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動天痕

第10章 愛戀之始

茫茫的黑暗看不到盡頭，蕭臣陸睜開眼便是這副景象。

“有人嗎？這是哪兒”回音回蕩在這片空間中

“你終于來了，我的孩子”亘古的聲音回蕩，讓蕭臣陸渾身一震

“你是誰？”蕭臣陸大吼着，好似要以這樣的聲音壓下心中的恐懼

“孩子，記住，你是魔與神的後代，只有你才可拯救世間，來到這裏是你的宿命，去吧孩子！去吧”聲音在一點點消失，直到沉默

“為什麽，到底是怎麽回事，告訴我，我到底是誰”蕭臣陸向着聲音消失的方向奔跑，剛一踏腳卻感覺像踩空了一樣，慢慢墜落，意識逐漸消散，但突然又被身體傳來的炙熱喚醒，一股莫名的力量充斥全身，讓蕭臣陸忍不住想長嘯，雙眼猛地一睜，引入眼簾的是一雙雙擔憂的眼神

“鹿頭，你沒事吧”陳靖仇滿臉擔憂的說，一旁的劍癡也是相同的表情，玉兒雖然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但眼裏的擔憂還是很明顯的

“我怎麽了”蕭臣陸張口，确是嘶啞的聲音，靖仇拿來水讓蕭臣陸喝下

“大哥說，你被三個妖孽打傷了，說是有魔氣入體，是馬婆婆幫你驅散的”靖仇說着

“魔氣？”蕭臣陸又想到了那個聲音，你是魔與神的後代，那不是雜種嗎？真是的，做的夢咋這麽奇怪

“嗯！馬婆婆說那三個人是魔诶”靖仇說

“哦！是嗎？對了，你們喚醒女娲之女了嗎？”魔，不就是寧柯嘛，劍癡的相好，這個蕭臣陸當然知道，只是你說你要跟劍癡約會，打我幹嘛呀真是

“沒有～”靖仇還想說什麽，一旁的劍癡卻說“馬婆婆在叫我們，走吧！”說着，幾人便去了堂屋，蕭臣陸知道，這是要喚醒女娲之女了，盡管做了個奇怪的夢，但蕭臣陸卻沒放在心上，看現在的情況，如煙已經被解決了吧，劍癡和靖仇也應該從女娲那裏得到了喚醒女娲之女的口訣，嘿嘿，好戲開始了。

而月河小館外，二妖王領着妖軍大舉而至，衆妖很快沖破龍吟符，闖進月河小館。衆人無奈出去迎戰，不久群妖被共攻出小館外。關上門，靖仇與劍癡同時大聲念出仙咒，同時，火雲從天壓下，吞噬一切！

仙咒念過，小雪卻還未有動靜，外頭強光射入，照得一切都看不清楚。劍癡一把抱住馬婆婆與玉兒，以身軀保護，蕭臣陸周圍也被蒼月護得死死的，靖仇激動地抓住小雪的雙肩：“快醒呀，月河城的生死存亡就看你了！”就在刺眼白光掩着衆人之際，小雪全身一顫，身上發出七色光芒，一團仙氣，仿若保護罩般護住館內所有人。

初出晨光，日終再臨，萬籁俱靜，空中飄着無數夢昙花瓣，感覺甚是夢幻。小雪睜開眼，眼前出現的是靖仇，時空在此刻凝住。小雪揉着眼，初醒的迷惘眼神與靖仇相碰。光芒漸散，小雪緩緩坐了起來，靖仇不知如何應對，反而往後退去。

小雪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像是要把千年來的困意消退。她向靖仇淺然一笑，靖仇不知所措地又往後退了一下。

馬婆婆朝站起來的小雪跪下：“神龍族族人馬氏參見女娲大人！”

小雪連忙扶起馬婆婆：“馬婆婆，你言重了！這一千年來，**夜想着在我身邊保護我的人是誰，我終于看到你了。”

馬婆婆也很激動：“小雪，歡迎你來到人間。”

小雪轉向靖仇四人，馬婆婆道他們是喚醒她的英雄。劍癡、玉兒分別做了介紹，蕭臣陸也客氣的介紹了一下，一旁的靖仇也趕緊想要介紹自己，小雪卻道：“我知道你是誰，你就是大地皇者。”

