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向家的卷卷小公主(5)
路程程家之前因為卷入一場高官貪腐案,幾乎散盡家財才僥幸逃脫,現在的路家,早已經非昔日可比。
而路征程,恰好在那段時間涉嫌一場性侵案。
失去了路父的庇護,那一次,他沒能逃脫法律的制裁。
一向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路家得勢時不能與人為善,捧高踩低,失勢時,只袖手旁觀,都算是大度之人,實際上多得是人趁機落井下石。
曾經風光無比的路家現在完全淪為社交圈裏的笑柄。
路程程這個曾經被人羨慕和追捧的路家大小姐,也很有落魄的鳳凰不如雞之勢。
只可惜路程程被嬌縱慣了,完全沒有意識到在其他人心中,她身份上的這種改變。
之前她有個于姓的追求者,白手起家,能力不凡,只是年紀上比路程程大了近一輪,而且相貌普通,不是容易讓人一見傾心的類型。
本來男歡女愛自然應該出于自願,強求不得,她不接受于先生,也無可厚非。只是路程程這人實在是被慣壞了,完全不懂得尊重人。她不接受于先生的追求也就罷了,偏還對那位于先生是冷嘲熱諷,嗤之以鼻,即使在人前也總是一副蛤蟆敢吃天鵝肉的姿态,完全沒有顧及對方一點點的自尊心。
後面路家落魄,于先生對路程程倒不像其他人那樣退避三舍,仍然待她一如從前,後來也不知是真被感動還是為形勢所迫,兩人就處上了。
溫暖今天聽到的八卦,就和這位于先生有關。
路程程和那位于先生在一起後,仍然端着十足的大小姐架子,吃穿用度都用着于先生的,卻并沒有真正從心底裏尊重對方。
可是幾年前她對他來說,勉強可以算是屈尊,現在她在于先生面前,其實完全已經是高攀。
據于先生身邊的朋友說,于先生在醉酒後,已經表達了對路程程的不滿。
誰料後面,她竟然做了更過份的事--她在路父的指使下,利用于先生對她的寵愛和信任,在外面開了好幾個皮包公司,想方設法轉移于先生的財産。
要知道像于先生這種白手起家的富一代,都是從血路中一路殺将過來的,論城府和手段,哪裏是一個未經過事的路程程所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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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上個月,事情敗露之後,于先生在一氣之下,動手打過路程程。
溫暖陡地想到上個月兩人的那次見面,當時她的确曾經疑惑過,路程程為什麽在那個時間段還會戴着墨鏡的。
難道真是挨了于先生的打。
雖然男人不能打女人是政治正确,但假如那些是屬實的話,溫暖還真不同情路程程。
“後來,也不知道她用什麽法子哄好了老于。兩人又重歸于好,結果這個姓路的,真是死性不改。這不,這次老于是真氣着了,律師都安排好了,定要将姓路的送進監獄。”那人笑了一聲,語氣裏的嘲諷完全沒加掩飾,“一家兩兄妹,要是都吃牢飯,那還真是程老爺子家教太好。”
溫暖不聖母,路程程要真是做了犯法的事,蹲監獄是她罪有應得,但是她也懶得落井下石,跟着去嘲笑她。
她是真的一點眼神都不想給這個人。
晚上向圖南到家後,她也只是簡單地提了一句。
向圖南正在和卷卷進行爬行比賽,聞言暫停在那裏:“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事我也耳聞了一點。”
溫暖很是吃驚:“這麽說,這事是真的了?”
向圖南一伸手,抓住已經爬遠了的卷卷的小胖腳。
卷卷爬不了了,氣得哇哇叫,他再一松手,小卷毛爬得比兔子還快。
向圖南哈哈大笑,連忙追上去:“路程程就是從小被寵壞了,沒吃過虧,得教訓是遲早的事。诶,不說她了啊,我都被卷卷丢這麽大一截了。”
其實他知道的遠比說的這三言兩語多,只是他真不在意路程程的事,還有,他也不想聊太多,引起暖暖的不安。
那位于先生向圖南因為有共同的投資,現在也算得上是朋友。
前幾天,于先生曾經和向圖南提過一嘴:他感覺路程程可能精神出了問題。
他倒不是因為生氣而咒她,事實上,于先生對路程程,曾經的确很有幾分真心。
像他這種人,曾經在錢上吃過大苦頭,之前路程程賬轉移侵吞公司財産的事被發現,他在氣頭上的确動過手,可是後面就後悔了。路程程一道歉,兩人又和好如初。
只是路程程始終不是真心看上了于先生,沒多久又故态複萌。
她以為自己做得隐蔽,其實一舉一動都沒逃過于先生的眼睛。而且最最作死的是,她竟然還出軌了。
這件事對很多男人來說,都是死穴,更何況于先生是真心愛着路程程。
這一次,于先生遵守承諾,捉奸在床都沒再動手打路程程。
他是直接告她,要把她送進監獄。
程程程原以為于先生愛她愛得死去活來,之前那麽多次的事,他都能既往不咎,這一次只要她肯道歉,他一定會再原諒。
她始終還是不了解于先生,不明白他憑什麽能走到今天。一旦下定決心,他肯定比大多數人更堅定。
等到她發現于先生真是鐵了心之後,就開始打滾撒潑,辱罵于先生,将他貶得一無是處。
于先生因此對她更是多了幾分厭惡。
同時也是因這這個,于先生才認為她精神出了問題。
不怪于先生這樣認為,向圖南都有此感覺。
他曾經親眼看過路程程發瘋,就在于先生的辦公室裏。
她一會兒對于先生是屈膝求饒,一會兒又将于先生罵得狗血噴頭,一會兒将自己誇得貌若天仙,全天下都無人能配,一會兒又把自己形容得比賣火柴的小女孩還可憐。
于先生只是坐在那裏,完全地無動于衷。
他曾經一次醉酒後,跟向圖南半真半假說過:“我是真被她傷透了心。怎麽能有這麽不知好歹的人,完全沒有同理心。兄弟,我知道她以前愛過你,說句實話,你沒選她,真是你走運。”
向圖南只是笑了笑。
他沒選她,跟路程程是哪樣的人無關,因為關于他未來妻子的問題,一直是單選題,答案從來只有那一個。
向圖南并不同情路程程。她如果看不上于先生,完全可以不選他,既然選了,再做那些事,即使真被送去坐牢,也是咎由自取。
不過終究有點唏噓,曾經也算是有幾分天真可愛的人,怎麽變成這樣?
