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 Muruseni On 致我的愛人

第6章 傷痛

歐瑞費爾王向子民們宣布了大綠林王子瑟蘭迪爾與美麗的梵雅族精靈艾麗西娅的婚期，雖然這對年輕人的事早已在星光盛宴後被人津津樂道，只是不知道确切的日期罷了。如今他們可是笑開了花，王國內随處可見忙碌着的精靈們。

加裏安這幾日都親力親為，王室婚禮可不是小事，容不得半點怠慢，而且他一向效率很高，歐瑞費爾王也是這麽稱贊他的。

首席宮廷制衣師挑選着選購來的面料，“這顏色很适合王子殿下，還有這個面料太襯王妃殿下了，用金絲鑲邊，穿在王妃身上一定很美。加裏安大人，您購置的這批貨太棒了，怪不得陛下老誇您呢，下次能否幫我留意下？我想給自己做件新裙子。”

“好的，梵尼薇爾女士，我會留意的，殿下的事就勞煩您費心了。”加裏安滿滿的笑意吓的制衣師一個哆嗦，差點懷疑他是不是看上自己了，想到這裏趕緊加快腳步離開。

送走了制衣師，加裏安又對負責采購食物的手下吩咐了幾句：“記得和那些人類商人交易的時候別被蒙混了，以次充好，價格也是早就談定的，如果他們坐地起價就來找我。走之前要計算好量，這次會請很多貴賓，你們這些小家夥的食量也不容忽視，我說的沒錯吧，尼奧？你小子，陛下的酒的味道怎麽樣啊？”

“哦，很棒！”尼奧不經大腦就說了出來，他居然沒聽出來總管大人是在說他偷喝國王陛下的酒的那件事。

加裏安扶額抖眉，“你們這群小子，什麽時候能讓人省心？記得順便去趟酒莊，我怕存量不夠，陛下和殿下都是酒鬼。”意識到口誤後連忙補上一句，“酒量驚人。”說完後加裏安覺的自己糗了，居然在一群乳臭未幹的臭小子面前範這種低級錯誤，他甚至能看到他們在暗自偷笑。

由于之前已應允了奧爾瑟雅的告假，所以婚禮慶典上只能找其他人替代她了。為此，艾麗西娅有點小小的遺憾。她很喜歡這位樂師，每次聽她的演奏，總能覺得心靈被淨化了，雖然精靈族本來就能歌善舞，但奧爾瑟雅的音樂如同感受到神聖的祝福一樣。瑟蘭迪爾安慰着身旁的未婚妻，輕觸她的臉龐，“艾麗西娅，我的愛，我們要尊重奧爾瑟雅的決定，不能強制她做些什麽。你放心，我們的婚禮會如期舉行，我相信加裏安的能力，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瑟蘭迪爾和艾麗西娅在花園中漫步，幾個小精靈在嬉戲玩鬧，成年精靈們都在為即将到來的婚禮慶典忙的不可開交，也就這些小家夥最悠閑了，沒了管束，就像脫缰的野馬。艾麗西娅看着那些小孩子，“瑟蘭，我們以後也會有個孩子，他将會是個出色的精靈，你說我們該為他取什麽名字好呢？”

為什麽是他？而不是她？我倒是想要個和你一樣漂亮的女兒呢。

我想要個兒子，因為他可以替你分擔。

那你想取什麽名字呢？

還記得那天奧爾瑟雅用樹葉演奏嗎？

恩

你是春天的樹，樹葉便是樹的繼承者。

叫樹葉？

不，是綠葉，綠色象征着勃勃生機，是一切新事物的開始，更是希望。

綠葉？那也就是萊戈拉斯？

恩，喜歡嗎？我相信他在你的培養下會成為名出色的精靈族戰士。

喜歡

婚禮前一天，艾麗西娅偶遇來自羅斯洛立安的凱蘭崔爾夫人，出人意料之外的是凱蘭崔爾對艾麗西娅非常恭敬，“尊敬的天父的使者，我已從水鏡中知曉你此行的原因，不久的将來，我将協助他完成使命。”

“不愧是凱蘭崔爾夫人，那以後他就勞煩您照顧了。”艾麗西娅笑着說。

“只是另一位怎麽辦？您要怎麽向他解釋呢？”凱蘭崔爾眼神略顯悲涼，“以後他會經歷很多......”

“我會盡量讓他忘記我，就算他去了那邊也見不到我，天父伊露維塔會有安排的。”

木精靈是勇猛的戰士，可他們的裝備遠遠比不上那些諾多族，甚至比人類都差，适合叢林戰的他們卻在平地上作戰時受到極大的限制，不斷上升的傷亡人數也應正了這點。但這些還不是最糟糕的，就在不久前，他們的國王歐瑞費爾不聽勸阻進行了一次沖鋒，代價則是他的生命。沒有了領導者的木精靈們，士氣低落，更懷疑這場戰争是否能取勝，他們還能不能活着見到家人。

瑟蘭迪爾臨危受命，手中接過象征王權的權杖，但并不同意帶上王冠，在鼓舞士氣時他解釋道，“作為領導者，我需要你們聽從我的指揮，權杖意味着王權，你們只管随我奮勇殺敵，為了親人和朋友報仇雪恨。王冠是國王的象征，但此刻我還不能戴上它，我忠誠、勇敢的将士們，只有将魔君打敗，中土才能迎來和平，那時我會帶領你們回家，也只有那時，王冠才真正屬于我。”将士們紛紛撫胸跪下，無論瑟蘭迪爾有沒戴上王冠，在他們心中，已經是國王了，他們将誓死追随他。

