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上)
腰上的皮帶早在先前的拉搡中就被扯落,寧奕蹬腿,褲子順着腳踝很輕易就被剝了下來,鞋也一并揣飛到牆上。全身上下除了腳上的襪子,屁股上兜着的內褲,全部光溜溜了。
寧奕擡腳揣他,反而被掐着膝蓋,關澤脩順勢将大腿擠入他高高擡起的後背,臀部落在男人腿上,雙膝以一種難堪的姿勢被舉過頭頂,露出兩瓣形狀飽滿結實的屁股。
“放開我!你發什麽瘋,滾開,別碰我!”寧奕蹬腿,很快發出短促的驚呼。
一根手指準确無誤地抵在他臀心的中央,找準了那點圓心有技巧的繞動,隔着棉質內褲,送進去一個指節。
關澤脩以體重壓着他,鼻子貼着耳後最敏感的那片皮膚:“你來的時候就沒想過,你這麽問,會是什麽結果?”邊說,邊退出點手指,在邊緣輕柔打圈。
寧奕疼得直打哆嗦,可這股疼痛中,又隐約夾雜難耐的瘙癢。男人就是這麽簡單的生物,無論心裏多不願意,受了刺激,他的前頭照樣站起來,無辜地将褲子撐得鼓鼓。
羞恥感讓他睜不開,睫毛顫動,山根微蹙,像極痛苦,也似沉淪,咬着嘴唇的樣子,一副情難自控的樣子,說話聲都抖:“你他媽……你他媽讓我惡心……”
回答他的,是一個避無可避的吻,連舌根都扯痛,口腔裏糾纏的舌頭以交’合的方式聳動,頂得寧奕合不攏嘴,津液從縫隙流淌,下‘身的手指也随之進犯,已經塞進去兩個指節,在內壁上用力。
男人似乎要用行動驗證所言非虛,将他吻軟,手在他身上有技巧的揉捏,那些肌理,起伏的線條,一處都沒錯過,指尖有意無意劃過乳’頭,寧奕就爽得發抖,更死命想從他手裏掙脫,屁股瑟縮,反而吸得更牢,發出痛苦的一聲長吟。
“不讓你幹什麽,你偏幹,寧奕,你知道你這叫什麽?”又加了一根手指,沿臀眼輕輕繞揉,關澤脩銜着寧奕嘴角躺下的亮晶晶的口水,在他揚起的喉結上,重重一吮,發出類似吧唧的響,“你這種,就叫欠肏。”
寧奕或許被疼醒了,被撐開的肛門,高舉的雙腿連着筋,疼到心裏:“那也不欠你一頓肏。”
寧奕恨自己,又上了關澤脩的當。
這男人怎麽可能喜歡他,他是個慣會玩弄人心的家夥,講好聽的話,用動人的言行引人入甕,他擅長的就是這個,自己怎麽就信了他。
他張開眼,睫毛濕潤,糊糊黏連在一塊,兜住眼眶裏一滴亮晶晶的東西。
身上的動作停了,男人的拇指在下眼睑上撫過,寧奕眨眼,那滴淚再也兜不住,匆忙滑進黑色的頭發裏。
“黑門什麽樣的男人沒有?”他犟犟地抹了一把眼睛,挑釁地瞪他,“我找你!”
