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你能順利地收服寒冰魄和焚天炎與這也不無關系,這兩樣東西衍生于這片天地間,那麽他們的力量就不能超過這片天地。”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你若是想要知道什麽随時都可以召喚我。”言天留下這麽一句話,就離開了,留下顧塵一人伫立在極寒之地的冰天雪地裏。
顧塵打量了一下四周,将靈境吐了出來,然後顧塵就被秦明悠攥着衣領摁在了雪地裏。
秦明悠壓在顧塵身上,頭發披散,雙目赤紅,呼吸急促,擔心、焦慮、悲痛還有憤怒,最終彙聚成一句話:“你有沒有想過我?!!!”
顧塵第一次見秦明悠如此失态,擡手輕拍秦明悠的背想要安撫他,但手下的觸感讓他臉色一變。
顧塵一個側身,他一手摁着秦明悠的肩膀,将秦明悠摁趴在雪地裏,長腿一邁,跨坐在秦明悠身上。秦明悠從雪地裏擡起頭,臉上沾着雪花,神情呆愣,他被顧塵這一下搞懵了。
顧塵挪開了身子,但他仍然用一條腿壓着秦明悠讓他動彈不得,秦明悠身上還穿着顧塵将他丢進靈境的那套白袍,秦明悠的衣服看上都是一個樣,但顧塵還是一眼就看出來秦明悠沒有換衣服,至于原因秦明悠身上的破破爛爛,還有這被岩漿灼燒出來的大洞。
秦明悠露在外面背部血肉模糊,傷口看上去已經很久了,但卻因為火毒的緣故遲遲無法愈合。秦明悠是冰靈根,火毒對他的傷害有多大可想而知,但他居然放任不管!
顧塵沒問秦明悠為什麽不自己療傷,他只是小心翼翼地将秦明悠背上的布料揭下來,取了地上的積雪,使其融化加熱,用于清理秦明悠的背上的傷口,附着于傷口表面的火毒還好處理,但那已經侵入秦明悠體內的就有些麻煩了,就算拔出了火毒,但火毒造成的傷害還在,得好好養着。
秦明悠想要掙紮,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他想要說話,剛說了一個字就被顧塵封了聲音,他瞪大了眼睛,沒想到一向對他百依百順的顧塵會做出這種事。
顧塵從秦明悠的儲物戒中拿出一套衣服替秦明悠換上,又取了一套自己換上,他的身上的東西早就被毀了個幹淨,與言天見面時他身上的衣物是靈力所化。
顧塵将秦明悠和自己都收拾好,就背着秦明悠離開極寒之地。
就這樣,顧塵和秦明悠陷入了冷戰。剛開始秦明悠以為自己能被顧塵得手是因為自己有傷在身,實力大減。等他傷好了實力也恢複了,他不是沒試過用實力“教訓”一番,然後他驚駭地發現,哪怕他的實力恢複到巅峰,顧塵要定住他的身體封住他的聲音,仍然跟玩似的。
然後秦明悠清晰地意識到,現在顧塵比他強!
“師尊,別鬧。”顧塵一手拿着茶杯,一手第四次将秦明悠的手從自己的衣襟裏拿出來。
顧塵眼睛看向窗外,實際上他正在豎着耳朵将酒樓裏聲音都收入耳朵。在他被困于地底這五個月,修真界的大事一件接着一件。
比如,極炎之地的火山噴發,無論是仙域還是魔域都損失慘重。
比如,馭獸宗上空的裂縫不僅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大,馭獸宗舉族遷徙,而且馭獸宗實際上是一個妖獸組成的宗門,這事不知怎麽暴露了,好在馭獸宗的高層也不是吃素的,更別說還有一只成年的鳳凰坐鎮。
再比如,馭獸宗舉族遷徙必然聲勢浩大,想要瞞過他人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偏偏所有的人在追蹤中途就失去了那群妖獸的蹤跡,一宗門的妖獸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然後再就是魔域有了新魔尊,坐上魔尊之位的人是尉遲桀。衆所周知,尉遲桀是主戰派。
“嘻,也不知道馭獸宗那群畜牲躲到哪去了,要是我能捉到一只就好了。”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如是說。
而一旁一位年長一些的修士道,“你還惦記着妖獸,你知不知道馬上就要開戰了。”
那金丹期的修士不以為然,“若是我能捉到一只妖獸作為妖仆,魔修要是打過來,我存活可能也會更大一些。”
“不是還有三宗頂着在嘛。”這話一聽就是一個散修說的。
又一人插嘴道:“我聽說上清宗的那位已經葬生在極炎之地了……”
那位年長的修士用一種敬佩和惋惜的口吻道:“聽說當時無數高手被困于極炎之地的火山底下,于是仙尊犧牲自己……”
之前還惦記這妖獸的那位一拍桌子,“那群狼心狗肺的魔修,仙尊救了他們,他們還要攻打我仙域!”
