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争執
回歸到祖國母親懷抱後的方一燃依舊忙碌。
因為組合馬上要推出第一張正式專輯了。
盡管上次出道的mini專銷量還算能打,但第一張正式專輯對每個團體還是有着非同一般的意義。
每個人其實都暗自給自己上緊了弦,五個人每天高強度地練舞練歌,一刻都不松懈。方一燃盯他們也盯得很緊,出錯頻繁的時候會直接開訓。
然而身為隊長,方一燃對自己的要求更是就從來沒有放下來過。
其實從練習生時期開始,從得知自己要做隊長的那一天起,方一燃就沒有對自己松懈過一分一秒。因為他明白自己不僅僅是藝人,更是團體的領導,成員們的精神支柱。
他無法偷懶,沒臉偷懶,也沒有資格去偷懶。
所以兩天前獨自練習時把腳扭了的這件事,方一燃和誰也沒說。
他跳舞的時候依然使了百分之百的力氣,全神貫注,那個動作都做到極致,旁人完全看不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只有趁休息的時候,方一燃才會悄無聲息地揉揉腳踝,呲牙咧嘴倒吸上一口冷氣。
孫骅甚至還氣喘籲籲地感嘆道:“哇老方你的體力是真的強,我感覺這除了你和安迪所有人都快跳碎了。”
喻融在旁邊彎着腰累得說不出話,于經涼幹脆癱地上翻着白眼一動不動了。
方一燃笑了笑,喝了口水,踹了下地上累到幾乎昏迷的于經涼。
“行了都起來吧,最後一遍!跳完恰飯!”
音樂響起,五人開始專注地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這首歌的概念是為女人陷入迷惘與掙紮的少年們,主題雖土,但勝在歌寫的很好,編舞也很細致,是當今小女生很愛吃的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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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到副歌之前的時候,方一燃和喻融有一個互動的動作。
這個動作大概就是方一燃拉着喻融的小臂,兩人碰下肩膀,然後方一燃拉一下喻融,喻融被他拽他前面,兩人擦肩而過,交換站位,然後進入副歌。
動作的精華在于那個拽,編舞老師說要喻融要展現出陷入愛情中的茫然無助,是柔;方一燃則要體現出強力度來表示對愛情的奮不顧身,要剛。
兩人當時全聽懵了,于經涼和孫骅則在旁邊笑的天花板都快塌下來了。
方一燃此時正和喻融面對面地站着。
練習了整整兩周,這個動作他們倆都很熟得不能再熟了。
方一燃走步上前,熟練地拉住了喻融的胳膊,他正準備像往常一樣一拽,腳踝處突然一陣劇痛。
更慘的是,他竟然一個踉跄沒有站穩,失去重心,整個人向前喻融撲了過去。
喻融的眼睛微微睜大。
慌亂中方一燃趕緊用手護住喻融的頭,在身旁孫骅的驚呼中,兩個人以擁抱的姿勢
摔倒在地上。
喻融的臉離自己的是那麽的近。方一燃盯着他,一剎那有點恍惚,少年的臉因痛楚而微微發白,眉頭微蹙,溫熱的呼吸都打在自己的耳際。
他還在出神,旁邊吓傻了的孫骅和于經涼趕緊把兩個人拉了起來。
孫骅手忙腳亂地扶着方一燃:“老方你幹嘛啊,我站老遠就看見你往人家身上撲!”
糗死了。
方一燃尬得不行,但又不能提腳傷的事,一時間沒辦法解釋,只能搪塞過去:“腳滑了。”
于經涼在一旁老媽子一樣仔仔細細檢查喻融的胳膊和腿兒,他撩起來喻融的袖子,頓時花容失色:“摔破皮兒了我的小寶貝!”
喻融不想小題大做,糊弄着想把袖口放下,然而方一燃先他一步,一把抓住了他纖細的的胳膊。
可能是落地的時候胳膊肘觸地了 ,喻融的胳膊肘落下來一塊不小的擦傷,正在往外微微地滲着殷紅的鮮血。
“去拿醫藥箱來。”方一燃擰着眉說,“不行去下醫院看一下。”
“沒必要。”喻融坐在地上,平靜地看着方一燃。
他的眼神看的方一燃心裏一慌。
“真正該去看看的人應該是你吧,隊長。”喻融接着說。
涼涼。
方一燃知道自己完了。
“什麽亂七八糟的。”于經涼聽的一頭霧水,“老方這不好好的嗎?”
