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033
七月的正午,一點多鐘。
窗外與窗內的氣溫,都似有些燥熱與悶熱。
在那一派燥熱與悶熱之中,池天葦做好了蛋炒飯。
随後,一邊一手端着一份蛋炒飯,一邊和左楠秋一起地走出去了廚房,坐到了餐桌跟前。
坐好過後,左楠秋開始食用與品嘗自己的那一份蛋炒飯之前,手裏握着一把小小的小勺子,沖着池天葦開心地笑了又笑的。
笑了一時片刻,還笑着對她說了一句:“聞起來好香。”
“是麽?”
“嗯。”
嗯?
同樣,池天葦也笑着說了一句:“那,你還不快點嘗上一嘗味道如何?”
既似如此,這就快點嘗嘗吧?
頃刻,左楠秋垂了一垂眼眸,望向了擺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份蛋炒飯。
慢慢地利用着自己手中的那一把小勺子,舀起來了一小口,又慢慢地放進到了自己的那一副口中。
又是一個,頃刻。
那獨屬于米飯與雞蛋的香氣,直如是彌漫在了,整個人整幅的口腔與唇齒之間。
嘗着嘗着,吃着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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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楠秋又開心地沖着池天葦笑了又笑,也還又笑着對她說了一句:“你做飯的手藝挺好的。
我感覺,比我的還要好。
以後,你可不可以經常性的給我做飯吃?”
“可以。”
那兩個字,落了下去。
左楠秋好似不但很開心,還似很幸福地再笑了又笑的,且還似幸福地吃起來了那一份蛋炒飯。
吃完蛋炒飯,池天葦又便牽上了左楠秋的一只手,走進去了洗手間,再和她一起地去洗了一個熱水澡。
洗完熱水澡,走回到了卧室裏面。
彼此兩個人,面對面地伫立在衣櫃跟前,相互地幫着對方換起來了稍微正式一些的衣服。
換完衣服,好出門去見左楠秋的弟弟嘛。
換着換着,左楠秋忽地說出來了一句:“池天葦,我好像是忘記問過你了。
我們兩個人每天晚上休息的時候,還有你那樣對我的時候,包括現在,你是不是都會感覺到很熱很熱?
你看你身上,這汗水下去的好慢好慢。
你都這樣了,你也不跟我說上一聲,開着空調涼快涼快。”
池天葦微微地笑了一笑,笑完便說:“你終于發現了?”
說完那一句話,池天葦接着又說:“你們這裏的天氣,比着我們那裏的天氣,确實是有點太熱了。
但也還好,我能夠忍受的。
不過,你這既然發現了,我們以後每天晚上休息的時候,還是開着空調吧。
大不了,你身上蓋着毯子或被子。
我并不是非得開着空調才能夠入睡,我是發覺出來了,不開着空調,我欺負你的時候,我一會兒便會有點力不從心、氣喘籲籲的。
為什麽?熱的。”
熱的?
熱了,還能夠把自己給欺負成那樣,那要是不熱了呢?
一說到那種事情,左楠秋不得不又羞澀了羞澀,羞澀之中,立馬回複給了池天葦三個字:“去你的。”
回完那三個字,左楠秋也接着又說:“你…,你在我的身上使出來的那些花樣,也都是從網上學來的?”
“是的。”
“那,你以後別再學了,我怕…。”
“怕什麽?”
“我怕,你再學下去,我早晚有一天非得死在床上不可。”
……
那種事情,那還能夠死人嗎?
剎那,池天葦連忙正了一正臉色,正正經經地問出來了一句:“左楠秋,不要和我開這種玩笑,哪裏會有那麽樣的誇張?”
誇張?
一點都不誇張吧?
