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網打盡
兩匹棗紅色馬兒跑得極快,短短兩個時辰,蘭夕一行二人已經跑了幾百裏路。因為要趕上隊伍,他們必須抄近路行駛,但是捷徑一般都以小道為主。
蘭夕擡眼望了一下前方的路,狹小細長,往一大片樹林而去。
看着即将接近的那片樹林,蘭夕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總覺得那處樹林不可靠。她想到歹徒綁匪什麽的總會在這樣茂密的樹林出現的那些可能性,她更不會忘了幾日前軍營裏的刺殺。
蘭夕的臉色忽然變得凜冽,瞳孔縮了縮,泛出冷光,拳頭緊了緊,那種在前世的她面臨危險時特有的氣息一一呈現。如果樹林裏真的有貓膩,那麽,她不會手軟。
似乎是感受到了蘭夕周身散發出的寒氣,淩王看了她一眼,低沉而又冷酷地說:“無妨,即便他們能夠設下天羅地網,本王也能将他們一網打盡!”
“瞧您這大話說的,當心此處風大,小心你的舌頭!”蘭夕表面上如此說,但心中對于淩王的話還是相信的。
淩王的話就像是一種安全的屏障,又像是涓涓細流,總之,聽了他的話讓人心安,讓人舒暢,蘭夕原本冷冽氣息一下熄滅,反而多了一絲期待,期待淩王能夠給她帶來驚喜與不同凡響。
他們只剩下幾丈便要走進樹林,越來越近,這時的樹林中寂靜無聲,甚至一聲鳥叫都沒有,只有陣陣風吹過,枝幹與枝幹之間碰擦偶爾傳出絲絲聲響。
在蘭夕的認知裏,一切反常的事件皆有貓膩,所以,樹林中無任何鳥鳴聲,只能說明,那些鳥已經飛走了,說明,已經有人而且是很多人率先駐紮到了樹林中。
頭頂光線一暗,入眼的皆是郁郁蔥蔥,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但是光線極差,樹木看不到邊際,讓人看了頭暈目眩,擡頭不見天日,就如漫天陰暗籠罩住一般。
二人皆将上身俯下,緊貼着馬背,用力打馬前進,馬兒極速飛馳。突然,聽到無數“嗖”的聲音朝着他們而來,二人身子再次一側,無數箭羽自二人穿插而過,深深地沒入了樹幹中。
緊接着,第二波箭雨蓄勢而來,眼看無法躲過,淩王一擡手抽出挂在腰間的佩劍,揮手斬去二人前面的箭羽,同時腿一用力,人已經從馬背上飛身而起,同時帶起身側馬背上的蘭夕,蘭夕只覺得身子一輕,人已經随着淩王一同飛起,飛得極高,甚至已經超過了樹梢,蘭夕無法适應地甩了甩頭,好暈!
淩王帶着蘭夕迅速向幾丈開外飛去,剛剛落地還未站穩,兩人又聽聞耳邊風聲乍起,帶着殺氣的腳步逐漸靠近,一群黑衣人出現。
“呆在本王身後!”淩王這邊話剛說完,已經揮劍迎戰。
淩王此刻眼中氣息低沉,面色陰煞,出手更是狠絕淩厲,即便一劍下去,已經有幾個黑人倒下,脖勁處還汩汩流着血,死狀吓人。
一時之間,樹林中彌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像,濃烈的令人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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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黑衣人倒下了,後面又出現了無數黑衣人,将二人圍在中間。
蘭夕明明白白地感覺到這些黑衣人不似那家黑店那些花拳繡腿的喽啰,而眼前的這些人卻個個都是百裏挑一的高手。因為淩王不确定蘭夕的狀況,所以要一直護着蘭夕,行動上處處受到制肘,縱使絕頂的武功亦無法完全施展開來。
黑衣人瞅着淩王身後的疏忽,便開始向蘭夕出手,心道先把這個女子抓住,用她來威脅淩王正好。蘭夕已經發現了他們的意圖,臉色冷了又冷,眼光犀利地看着黑衣人。
誰知幾名黑衣人剛剛出招,蘭夕便跳起一腳橫踢,已經有兩名黑衣人倒下了。蘭夕繼續出手,赤手空拳,卻将手握長劍的對手一個一個撂倒,出手又快又狠,對手一旦被她纏住,絕無可逃,招招凝聚力量,絕無虛發。她一只手便可牢牢鎖住對手的喉管,将其扼殺。那些已經身亡的黑衣人瞪着不可思議的眼神,死不瞑目。
一直應付戰鬥的淩王漸漸發現事情不對勁了,因為對手突然減少,他越來越輕松了,忽而想到了什麽,微微側身一看,果然,他看到了蘭夕正靈活地對黑衣人出手,并且還處于上風,出手極狠,招招致命。雖然吃驚,卻沒有停止打鬥,一男一女兩人應付衆多的黑衣人,卻能夠立于不敗之地,眼看着黑衣人被打的紛紛倒地,并且倒地的全部死亡,最後只剩下兩人準備逃走,然而,淩王并不給這二人機會,飛身截住二人,毫不猶豫地揮劍将二人斬殺。
蘭夕并沒有想要趕盡殺絕,若非必須,她其實并不願意殺人,剛要阻止淩王放那二人一馬,俨然已經來不及。蘭夕生氣地瞪了淩王一眼,那眼神淩王讀的懂,分明就是你太殘忍了。淩王搖搖頭對她說:“如果放他們離開,你的秘密必将不保,你的身份有諸多顧慮,屆時将會有無數不必要的麻煩。”
蘭夕恍然大悟,的确如此,到時不光自己與淩王一樣招皇帝和丞相的恨,還會連累爹爹,連累整個蘭府。松山老人當日說蘭府會有大禍之日,滅頂之災,這就像是在身上裝了一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燃爆,所以自己還是悠着點,不然原來的蘭夕可就白白犧牲了,那麽自己穿越時空的重生也将變得毫無意義。蘭夕立馬一臉抱歉,點點頭表示自己認可他的話。
因為他們的馬匹已經驚跑了,蘭夕正在犯愁,路途何其漫漫,這該怎麽辦?突然,蘭夕感覺腰間多了一條手臂,驚詫間,人已經被淩王飛身抱起,在樹林間穿梭,片刻的功夫,只覺得眼前一亮,人已經走出昏暗的樹林,來到視野廣闊的平原。
前面正好有一條小溪,清澈的溪水緩緩流淌,看起來清涼無比。蘭夕一喜,心情并沒有收到剛剛樹林中一事的影響,愉悅地跑到溪邊,彎腰坐下,伸手掬了一捧水,往臉上沖洗,任憑水滴順着兩鬓的發絲再留到衣服上,立馬清涼的溪水趕走了剛剛在樹林裏的悶熱,她覺得這樣還不夠,脫掉靴子,卷起衣袖與褲管,走進水中,開心地拍打着水花,發出愉悅的笑聲。
淩王怔怔地看着她極其灑脫的樣子,嘴角的弧度顯示了他此刻的心情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