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雲端

第20章 三節課

脫團狗。”

天越來越冷，火鍋店也越來越熱鬧，我們坐的只是大廳，周圍也都是桌子。

封閉的空間待久了大家的臉也都多多少少紅了一些。

我摸了摸有點燙的臉，聽見呂晴又問，“所以對方是誰啊？能不能說了還。”

我猶豫着。

呂晴又想起來一件事，“哦對了衛凝，你記得我們部門面試的時候找你去壓場子嗎？”

“嗯。”我點點頭，我當時只問了鄒雲端一個人，還搞怪地給她出“難題”。

呂晴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下，然後說:“嗯……我跟齊玉當時也沒告訴你，現在才想起來，我們叫你去其實是被我們老部長給說的沒辦法了。”

“？”我有點蒙圈地看着她。

呂晴:“就坐你旁邊那個男的，我們老部長，他吧……他……”呂晴不敢看我眼睛了，“他對你有點意思，讓我跟齊玉幫忙，但沒想到那麽慫……”

我:“……哦。”

我就說怎麽感覺有貓膩，我又拿了張新的紙巾，“所以你倆就把我給賣了。”

“我們錯了!”呂晴立馬表态。

張文希在一邊笑:“阿凝魅力值max!”然後她話鋒一轉，挑了挑眉，“所以對方是誰啊，我們認識嗎？”

我舔了舔唇，然後緩緩點點頭，“認識。”

“卧槽？!”

“exm!？”

“是誰!”

我又低下頭，想到鄒雲端就想笑啊。

“這個笑容怎麽肥四……”呂晴不可置信的模樣。

我擡起頭，手裏捏着紙巾的力度大了一些，我說:“你們随便猜吧，我暫時還是不說了，我要是表白成功了我再說。”

“萬一涼了呢？”

我垂下眼來，又因為這句話而多了一些喪氣值。

但是不想管了。

我現在觀點就跟呂晴一樣，我一定要說。

我當初知道自己喜歡她的時候，不也想着找個機會我就告訴她的嗎？

那我現在縮頭烏龜大半個月了，也該夠了。

我眨了眨眼睛，盡量用高興的語氣說，“涼了的話那我正好可以去找下一個人喜歡。”

是吧。

是這樣吧。

“加油加油!”她們還給我打氣。

路過小區超市的時候，我停了下來，走進去買了些果凍提着回到租處。

鄒雲端已經給我發過消息了，說她現在在朋友宿舍裏。

我看着“宿舍裏”三個字，忍不住問那你晚上跟她睡一起嗎？

鄒雲端回我說對啊，跟她擠一個床。

我在手機這頭沉默了。

然後給她回複:噢好的，玩開心

不然我該回複什麽呢？

我把買的果凍放在茶幾上，先去洗了頭洗了澡。

吹幹頭發後，我走冰箱那拿了罐可樂打開。

喝了一口，冷的我打了個顫。

我盤腿坐在毛毯上，盯着手機發呆。

“唉。”我嘆了口氣，感覺自己現在待在這樣空蕩蕩的房間裏有點……落寞。

我刷着微博，首頁刷出來鄒雲端剛發的動态，在半個小時前發的。

雲中立耑:冬至!開心～

這去找同學玩還要發條微博以表示自己多開心嗎？

我一邊默默生氣，一邊又點進她的頭像看她主頁。

原來不止一條，這個晚上她發了三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緊張】

【我一定要告訴你我真的超級喜歡你啊啊啊】

還有就是剛剛這個了。

等等……!

第二條是什麽鬼？

我一下坐直了身體，趕緊點開評論。

但評論沒有什麽，都是在問她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還有在問是誰的。

鄒雲端都在哈哈哈地回複，或者就說保密，只有一條回複多一些，說之後你們就知道了。

知道什麽？？？

毫無疑問，我又慌了。

我喜歡的小白菜看上……看上別的豬了。

那我怎麽辦啊？!

我拿了一個還算小的果凍出來，但死活撕不開。

……

果凍都在跟我作對。

我更氣了，幹脆把它扔在茶幾上，然後站起來坐沙發上。

冷靜。

冷靜。

我要冷靜。

但……

我要涼了啊!

我要怎麽冷靜啊喂!

所以目前情況是，鄒雲端有喜歡的人，那我表白的話，會不會不太合适呢？

啊啊啊啊怎麽那麽煩!