左楠秋也連忙正了一正臉色,并也正正經經地回道:“池天葦,我真的沒有騙你的。
你每天晚上對我那樣的時候,我是挺享受的,可我卻是一邊享受着,一邊又覺得生不如死的。
你稍微地學會幾樣就好了,你卻學會了那麽多。
誰…,誰能夠天天承受得了啊。”
……
再是一個,剎那。
池天葦直覺自己不知道是應該哭好,還是應該笑好,只好是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笑。
笑完之後,池天葦伸出來了一雙手,一把就把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攬在了自己的身前與懷中,沖着她的那一張紅唇吻了一吻。
吻完,似正經、似不正經地問了她一聲:“我們不講過程,我們只講結果。
結果是,你到底喜歡與不喜歡呢?”
對,到底喜歡與不喜歡呢?
左楠秋沒有先說喜歡,也沒有先說不喜歡。
而是,先擡起來了自己的一雙手,摟在了池天葦的那一副腰間。
摟着摟着,一慢再慢地移了一移自己的那一張紅唇,移在了她的一只耳邊,用着小到了不能夠再小的聲音對她說道:“喜歡。”
這不就行了麽?
“左楠秋,你既然喜歡,那我以後還是再多學會一些回來的好。
我決定了,就這樣。
你不可以反對,你反對了也沒有用。”
這麽霸道嗎?
“池天葦,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從今往後,我們不講以前,我們只講以後。”
……
亦再是一個,剎那。
左楠秋什麽話都沒有再說,只是無聲地緊了一緊自己的那一雙手臂,更緊更緊地摟在了池天葦的那一副腰間。
同時,更柔更柔地靠在了她的那一副肩頭。
靠了,好長一會兒的時間。
池天葦一邊懷抱着左楠秋的那一副身子,一邊小聲地提醒了她那麽一聲:“我們還要不要去見你的弟弟了?”
“要去的。”
回完了,那一句要去的。
左楠秋便似依依不舍地,卻又痛痛快快地從池天葦的那一副懷抱裏面直起來了身子,接着和她一起地換起來了衣服。
換好衣服,走出去了家裏。
開上了車子,池天葦似又正正經經地正經了起來,更似正正經經地問出來了一句:“你的弟弟今年多大了?”
“26歲。”
26歲?
池天葦沉默了片刻,接着又說:“我第一次聽到你對我講起,你的爸爸媽媽有着四個孩子的時候,我其實蠻驚訝的。
後來,我再聽到你對我講起,你弟弟在你們家裏是最小的一個孩子,我又覺得一切都似乎是可以令人理解的。
怎麽說呢,你的爸爸媽媽沒有過太重男輕女的思想吧?
他們不是非得要一個男孩子,他們是不得不要一個男孩子,實現兒女雙全,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夙願。
就和大多數的父母一樣,是這樣的嗎?”
是嗎?
不是吧?
左楠秋靜靜地想了那麽一想,想完便說:“小時候,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誰家沒有一個男孩子,就好像是缺少了一些什麽似的。
還會被鄰居們各種的瞧不起,說閑話。
我對于我的爸爸媽媽,這一輩子非得要到一個男孩子的想法,我覺得我特別的能夠理解。
因為,男孩子和女孩子就是不一樣的,這是事實。
長大了,又好像不是那麽一回事兒了。
雖說,他們在學業上面對待我們姐弟幾個人都是一樣的,只要我們每一個人都願意去讀書,他們便會去拼命的掙錢供我們讀書。
然而,冥冥之中,我的爸爸媽媽整天只想着去給我弟弟買房子買車子,但從來都沒有想過去給我們姐妹三個人買房子買車子。
我知道,我不應該對他們要求那麽多,可是什麽事情都耐不住比較,那一比較下來,我的心裏還是會有點不舒服。
我最不舒服的地方,不是因為我的爸爸媽媽又非得給我弟弟去買房子買車子,是我弟弟他一點都不知道心疼我的爸爸媽媽。
隐隐之間,他還有點仗着他有三位親姐姐,一對好父母,不進取、不上進。
也還有點理所應當地、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們三姐妹和我們的爸爸媽媽對于他一個人的付出。
不管是誰給他什麽,他都全盤接受着,來者不拒的。
他就如是,從來都不曾有想象過。
我們大家給他的那些東西,我們需要付出一些什麽樣的努力和勞動,我們才能夠得到,并且送給他。
送就送呗,誰讓我們是一家人呢?
