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降星，廢材
千玖凝視着羽靈淡然的說道，依舊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
羽靈生性活潑開朗，性格有些放蕩不羁。
甚至應該說這個性格一直從上一世延續到了這一世。
而千玖，內心極其溫熱，對于羽靈，應該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
畢竟羽靈，打架不行，幻術不行，甚至羽家世世代代所一脈單傳的占星也不行，每年的天賦測試還為零。
在千玖的記憶中，她和羽靈自小便在一起，六歲之前的羽靈隐力極其充沛，天降異象。
出生時就天空萬千雷動，鳳凰盤旋着屋頂鳴啼。
無數道白光閃爍，将黑夜照亮，似乎是帶着神聖的使命降生一般。
家族中人人都為之所動。稱嘆其長大後定是個了不起的人，也是定能帶領好家族的新首領。
然而六歲之後的羽靈，不僅沒有了六歲之前的記憶，不知何時，在隐力的測試中竟然變成天賦為零的廢材。
羽靈從此便時常受到冷落和嘲諷，千玖都看在眼裏，雖然她表面不說，但是內心也在偷偷的為羽靈流淚。
十二年前的家族叛亂，或許羽靈已經失去了那段記憶，然而千玖卻深深的記在心裏。
她深深的記得，首領羽蕭為保護家族族人一人對抗斐蒙家族的千萬鐵騎。
羽夫人為掩護羽靈和千玖使用禁術後七竅流血而亡。
千玖帶着昏迷的羽靈跋山涉水來到季家，醒後的羽靈不僅隐力盡失，甚至也已經忘記的千玖為何人。
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她只知道，作為一個術士，做為羽靈從小的玩伴，她會用盡一生保護羽靈。
“哎...楞着幹嘛呢，你在發楞我可就吃完了...”
千玖微楞，還沉浸在十二年前的回憶中，就傳來羽靈清脆的嗓音。
凝望着羽靈一臉狼吞虎咽的吃相，千玖眼角略過一絲淡淡的惋惜。
昔日的這個少女，赤臨溪家族未來的繼承人，在她眼裏是多麽的耀眼，猶如天空中那顆最璀璨的繁星。
而如今的羽靈，卻是隐力為零的廢材，法寶都難以握住，更別說成為武士了。
“你吃慢點，諾，你最愛喝的菊花排骨湯我給你端來了。”
羽靈望着千玖手裏盛滿了湯的湯碗，眼睛激動的冒着閃亮的晶光，手舞足蹈的從千玖手裏接過湯碗，大口大口的往着自己的肚子裏猛灌，小臉上不時還露出可人的笑容。
“嗯，真好喝，不過還是季表哥做的菊花排骨湯更好喝點。”
待羽靈把碗裏盛滿的湯喝得一滴不盛，她輕輕的從口中吐了口濁氣，自顧的呢喃。
“你有得喝就不錯了，我承認，我做的是比季塵差，你覺得不好喝，那你還一口氣喝完了，話說，你其他事情都忘記了，為什麽卻還記得季塵做的菊花排骨湯呢？”
聽着羽靈的話，千玖似乎略微有些不服氣，帶着淡淡的憤怒，使得小臉那一抹小小的紅暈漸漸爬了上來。
然而她卻一下說到了重點，使得羽靈自己也感到異常的詫異，她靈魂剛飄過來不久，然而卻在隐隐之中能記住那個味道，那個味道，她似乎在哪裏經常喝過。
“我也不知道啊。”
羽靈一副詫異的神情摸了摸腦袋，嘟嚷着。
“算了，我懶得問你，明天我們就回落繁菊吧，你表哥該擔心壞了。”
千玖看着慢慢恢複的羽靈，像是心中吊着的大石頭輕輕落下般，松了口氣，想來羽靈昏迷的七天，她不知道該有多擔心。
“落繁菊？”
羽靈明亮清澈的雙眸乍然的看向千玖，帶着一絲微微的詫異，一頭霧水。
“你怎麽又忘記了，十二年前我帶着你逃離到落繁菊投奔了季家，在那裏都生活十二年了。”
千玖轉身漂了一眼一臉詫異的羽靈，渾然的解釋道。
“那我的故鄉在哪呢？”
聽着千玖的回答，羽靈再次問道。
“赤臨溪家族的總部現在在格林帝國和碧翡塵帝國的邊界，那裏叫臨風涯，是浮游在半空中的島嶼，十二年前本是還在地下的，因家族慘遭內亂，外又遭斐蒙家族攻打，你父親為保護衆族人，最後在彌留之際使用禁術将總部揭起漂浮于半空之中，你母親又使用禁術設下結界，一般人很難找到。”
千玖緩緩轉身，帶着一抹淡淡的哀傷回憶道，緊緊握着手中的三叉戟，因為用力，而發出吱吱的聲響，臉上帶着一絲刺骨般的憤怒。
“那那個什麽斐蒙家族，在哪呢，為什麽要攻打赤臨溪？”
聽着千玖的回答，看着她那猙獰的面孔，甚至帶着深深的憤怒，羽靈越發的想弄明白。
“斐蒙家族很強大，和赤臨溪有着一樣長遠的歷史，家族總部在格林帝國的焚天山，首領尉遲楚，手握妖刀焚生，實力深不可測。
若是那時候赤臨溪沒有失去紅蓮劫火和赤臨，想必也定能與那尉遲楚一戰，也定能粉碎他的陰謀，或許，那麽多人也不會喪命...”
千玖說着，雙眉緊鎖，手中的拳頭握得更緊了，緊咬着雙唇印出一絲略微鮮紅的血跡。
那是與着斐蒙家族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的憤怒。
“羽靈，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失去所有隐力，可六歲之前的你，和現在的你可是判若兩人的，那時候你不僅隐力極強，還是赤臨溪斷絕已久唯一出現的占星師，你的韻靈能和黃道十二星軌感應，也是赤臨溪家族第八代首領...”
千玖越說越發的激動，她雙手緊緊握着羽靈纖細弱小的雙肩，雙眸間兩顆晶瑩的黑眼珠不停的緊緊盯着羽靈閃爍，微微搖晃着羽靈，面部依舊猙獰。
然而羽靈卻并未覺得恐怖，只覺得在千玖的身上感受到，這個和自己一樣嬌小瘦弱的女孩，到底是經歷了什麽樣驚天動地的大事才使得她如此的憤怒，內心滿滿的被仇恨包圍着。
羽靈靜靜的凝望着千玖，一動不動的。
“羽靈，你可是第八代首領啊...”
沒有聽到羽靈的回答，千玖接着呢喃。
“千玖，我不是什麽首領，我只是個隐力天賦為零的廢材而已，你也看到，我根本握不住劍...”
羽靈看着千玖一副痛苦的表情，她微微低下頭，緊緊注視着自己那雙纖細修長的手指，自責般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