衆人一聽，除蕭臣陸之外，無不驚訝，蕭臣陸知道即将發生什麽，但她并不準備阻止，反正一切都會解決的不是，她只需要躲到沒人的角落，等着故事完結就行，其餘的嘛，她會在适當的時候幫幫忙，自從蒼月來到身邊，蕭臣陸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好像一下子變成了高手似的，剛才在擊退妖軍的過程中，好像打游戲似的，就糊裏糊塗的把那些妖怪給打死了，讓劍癡還以為自己很厲害，這不，剛才就沒護着自己，但其實，她很怕怕的。

這邊小雪道她娘說過，她張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是大地皇者，那個她等待千年的宿命中人。

玉兒看着靖仇，再盯住小雪，臉色沉了下去，喃喃道：“既然你這大便是大地皇者，就更好辦了……”

靖仇與劍癡未及反應，滿臉突然出現玉兒的蠱毒符咒，正是撻拔族的塞外蠱毒。衆人望向玉兒，只見玉兒冷冷地站着，蠱毒符咒從垂下的法指間經地面游走到衆人身上：“你們該做的都做了，現在也到我做我想做的事了！”她冷笑着望向小雪。

小雪渾然不知殺機已至，天真地問：“玉兒，你有什麽事情想做，我可以幫你嗎？”

“女娲石，拿來！”玉兒說完飛身撲向小雪。

劍癡大喝一聲，想擋開玉兒，但剛跳起來便已倒下。房間內，除了小雪和蕭臣陸，其他人也紛紛倒下，全身就剩眼珠兒能轉動，就像被人點了穴道似的，說話也非常吃力。

“女娲石嗎？我可以給你。”小雪出人意料地道，“但不能硬來，你這樣是不行的！”

靖仇勉強說話：“死拖把，臭拖把，不要動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玉兒一股怒氣洶湧而出，“就因為是你的，我才好動手！”揚手一團黑氣打在靖仇身上，靖仇吐出一口血來。

小雪慌亂地看着向她逼近的玉兒：“玉兒，別動手！你先聽我說，住手……”

地上衆人紛紛吃力地叫嚷着想阻止玉兒，誰料，眼前一陣光芒閃出，随即傳來一聲慘叫，只見玉兒如斷線風筝般撞破窗戶向外飛去，蕭臣陸早就知道這麽個結果，所以眼疾手快的将玉兒接了下來，玉兒疑惑的看着蕭臣陸，她居然沒事，但也管不了那麽多。

小雪回過神來，慌忙一邊道歉一邊來到蕭臣陸身邊：“對不起……玉兒，你沒事吧？”衆人驚愕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約而同攏了過去

蕭臣陸顧及到現在還是男人裝扮，将玉兒松開，小雪扶住玉兒：“對不起！我不是叫你別動手嗎？為什麽你不聽？沒傷到你吧？幸好臣陸大哥把你接住，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衆人看着一切滿是茫然。

不領情的玉兒揚手又是一團黑氣，蕭臣陸知道玉兒又要飛了，趕緊又接住她，道“她身上有護身靈力，你這樣，是徒然的”

玉兒憤恨的掙紮來，蕭臣陸在她眼裏看到了一絲謝謝，又将她放開，看着過來的小雪，玉兒警戒地說：“不要過來。”

小雪立刻站住，做錯事似的連連道歉。玉兒看着她氣惱不已，問究竟怎樣才能給她女娲石。

小雪道：“我願意的時候。”

玉兒完全不能理解：“說了等于沒說，你根本是怕死！”

“你不怕死嗎？”見玉兒怔在那兒，小雪道，“我是怕，有時在夢中想到失去女娲石便要死，就怕得哭了出來，全身也在發抖。但娘親說我存在就是為了保存着女娲石的靈氣，好等赤貫妖星再次來臨人間的時候，幫助大地皇者對抗魔君。死，對我來說是必然的命運。”天真的小雪理所當然地說着，卻有一份無奈的悲哀。

靖仇、劍癡、馬婆婆聽着小雪說的話，也不禁悲傷起來，只有蕭臣陸，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小雪吸了口氣，平複下心情：“但娘親說過，死也要死得心甘情願，否則就是白活了。所以，只要你說出一個讓我願意死的理由，藏在我心裏面的女娲石你便可拿走。你說吧。”

小雪的話全是出自真心，玉兒無奈道：“一時說保護自己，一時又說願意死，你覺得我被轟成這樣，我還會跟你玩下去嗎？”

