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
趙盔頹道:“能幹的确不假,但這人的心機十分深沉,連我都看不透,不可小看。”
十日後,金迫狄和趙盔頹兩位大将軍分別前往西方和北方邊境。
此次兩位大将軍的互調,衆位大臣和将軍都很清楚。
西邊的魏國雖然強大,但它北面的柔然亦十分強大,魏國西面和南面也各有強敵,短期內絕無犯邊的可能。
但燕國北面的庫莫奚卻是虎視眈眈,居住在邊境的燕國居民已深受其害,人口被擄掠,財物被搶奪,都已是很正常的事。
陛下是因為對金迫狄的防務不滿意,這才改派與草原部族有交戰經驗的趙盔頹前去。
趙盔頹到了邊境後,仔細查探雙方的兵力部署。
一天晚上,他正在房間裏看着兵力部署圖,副将走進他身邊:“大将軍,我方的兵力部署可有問題?”
趙盔頹道:“問題大的很。”
他指着圖上的幾處地方,道:“這幾處防守薄弱,若庫莫奚鐵騎長驅直入,我軍必有重大損傷。”
那副将道:“我方在這幾處都埋伏有大量弓箭手,況且防衛的步兵和栅欄也是不少。”
趙盔頹道:“庫莫奚鐵騎所向披靡,它們真要闖進來,以他們的速度,弓箭手能傷多少人。至于那些防衛力量,完全是形同虛設。因為平日不與敵軍交戰,所以訓練甚少,如何與精銳的庫莫奚軍隊交鋒。”
幾月後的一天。
副将走進趙盔頹的屋子,道:“大将軍,庫莫奚賊人又在城下叫陣。”
趙盔頹道:“不必理會。”
副将道:“許多兄弟都想出戰,一雪前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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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盔頹擡起頭來,道:“你懂什麽?你可知道庫莫奚為什麽要派人前來叫陣。”
副将道:“他們想讓我們與它交戰。”
趙盔頹點頭道:“正是。我若下令出擊,你知道後果嗎?”
副将道:“在大将軍的指揮下,我軍必然得勝。”
趙盔頹緩緩搖頭:“必敗。”
副将驚道:“什麽?”
趙盔頹道:“我軍鐵礦資源甚多,加上沿海貿易發達,所以錢物衆多。我軍将士的精良盔甲便是由此而來。庫莫奚這等草原部族,雖然資源匮乏,錢糧短缺,但作戰悍勇,絕不是我軍能比的。加上草原馬匹太過強悍,我國便難以有這等馬匹。我軍強在步兵,而庫莫奚的優勢在騎兵。我軍若出城與其野戰,這關外便是茫茫平原,正适合騎兵作戰,如此我軍必敗。”
副将道:“大将軍分析的極是,但,難道我們便一直閉關不出嗎?這樣豈不是遭草原蠻族笑話。”
趙盔頹道:“區區流言蜚語又能如何,若讓庫莫奚鐵騎進入關內,無數家庭将會妻離子散,那才是真正的禍患。”
副将道:“将軍所言甚是。”
趙盔頹道:“既然你已經明白,便把我的意思告訴那些将軍吧!”
副将道:“是。”轉身走出屋子。
趙盔頹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我軍勇将雖多,可惜缺少有智謀的将軍。”
又過了幾個月。
一天,燕國孫皇後派人将女兒馮慧澈喊來雍華宮。
馮慧澈到了雍華宮,見到皇後,行禮道:“女兒見過母親。”
孫皇後指着身邊的位置,道:“澈兒,坐過來。”
馮慧澈道:“是。”坐了過去。
孫皇後嘆了口氣,道:“你已經十八歲了。”
馮慧澈道:“是,上個月的生日還是母親操辦的。”
孫皇後道:“恐怕不能再耽擱了,你的婚事連我也覺得難以再拖了。”
馮慧澈道:“父皇那邊…”
孫皇後道:“若不是我苦勸你父皇,你早已嫁了。”
馮慧澈道:“父皇這麽着急把我嫁出去嗎?”
孫皇後嘆道:“你是我的女兒,貴為公主,十八歲還嫁不出去,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馮慧澈道:“我要嫁,也只嫁丁将軍。”
孫皇後道:“恐怕你是等不了了,趙大将軍自一年前去了邊關後,便沒回來過,無法在陛下身前為你說話。本來若他在,我多年前對他有恩,料他絕不會拒絕。”
馮慧澈拉着母親的手:“姑姑她在家啊!”
