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言晏拖着行李箱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兩點多了， 沒有直接去開自己家院子的門， 而是先趴到了隔壁的門上，透過院門上镂空的花紋往裏面看， 想要确認一下陳樹辭有沒有在家裏。
只不過這大中午的，不能通過房子有沒有亮燈來确認家裏有沒有人， 也沒有在牆上寫着“屋內有人”或者“屋內沒人”這種字樣。
意識到自己的愚蠢之後，言晏慢慢直起了身， 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泰然自若地拖着行李箱回了自己家。
言晏這兩天就想把兩個人的關系給挑明了， 只是想來想去，覺得不知道怎麽開口才比較好， 翻了翻幾個死黨，只有沈楚寧大學的時候和楚銜談了戀愛， 并且成功拿了紅本， 并且夫妻兩個感情好得不得了， 其他的人在感情上面， 多少都沒有那麽如意吧。
選定了人，言晏就給沈楚寧發了消息， 準備要虛心求教一番。
言晏：沈楚寧，問你個問題，你當初是怎麽跟楚銜說的，她就答應跟你談戀愛了？
沈楚寧那邊正在備課呢，就看見言晏發來的消息， 微眯了眯眼睛，這是有情況了啊，難不成是之前老柯說的那個姑娘？
沈楚寧：我難道沒有說過，當初是楚銜追的我。
言晏：？？？
沈楚寧：看來是我忘記了，那你就今天知道一下吧。所以你問的那個問題，我沒有經驗。
言晏：我們的兄弟情誼從這一刻開始，有了裂痕。
沈楚寧：雖然我當初是楚銜追的我，表白的事情也是她做的，但是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這種事情不需要去問別人，等到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和情緒到了，你自然會說出口的。
言晏：真的？
沈楚寧：這種事情問你自己的心，不要去問別人，也不要來問我，我備課去了。
雖然沈楚寧說的話的每個字言晏都看懂了，但是組成了句子之後，卻是完全沒有明白，看他說要去備課了，回了一句：謝謝老師，老師辛苦，老師再見！
要不要準備一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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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想法很快就被言晏否定了，外面買回來的花，怎麽會有陳樹辭親手養出來的好看呢。
雖然天氣越來越冷了，但是今天的太陽還是非常體貼人的，暖洋洋的讓人想要在下面睡上一覺。
昨天晚上的錄制直到晚上的十點多才結束，之後又是一群人的聚餐，等言晏回到酒店休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一大早又起床整理行李趕飛機，現在被這太陽一曬，倒是真的困了，頂着千斤重的眼皮去了卧室。
陳樹辭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六點多了，如今的白天短，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只有星星挂在天上，不然這天就真的是一望無際的黑了。
昨天言晏把他今天的航班號和落地時間都告訴了陳樹辭，按着時間，這個時候，人應該早就在家了，只是整棟房子裏面都黑漆漆的，只有路邊的路燈散着昏黃色的光，把房子外面照出了暖黃色的燈光來。
這是出門了，還是像上次一樣，睡着了？
學着言晏之前給自己做的那碗醬油面，做了一碗，又煎了一個荷包蛋，撒了一把小蔥，第一次這麽煮面，雖然沒有言晏做的好吃，但是味道也很是不錯，最主要的是這個方法簡單，煮面加上煎蛋的時間，超不過十分鐘去，這段時間裏面還可以調制一碗料汁，等面煮好了，荷包蛋也煎好了，連着面湯一起倒入料汁裏面，就可以了。
這邊陳樹辭剛剛吃完在收拾廚房，那邊的言晏也終于醒了。
言晏醒來之後，摸到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晚上的六點半了，去工作室的陽臺往隔壁看了一眼，屋子裏面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亮起了燈來，顯然是主人已經回家了。
趕緊去浴室把自己收拾了一遍，換上一身整潔幹淨的衣服，就往隔壁那棟自己心心念念的房子跑去。
迫不及待地敲門，想要看見她，告訴她自己這些天經歷的事情，告訴她自己的思念與喜歡。
門開了，那個自己思念的人終于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了，言晏看着她隐在昏暗光線之下的臉，突然沒有這麽多話想要說了，只朝着她露出了一個真誠的笑：“你回來了啊”。
