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次日,長風大神便去睡了書房,連客房都沒得睡。
“你再在做那檔子事時說葷話試試!”江黎冷着臉,“啪”一聲摔上卧室的門。
古遠扒拉着門框,很是可憐:“我錯了,你讓我進去,外面很冷的。”
時已入夏,R市熱得不行,根本不冷。
不過開空調的話,書房沒被子,直接吹空調,的确容易感冒。
江黎硬了會兒心腸,最後沒忍住,給人開了條小縫。
“你不是有鑰匙嗎,不能自己開門進來?”江黎嘟囔道。
心知媳婦不是真的要把他關到門外,連鑰匙都沒要過去,這門鎖着如同虛設,古遠笑了笑,把鑰匙放到床頭櫃子上:“我自己進來跟你幫我開門能一樣嗎?你都讓我進來了就意味着你不生氣了,你不生氣了就意味着我能……”
古遠想了想,把那句“為所欲為”咽了回去。
江黎沒搭理他,自己坐到一旁玩起了游戲。
古遠湊過去,不懷好意地在人腰上摸了摸。
江黎坐着沒動,眉毛擰在一塊。
不是,做了一回而已,好好的大神怎麽就變成老流氓了?
想也不想,江黎直接把老流氓的手拍掉。
古遠悶笑出聲,手又伸了過去:“別鬧,我幫你揉揉。”
江黎臉一紅,沒再說話,任由古遠幫他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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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大神的手法還真不錯,這揉着揉着,腰的确沒那麽酸了。
“阿離,我感覺不到你的靈魂了。”古遠從背後環住江黎的腰,頭靠在江黎肩上,如是說道,語氣卻沒有太多沮喪。
感覺不到靈魂也是好事,說不定這從側面印證了,他的阿離完全回歸到正常生活了。
古遠一陣欣慰,江黎也是這樣想的:“好事,我覺得挺好。”
“是嗎?”長風大神故意露出難過的表情,“阿離,是不是我昨夜太兇,把你靈魂日沒了。”
江黎嘴角抽搐:“不許說葷話。”
“我沒做那檔子事!”長風大神咬文嚼字,“我在正經跟你讨論事情!”
“……那你想怎樣?”江黎面無表情,直接問道。
古遠滿意了,笑道:“我再幫你日回來。”
“……滾。”
是夜,長風大神又滾去了書房,只是這次學聰明了,知道帶上被子。
江黎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沒睡着,大半夜的穿着個拖鞋又把古遠揪了回來:“別說話,睡覺。”
古遠見好就收,沒再多說什麽,把人抱在懷裏又睡了過去。
婚期定在了周末,包了個酒店,請了好些親戚朋友,還有江黎那些咋咋呼呼的同事。
本來還想叫上舍友高明,只是人考去了Z省的公務員,正忙着實習面試,就沒過來。
人沒過來,還給江黎打了個電話發了個紅包。
“你看看,你當時還怪我把人帶到宿舍,現在怎麽說,是不是要謝我把門禁卡給你對象啊?”高明美滋滋道。
江黎莞爾,心裏暖得不行。
他也想跟親朋好友分享他的甜蜜,就試探性地問了問,沒想到他們還真接受了,就連他老板也笑眯眯地從他那搶個了請柬,差點沒把江黎吓着。
“是啊,可不得謝謝你嘛,我都病成那樣了,你倒好,直接跑了也就算了,還把……大神帶了進來。”江黎頓了頓,把那句“老流氓”及時換成了“大神”。
“哎呀,我看人很準的,壞人我不會讓他進來的。”高明嘻嘻笑着,“我當時就覺得你對象挺好,看,沒錯吧。”
唔,是沒錯。江黎扭頭看了眼正忙着招待賓客的古遠,嘴角一勾,偷偷悶笑出聲。
別說,大神穿西裝的樣子還挺好看的,胸前那朵寫着“新郎”的小紅花看上去格外喜慶。
江黎想了想,忍不住也勾了下自己胸前那朵跟古遠胸前那朵一模一樣的小紅花。
“笑什麽呢?”古遠走過來,忍不住呼兩下江黎的頭發。
江黎一愣,跟高明挂了電話後直接拍了下古遠的肩膀:“你幹嘛,我剛做的頭發!”
“……我的錯。”古遠悶笑出聲,趕忙幫人理了下頭發,然後把手裏的紅酒杯遞給江黎。
“我跟人聊兩句,你幫我應酬一下。不許喝。”古遠叮囑道。
“知道,我酒量也不好,”江黎偏過頭,端着酒杯過去招待客人了。
沾一下應該沒關系。江黎背着人小小抿一口,滿心歡喜。
陳風已經在天臺等着了,夏夜的風一陣陣吹過來,帶來絲絲涼爽,不過還是有些悶熱。
“你躲這兒幹嘛?不進去?”古遠皺着眉頭,問道。
“我進去幹嘛,進去還得給份子錢。”
“說得好像你不進去就不用給份子錢了。”古遠沒多說,直接伸手。
陳風“啧”了聲,不情不願地把一個厚厚的紅包交到人手上:“等我結婚了,你倆得把錢還回來。”
“到時候再說。”古遠拿了錢,轉身就走。
“哎,這就走了?”陳風趕忙把人叫住,“不陪我聊會兒?”