孫皇後嘆道:“馮箐她從來不會為與自己無關的事求人。”
馮慧澈道:“母親,你就試試吧!說不定,姑姑她會答應幫忙的。”
孫皇後認真看着女兒的眼睛,嘆道:“好吧!我去說。”
她對不遠處的太監說道:“你去喊李将軍前來。”
“是。”那太監領命出去了。
不久後,李應元便走了進來:“見過皇後娘娘。”
孫皇後道:“本宮要去承平公主府上。”
李應元道:“是,末将這就安排。”
趙大将軍府上,承平公主馮箐正在喝茶,有下人來報:“公主,皇後娘娘來了。”
馮箐嘆了口氣,喃喃道:“我早就知道她會來的。”
她站起身朝府門走去,剛走到府門,見到了皇後和三公主,彎腰行了一禮:“見過皇後娘娘。”
孫皇後道:“免禮吧!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客氣。”
馮箐指着府裏:“請進。”
衆人來到主廳,馮箐指着主位對皇後道:“姐姐坐那裏吧!”
孫皇後道:“這是公主的府邸,主位理應由公主坐。”
馮箐笑道:“姐姐母儀天下,有姐姐在場,妹妹怎麽敢坐主位。”
孫皇後微笑道:“好。”
她走到主位前,一展衣袖,坐在了主位上。
馮箐和馮慧澈都坐下後,馮箐道:“姐姐今日來看妹妹,一定是有事相商了。”
皇後道:“妹妹一向聰明,應該是知道什麽事了?”
馮箐停頓了片刻後說道:“我知道,是丁将軍的事。”
她側身看了三公主一眼:“三公主有十八歲了吧!”
馮慧澈道:“是,侄女有十八了。”
馮箐“滋滋”了兩聲,笑道:“看你那身段,不知勾走了多少男人的魂魄。”
她轉頭看向皇後,道:“最近又有許多人向皇上提親,姐姐應該知道吧!”
皇後道:“我知道。”
馮慧澈聽姑姑如此說,心想:“這些事我也聽母親說過,但她只是輕描淡寫的說給我聽。”
皇後道:“妹妹覺得丁将軍怎麽樣?”
馮箐輕輕笑了笑,道:“如果是在以前,我一定勸姐姐你把公主嫁給哪位提親的王公子弟。但現在…姐姐說的不錯,丁将軍的确是個人才。”
皇後愣了愣,心想:“馮箐一向挑剔,沒想到對丁宇軒倒頗為推許。”
馮箐頓了頓,續道:“他有可能成為我燕國的棟梁之材。”
皇後道:“他與澈兒互相喜歡。”
馮箐道:“你放心吧!我去和皇兄說。”
皇後一直在想如何開口說此事,萬沒料到馮箐居然自己說了出來,不由得喜道:“那多謝妹妹了。”
馮箐望了三公主一眼,笑道:“澈兒是我的侄女,她的終身大事,我身為姑姑,也該出一份力。”
皇後和女兒回到馬車上,馬車不快不慢地向宮中行去。
皇後突然開口道:“丁宇軒那小子的确有些能力,竟能讓馮箐主動為他說話。”
馮慧澈道:“姑姑一直對女兒不錯。”
皇後笑道:“雖然我和她以前有矛盾,但你終究是她皇兄的女兒,所以禮數上她倒不敢缺了。”
次日,燕國皇帝馮跋正在書房裏批閱奏章,皇帝的手突然輕輕向前伸了伸,身邊的太監總管多蓮睿忙遞上一杯茶。
馮跋接過茶杯,喝了幾口茶,将茶杯放在了桌上。
多蓮睿道:“皇上,您已經批閱了很久了,歇息一會兒吧!”
馮跋道:“這些奏章今日必須批閱完,否則便會耽擱了國事。”
突然門外有一個侍衛走進,跪在地上:“陛下,承平公主求見。”
馮跋将筆放在桌上,笑道:“讓她進來。”
承平公主馮箐走進書房,跪于地上:“馮箐見過皇兄。”
馮跋笑道:“妹妹不必如此多禮,平身吧!”
馮箐站了起來。
馮跋指着書房牆邊的椅子,說道:“坐吧!”
馮箐坐在了椅子上。
馮跋道:“妹妹一向很少進宮,今日是特意來向哥哥請安的?”
馮箐笑道:“當然,妹妹很久沒見哥哥了。”
馮跋将身子向後靠了靠,笑道:“妹妹是有事要對朕說。”
馮箐道:“順便有一件小事,想讓皇兄答允。”
馮跋道:“說吧!”
馮箐道:“臨陽公主她的婚事,皇兄可有主意?”
馮跋笑了笑,道:“是皇後讓你來的吧!”
他從開着的門看向房外,道:“後宮不得幹政,這道理皇後應該明白。”
馮箐道:“這只不過是澈兒的婚事,并不是幹政。”
馮跋笑道:“你可知道有多少王公貴族前來求親了嗎?這絕不是一件普通的婚事。”
馮箐道:“皇兄不是一直沒答應嗎?”
馮跋道:“你有人選?”
馮箐點了點頭。
馮跋問道:“是何人?連妹妹都如此上心。”
馮箐道:“南衛軍昭武将軍丁宇軒。”
馮跋笑了笑,道:“我聽說他現在是誠兒的武藝師傅。”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