我無奈地揉着額角，感覺前方道路既開闊又狹窄。

我再次拿起手機，轉發了一條錦鯉。

我已經想好了，等到再見到鄒雲端的時候，我一定告訴她我喜歡她。

不管那麽多了!

年輕人!

不要猶豫不決!

嗯!

那她周日回來，也就是平安夜那天，也就是後天……後天我就可以見到她了？

我正想的入神，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把我吓了一跳。

鄒雲端打過來的。

現在時間是晚上九點半，她……打電話過來做什麽。

我清了清嗓子，按了接聽，然後按了免提。

“學姐。”鄒雲端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又顯得格外清亮。

我手撐在腿上，然後呼出一口氣，平複了心裏的緊張才回答:“怎麽了嗎？”

她問:“你吃完火鍋了嗎？”

我點點頭，又想起現在是在打電話:“嗯，當然啊。”

“我來找你呀。”

“啊？”我驚訝，“你不是找你朋友去了嗎？”

而且還說了跟她擠一個床。

一個床!

我內心有點委屈，說跟她關系好，但到現在都沒跟鄒雲端一起一個床睡過……

“我回來了啊。”鄒雲端好像還挺開心，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帶着笑似的。

“不是說周日回來嗎？”

“本來是這樣計劃的，但後來我還是回來了。”

“噢……”我讷讷地應了一聲，“那你現在在哪兒？”

“在你門口了。”

“……”

我剛剛還在想什麽來着？

【等再見到鄒雲端的時候，我一定告訴她我喜歡她。】

……

“喂？hello？學姐你還在嗎？”

鄒雲端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來。

啊啊啊啊!

我要怎麽辦!

“我給你開門。”我定了定心神，站起來，拿起手機。

特別緊張。

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克制住自己。

但內心有個聲音在一直說:表白啊!別慫!

我開了門，鄒雲端果然站在門口，還對我揚了揚手裏的手機，然後朝我彎了彎眼睛，“晚上好。”

“好……”我轉過身，往客廳走，鄒雲端跟在我身後。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現在看着她的眼睛她的臉我感覺我的心髒要跳出來了。

我盤腿在毛毯上坐下，鄒雲端跟着我一起坐下。

我重新拿起可樂，然後問了問她，“你要不要喝？我去給你拿。”

不等她回答，我站起身，我感覺我離她太近了随時會因為心跳過快而出事兒。

“學姐。”鄒雲端伸手拉住我的手臂，仰面看着我，“你先不要走。”

我低頭看着她，這個角度下，鄒雲端的眼睛還是亮亮的。

我點了點頭，重新坐下來。

我覺得接下來應該有什麽事要發生了。

但要我說清楚的話，我又說不清楚。

茶幾就在我們面前，我拿了果凍出來，我說:“請你吃果凍。”

鄒雲端在一旁沒說話，只是看着我。

下一秒，她輕笑了一聲，拿起一個，輕而易舉地撕開。

我被她剛剛疑似深情的眼神看的內心怦怦跳。

啊啊啊我好緊張啊!

平時兩個人獨處我都覺得還好，但現在感覺……很奇怪。

也不能說是奇怪，我就覺得有點……暧昧？

我也拿了一個，但是我……

還是撕不開。

……

我打算用嘴咬，但鄒雲端已經從我手中拿過去了。

“吶。”鄒雲端又一下就撕開了，遞給我，“給你。”

我伸出手，打算拿過來，但她卻又收回了手。

我不解地看着她，然後看着她将那個小果凍放進了嘴裏。

我面無表情，鄒雲端小孩子惡作劇成功般地咯咯笑。

我又拿了一個。

我現在該做什麽啊？

難道就這樣跟她一直吃果凍？

好像不行啊。

我我我我……

我到底要不要說？

計劃裏的時間沒這麽快，但……現在好像又是很好的時機。

我緊抿着唇，沉默地撕着果凍包裝。

這次終于撕開了，我看着還在泛着水光的晶瑩的果凍，然後深呼一口氣。

我轉過頭，燈光下的鄒雲端有了一些神秘的色彩，但又顯得她很溫柔。

我想了想，我輕聲說:“鄒雲端。”

我沒有叫她雲端，只是叫她鄒雲端，這樣會不會比較有儀式感？

“嗯？”鄒雲端側過頭來看着我，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現在緊張的不行。

仿佛整個胸腔都快爆炸開來一般。

是的!