“不能進去聊?這兒這麽熱。”
嗯……好像有點道理。陳風插着兜,跟着走了進去。
“現在沒事了?”
“沒事了。”
“那就好,”陳風頓了頓,笑道,“我這算不算給你倆牽紅線啊,當年我要不欺負他,他是不是就不會記這麽久,就不會穿越,你也就遇不到他了?”
“那倒未必。就算沒有你欺負他的事,他也會記着。”
江黎那條命是陳先生救的,他沒道理不記着。該記還得記,不過如果陳風小時候真沒說那樣話的話,江黎可能是不會因為這事心不安到穿越的程度。
古遠想罷,突然眉頭一皺:“你欺負他?”
意思除了不待見江黎、葬禮上打那一架,還有別的事?
陳風不好意思揉揉鼻子:“我小時候過生日那會兒,他省早餐錢給我買禮物,偷偷放我抽屜裏。我後來打聽知道是他送的,就當他面給摔了。”
……
“他胃不太好,可能就是那時候餓的,不過不嚴重,這些年早養好了,但還是注意些,飲食規律點,再忙也不能忘記吃飯……哎你幹嘛,大喜之日打人就不好了!”陳風驚呼道。
古遠鐵青着臉,握緊的拳頭又松開:“你當時不知道他是省的早飯錢給你買禮物?”
“不知道。這人脾氣倔,說什麽自己欠的自己還,不想讓爸爸媽媽幫忙,就沒跟江叔叔說,江叔叔也是後來才知道。不過說實話,就算我當時知道的話,”陳風抿着唇,神色突然認真下來,“我應該還會摔。”
小孩子那時候心裏全是恨意,明知不關別人的事但心裏還是會怨恨。
沉默良久,古遠回了句“能理解”。
不過幸好,都過去了。
“你也是那時候跟我爸有聯系的?”古遠問道。
陳風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想到古遠喊的這聲“爸”是在叫誰。
改口改得挺快啊。陳風哭笑不得:“是,就那時候慢慢跟江叔叔有聯系的。我沒想主動找他,就想着這麽慢慢拖着,日後總有和解的時候,誰知道你還主動找上門了。”
陳風笑了笑,把話又繞了回來:“是吧,他不穿越你就遇不到他了。”
“沒那麽多如果,該遇到還是會遇到的。你知道大富嗎?”
“什麽?”陳風一時沒明白。
“我的意思是,我早在他穿越之前就遇到他了。或許……還會更早。”古遠依稀記得,他小時候,是去J市旅游過。
不過,應該沒那麽巧。
古遠搖搖頭,突然輕聲道:“過年時,我們去看過陳先生。”
“嗯,”陳風點點頭,随手接過服務員盤裏的一杯酒,然後一飲而盡,“不過現在先別說這些,招人難過。”
古遠點點頭,跟人又聊了幾句別的,就去找江黎了。
那邊江黎已經喝得七葷八素,面色酡紅,拿着酒杯搖搖欲墜。
古遠趕忙把人扶住,眉頭擰到一塊兒:“不是叫你別喝嗎?”
“可是我高興啊。”江黎迷迷糊糊,有點站不穩,“待會是不是還要照合照啊?”
婚紗照早拍好了,不過這晚上的婚宴這麽熱鬧,待會兒肯定少不了多拍幾張合照,跟大家一起。
“嗯,待會兒我抱着你,拍完就睡,咱們不陪他們鬧。”古遠把人扶好,入了坐席。
吃完飯,看着江黎暈乎乎的樣子,大家拍了合照,就各自散了,只是散的時候許多人腳步不穩,醉得不輕,就連正則身上也染上了不少酒氣。
“辛苦你了。”看着長風大神勞心勞力給人叫了好些代駕,又幫忙把人擡上車,正則大神如此感嘆道,然後順便打了個酒嗝。
古遠嘴角抽搐把這位大神也請上車,終是松了口氣。
可算忙清了,可以跟媳婦享受甜蜜的新婚之夜了。
古遠揉揉略有些酸痛的肩膀,一扭頭,登時魂都吓飛了。
江黎呢?剛才還站我身後呢,怎麽一眨眼人沒了?
與此同時,悄咪咪摸上車的江黎迷迷糊糊醒來後,就開始了他的唱歌之旅。
歌聲嘹亮,江黎唱了一路,把後座睡得死沉的一根狂草都吵醒了,後者嘟囔兩句,一扭頭又睡了過去。
正則鼓着掌,連連叫好:“真好聽,再來一首。”
于是歌聲飄了一路,蕩氣回腸。
作者有話要說: 新婚之夜,新郎唱着歌,坐車跟人跑了
江黎:驚不驚喜?刺不刺激?
古遠:╭( 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