掐着腰上的力道又重又兇,五指沿着肌肉的起伏幾要嵌入皮膚,寧奕掙動了好半天,關澤脩才松開手。
扯開領帶将人束上,關澤脩捧起寧奕的腳踝架上肩膀,輕蔑的:“可惜這兒沒別人,就委屈寧警官,将就将就用吧。”
內褲還嵌在屁股縫裏,褲腰下扯露出點半勃的性器,被猛然撞疼,寧奕仰頭,這次,留的是汗。
兩股間的東西摩擦着,攀比一般競大:“寧警官是第一次吧。”比起下‘身火辣的撞擊,落在鼻尖的親吻倒像舍不得淋濕花朵的露珠,連說出口的話,都帶了幾分動情,“我會小心不弄傷你的。”
類似交媾的運動在掙紮推搡中消磨兩人的體力,寧奕覺得大腿根內側的嫩皮都要被磨破了,更不要命地喊叫了很久,大抵來回都是那句,他信他才有鬼。
話說得極狠,魚死網破般,激得關澤脩也惱火,幹脆将他的內褲拉到腿根,露出整個圓翹的屁股,解了褲子,也将自己的性器亮出來,肉貼肉的要動真格。
寧奕擡起上身,艱難地夠他的手:“不要。”還是做不到,手指止不住地顫栗,他低着聲,死死看他。
腳被放下來,輕巧的,手掌挪開了,繃緊的腿弓一點點松勁,寧奕捂着眼,喉嚨發緊。
關澤脩看着他,慢慢跪起來,好半天,才在他身邊躺下,劫後餘生,寧奕渾渾噩噩地放任他将自己擁入懷裏,男人的懷抱溫暖,驅散汗水的冷,令酸痛的四肢逐漸柔軟。
直到寧奕鼻息漸勻,關澤脩才輕柔地捋開他被汗水黏在額頭的額發,像蓋印章般在上面親了親。
“沒騙你,你問我的事,有一件,我沒騙你。”
可惜寧奕聽不見了,他太累了,睡着了,無從分辨關澤脩指的事究竟是哪一件。
淩晨之後打烊的黑門,收拾幹淨的酒吧臺,一把椅,一個空杯,邢硯溪在等他。
“得手了嗎?”調酒師問。
關澤脩沒理他,拉開椅子,一杯幹金酒,一口就下去了,然後是第二杯。
等喝到第三杯的時候,邢硯溪湊近來,嗅了嗅關澤脩身上的味道。
“我沒醉。”男人推開他點。
邢硯溪深嗅一口:“知道你酒量,我就是想聞聞你身上的味。”豔眸輕挑,他支肘在吧臺上調侃老友,“幹了幾炮?那房間我還下得去腳麽?”
關澤脩瞥他,眼神也說不上來是冷淡還是別的,多了點邢硯溪沒見過的東西,像突然開了竅,有了煩惱。
“欸,不會沒得手吧?”錦上添花多沒意思,邢硯溪這人精偏好火上添油。
果然,黑色的眼睛尖銳地眯成一道縫:“他不是你,不是誰都能肏一頓就解決問題。”
邢硯溪被點了蠟,火氣上頭:“是,我低俗,你高尚,你沒惦記人家,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搶過酒瓶,對嘴吹了兩口,“關澤脩,你幼不幼稚,三十好幾的人了,你別跟我說你現在想玩戀愛游戲了?動真心……怎麽,新玩法?你小心一個不好把自己也折進去。”
關澤脩與他對望一陣,低下頭,這姿态在邢硯溪認識他的這麽長歲月裏,還是頭一次出現,陌生又危險。
“你……”他想問你該不會真的動心思了吧,可話到嘴邊,又躊躇了,他挺怵的,他知道動情的意味,見過癡心的後果,就和現在他眼前高大俊美的男人臉上不應有的表情如出一轍。
再問就多餘了,想了想,他勸:“你不該動他,你知道的,你們不會有好結果。”
關澤脩突然擡頭:“為什麽?”很明顯地不願放手。
“你問我,你自己不清楚?”邢硯溪耐着性子,“別的不說,就憑他是差佬,你們就不應該在一起。”
關澤脩不說話,睫毛蓋着眼簾,像在思考,又好似将邢硯溪的規勸擋在視線外。
“關澤脩,他不是林少朗。”邢硯溪沒轍了,扒出舊人的名字。他也不願提起這人,死得渣也不剩了還陰魂不散。
關澤脩尤為平靜地打斷他,認真糾正:“他當然不是林少朗,他是寧奕。”
“靠!”邢硯溪這下是真沒招了,“你就等着玩死你自己吧。”他把杯一推,不伺候了。
手機在吧臺上震動,響了幾次,沒人應,終于轉了訊息,關澤脩解鎖密碼,只看了一眼,就抓過西裝往身上套。
“你去哪兒?人丢我這兒,還要不要了。”邢硯溪抱胸。
“他睡着了,醒了自己會走。”關澤脩扭頭就走。
“到底怎麽了!”邢硯溪覺出不對。
關澤脩的臉色很不好看,但還是告訴他:“文堃死了,幾分鐘前咽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