我要表白了!

不管了!

我要說我喜歡她!

“我……”但到了關鍵時刻，我又想要打退堂鼓，“我、我……”

“我什麽呀？”鄒雲端眉開眼笑。

等等!

這幅樣子……她是已經知道了嗎？

我暴露的那麽快？

什麽時候暴露的？

這麽明顯的嗎？

我臉猶如火在燒，我站起來，走到窗邊想要降降溫。

盡管窗戶是關着的。

“學姐，外面現在一片黑暗。”鄒雲端也走到我身旁，她感慨，“沒我好看。”

我還是看着窗外，我清了清嗓子，問她:“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麽了？”我聽見她笑意滿滿的聲音。

果然是知道了。

我已經沒辦法控制我現在的心情了。

既然她知道了，那她這個态度……

我轉過頭，笑着看着她。

轉的錦鯉是不是真的有用呢？

鄒雲端伸出手，她笑着偏了偏頭道:“學姐，你要不要抱我。”

這不是問句，而是陳述句。

我伸出手環住她的腰，把臉埋在她的肩窩。

我又喊了一遍她的名字:“鄒雲端。”

“嗯？”鄒雲端聲音帶笑，她手從我兩側抱着我。

“我好喜歡你啊。”我放柔了聲音。

“嗯。”鄒雲端偏頭對着我耳朵說，“學姐你治好了小鹿的腿瘸你知道嗎。”

“哈哈哈知道了知道了。”

天吶感覺現在好害羞啊……

原來，我喜歡的小白菜看上的那頭豬。

就是我自己啊。

我悶笑一聲，把她抱的更緊。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是小衛先!

有什麽疑問嗎!

23333

這章等于雙更了

沒人誇我我就哭…!

還有接下來

請大家備好碗/盆/桶

這本文确實就是偏日常

沒有特別波動大的劇情

不過離完結還很早

反正謝謝大家看到現在啦～

小鄒視角之後再發

（我還沒寫）

☆、47.

恍如夢境。

我到現在內心都還是這四個字。

鄒雲端之前還在問我有沒有看雙子座流星雨的直播，我當然看了，還許願了，盡管只是網絡直播看見的。

我許了什麽願呢？

有好多，比如希望自己學業有成，希望家人健康平安，希望朋友幸福等等，還有……希望鄒雲端也可以喜歡我。

我暗自神傷了那麽久，但原來早就有答案啊。

鄒雲端是喜歡我的，不僅僅是之前我所認為的誤會的友情的喜歡。

我閉上眼睛想要睡過去，但還是沒有睡着。

不論是睜眼還是閉眼，眼前全是鄒雲端的模樣。

我現在心情我自己不太好形容，反正已經不是文字可以敘述的了，反正想着鄒雲端就忍不住嘴角上揚，啊……啊啊啊!真的好開心好高興哈哈哈!

最後我忍住了想要玩手機的手，強迫自己睡覺，明天以最佳的精神面貌面對鄒雲端。

我在被子裏的手握成拳，放在肚子上，為自己加油。

衛凝，你看，你多幸運啊。

我今晚要是做夢的話，我懷疑我做夢都會笑醒的。

但實際上睡得很香甜，醒來的時候外面天光大亮。

我起床洗漱，然後坐在沙發上，發呆。

現在是早上九點半，距離跟鄒雲端在一起的時間已經過了快十二個小時了。

想到這，我又笑了笑。

鄒雲端醒了嗎？我要不要發消息呢？我發消息的話發什麽呢？

鄒雲端沒醒嗎？那我是這樣幹等她醒嗎？還是說我做個早飯？

我揉着頭發，手機被我用拇指和食指夾着，然後我手在空中一晃一晃的。

嗯……好像醒沒醒我都可以給她發消息啊，不管她醒沒醒我也可以做早餐啊。

我停下手裏的動作，然後快速的解鎖點進微信。

看着置頂的聯系人我就又忍不住咧嘴。

啊啊啊啊!

就算一晚過去，但還是想到昨晚還是會自動的就覺得激動啊。

我想了想，打字:【醒了沒呀？】

這樣問會不會有點……沒那麽親近呢？

我抓了抓頭發，删除，重新輸入:【你醒了嗎？】

……

這有什麽區別？!還不如第一個呢!