可那送不了他一生一世,他對于這一點,也不知道他清楚與不清楚。
等到我們的爸爸媽媽都不在了,也等到我們都有家有口了,他還能夠像是這樣的生活下去麽?”
“還有嗎?”
“有是有,我不想要說了。”
為什麽不想要說了?
池天葦隐隐地斜了一斜眼眸,看了一看左楠秋那一說起來自己的弟弟,那一副就似有些郁悶與煩悶的表情。
看完過後,轉了一轉話題地問道:“他的性格怎麽樣?”
“性格?挺普通的吧。”
這是一個什麽回答?
幹脆,池天葦也不再問了。
反而是,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女孩子麽,對于我們這些出身于普通家庭的普通人來講,看在父母的眼裏和心裏,大部分都是需要嫁人的。
你呢,還是不要想那麽多,也還是想得多了會不開心的。
你弟弟的事情,你更不要管那麽多,他現在還有你的爸爸媽媽管着他,哪裏輪得到你為他多操心了。
等他有家有口了,那又有他的妻子與孩子管着他。
你真有那份閑心,你多操心一下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好了。”
“我明白的,池天葦。”
“左楠秋,你明白就好。”
午後的三點多鐘,車子開着開着,開進到了一個小區裏面。
下了車子,左楠秋的那一副情緒,那哪裏還曾有着半點的不開心和不高興了,
直接是開開心心地一手拎着一袋子的水果,一邊和池天葦向着一個樓棟裏面走去,一邊為她講解起來了,那一個小區裏面的情況。
還再對她說起來了,她弟弟所租住着的那一套房子裏面的情況。
兩室兩廳,家具家電齊全。
整套房子裏面,常年只是居住着她弟弟那麽一個人,那小日子過得,比着她自己還是要舒服得多了。
上到樓上,來到了一扇家門跟前。
未曾敲門之時,池天葦很是有眼色地伸出來了自己的一雙手,拿走了左楠秋一雙手中的那兩袋子水果。
就似,好讓她騰出手來敲上一敲房門。
敲完了門,過了三秒、五秒。
房門裏側就現出來了一位長得是高高大大的男士,先是愣愣地看了一眼左楠秋和池天葦,再是有些拘謹地說出來了一聲:“二姐,你們來了?”
“嗯。”
左楠秋嗯完那一聲,轉了一轉身子與視線,來來回回地一邊望着池天葦與自己的弟弟,一邊為他們兩個人相互地介紹了起來:“這是我的好朋友,池天葦。
這是我的弟弟,左家豪。”
家豪?
這個名字一聽,這就能夠讓人直似立馬地直覺出來了,這裏面蘊含着孩子父母對于自家孩子無盡的期望與希望吧?
随着,左楠秋的那一聲介紹結束。
池天葦淡淡地瞥了左家豪幾眼,并沖他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好。”
“你好,你和我姐姐快點進來吧。”
左家豪回完那一句話,當即就側了一側身子,為左楠秋和池天葦兩個人讓出來了一個身位,把她們給請進到了那一個家中。
說實話,這還是挺懂禮貌的吧?
畢竟,對方都已經是一位26歲的人了。
進到家裏,關上家門。
池天葦管也不管,左楠秋姐弟那兩個人接下來會怎麽樣。
自己一個人,似是特別自來熟一般地走進到了客廳裏面,把手中的水果放在了那裏的茶幾上方。
放好過後,又自己一個就坐在了那裏的沙發上方。
左楠秋轉着一雙視線,看了池天葦的那一副模樣一眼、兩眼。
看完過後,轉過來了頭來和眼來,看着左家豪說道:“你去給我的朋友倒杯水喝,我去把你的房間給你收拾收拾。”
收拾收拾?