……
顧塵:“?”
秦明悠:“???”
秦明悠嘀咕了一句:“什麽亂七八糟的。”
顧塵往桌子上丢了一塊靈石,“走吧。”說罷就率先走出了酒樓。
秦明悠追了上去,捉住顧塵的手:“你有事瞞着我。”
顧塵擡手揉了揉眉心,“我也還未确定,等我确定了,自然會告訴你。”
秦明悠并沒有松手,只是用一種倔強的眼神盯着顧塵,一副“你不說我就不松手”的架勢。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時候,一道聲音插入兩人之間,“咳,兩位打擾一下。”
秦明悠和顧塵同時扭頭,言天嘴上說着打擾,行動上卻一點都沒有要避讓的樣子,“反正,在下也看不見。”
秦明悠下意識地将顧塵護在身後,拔劍:“你是誰?!”
“我是言天。”言天擡手摸了摸自己年輕的面龐,“之才是我原本的樣子。”
秦明悠已經沒有放下警惕,“你來幹什麽?”
言天将手上的竹簡雙手遞上,“我是來給顧道友送消息的。”
顧塵勾了勾手指,那竹簡就飛到了他的手上,他打開一看,上面寫着一處地點一個人名。
言天繼續道:“我想顧道友大概是不願意相信我說的話,你可以親自去驗證,這件事與秦道友也有關。”
之間上除了地點和人名并沒有寫是什麽事,顧塵合上竹簡:“你有馭獸宗的消息嗎?”
言天對顧塵的體溫有些詫異。
顧塵道:“我看你好像什麽都知道的樣子。”
言天搖搖頭:“什麽都知道的人不是我,而是青蒲。至于馭獸宗的人,公孫止收留了他們,我只是幫了個小忙。”
聽到馭獸宗的人沒事,顧塵就松了一口氣,“我知道了。”
言天微微下拜,就告辭了。
顧塵拿着竹簡,在秦明悠眼前晃了晃,“一起。”
言天一會到藥谷,就感覺到一股灼熱的氣息迎面撲來,不用想他也知道是誰:“大小姐,你爹平安無事。”
一位身着紅衣,看上去年方二八的女子在言天的面前來了個急剎車。已經成年的鳳九有着前凸後凹的身材,“真的?你要敢騙我,我就把你那只烏龜烤了!”
“那是玄武,不是烏龜。”言天抽了抽了嘴角,這位小姑奶奶總是能的精準的拿捏別人的弱點。
鳳九雙手環胸,“那我就給他起名叫‘烏龜’,你有意見?”
“前輩,你回來了。”
言天立刻像是遇到救星一樣,轉了個身,趕緊道:“秦明悠和顧道友都平安無事!”
一陣沉默:“……”
“咳”,公孫止輕咳一聲,“我在前輩您身後……”
當初考慮到公孫止在修真界的影響力,言天讓玄武将公孫止從那演講中撈了出來,雖然玄武還未成年,但撈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清陽子守着一棵小樹苗,他見言天走過來了,一臉不爽,也不知道這個自稱是青蒲共事者的人是從來的,三天兩頭就來找青蒲。
言天單膝跪地,用手觸碰青蒲的葉片,這是他們交流的方式,不久之後,言天收回了手,低聲道:“辛苦你了。”
青蒲抖了抖枝葉發出細微的聲響,好似再說:“不辛苦。”
一片陰影将言天籠罩,鳳九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我不管他是誰,我只知道他是我爹,如果你敢傷害他,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言天站起身,他語重心長得就像是面對一個不懂事的孩子,“鳳九你是除了我之外唯一一個知道那場劫難有多恐怖的人。”
鳳九想到了她在傳承看到的天塌地陷,萬物悲鳴的場景,“那、那有如何!難道我爹……我的族人就能活過來!你?的族人就能活過來!你把我爹當成什麽了,供天道食用的牲畜嗎?!”
言天沉重地說:“這是一個死局。”
沒錯,這是一個死局。所以鳳九不安,害怕,恐慌。就算鳳九已經在這個世間生活了很長時間,但她在言天的心目中仍然是一個孩子。
所以,言天之是布上了一層禁制,任由鳳九發洩,鳳九發洩夠了,冷靜了下來,她問:“你準備什麽時候公布那則錄像。”
言天手上有着一塊存像石,其中記錄了上古時期的那場豪傑的整個經過,同時也記錄了那場浩劫的處理辦法。
言天仰頭“看”向天空,“現在還不是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寫文感覺好艱難,我腦子裏有故事卻有一種寫不出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