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怒火中燒
“小姐,你剛剛受了驚吓,咱們還是回府吧。”思南有些擔心。
“我都說了,那是虛驚一場,沒事,咱們繼續逛!”蘭夕的氣焰還沒消,說話的語氣很沖。
“哦,好!”思南自然不敢得罪自家小姐,遂不再廢話。
蘭夕帶着一腔怒火,踢踏着步子,整個人有種被怒火沖昏頭腦的趨勢,也不知道前面是哪裏,臺步就走了進去。
“小姐,小姐,這裏您不能進去啊。”思南死死拉住蘭夕的手臂。
“松開,本小姐就進去了,怎麽了?那,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陪我一起進去,二,我進去,你走開。”蘭夕最讨厭的就是有人處處控制自己的行動自由,如今再加上剛剛受了氣,更是不管不顧地往裏走。
剛一進去,蘭夕敏感地發覺這裏似乎不同尋常,到處都是暧昧的嬌笑聲,男男女女的挑逗聲。
這是啥意思?老娘來的究竟是啥地方啊?
咱姐們到現在才發現,這裏貌似就是傳說中的青樓!這可是青樓啊,女子買笑的地方啊!蘭夕拍了拍自己似乎有些愚鈍的腦殼,此刻怎麽就覺着自己如此愚蠢呢。
打量了一圈形形色色的男女,個個坦胸露肉,讓人不敢直視,可是,蘭夕此刻眼光直直地盯着那些人看個不停。思南卻只敢呆呆地站在蘭夕身後,目光虛化,視若無物。
糜爛不堪的人群中,偏偏有那麽一個人,冷着一張俊朗的臉,好比鶴立雞群,面對衆多美人的挑逗卻毫不動搖,甚至是厭惡地皺着眉頭,大有一副要将人揍倒的趨勢。
蘭夕在心中微微嘲弄,臉上自然地将那種輕蔑的神色露了出來,來這種地方的人還在裝斯文,還真是斯文敗類的人渣啊。
那人許是接觸到了蘭夕那輕蔑的目光,頓時臉黑如炭,滿腔怒火卻不得發洩,握緊拳頭,手背青筋暴露,這個該死的女人,她那是什麽表情啊,老子可是非常正經的人,被她看成人渣了,果然是女人頭發長見識短,而且眼光差,果真欠揍,不過,這個女人膽子挺大,敢闖進怡香樓來,如今還毫不驚慌,果然是不一般啊。
蘭夕不屑地轉頭,眼光毫不停留,這種虛有其表的男人她見多了。
“哎呀,姑娘,咱們這裏可是不招待女客的喲!”一個極其風騷與嗲嗲的聲音傳來,接着,樓梯上下來一個半老徐娘,滿臉塗得粉白,如同僵屍一般,一看便知是這兒的老鸨。
雖然父親作為兵部尚書的官位挺高,但是蘭夕以往鮮少外出,外面的人不識得她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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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夕看着聲音的來源吓了一跳,媽呀,鬼啊!
“怎麽,本小姐帶着銀子來,還不興讓人消費了?”蘭夕似笑非笑地說,同時從腰間抽出一大把銀票來,一付老娘有的是錢的表情。
“哎喲姑娘說的哪裏話,您快樓上雅間請!”那老鸨一見着銀票便紅了眼睛,哪裏還有不招待的道理,樂的眼睛小的眯成一條線了,扭着肥臀将人往樓上領。
“嗯!”蘭夕哼了一聲。
“小姐,這個不行啦!”思南着急死了,可是接觸到小姐的眼神後,又生生噎住。
樓上布置的整體風格以簡單雅潔為主,與樓下的浮華淫逸風格風格大相徑庭,樓上樓下簡直就是兩個世界。每個雅間的門上都挂着字牌,上面寫的除了梅、蘭、竹、菊字樣,還有琴、棋、書、畫等字樣,此處更像是為了文人雅士而準備。
老鸨推開門上挂着蘭字的雅間,将蘭夕領了進去,思南自然随後,蘭夕一看門上的“蘭”字,心想這個老鸨可真會安排。
下面自然就是好酒好菜上桌,蘭夕與思南二人吃的不亦樂乎,話說原本思南不情不願的,後來一看他們的雅間與外界完全隔離,也就放開手腳大吃起來。
過了一段時間以後,蘭夕與思南二人均是臉色酡紅,打着酒嗝。
“唔,哎呀不行了,本小姐不能再喝了。”蘭夕擺擺手,示意思南多喝點,誰知擡頭一看,思南已經倒下,切!果然還是個小屁孩。
“算了,不理你了,真沒想到你這個家夥酒量這麽小。唔,糟了,我好想吐啊,怎麽辦?怎麽辦?茅房!茅房!”蘭夕一把開門沖了出去,捂着嘴巴到處找茅房。蘭夕沒想到,原來這個蘭夕的身體不能喝酒的啊,哎,比起前世的自己真的差了好多呢。
蘭夕腦袋暈乎乎的,一邊找一邊心中嘀咕:“該死的!茅房究竟在哪裏啊?”