我又删除，最後發送了:【早啊～】

接着我再發一條:【醒了的話一會兒過來吃飯～】

嗯……就這樣吧，我現在發消息都有點緊張，不知道發什麽了。

鄒雲端還沒回我，應該還沒醒。

我放下手機，去廚房熬粥。

将米和水按照一定比例弄好以後，我蓋上蓋子，接着按鍵，然後扯了張紙擦手，又回到客廳坐着。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六分鐘過去了，鄒雲端還是沒回我。

大概還在睡覺？

我拿過遙控器開了電視，随意的按了一個臺，無聊的看着。

茶幾上還有昨晚剩下的果凍，我拿過一個，很容易地撕開了。

難怪鄒雲端最喜歡吃果凍，我現在一下連續吃了三個，都還想繼續，但又念着電飯煲裏還在煮着的粥，就還是算了。

我又拿起手機，看見鄒雲端回我了:【好～】

我摸了摸鼻子，還好現在只有我一個人，不然我對着手機傻笑會不會被別人覺得很奇怪？

話說，我是不是還需要把手機振動重新設置回來啊？

沒過幾分鐘，門鈴響了起來，我一下就緊張了，渾身繃直。

我清了清嗓子，搓了搓自己的臉，然後才邁步去開門。

開門之後，我……立馬轉過身就往客廳走。

身後傳來門關上的聲音還有鄒雲端的笑聲。

“學姐。”鄒雲端拉住我的手臂，我停下來。

鄒雲端站我面前，她頭發還有點亂，臉上還有水，剛洗漱就過來了的感覺。

我看着她，又笑了起來。

啊啊啊真的憋不住笑啊啊!

真的超級開心!

“早啊。”鄒雲端放開我，坐在了沙發上，手撐在兩側，擡頭嘴角噙笑看着我。

我抿了抿唇，笑着回應一聲，“早。”

現在的相處模式比之前，我覺得多了一些……emmm，我該怎麽說呢？

原諒我雖然作為一個文科生但也很容易就詞窮。

反正……我看見她心情就自動愉悅了起來。

當然了，沒見到人的時候也是這樣。

只是要仔細區別的話，那肯定還是不一樣的，沒見到她的時候，我自己內心怎麽想臉怎麽紅我都不會覺得有什麽，但她就在我面前，我……

我真的感到好害羞啊……

這戀愛要怎麽談啊？

我以前那兩段戀情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了，沒有看見他們人的時候，我一點期待感都沒有，看見之後，又只想着什麽時候可以回家。

就算出去約會，其實我覺得不算約會，我都沒什麽特別的感覺，而且全程都有點心不在焉，拿這時間談戀愛我還不如好好學習。

那現在跟鄒雲端卻很明顯的不一樣了。

是不是過段時間我就不會這樣感到害羞和……無措了呢？

我內心嘆了口氣，又覺得自己這樣好像事兒還挺多的。

我咳了咳，表面上盡量裝作沒那麽害羞的樣子，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所以現在該說什麽啊？

我側着腦袋，看着鄒雲端雖然坐的端正，但眼睛半虛着，我問:“還沒醒嗎？”

“昂……”鄒雲端幹脆閉上眼睛，回答着，“沒睡好。”

我又問:“為什麽沒睡好？”

我自己現在渾身是勁，特別有精神。

鄒雲端又笑了笑，唇角有着好看的弧度，她睜開了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後說:“因為想到學姐你就覺得很開心。”

“噢……”我知道我臉“唰”地一下就紅了。

“哈哈哈哈哈哈。”

我:“……噢。”

“學姐，還有多久可以吃飯啊？”鄒雲端問着又唱起來了，“好餓好餓好餓我真的好餓。”

“還有十多分鐘吧。”只有兩個人的分量，不用等多久，“你可以先吃點果凍，或者我還有餅幹你要不要。”

“不了，那我再睡十分鐘，好了你叫醒我。”鄒雲端倒在一邊，拿了一個抱枕放在腦後，又拿了一個抱在懷裏。她還穿着較厚的睡衣，只有上半身和大腿在沙發上，小腿還伸在外面的。

我看着她閉上的雙眼，我在她腦袋這頭蹲下來，我手放在膝蓋上，我出聲問:“那你要不要去床上睡？”