這一來,這就要為自己的弟弟收拾房間了?
這可真是姐弟情深呀?
池天葦聽完那一句話,直如是聽都沒有聽見過一樣,動也都沒有動上一動,就那麽樣地繼續坐在了那裏。
那一句話下去,左楠秋真是說收拾就收拾地收拾起來了,自己弟弟那一間房間裏面亂七八槽的東西。
也那一句話下去,左家豪也真是很聽話地去廚房裏面倒上了一杯清水,端到了池天葦的面前。
同時,小聲地對她說了一聲:“你請喝水。”
“謝謝。”
說完那一句謝謝,池天葦還是動也都沒有動上一動。
頓時,左家豪有些讪讪地伫立在池天葦的身旁,伫立了一秒、兩秒,便又讪讪地走人了。
走到了自己的卧室裏面,關上了卧室的房門,沖着正在為自己收拾房間的左楠秋,小聲地問出來了一句:“二姐,那個人到底是誰呀?”
左楠秋一邊收拾着那一間卧室裏面的那一張大床,一邊忙個不停地回了一聲:“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她是我的一位好朋友。”
“好朋友?她不是咱們這裏的人吧?”
“不是,北方人。”
北方人?
“二姐,你怎麽會認識北方人的?”
“我怎麽不會認識北方人?我上了那麽多年的學,我還上了那麽多年的班,認識到幾個北方人,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嗎?”
是挺正常的吧?
怎奈,左家豪接着又說:“她是不是挺有錢的?你看她那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也挺讓人害怕的。
你身上的這些衣服、鞋子,也是不是她送給你的?
不然,你什麽時候對你自己這麽大方過了?”
……
可不是這樣的嗎?
又怎奈,左楠秋一聽完此話,即刻便停了一停自己手中的那一副動作,直起來了身子,直視着一雙眼眸,直直地望了又望左家豪。
望得過程之中,突然地對他說了起來:“我跟你說,她到底是不是挺有錢的,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她肯定是比你和我有錢。
你看看你的這一個家裏,這一個房間。
我昨天不是提前對你說過了嗎?我要和我的一位朋友過來見見你,你就不會略微地收拾一下嗎?
你這讓我在我的朋友面前,這也太沒有面子了。
早知如此,我們就不來見你了。”
左家豪再讪讪地笑了一笑,笑完也就說:“我這不是想着、等着,你過來給我收拾的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大部分的男孩子都是這樣的。
房間裏面,哪有幾個人幹淨的。”
道理是那麽樣的一個道理,可這話說得怎麽那麽讓人不喜歡聽呢?
随而,左楠秋直似直接地拿捏出來了自己那一副當姐姐的架勢,沒有好氣地睨了自家弟弟一眼。
睨完那一眼,接着又收拾起來了那一張大床。
把上面的床單、被罩、枕巾什麽的,統統地幫他換了一個遍。
換完過後,抱起來了那些換下來的物品,走出去了那一間房間,走到了陽臺上面的洗衣機那裏,開始洗起來了那些東西。
就在,那一時,那一刻。
池天葦忽然站起來了身子,走到了左楠秋的身旁。
看似正正常常,又壓低着一副嗓音,偷偷摸摸地問了她一句:“今天的一整個下午,你準備就只做這些事情嗎?
我看呀,你這還是不夠累吧?”
什麽意思?
左楠秋直聽得,迷瞪了一下又一下的。
也就在,左楠秋正在迷瞪的時候。
池天葦又忽然走了起來,走到了左家豪的那一間房間門口,站立在了那裏,望着他,并大聲地對他說道:“初次見面,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
所以,我此次前來,并沒有給你帶什麽禮物,我很抱歉。
但是,不管怎麽說,你是左楠秋的弟弟,我是她的好朋友,也就是說,你就跟我自己的弟弟差不多。
我有一個提議,我們三個人別呆在這裏了,我們出去走走、看看、玩玩。
順便,我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你有沒有什麽想要的好東西,我去買給你、送給你,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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