第8章 我很好(2)
“好難過啊！大家都只叫軒的名字！”馬炎打趣道。
“對啊！很傷心。”顧小小也來湊熱鬧。
“小小，我建議你以後出門小心點，沒準兒你會被人拍死。”馬炎看着顧小小鄭重其事的說。
“你不是吓我的吧。”
馬炎笑不作聲，李立軒寵溺的揉着女朋友毛茸茸的長發，溫柔的說：“當然是吓你的。誰敢動我的人啊！”
“肉麻啊！不當電燈炮了。”馬炎笑說。
“去玩兒玩兒呗！還早呢！”李立軒興致未消。
“我不去了。”尹泫搶先道，“有點兒累。”
“我也不去了，我這電燈泡兒不夠亮。”馬炎又說。
李立軒覺得有點兒掃興，卻也不好說什麽，只好讓他們走了。
“那我們去幹什麽？”
“随便走走吧！”兩個人十指相扣，不緊不慢的散着步。
“你經常去那間酒吧嗎？”
“你說‘軒世紀’嗎？”
“嗯。”
“我只要沒事就會去。”
“真的嗎？”顧小小心裏毛毛的，“也經常讓那樣的小姐陪嗎？”
“這個——”李立軒思考一下，說：“有時候會。”
“有時候是什麽時候？”
“怎麽，吃醋了。”
“我才沒有。”顧小小倔強的把頭偏向另一邊。
“真的沒有嗎？”李立軒笑着追問。
“就是沒有！”
“好！沒有行了吧。”
顧小小賭氣似地沒再說話，走着走着她忽然叫道。她突然叫嚷到：“快看，輪船。”
顧小小松開李立軒，攀上了路旁的欄杆，看看腳下，又看看遠方，傻傻的笑着。李立軒也微笑着走過來，一只手攬着顧小小的腰，一只手扶着欄杆。
“好美啊！整個天空都掉進海裏了！”
李立軒看着水中密密麻麻的星星和那一輪彎彎的新月，心裏前所未有的甜蜜。
“喂——你好嗎——我很好——”顧小小用盡全身力氣喊着，兩只手也騰開來攏音，整個身體全靠李立軒在後面支撐着。顧小小一面喊一面在心裏默念：爸爸，我很好，而且我有喜歡的人了！
顧小小深吸一口氣，又接着喊：“喂——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李立軒愣了一下，然後也對着海大聲喊：“我喜歡你。”
兩個幸福的人相視一笑，昏暗中李立軒沒發現顧小小眼中含着淚。
另一邊的馬炎攬着兄弟的肩膀，關心的問“兄弟！還是無法面對他們嗎？”
尹泫低聲說：“我會盡力的。”
馬炎聽到尹泫有氣無力的回答，心更沉了。如果他能抱怨幾句該多好。馬炎什麽安慰的也說不出。兩人沉默的走着，他們的身影被街燈拉長又縮短，縮短又拉長。
“海有盡頭嗎？”顧小小呆呆地呓語。
“不知道！”
“一定有，而且那裏一定是離太陽最近的地方，那裏沒有黑夜，永遠都充滿光亮。”
“你不喜歡晚上嗎？”
“晚上？一個人，會害怕。”李立軒感覺顧小小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她的過去到底是怎樣的呢？她用單純的笑容掩藏了一段怎樣的恐懼啊！
“你知道嗎？我有一個夢想。”李立軒藏起疑惑，認真的看着眼前的女孩，“我夢想能和喜歡的人一起生活在那個沒有黑夜的海盡頭，那裏有一個木制的船屋，魚群都圍在船屋附近，我每天都給它們喂食，它們歡心的躍出水面，有紅色的，黃色的，粉色的，白色的，黑色的。有時我們在窗邊看日出，有時我們在海邊散步，我撿起貝殼，聽裏面的秘密，然後把秘密寫下來，放進漂流瓶裏，扔向大海，讓它順水漂流，讓遠方的有緣人都能聽到這些秘密。”
“那麽魚媽媽，你會在紙條上署名嗎？”
“會。”
“寫什麽？”
“藍色的貓嗎？”
顧小小搖了搖頭，說：“是憂傷的貓。”
李立軒把顧小小從欄杆上抱下來，把她塞進懷裏：“從今以後，我會讓悲傷遠離你的。”
聰明的女人從不相信承諾，承諾大都只是應景的話而已。可顧小小願意相信，倒不是因為她太傻，只是她願意相信，這世界沒有用真心打不開的結。這是她爸爸傳遞給她的信仰。
第二天一早，當三個人從睡夢中醒來，顧小小已經在廚房裏忙好半天了，三個人幾乎是同時撓着頭打開房門，又同時回去了。他們都只穿了一條四角褲，又突然意識到家裏不再是只有他們三個人了。
昨天，顧小小和李立軒回來的時候，尹泫和馬炎兩個已經睡了。實際上，馬炎是睡着了，而尹泫已經失眠好幾天了。在客廳裏，李立軒和顧小小就他們的睡覺問題展開了激烈的争吵。
“你睡我的房間。”李立軒的口氣很強硬。
“我不去，你自己睡吧！”
“你必須去。”
“我就不去。”
“你怎麽不聽話你。”
“你睡覺去吧，別管我。”
“不行！我不能讓你睡沙發！不然我們都去我房間睡。”
顧小小馬上全身警戒：“不要！”
“那你說怎麽辦。”
“恩——”顧小小很認真的在思考，這可真是個棘手的問題，得讓雙方都滿意才行，“那今天我先睡沙發，明天再從長計議你說好不好。我累了，得睡了。”說完就直接倒在沙發上。顧小小現在是越來越佩服自己活稀泥的功力了。李立軒見說她不動，只好無奈的進房間了。顧小小已經連續兩天睡沙發了。兩人是心疼對方而争執着，這都心知肚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