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季骁不争氣地跑回家,躺在床上抓心撓肺。
饒是再遲鈍,此刻也全明白了,為什麽風董事長要将他抓去培訓唇語,為什麽唇語老師教的都是花式表白。還有高中那次,A學姐那次,季骁未聽清的話,也猜出了七八分,與風肅今晚說的應該差不多。
好好的友誼的小船,同事的巨輪,怎麽說翻就翻?
要說季骁對風肅的感覺……
從前是同學,現在是上下級,親密點是好友,談戀愛這種事他壓根沒想過!
可要說一點感覺沒有吧,又不恰當。每天朝夕相對,燭光晚餐、看電影打高爾夫,男女朋友幹的事,除了接吻上床,他們全幹了,男女朋友不幹的事情,他們也幹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季骁有三百六十天圍着風肅團團轉,讓他跟着風肅轉到退休,他也是幹的。只是搞對象這件事……
季骁仔細想了想,要風肅是個女人,憑着他倆的關系,肯定是大團圓結局了。偏偏季骁是個男人,這就有點刺激了……
如果被他爸知道了,肯定得打斷他的狗腿。
季骁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拿手機刷朋友圈的時候發現朋友明天動身前往Z省。Z省是著名的旅游勝地,季骁正愁明日怎麽面對風肅,幹脆定了機票,跟朋友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季骁有膽子說走就走,跟風肅請假卻是慫了,一通電話打到秘書那,托秘書幫他請假,随即進入關機狀态,讓風肅想逮也逮不住他。
翌日上午,季骁拖着行李出現在機場,距離登記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他跟朋友坐在候機處聊天。聊着聊着,周圍的旅客突然喧嘩起來,有的人拖着行李箱往出口方向跑,有人大叫着貼在玻璃上往外看。
季骁聽見了一個關鍵詞:龍卷風。
他順着旅客的視線看去,就見一條長達天際的龍卷風正朝着他們的方向行進。龍卷風所經之處,飛機脆弱得如同紙片,支離破碎地被卷入其中。
剛剛才晴空萬裏,怎麽好端端天色變了,龍卷風都來了?
季骁第一個就想到風肅,如果風肅連“末日客機”都能摧毀,這點動靜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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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龍卷風剛進入停機坪,情況不是特別嚴重,一旦進入航站樓,後果不堪設想。
必須馬上找到風肅!
季骁雖然聽風董事長說過他們兩兄弟有控制風的能力,但如何控制他并不清楚。他不知道風肅此刻在哪,只能往龍卷風的方向跑,希望能撞上風肅。
季骁跑出登機口,正出口方向跑,視線中出現了一個人。
對方的面色陰郁而蒼白,目光陰冷,同時蘊含着怒火,步履很快,用目光搜素四周,似乎在尋覓誰。
季骁一見他,就撲了上去,緊緊抓住他的雙肩道:“快停下! ”
此人的目光終于落在了季骁身上,情緒非但沒有半分緩和,停機坪上的龍卷風反而燃燒了起來!如同一條噴火的長龍,咆哮着要吞噬一切!
季骁快急瘋了:“你到底想做什麽?能不能冷靜一點!你忘了我們幾代人奮鬥了幾十年是為了什麽?為了實現中華民族偉大複興的中國夢!我們不能拖國家的後腿!GDP會掉,資本主義會笑!”
季骁吼得喉嚨都痛了,對方就是無動于衷地看着他。
季骁退一步道:“我知道是我的錯,不該不告而別,如果你一定要發洩,風向能不能變一變,不要往國內停機坪跑,往國際停機坪卷?讓資本主義分擔一下我們的壓力?”
不管季骁說什麽,風肅就是毫無反應,眼見龍卷風距離航站樓越來越近。季骁破罐子破摔,一把勾住風肅的脖子,用力地親上了他的唇。
他用啃胡蘿蔔的架勢狠狠在風肅嘴上啃了一圈,随後退開看了風肅一眼,對方呆呆地看着他。
而遠處的龍卷風雖然摧毀力小了一些,但依然在行進。
不能慫,繼續幹!
季骁勾住風肅的脖子,再次親了上去,這回不光是啃了,濕漉漉地來了個法式深吻。
吻一會,看一眼龍卷風,吻一會,看一眼龍卷風。
風肅原本是拒絕的,可惜被季骁強吻一會後就軟了,于是當天在機場的旅客就看到這樣一幅畫面。
龍卷風快要來了,兩只基佬像是世界末日一樣,抱着互啃了半個小時。等他們啃完,龍卷風就消失了。
啃完後,風肅的臉色又白又紅,問:“你為什麽親我?”
季骁道:“我答應過要實現你的生日願望,昨天跑了,假一罰十,現在餘吻還有八次。 ”
風肅的臉色又沉了下去:“哦,八次。 ”
季骁的套路比風肅深不知道多少,他道:“如果你不着急的話,可以放在我這存着,也是有利息的。”
風肅的面色緩和下來,腦袋搭在季骁的肩上,身體也軟軟地靠了上去,一副身體被掏空的樣子。
季骁轉過身讓風肅趴在自己肩上,将他背了起來,一只手還得勾住行李箱。
季骁一邊往出口走,一邊苦口婆心地勸:“跟你講了,不要總想着搞大事情,我們的夢想是世界和平!國之重器不能窩裏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