陳樹辭不知道自己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有沒有紅，如果有的話，幸好自己站在了陰影裏面。
“你是不是在睡覺啊，我回來的時候都沒有開燈。”
“嗯，昨天就睡了幾個小時，實在太困了。”只是在陳述事實，但言晏不自覺地就夾帶了一些撒嬌的尾音出來。
陳樹辭皺着眉：“那你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醒過來之後看見你這邊燈亮了，就趕緊過來了。”言晏微仰着頭喝水，可眼睛卻是直直地看着陳樹辭。
“你是不是還沒吃晚飯？”
言晏沒說話，只是誠實地點頭。
“你等一會兒，我去給你弄點吃的。”說着，陳樹辭就站起身去了廚房。
一下子也想不出來做什麽好，就索性跟自己吃的一樣吧。
開了火，給言晏煎了個荷包蛋，想了想，怕他不夠吃，又加了一個蛋。趁着水還沒有沸騰，把料汁調好了，正好剛才切的蔥花還沒有用完，抓起一把放進碗裏，水開了，放進面條，等着面條變軟，微微有些透明了，夾起一根嘗了一下熟度，感覺差不多了，就出鍋倒進調好了料汁的大碗之中。
陳樹辭不知道，自己背朝着言晏在鍋前忙活的時候，背後的言晏一直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端着面碗轉身的時候，看見他的目光，那熱烈的目光讓她有些微微側開了視線：“看什麽呢，快過來吃面。”
大概是真的有些餓，言晏把一碗面和兩個荷包蛋都吃幹淨了，連面湯都喝了小半碗，陳樹辭看見他這樣，笑着說到：“你這是餓了多久啊，吃得這麽幹淨。”
言晏沒說話，起身去廚房裏收拾去了，等他收拾完，擦完了手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陳樹辭站在窗邊的一個架子前。
架子上面錯落有致地擺了不少小盆栽，言晏認了認，可能有百分之九十五不認識，就認出了幾盆多肉。
陳樹辭看見站在不遠處的看向這邊的言晏，招了招手把人叫了過來：“你看，這幾盆多肉好看嗎？”
言晏也不認識這是什麽品種的多肉，只覺得它們葉片厚實，圓圓潤潤的，每片葉片的頂端泛着一點點的粉紅色，而其餘的地方都是綠色，挺可愛的，如實說到：“好看，挺可愛的，有一點粉色。”
“這個叫乙女心，花語是青春活潑，我覺得跟你挺像的。”陳樹辭拿了一盆在言晏眼前晃了晃。
言晏有些疑惑：“為什麽叫乙女心？乙女在日語裏面我記得是少女的意思啊，是有什麽別的意思嗎？”
“……”陳樹辭愣了一下，沒想到他的關注點是這裏，沒忍住笑了出來，才給他解釋：“多肉原本在日韓比較流行，後來傳進國內，很多名字就帶有日韓的味道，這個乙女心就是這樣，我猜可能是因為她粉粉嫩嫩，很可愛，又長得很朝氣，有點像一個少女，所以這麽叫的吧。”
“所以……我很少女嗎？”言晏皺着眉頭有些委屈。
陳樹辭覺得不太好，趕緊解釋：“沒有沒有，你是少年，不對不對，你是男人！”
只是好像越解釋越不對了，只好拍了腦門閉嘴不說話了。
言晏就站在陳樹辭的身旁，兩個人很近，還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一如往常地讓言晏覺得舒心，自己随便逗逗她的一句話，卻沒想到她這麽焦急的解釋。
暖黃色的溫暖燈光，窗外被風吹得搖曳不停的樹，還有她身上淡淡柑橘味道的香水，言晏覺得，現在大概就是沈楚寧說的“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和情緒到了”。
當兩個人的視線對上的時候，言晏伸手把陳樹辭拿在手上的那一盆乙女心，輕輕放到了一旁的架子上，瓷質的小花盆與木制的架子相碰，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呯”。
陳樹辭覺得這一刻有些像韓劇裏的畫面，切到了慢鏡頭，那一聲“呯”，慢慢地敲到了自己的心上面，聲音特別得大，而眼前慢慢朝着自己靠近的人，讓她的心好像在山谷裏一樣，一聲心跳聲朝着山谷而去，山谷送回來無數聲。
兩人的嘴唇貼上的時候，才從之前的恍惚裏回來，有了真實的感覺。
溫暖與溫暖相貼，可能是更讓人心動的，言晏沒有想蜻蜓點水，他覺得自己有些貪婪，跟以往對于音樂的貪婪一樣，想要的更多，想要有很多很多的親密，他一點一點地撬開陳樹辭的唇，讓自己的呼吸停留在她的臉頰上面。
這是陳樹辭從來沒有走進過的領域，對于她而言，是全然的陌生，心中多少有些忐忑與不安，但領路的那個人是言晏，就好像沒有這麽害怕了，他很溫柔，也很溫暖，身上是淡淡的沐浴乳的味道，很安心放心地聽從着他的指揮，一點一點摟住了他的腰，仿佛兩個人之間又多了一分契合。
又聽見了山谷的回響……
作者：我真的盡力了！
（剛剛親密寫到一半，溫柔的音樂突然切到了活潑的不得了的歌，只能趕緊去換歌，太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