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佛羅倫薩的香
我翻山越嶺,去和我的愛人秋後算賬
大家別學小潭,他一直都在破壞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小少爺在家一切小心。”
“我知道了,有事會打電話,你去吧。”
我拿着遙控板無聊地調着電視屏幕,最後點播了一集《情深深雨蒙蒙》
方娜甩着她的冰山酷臉走了,酷的好像她才是這個家的繼承人,我沒意見,錢無所謂,我能繼承個人就行。
方娜這幾年留長了頭發,大概是寸頭給我哥當秘書覺得太刺眼,女人的頭發是誘惑的利器,方娜現在渾身上下都散發着禁欲的快感,然而我不是個正常的男人,我看着她一甩一甩的發尾,內心毫無波瀾,甚至希望她走的快一點。
集團在韓國的業務出了點問題,方娜請示了江岸,江岸讓她去處理,說自己三天後會回來。
我從罐裏倒出來幾顆薄荷糖,在嘴裏咬的卡巴卡巴響,裏邊的檸檬夾心濺到牙齒上,我整個人都刺激了。
我搖着手裏的罐子聽響,慶幸日夜躺在江岸身邊的人是我這種小善良,但凡換個心眼不好的,我怕江岸他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太不設防了,我本來就是個愛瞎動腦筋的,他還能毫不避諱地把一切資料密碼賬戶後臺全暴露在我的眼下,這不,輕輕松松黑進他的賬號裏,然後給公司略微搞了點損失,給方娜發了點正正經經的命令。
我可真是個小機靈。
滿滿一罐薄荷糖被我嚼的只剩幾顆,我得先咬點東西緩和一下,不然看到江岸可能會把他咬到殘廢。
高空景色很好,可我卻沒心情欣賞,昨晚以江岸名義跟空管局打了招呼,又從他賬戶下調了架小型私人飛機,虧得去年閑的沒事考了飛機駕照,不然坐航班能坐到明年去,而且我還沒有護照。
我打了個瞌睡,昨晚在酒店睡的,一晚上被氣的直翻白眼,想睡也睡不着,今早為了配合演戲,一大清早起來,興致沖沖說自己要去附近胡同吃雞蛋煎餅,然後方娜面無表情告訴我,對不起小少爺,可能要先送你回家了。
有什麽對不起的,你沒看見我劉海都在歡快地飛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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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從查到地點那刻起,我就知道江岸幹什麽去了,我馬上就18歲了,到了可以繼承姥爺存在意大利銀行的遺産的年紀,雖然我被江岸保護的好,也沒人敢明目張膽在江岸手底下搶人,但人活着總會碰到幾個不怕死的。
他們不怕,江岸卻怕,定時炸彈埋着不好,所以他去毀掉了,告知四方後堂而皇之地摧毀了,大家安心的安心,死心的死心,就不會有人惦記我這個寶貝兒了。
雖然這是我們家務事,但這麽霸道的動作和涉人過多的秘密,總會招仇拉恨,沒腦子的就會往江岸槍口上撞,狗急了咬人,不知道被咬到哪兒了,應該不嚴重,因為講話氣息挺穩,激動時也穩。
十一歲那年我走出他卧室之前他答應過我,不會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受傷,任何傷都不行,他怕我秋後算賬。
狐貍男人,還挺長情。
我左手給江岸發了個醫院診單,扁桃體發炎,他立刻打電話來柔情慰問,着急的樣子像極了當初差點被傳銷騙了錢的我。
我的嘴,騙人的鬼,我壓着嗓子說考完試那天的風太大了,周圍都是家人擁抱歡呼的場景,快樂是別人的,孤獨是自己的。
我因為沒有看到愛人熟悉的眼而忍不住放聲哭泣,大風肆意地灌進我的喉嚨,臉上帶着微笑內心卻滿是苦澀的我,在思念和寂寞裏又灌了自己無數冰鎮的啤酒,等睡醒就變成這樣了。
被愧疚和心疼折磨不已的江岸都沒發現診單是我自己開的,我說了,我臨摹能力很強,我寫的字體就是一個老大夫專屬的潇灑筆畫。
他心疼的立刻要叫家庭醫生過來,我攔住了,這不拆臺嗎,我說方娜早上帶我看了附近一位老中醫,遠近聞名,他的藥效果非常好,天然無公害,他信了,家庭醫生都是西醫,他也懂西藥的副作用。
我把他的後路都斷了,我說其實現在還好,方娜在給我煎藥,我在看動漫,就是不想說話,八百年沒吃過中藥的江岸完全信了我的邪,誇贊了這種樸素的療法,還讓我別說話,叮囑了我一堆三歲孩子就懂的條框。
他還想視頻看看我,我嬌罵幾句,你以為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誰害得,不給看,滾!
然後江岸跟小妾一樣低眉順眼低三下四求我原諒,又勸我好好休息,讓我有事別說話,就打字,不想打了就每一個小時給他發一個笑臉,讓他确認我沒事。
我其實到現在有點懷疑江岸老了後智商會不會變成李楷那樣,還是說,愛情中的男人都是傻的?