雖然開着空調，這裏也并不冷，甚至有點熱。

“嗯……不用，很暖了已經。”鄒雲端睜開有些迷蒙的雙眼，突然湊過來輕輕地親了一下我的左臉，“早安。”說完抿着唇重新閉上眼了。

……

？剛剛發生什麽了

我的姿勢已經由蹲成坐着了，被她剛剛這一親給……吓的。

我緩了緩神，看見了鄒雲端紅着的臉和耳朵，默默笑了笑，啧，害羞的不止我一個。

我站起來，然後走回卧室走到陽臺那裏，吹風。

有沒有冷靜丸這種東西的存在？如果有的話，我可以買一箱嗎？一箱不夠，兩箱也行。

雪一直在下，不過現在沒有很大，我站了兩分鐘就被冷的重新回去了。

我又想起了被鄒雲端咬唇的那晚，也是這樣來到陽臺吹風。

但是完全不一樣啊……那次真的是意外吧，而現在的話，我們身份已經變了。

想起來昨晚，我跟鄒雲端好像抱了好久的樣子……

後來她就說她要回去洗澡了，我們就分開了。

我摸了摸剛剛被她親的臉，內心又在嗷嗷嗷地叫。

而鄒雲端昨晚确實是沒睡夠，我看着她安靜的模樣，不忍心叫醒她，沒多久我自己也睡意襲來，畢竟我昨晚睡得也比較晚，鄒雲端雖然沒講她什麽時候睡着的，但看這樣應該比我還晚。過了一小會兒我自己就在小沙發上蜷縮睡過去了。

“學姐。”我睜開眼的時候鄒雲端正蹲在我面前笑着看着我。

我輕輕揉了揉眼睛，然後手撐在兩側坐起來，我問:“現在幾點了？”

“下午一點半了。”

我低頭看着她，現在我不夠清醒，我癟了憋嘴，伸出雙手微微俯身，“好餓。”

鄒雲端笑彎了眼睛，把我抱住了，“那起來我們出去吃？”

“好。”我的臉悶在她頸側應了一聲。

等到冷風吹在臉上，我才完全清醒一般。

鄒雲端與我并肩走在戶外，她穿的還是很薄，毛衣還是低領的，露出一片白皙的脖頸，然後就是大衣。

不過她換了條圍巾系着，看起來好了一些。

而我呢？

我穿了保暖衣高領毛衣然後還有羽絨服，活脫脫的又成了一個粽子。

呼出的氣都在空中團成一片霧一般，我手跟之前一樣在她的衣服口袋裏拉着，她掌心貼着我的手背，五指裹着我的手指。

“我們吃什麽？”鄒雲端側着頭問我。

我咳了咳:“你提議的在外吃，你決定。”

“……”鄒雲端苦着臉，“學姐，不能這麽欺負我。”

我抽出我的手，停下來，把她的圍巾替她重新攏了一下，我說:“那你以後多穿點我就不再逗你了。”

“穿的像你這麽多嗎？”鄒雲端臉又垮了一層，“那也太多了。”

我憋不住笑，把她肩上落的雪拍了拍，“那正好啊，跟我一起步入中老年生活。”

我們又一齊往外走，鄒雲端在我身旁，她眉毛一挑，“我在網上有看見一個中年程度調查表，學姐你要不要算算分？”

我理了理頭發，我問:“怎麽算？”

“比如嘗試減少熬夜這一項就是十五分，脫發也十五分這樣子，七十五到一百分就是當代中年哈哈哈。”

往上最近自稱中年人的網友特別多，而且一個兩個還都是年輕人，不過這也是個梗。

她又拉着我，手心柔軟溫暖，另一只手拿出了手機翻了翻。

我點了點頭，“那你問。”

“泡腳嗎？這一項十分。”

“偶爾。”

“不露腳脖子，這一項也是十分。”鄒雲端低頭看了看我的小腿，笑意盈盈，“OK，學姐你沒露，加十分。”

我何止沒露，我還穿的長襪子。

“還有我剛剛舉例的脫發和不熬夜。”

我想了想，“脫發？沒有哈哈哈哈哈，不熬夜倒是一直都這樣。”我輕笑，“我作息比較規律，昨晚那樣睡得晚的情況比較少。”

鄒雲端捏了捏我的手，“我也是。”她輕笑，“不過你又多三十分了。”

“嗯。”我配合的點頭。

“那你現在已經五十分了。”