猛地,蘭夕撞到了一堵肉牆,迫使她停下了腳步,揉着被撞疼的腦殼。
“你……”對方話還沒說完,就見蘭夕“哇”的一聲,接着一股酒味和食物被咀嚼消化後的氣味散發了出來。
因為吐完胃舒服了,蘭夕整個人瞬間清醒不少。
“女人,你想死麽?”一個低沉的男聲,極好聽,不過帶着無限怒氣。
蘭夕擡頭一看,頓時臉綠了。靠,怎麽剛才全部吐到這位帥哥身上了。
“呵呵,對不起啊,失禮失禮!”蘭夕難看地低頭哈腰,用眼睛微微瞥了一下,哎,這人不是剛剛樓下的假正經麽,都說就酒個害人的東西,那就譬如現在:“啊哈,原來是剛才樓下的假正經先生啊!”
“有種你再說一遍!”男人語氣明顯變得僵硬起來,被這個小女人給看扁了,能不氣麽?當他看到蘭夕識相地閉了嘴,又問:“別以為你不說話就算了,我這身衣服你打算怎麽處置?”
“我有辦法,就是幹洗。”蘭夕打了個響指:“帶我到有水的地方。”
“還不快跟上來。”男人擡步就走。
“哦。”
原來二樓走廊的盡頭就有一個水房,這裏應該是供那些來雅間的客人簡單洗漱的地方。
蘭夕伸手取來一個水瓢,再拿來一個毛巾,然後用濕了的毛巾往那個男人身上擦去。看到那些嘔吐物,就連蘭夕都忍不住要再吐了,靠,實在是……
不過,這身衣服的質地真的很好耶,起碼比自己身上的要好很多呢。這色澤,這手感……
蘭夕只顧着研究這個布料了,也不管自己手上的動作了,果然,只聽咔嚓一聲,那衣服被扯破了,現在,輪到那個男人的臉綠了。
男人一把将蘭夕推到在地,憤怒地盯着她:“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別以為也不打女人,對于那些可惡的女人,爺照打不誤。”
“靠!不就是一身衣服嗎,至于這麽小氣?你是不是男人?”剛剛一直這麽憋屈,蘭夕一下怒火中燒,指着男人大罵,同時将水瓢裏的水全部潑到了男人身上。
身上一陣涼意讓男人的火一下竄了出來:“臭女人,看來今天不給你一點教訓不行。”說完,抄起一瓢水從蘭夕的頭頂澆下。
蘭夕毫不示弱,再次将水潑在男人的臉上。
你來我往,不消片刻,二人就成了落湯雞了。似乎是動靜太大,将外面的人引了進來,水房的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應該有好幾個人。
“天哪,三弟,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一個溫潤的聲音,極其擔憂地問。
“都是這個該死的女人!”男人怒指蘭夕,順着他的手勢,進來的男子看到了蘭夕也是一身狼狽。
“抱歉,我三弟一向暴躁,得罪了姑娘,實在是失禮了。”
蘭夕看着那個溫潤的男子,沒有說,此刻的她只感覺周身冰涼,好似連骨髓都是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