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養貼身助手

第3章 星空

雪災，祭祀的話總是會應驗，伊凡看着眼前的國王陛下，“冬天，下雪不是很正常嗎？”

“伊凡，這次不一樣，祭祀說他看見了一片雪白，所有的牲畜都會被凍死，人也一樣。”國王雙手互捶，“如果能在降雪來臨之前儲備好木柴和庇護所——”

“我知道了。”伊凡不耐的揮揮手，“我會安排人去做的。”

“還有，最重要的。”國王看着伊凡，“你要第一供應軍隊，而不是農戶。”

“有軍隊才有農戶的生存。”

“好吧，您是陛下。”伊凡微笑。仔細看的話伊凡和國王還有幾分相似，據傳說伊凡是老國王和女公爵的私生子，但誰也不敢提。

“我會調整好的。”伊凡扭頭看看窗外，“還有多久？”

“不知道，大概在冬季之後一個月，別的國家祭祀也會預測到這個的，所以我們要做好戰争準備。”國王喜歡和伊凡商量事情，只要他提出來的，伊凡都能做好。

“戰争。”伊凡輕笑，“又是那個首相在您耳邊吹的風吧，小心被別人利用才是。”

“我會去告訴元帥，這次的軍需由你提供。”國王嘆氣，為難道，“至于首相他，他擔心的事情還是出于國家的。”

“如果您知道他手下的商隊每年賺了多少軍需的錢，您就不會這麽說了。”伊凡眯眼看着國王，他才不想體會國王的為難，這位陛下比他還想早點幹掉首相，“什麽時候能幹掉他？”這次國王也不想讓首相再插手軍需了，看來是要動手了。

“雪災之後。”國王輕笑，臉上去掉了剛才的憂慮，“如果一切順利的話。”

“其實我更希望他凍死在雪災裏。”伊凡站起身來送國王出去，歪頭看看國王，“祭祀說，一片雪白嗎？沒有地方幸免？”

“至少在預言中他沒有看見。”國王搖頭，不太清楚伊凡這話是什麽意思。

“達爾西喜歡白色。”伊凡嘴角勾起，眨眨眼。

“你那個狼孩？”國王洩氣，他就知道不能指望這個冷血又古怪的家夥有什麽正常的心腸，明明伊凡是首相的最佳人選，但他實在不适合在一個照顧大衆的位置上。

“是的。”伊凡嘴角的微笑加大，主動道，“如果你覺得首相離開後繼任者的角色為難，我可以暫代。”

“好。”國王想不到伊凡會主動接下這個爛攤子，尤其是雪災過後他會有的忙的時候。“你有什麽條件？”

“我要蓋一個雪城堡，雇傭閑人和罪犯來幫我收集，白雪。”伊凡微笑，拍了拍國王的肩膀，“我相信到時候監獄裏的人會很有用的。”

國王離開後，伊凡帶着達爾西去領地內燒炭，砍樹，在外面建造庇護所，同時召回已經放冬假的種植園工人們，開始幫助軍隊建造戰車和盔甲。

達爾西跟着伊凡跑前跑後，不明白為什麽國王陛下一點都不心疼他們領主，總是帶來這麽繁重的工作。

在伊凡的工作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都城裏的首相終于接到了消息，臉色鐵青的将面前的美酒打翻，“又是這個伊凡。”

伊凡已經壞了他好多次事了，從他看上的農田，到他要炒高的商品，再到每次宴會時伊凡那讓他讨厭的表情和周圍那些人的奉承，明明他才是為這個國家費心最多的人，為什麽得到的總是那個伊凡。

“首相大人，雪災的預告已經傳開，鄰國也在準備了。”幕僚看着首相，“不如我們放出消息，就說國內人心惶惶，削減了軍費開支以儲藏物資，若鄰國打來，伊凡必定撐不住。到時候首相大人自然可以頂替了他的位置。”

“再等三天，就放出去。”首相咬牙，“等他的庇護所建好了，咱們可以代為接收。”

三天後，準備去放消息的人看着邊境大批湧入的外國民衆，叫來了守城的衛兵，“為什麽要放這麽多難民進來？”

衛兵納罕道：“他們不是難民啊大人，只是來拜訪伊凡領主大人的。”

“伊凡？他做什麽要這些人來拜訪？”

“領主大人在這裏新建了地下迷宮，莊園和果園公寓，是為秋收節準備的，大人。”衛兵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大人，“您竟然不知道嗎？”

可憐的首相還不知道國王封鎖了他的消息，而伊凡才不會将財力花在盡可在災害時使用的庇護所上。

“留下來一起慶祝秋收節吧，過兩天城裏還要熱鬧呢，大人。”

是要有一場大熱鬧了。

秋收節的慶祝轟動了周邊的三個國家，而不約而同派出探子的國王們聽着那城牆增加的守衛和完善的庇護所，心中恨得牙癢。

“先生？”達爾西看着在露臺上的伊凡，“您不下去慶祝嗎？”畢竟是秋收節啊。

“過來。”伊凡伸手，将少年攬在身邊，給他看天上的繁星，“比起下面的景色，我更喜歡秋收節的夜晚，永遠不會有陰雲出現的夜空，每一顆星星所發出的光芒都能被看見。”

達爾西擡頭看着星空，沉迷其中的他已經忘了下颌的傷疤。伊凡微笑，看着達爾西倒映着星空的雙眼，其實他身邊已經有了最閃亮的星星。

伊凡的視線變得炙熱，達爾西回過神來，下意識的用手捂住下颌的傷疤，他竟然忘了。“不用遮掩。”伊凡拉開達爾西的手，握在自己的手裏，只一瞬。“欣賞星空需要你學會擡頭。”

“我要你知道這片星空的美好。”在我的領地內，你可以欣賞到最美的星空，而這只需要你擡起頭來。伊凡擡頭看着星星，“其實有些星星是會發出不同顏色的，仔細找找，它們永遠藏在角落，盡管瑰麗，卻不耀眼，但當你發現他們的時候，它們帶給你的喜悅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達爾西再次擡頭，下颌一直蔓延到脖頸後的傷疤在星光的照耀下泛着比銀月還皎潔的白色。

就像這樣，達爾西，就像這樣，不要遮蓋你的美好。伊凡手放在石頭欄杆上，但是手心內還有着剛才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