靖仇道：“拖把，夠了，我知道你是善良的，你不要裝兇好嗎？”

“我是魔女，要找好心的玉兒就到夢中去找！”說着，玉兒重重地越過靖仇的身軀，走出房門。靖仇當場叫痛彈起，卻發現玉兒早已不知方向。

“小雪姑娘，你還好嗎？”劍癡關心道，“玉兒表面是兇巴巴，不過其實她心裏是很善良的，請不要怪她。”

“這是恨嗎？”小雪一臉的不解，“玉兒要我死不瞑目，這就是恨嗎？我做錯了什麽事！難道人世間會有無緣無故的恨嗎？對不起，睡了一千年，人情事理什麽也不懂，但我真的很想知道！”

馬婆婆慈祥地走過來：“不急于一時，既然你已在紅塵中，不需要努力，就會很容易知道什麽是恨。不過，婆婆有一個方法，讓你明白怎樣去化解仇恨。”她望着喜悅的小雪道：“月河城裏所有的人還都困在夢魇裏面，我們需要你的力量，去解救他們。”

“嗯！不過還真的要謝謝臣陸大哥了，否則傷到玉兒姐姐，我還真的不知道怎麽辦，可是臣陸大哥是怎麽知道玉兒會被我的護體靈力傷到的呢？”小雪一臉笑容的看着蕭臣陸，滿帶天真

“不客氣，我只是覺得你作為女娲之女，本身就是一件神器，肯定會有保護自己的方式吧”蕭臣陸打着哈哈，避開小雪純潔的眼光，朝着前方快步前進，很快就消失了。

小雪一臉迷惑的看着蕭臣陸的背影，直覺告訴她，這并不是蕭臣陸的實話，但，也确實沒有其他解釋了吧，畢竟除了自己和母親，真的沒人知道護體靈力這件事。

抛卻迷惑，小雪牽着馬婆婆的手，感受着古城的寂寥：“月河城，真的很美。我多少次夢見這個地方，都不及今天親身走過。”

馬婆婆看着無人的大街，搖搖頭：“要是所有人都回來了，你便會看到月河古城真正的美麗之處。”

劍癡看着小雪，感嘆不已，做了千年的夢，一醒來便要面對死亡的命運，卻還笑得那般無憂。而靖仇在一旁，說他一定要當好大地皇者保護好小雪。

小雪在前面轉過頭來，無邪地對他們笑：“你們也一起來救人吧！”二人趕忙大步迎上。

劍癡與靖仇站在廣場外，不敢前去打擾。小雪站在殿前臺階上，手上拿着破夢刃，依依不舍地對着馬婆婆道：“我們才剛重逢，卻就要分別了。這就是離別之苦嗎？也是煉情的一部分？”

馬婆婆微笑着望着她：“慢慢領略吧！”

小雪在臺階上，手如祈禱般結起手印，握着破夢刃閉上雙目，破夢刃泛起光芒，直透月河城四周，小雪光芒四射，首次顯露出“再生之法”。馬婆婆身體也開始變化，從人形變成龍，盤旋空中。

“劍癡、靖仇……”馬婆婆喊道，“遇上你們，是我龍族的無上榮幸，小雪身懷的女娲石，是人、魔、妖三界都想得到的至寶。你們一定要好好保護她。特別是你啊，靖仇，大地皇者。”

靖仇搔着頭：“不要這麽叫我，我還不配這個稱號呢。不過你放心，我會有足夠寬廣的胸膛，給小雪安全的。”他笑了一下：“是劍癡大哥教我的。”

馬婆婆望向劍癡：“劍癡道長，你的能力比我想象中的大得多。不過，你的心，也同樣比我想象中更難以看透。”

劍癡道：“本道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女娲之女。”

最後馬婆婆将目光放到蕭臣陸所在的那個不起眼的角落，什麽話也沒說，但蕭臣陸卻知道她的意思，用口型說“我會保護她的”馬婆婆看着蕭臣陸，不知為何，靖仇和劍癡的承諾雖然讓她安心，卻遠沒有蕭臣陸這句話讓她相信，她在一種感覺，這一切的一切，只有蕭臣陸可以解決，但是她卻看不到了。

當一陣龍嘯過後，一切都恢複了正常，蕭臣陸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小雪，沉吟“婆婆，放心吧”也許蕭臣陸并不知道，就是這個承諾，讓她和小雪開始了一段絕美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