方一燃心虛的要命,只想這趕緊糊弄過去,他接過安迪遞上來的醫療箱,取出酒精和棉簽,湊近喻融的胳膊,卻被他躲開了。
“你腳怎麽了?”喻融定定地看着方一燃。
“先把藥上了。”方一燃顧左右而言他。
“你腳怎麽了?”喻融固執地問。
方一燃沒吭聲。
喻融冷笑了一聲,一把掀起了方一燃左腳的褲腿。
練習室一度陷入了靜谧。
孫骅有點結巴:“老方,多,多久的事兒了。”
方一燃嘆了口氣:“三天前吧。”
看着周圍的目瞪口呆大氣都不敢出的一群人,他勉強咧嘴,露出一個微笑:“我去醫院看過了,忍說不嚴重,沒傷到骨頭,養養很快能好。”
“那為什麽還要練舞?”喻融冷冷地打斷他。
方一燃的笑容僵在臉上。
“你休息一兩天我們根本不會說什麽,為什麽不告訴我們。”喻融看着他,語氣隐隐有些沖,“逞英雄的感覺很舒服吧。”
方一燃的火噌的就上來了。
又來了,又來了。這小孩兒對我的态度從來都是這個樣子,陰陽怪氣不冷不淡,他媽真是受夠了。
“你有什麽立場來說我?”可能是因為腳疼得太過上頭,方一燃陰沉着臉,不知道自己的話為什麽越說越狠,“你管得着我嗎。”
喻融的臉刷的就白了。
方一燃越說越委屈,話也越來越難聽,而且完全剎不住車,問句就像是沸騰的熱水裏的氣泡一樣咕嚕咕嚕地往外湧:“我真是不明白你的态度了喻融,在場的各位除了你我誰沒訓過罵過?我從練習時期開始對你有說過一句狠話?那我到底怎麽得罪你了你要一直這麽咄咄逼人?你就這麽讨厭我?就這麽不想呆在這個組合?”
“方一燃,閉嘴。”于經涼喊道。
把心裏的話吐出來之後方一燃感覺暢快多了,他微喘着站在原地,環顧四周,卻發現周圍人的眼神都不太對勁。
方一燃就有點小慌。
我話...是不是說太重了?他有點心虛。
喻融一直沒吭聲,他站在原地,一貫的面無表情。
方一燃遲疑地想要開口,喻融卻突然笑了出來。
“把真心話說出來了啊,隊長。”喻融笑的很少這麽燦爛,仿佛是真的發自內心的感到什麽事情很好笑。
“我當然沒資格管你了。”喻融歪了歪頭,嘴角挑着譏诮的笑,他一步步地後退,慢慢拉開與方一燃的距離。
“你也當然沒訓過我,因為你不屑于訓我,因為從一開始你從來就沒把我當組合裏的人,你巴不得我趕緊走,這樣你能活的更痛快點是不是?”
“那如你所願,我走。”
喻融冷冰冰地開口,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練習室。
安迪立刻轉身追了出去。
方一燃站在原地,徹底傻掉。
誰能想到十分鐘前他們組合還在熱火朝天地練舞,十分鐘後組合的門面就甩手跑路了?
這都什麽和什麽啊?
如果說剛才方一燃還感到些許歉疚,那現在他就是簡直一頭霧水。
我什麽時候想讓你走了?你從哪看出來的啊?現在的青少年怎麽都瞎冤枉人呢?
“方一燃,你話說得太重了。”于經涼搖了搖頭,“你還專挑人家最忌諱的地方說。”
于經涼看起來很失望,他嘆了口氣,也追了出去。
孫骅也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什麽忌諱?我說啥了?”
方一燃隐隐約約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麽,但又始終無法明白過來。
“我勸你現在快去追人。”孫骅嘆了口氣。
“不然這次可能真的哄不回來了。”
作者有話說:
方一燃:.....出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