可我都比他清醒唉,他還能有我愛他,也對,我畢竟還是一只花,他卻已經是大齡剩男,火熱一點也沒錯,內心其實挺怕的。
想起來又到時間了,我打開手機,單手發了一個狗頭給江岸。
江岸秒回,兩段大語音,又怕我不愛聽長的,又花了時間打了字過來,他怕不是脫離時代太久了,不知道微信有語音轉換文字的功能。
我低頭看了看,切,寶貝長寶貝短,寶貝缺攻你又不管。
男人一張破嘴,心疼了什麽話都說得出來,直接麻了我半邊腿。
興頭氣頭一起上,登機前又忘了搞點吃的,昨晚就吃了點蔬菜沙拉,早飯泡湯,被江岸一日四五餐安排慣了,受不住這風餐露宿,十多個小時我生生熬下來,感覺八輩子沒吃飯了。
意大利陽光明媚,但比祖國母親更加燥熱,我降落在安排好的地點,小臂被曬得發燙,我都記下來,有的是委屈給江岸算。
離他的住所只有一千米,我打了車,我這麽混血的裝扮,司機還想宰我,我用他的母語罵了幾句髒話,他罵罵咧咧給我砍掉了一半的價,我不高興了,所以我給了他幾張假幣,他收着挺滿意的。
下到酒店門口,我直接往裏進,前臺攔住我,說非會員不得入內,我把手裏全球唯一一張的江岸專屬黑卡掏給她看,她連連道歉,吓得假睫毛都掉了。
還他媽敢得罪你少東家,活不耐煩了。
我敲敲水晶臺面,告訴她我過來替江總考察,讓她別聲張,經理也別喚,否則就滾蛋。
她們緊張又讨好的樣子取悅我了,我抹了下劉海沖他們笑,她們臉紅了。
fine,就這樣吧,動作做多了會露餡,我說為了考察方便,請給我一套酒店steward的制服,有錢好辦事,一分鐘我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本來在一樓vip室裏只準備換個衣服,但脫T恤時刮到了我的小臂,我金貴,毛色都沒變一點我就懷疑自己變醜了,于是我順便洗了個澡,沒有桂花香也沒有舒膚佳,我就清水洗喽。
換上一套制服,我從鏡子裏照了下自己,這哪是管家,不知道的以為要開音樂演奏會了。
為了合拍一些,我把憂郁的造型搞了一下,紮上了小丸子頭,性感又斂光,一看就癡狂。
我踏着高調的步子出門,伸出兩指夾走了前臺遞過來的那張黑卡,轉身前順便說了句Che bella che sei !
江家少爺得有風度,我已經是個成熟的繼承人了。
我獨自上了電梯,路過換花的小童,從他車裏抓了一只白玫瑰,我吻了它,那襲人的滋味席卷了我,我又舔了兩口。
我根本不需要江岸的房號,我跟着導航都能導到江岸房裏的廁所去。
江岸入住,這一整層大概都不會有人,除非他匿名住進來,他這人猖狂,沒那麽低調。
我站在1928房門前,敲響了房門,我不喜按門鈴,太破壞美感了。
估計裏邊條條道道太多,江岸沒聽見。
我又砸了很多下,感覺自己像個新鮮的雪姨。
我拿出最後一顆薄荷糖,咬碎後用花莖沾取了裏邊粘稠的檸檬醬,我在貓眼上畫了兩個串聯的桃心,我的丘比特今晚就要射穿它。
然後我感覺到了腳步聲。
“誰?”
沒再聽過江岸這種酷炸天的聲音了,我一時間腿軟手軟各種軟。
他沒有大保健,所以不怕查水表,外邊是誰好像一點不重要,危險根本談不上,我聽的出來他離我很遠,你看,他都不屑于瞧一瞧貓眼。
“Forse posso darle un bel pomeriggio, signore.”
(或許我可以送你一個美好的下午,先生。)
江岸不知道,在外闖蕩那幾年我什麽都幹過,拼了命想讓自己充實一點,晚上回家我會跟着網上教程學點娛樂項目,其中有一項,就是聲優。
此時的我,套套一戴,誰也不愛。
“Forse posso mandarti da Dio per un buon pomeriggio.”
(或許我可以送你去跟上帝度過一個美好的下午。)
他那沾了血的聲音聽的我躁動,這個男人一把年紀怎麽能性感成這個樣子。
“Era un gentiluomo di nome Jiang Tan che mi ha chiesto di venire.”
(其實是江潭先生喚我來了。)
裏邊果然有了動靜,他走了過來,連防身準備都沒做,你看,我男人從頭發絲到腳趾頭都大寫的自信。
他把手放在門把上,我把濕潤的玫瑰銜在嘴邊。
他一臉的殺氣在看到我之後瞬間轉化為震驚,再轉化為恍惚,最後變成不知所措。
我的江岸其實還是個孩子,他可以忍受得了悲痛,卻應付不了驚喜。
“小潭,你,你怎麽來了。”
他穿着灰色的運動長褲和白色的短袖,頭發吹幹後零落地撒在眼前,露出皎若明珠
的一雙眼,我想起從前,他似乎從未被時光擱淺。
我踮了腳,把嘴裏的花渡過他,他呆怔着咬住,被火燒到了才來追趕着我的芬芳。
“佛羅倫薩的太陽太火熱了,我來送你一株沾了水的清香。”
我的小潭最A,不接受反駁,江岸這兩年太軟了,老父親當成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