一個高大的身影站立在硝煙彌漫的戰場上，身上的盔甲已經血跡斑斑，分不清是他自己的還是敵人的了，周圍地面上滿是屍體，有精靈的，也有獸人的，還有人類的。他并不喜歡戰争，但戰争還是無法避免的發生了。他望向遠方的家鄉，妻子才産下幼子沒多久，身體還很虛弱，而幼子甚至還未滿月，在最需要有人照顧的時候，他背井離鄉，來到這片血雨腥風的土地上，與魔君索倫對戰。

身邊不斷湧現的獸人，正在消磨他的體力，握着長劍的手顫抖着，多日未眠導致意識開始模糊，敵人向他揮舞着武器，他的身上開始布滿傷痕，長劍不再用來揮砍，而是格擋。突然一陣劇痛席卷而來，後背被重重的砍了一刀，鮮血從夾雜着鐵鏽的傷口處流出，“艾麗西娅，也許我再也見不到你和孩子了，你要好好照顧萊戈拉斯。”

在他要倒下的那刻，埃爾隆德将他扶起，一聲令下，周圍的敵人被箭雨射殺殆盡。遠方傳來消息，“人皇之子埃西铎殺了魔君索倫，聯盟軍勝利了。”當其他種族高聲歡呼的時候，木精靈們則神情凝重，他們在這場戰争中失去了三分之二的鮮活生命，國王歐瑞費爾也在此隕落，現在連王子殿下也危在旦夕，陰影籠罩着林地王國，将士們難以抑制心中的悲傷。

埃爾隆德将瑟蘭迪爾安置在王帳內，盡一切努力醫治他，瑟蘭迪爾有如做了很長的夢，夢見了他的妻子艾麗西娅。

薄霧散去，星光點綴整個夜空，偶有流星劃過天際，瑟蘭迪爾和艾麗西娅依偎在一起，她靠在他的肩上，說了些他聽不懂的話，“瑟蘭，你看見那些星星了嗎？每顆星星都是一個逝去的靈魂，離開了他們的親人和朋友，卻未曾想真的離開他們，所以每晚閃爍着星光，為他們所愛的人祈禱。”

“為什麽要說這些，我的愛？如此美妙的時刻，不應該說這些傷感的事。”瑟蘭迪爾撩起愛人的發絲。

“雖然精靈是永生的，但有些是無法避免的，比如戰争。如果哪天我們分離了，你還像今晚一樣注視着夜空中某顆屬于我的星星嗎？”艾麗西娅似是有些事隐瞞着，她并不想讓他知道。

瑟蘭迪爾神情嚴肅，“倘若真的如你所說，我們将面臨生離死別。”他将艾麗西娅緊緊的擁在懷中，“你不會失去我，因為我會随你而去，一起前往曼督斯。”

艾麗西娅掙脫了瑟蘭迪爾的擁抱，用力将他推開，“你難道沒想過，我并不希望你為我這樣做嗎？我要你忘記我，也不要再萊戈拉斯面前再提起我。”

你不愛我嗎？

愛

那為什麽要這麽說？

因為萊戈拉斯需要人照顧，我要你替我保護他，培養他。

瑟蘭迪爾再次醒來時已過了三天，埃爾隆德向林地王國的醫師囑咐了相關事項，然後來到王帳看望戰友，“你的傷已經好多了，加裏安已經告訴将士們了，他們很擔心你。我知道你很痛苦，如果想哭就哭出來。”

“不，我要堅強，我要守護子民及王國，多餘的情感只會令我軟弱。”瑟蘭迪爾攥緊拳頭。埃爾隆德知道他這是在強忍悲痛，戰争已經改變了許多事情，包括他的戰友。

瑟蘭迪爾帶着剩下的三分之一的族人回到家鄉時已經過了一個月，之所以拖了這麽久，是因為他的傷并未痊愈，加裏安在王宮外迎接了他，但不見艾麗西娅的身影，回憶起先前的那個夢，瞬間有了不祥的預感，“加裏安，艾麗西娅人呢？”

加裏安垂下頭，不敢看瑟蘭迪爾的眼睛，“王妃他......去世了。”

“你說什麽？？”瑟蘭迪爾躍下馬身，沖進王宮，但是怎麽也找不到他的妻子。

“殿下，找不到了，王妃什麽都沒有留下，就這麽消失了，就像不存在過一樣。”加裏安跪在地上，已經不知道怎麽解釋了。他将懷裏的一封信交給瑟蘭迪爾，“這是王妃留下的......”

瑟蘭迪爾擅抖着接過，并将之打開：

瑟蘭，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說明我已不在了，不久前接到線報，有一小股獸人偷襲，為了保護萊戈拉斯和子民們，我帶領留在王宮的戰士們去迎戰，很不幸我受了重傷，而且是不可治愈的，最終我将回到一切的起點，我希望你忘了我，不要放棄生命，你要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保護好他。

艾麗西娅絕筆

“殿下......快來人啊，快叫醫師過來！！！不，快去瑞文戴爾通知埃爾隆德領主。”加裏安看到他的王子殿下口吐鮮血，倒在地上，木精靈們亂成了一團。

作者有話要說： ①我早就說過葉媽只是個過客，不是主角！

②我不擅長寫戰争場面，也不擅長寫慶典場面，所以婚禮什麽的都略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