“嗯，是不是七十五以上就算是了？”

“嗯，那我繼續問了哈，從……喜歡大叔到喜歡小鮮肉，這一項十五分。”

我又一次停下腳步，我想了想，我說:“這一項應該一百分吧。”

我笑:“然後不是的話可以把之前那些全抵了。”

鄒雲端眨了眨眼睛，眉毛一挑，把手機放進另一邊的衣服口袋，等我繼續說。

她這樣子讓我有點不敢看她了，我咳了咳，“我不喜歡大叔也不喜歡小鮮肉。”

“噢……”鄒雲端裝作不明白的樣子，“那你喜歡什麽？”

“你覺得你是什麽？”我問。

“我是小鮮花。”

我面無表情:“……你怎麽這麽自戀。”

“難道不是嗎？”鄒雲端無辜眼。

我憋笑:“可我喜歡的是小白菜。”

“不對不對，你喜歡的是小鮮花。”鄒雲端伸出手，輕輕捏着我的臉。

我投降了，拉過她的手，“好好好，你是小鮮花。”

反正……不論是哪個我都只喜歡你呀。

作者有話要說： 一時不知道誰更癡漢了!!

老阿姨捂心髒…

寫的想要談戀愛了

☆、小鄒視角①

高中畢業填報志願的時候，堂姐給鄒雲端列了所有的合适她的大學出來，然後讓她自己決定，家裏不作任何幹涉。

這可把鄒雲端為難到了，最後選擇了抓阄。

拆開小紙團的時候，上面寫着雲省財經大學，鄒雲端二話不說就填了這個學校，至于專業……她則是靠點兵點将。

新的地方，肯定會認識新的陌生的人，鄒雲端在初到柳城後頗為興奮。

不對，也算不得興奮，應該是期待。

而衛凝，是她到了這裏後認識的第一個人。

本以為會是同級，因為對方的臉除了挺好看以外鄒雲端還覺得很嫩，但沒想到是學姐。

還是個好心的很有善意的學姐。

買奶茶照着她說的念使得口罩裏鄒雲端的臉不由得紅了一些，不過還好戴着口罩，對方也看不出來。

選牛奶看着包裝還不錯但又有點糾結的時候，對方卻很明确地告訴她這個不好喝，鄒雲端看着對方眉眼溫柔給耐心她解釋的樣子，口罩下的嘴唇微微抿着。

真沒想到又會以這樣的方式遇見她。

而且如果不是因為對方是女生的話，鄒雲端或許會認為對方是在……蹩腳的搭讪。

并不是她有多自戀，而是以前經歷的這種時刻不算少。

後來呢？

後來就遇見的次數更多了，畢竟她們住的是同一個小區同一個樓層，而且還是同一個學校同一個學院同一個系。

“我叫衛凝。”

“兩點水一個疑惑的疑字那個凝。”

“我比你大一屆，我16級的。”

該怎麽稱呼才好呢？

衛凝學姐？四個字好長。

衛凝？又好像叫不出口。

學姐？這個可以。

再那晚之後又一次看見她的時候，鄒雲端難得的沒有犯難地叫了“學姐”。

從此就叫順口了，而且也習慣了，甚至于也只是叫她一個人學姐，叫別人學姐的時候鄒雲端還會加上名字。

要說為什麽的話，鄒雲端覺得因為衛凝确實是跟她關系最好的了，所以叫法顯得親密一點也沒關系。

不過，鄒雲端後來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太霸道了，因為她有點聽不得別人将衛凝只叫學姐。

“雲端，剛剛那個學姐字寫的好好看啊。”國慶收假過後，鄒雲端正和同事在辦公室登記作品，聽見張安佳說這句話的時候，鄒雲端還愣了一下。

鄒雲端看着登記表，問:“哪個學姐？”

“書法組的這個。”張安佳指着名單上的名字，“衛凝，這個學姐。”

“是很好看。”鄒雲端完全同意張安佳的話，眉毛一挑再把衛凝寫的字拿出來看了看。

“雲端，你是不是跟這個學姐認識？剛剛她還叫你來着。”

“嗯，認識的。”

“我覺得這個學姐好乖啊哈哈哈。”對方又發出感慨，甚至還握住了雙手一臉迷妹樣，“看她寫的字我有點崇拜她了，從小我就喜歡字寫得好看的。”