所以說,孩子的教育,真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他看了眼自己身邊的女兒。
小卷毛頭發都汗濕了,可是精神異常好,賣力向前爬行的時候,嘴裏還配着音。
“嗚嗚……嗚嗚……”
他就勢躺到地板上,抱過卷卷,放到自己的肚子上。
卷卷咯咯笑着,小短腿發力,用力在爸爸肚子上颠了幾下。
他屈起腿,讓卷卷靠在自己的腿上,伸手胡嚕了一把她的小卷毛。
“頭發都汗透了。”他說。
溫暖在他身邊坐下來,摸了摸卷卷的後背:“身上也全是汗。”
“等一小會再給她洗澡。我來洗。”
因為卷卷再大一點,做爸爸的人,就要在她洗澡時回避了,所以他特別珍惜現在這段時光。
溫暖笑道:“沒人跟你搶。不過你倆都收斂點兒,不過又搞得像發了場洪水一樣。”
向圖南摸着卷卷軟乎乎的小腳,大笑道:“大概有點難。”
腳被摸得有點癢,卷卷不滿地踢了幾下,踢開爸爸的手,然後這只腳很不客氣的踹上爸爸的臉。
她像發現了什麽好玩的事,圓睜着眼睛,立即将另一只腳一起踹到爸爸臉上,兩只小腳丫像小船一樣,在爸爸的臉上晃來晃去。
“嗚嗚……嗚嗚……”
向圖南哈哈笑,一手扶着她的身體,另一只手很輕易地将兩只腳一起握在手心。
路程程那人精神狀态的确有點不穩。據保镖報告,之前暖暖帶卷卷出門買東西時,她曾經盯過她們母女。
他當即派了人在暗中保護暖暖。
帶卷卷出門時,暖暖一般都不排斥讓人保護,可是只她一個人時,卻非常不喜歡。
他當然希望是自己多心,但是不管怎麽說,小心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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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從卷卷滿了半歲後又開始接配音的工作。當然不至于缺這點兒錢來度日,只是她喜歡這份工作,打交道的人,也都是相處得比較好的人,讓她輕松。
最難得是,向圖南又全力支持。
卷卷還小,需要母乳,又離不開媽媽,溫暖有時來錄音時都會将她帶在身邊。
小卷毛以她大膽的作風,活潑的性格,早已經成了整個錄音棚的團寵,每次她一到,就能将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偶爾有空時,向圖南也會陪着她們母女過來。
因為帶着卷卷,溫暖只錄到九點就要離開。好在她的工作效率極高,竟然也堪堪地完成了今天計劃好的任務。
小卷卷習慣了早睡,這個時候,已經在爸爸的懷中睡着了。
溫暖心疼地親了親她的小臉:“怎麽沒先帶鄭卷回去。”
“她也是剛睡着。”
他豎着抱起卷卷,讓她趴在自己肩頭,騰出一只手去牽她的手。
和其他工作人員打過招呼後,兩人手牽手下樓。
利叔已經将車開到大廈樓下等他們。
随行的那位保镖護着他們往那輛車邊走,後面跟着那輛車上的保镖也早已經下車,一邊觀察周邊環境,一邊迅速往他們身邊靠攏。
意外就在此時發生。
泊在路邊的其中一輛車裏,忽然有個女人下了車,直直向他們沖過來。
女人手中還拿着一個瓶子。
“去死!”
是路程程!
溫暖因為太過震驚,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身體忽然被狠拽了一把,緊跟着後腦勺被重重摁了一把,她的臉剛埋到他的胸前,就被他單手緊緊抱住。
他們的中間,還夾着一個仍在熟睡中的卷卷。
他抱得太緊,還用下巴抵着她的頭頂,不讓她擡頭。
他用身體為她們構成的小小的,昏暗的世界時,她只能看到卷卷平靜的睡顏。
她的耳邊,是他平穩用力的心跳聲。
“沒事了。”他說。
有人在叫他:“向先生?”
“報警。”
他丢下這兩個字,稍稍松開她,抱着卷卷,攬着她的手臂,半抱着将她帶上車。
溫暖上車後,隔着車窗往外看了一眼。
被兩個保镖鉗制住的路程程還在用力掙紮着。
她手中的那個瓶子,甚至沒來得及打開。
而她面目猙獰的樣子,可恨,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