是很乖啊，而且還很溫柔，還很有耐心，當然了，有時候也很逗，這些張安佳肯定不知道。

不過……聽着張安佳一口一個學姐，而且還都是誇贊的時候，鄒雲端莫名的感到有點不開心。

不是不開心學姐被誇獎，而是不開心張安佳也叫她學姐。

鄒雲端不自然地摸了摸後頸，然後說:“安佳，你口裏的學姐太多了，有時候你說的學姐我都不知道是誰，你可以把她們名字一起叫上的，比如衛凝學姐，這樣子就挺好的。”

“是嗎？”張安佳很顯然沒看出來鄒雲端的意圖，點了點頭，“好像也是。”

“是啊是啊，比如剛剛你說這個學姐我不也還問了是誰嘛？”鄒雲端繼續裝傻充愣。

她對于這個稱呼實在是太在意了一些，衛凝是她最先認識的，也只有她才能只叫她學姐，或許是幼稚了點，但鄒雲端對這個稱呼确實是感到有些在意。

但其實在意的并不是稱呼，而是這個人。

要非得鄒雲端說具體時間的話，她也說不上來，以前難以做抉擇的時候會給堂姐發消息，因為她最信任堂姐了，來了柳城之後，不知不覺喜歡給衛凝發消息問選什麽更多了，有時候情況緊急的話還是打電話。

這一切都被鄒雲端歸為:因為她比我熟悉這裏。

而後來聯系的越多，鄒雲端又會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麻煩她了呢？

很多時候鄒雲端很苦惱她這種病，而且她也沒有網上所描述的那樣子，不會手心發汗不會緊張到不知所措，而是确實不知道該怎麽選。

而後來倒是又覺得……還好自己有選擇困難症，不然都不知道會用什麽理由來去找衛凝。

但找的次數太多的話會不會會讓對方覺得有點煩呢？

不過如果又要說為什麽要找她的話，那肯定是因為衛凝是她來這邊認識的第一個人，而且對方給人一種親近感，鄒雲端會忍不住的想要跟她關系更好一些。

而且她們是鄰居啊，這又提供了更多的方便，比如一起上下學，這會讓她們離得更近了一些。

但是鄒雲端跟她關系越好，随之而來的還有煩惱。

煩惱什麽呢？

衛凝比自己大一屆，來的比自己早一年，她的朋友也會比自己多認識她很久，比跟自己的關系更好也正常。

但鄒雲端一想到自己在衛凝好友列表裏有可能排到十開外就……有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尤其是在衛凝喝醉酒那晚，鄒雲端這種感覺尤甚。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學姐會一個人喝酒，但對方伸出手摟住自己脖子的時候，鄒雲端心跳頻率瞬間變高。

被學姐踩過腳，摟過腰，呼吸可聞，最後好不容易帶到沙發上，又拉着她非要講笑話。

講吧，她又不笑；不講吧，又要哭。

但這樣的從沒見過的樣子讓鄒雲端覺得她特別可愛。

是的，真的很可愛。

但除了有這種感嘆之外，鄒雲端又會忍不住想，這樣的學姐其他人會不會也見過呢？

會的吧，因為她跟她關系并不是最好，就連她部長都知道學姐喜歡吃什麽，所以在晚上幫忙選夜宵的時候很快就買好了。

那自己呢？

對她了解又有多少？

不過就她倆才認識這麽短的時間，了解的少一些是不是挺正常的。

不過還是那樣，正常歸正常，但自己不太能接受，還是想要跟她關系再好一些。

所以在籃球比賽那天，看見她的背影的時候，會上前去輕輕勾住她的脖子，因為這樣的行為是只有關系好的人才能做的吧。

是的，就是這樣，她們關系很好。

好到鄒雲端想要證明給別人看。

她越發覺得自己霸道了，尤其是在唱歌那晚。

鄒雲端開局之後一直輸，連喝了兩瓶啤酒以後，鄒雲端看着學姐在昏暗的燈光下的樣子，就覺得有點……委屈。

委屈什麽呢？在場的人都是學姐的好朋友，而自己只是其中一個，而且還是認識最短的。

想到這，鄒雲端就忍不住伸出手抱住了她，把臉放在她的肩上。

鄒雲端想說，學姐，我跟你是關系最好的嗎？

但她怎麽可能說出口，尤其是對方還柔聲問她是不是不舒服的時候。

當然不舒服，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