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這貨絕不是我師尊

第51章

顧塵坐在一棵樹上，思考人生。

顧塵此刻正身處于天塹山脈中。天塹山脈貫穿整個修真大陸，他橫在仙域和魔域之間，就像一道天然的屏障。

顧塵心念一動，紫明劍出現在他的手中，他看着劍身上自己的映像，閉上了眼睛，等他再睜開雙眼，原本猩紅的眸子變得漆黑。

顧塵記得他記得自己之前在靈境的山洞裏鞏固修為，但他後來有一刻的失神，等他回過神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仍在山洞中，但此山洞非彼山洞，山洞裏沒有顧念悠準備的被褥枕頭，還遍地是禁制。

這些禁制顧塵再熟悉不過，他在沒有觸發任何禁制的情況下走出山洞，甚至還将加固了一下洞口的幻陣。

當初顧塵按照系統的要求留下了傳承，但系統并沒有規定傳承之地的地點，他雖然沒有想罂粟所想的那樣将傳承之地設在修仙者的地盤上，他也沒有選擇魔域，而是既不屬于仙域也不屬于魔域的天塹山脈。

有了新身體，還換了地方，這種情況和之前他死而複生的情況很像。顧塵心裏擔心：不會是自己梳理靈力不成功，死掉了吧？！

顧塵看着自己握着紫明劍的手，黑發，血瞳，紅衣，這具身體大概是根據他留在傳承中的那口氣形成的，但這具身體又與他以往的新身體的不同，沒有丹田識海，就是直接由靈魂實體化形成的靈體，實力大約是大乘初期，最令顧塵驚訝的是紫明劍竟然還在。被仙氣淬煉過的半仙器自然會有不尋常之處，顧塵在心裏想。

顧塵收起紫明劍，跳下大樹，紅衣獵獵，在半空中揚起大紅的波浪。顧塵并沒有往仙域的方向走，他并沒立馬回去的打算，明霄與他攤牌，他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既然已經到了天塹山脈，他正好借着這個機會去魔域看看，之前接二連三有人在仙域搞事，矛頭直指魔域，據顧塵了解，之後的整個修真的劫難就是由修仙者和修魔者開戰引起來的。

黎雲應該在魔域，顧塵忽然停下腳步，黎雲認他為主的這件事他都快忘記了。主人死了，仆人也活不了。顧塵趕緊去感受自己與黎雲的契約。呼，還好還在。看來自己這回自己出事，不會牽連黎雲，下回見到黎雲的時候，還是把這契約解除了吧。

主仆契約，主人方自然是站主導地位。顧塵可以感知黎雲的方位，而黎雲感覺不到他的，除非他要召見黎雲。

顧塵找到黎雲的時候，就看到了兩方對峙的人馬。顧塵沒有立刻現身而是在高空中淩空而立，俯視着下方。

黎雲所在的一方處于劣勢，對方領頭者嗤笑一聲，“毒人就該有毒人的樣子。”

毒人？顧塵那個和黎雲站在一起的人有些驚訝。毒人和藥人有異曲同工之妙，雖然還是人，但實際上就是一件供人使用器具，藥人多半是“藥”，而毒人卻是武器。毒人又有毒傀儡之稱。

而黎雲身邊的毒人不僅有着自己的意志，而且不受人驅使，可以說他就是一個沒有認主的傀儡了。

這麽看，顧塵倒是想到了一個人，他作為魔尊時除了鳳九還收養了五個孩子，不管他們有沒有名字，顧塵從來都是按編號來稱呼他們。被他成為“小五”的孩子，就是一個半成品的毒人。顧塵當初抄了一個老怪的巢穴，在老怪的洞府之中發現了大量的半成品毒傀儡，有人也有妖獸，而小五是其中唯一一個還有一點自己神志的。

顧塵動了恻隐之心，沒有将他像其他傀儡那般銷毀，而是将他帶回了魔宮，這孩子也很争氣，無論多痛苦都不曾放棄自己的生命，而且恢複了完整的神志。

不過無主的毒人随時都有失控的可能，比如說此刻站在黎雲身邊的毒人，周身環繞着若有若無的毒霧，氣息不穩，只怕就是在失控的邊緣。

那毒人在強撐，他咬牙切齒的說出對方的名字：“莫邪！”

莫邪這個人與他的名字相反，整個人邪氣得很，直接一揮手對身後的人下令道：“動手！”

顧塵目光一沉，如果那毒人失控，以下方所有的人的修為，一個都活不下來。顧塵不再隐藏自己，氣勢全開，壓得下方的人動彈不得。

身體都不了，還是可以說的，莫邪頭上挂着冷汗，“不知哪位前輩在此？！”

顧塵背對着黎雲一方人，落到了兩方人的中間，對莫邪道：“你們走吧。”

“我等在此處理私人恩怨，還請前輩――”

顧塵聲音一寒，“不走，便死！”顧塵說着加大了施加在莫邪身上的壓力。

莫邪身體微微佝偻，不甘地看了一眼黎雲和他身邊的毒人一眼，咬了咬牙，“我們走！”

等莫邪離開之後，顧塵便收起了威壓。

“阿肖！”黎雲想要扶一把身邊搖搖欲墜的人，卻又礙于毒霧無法靠近。旁邊亦有幾個人，叫那毒人“城主”。

黎雲看着面前的紅衣人轉過身，震驚地喊道：“顧塵？！”不對，他所認識的顧塵是白發，而且雙眼失明，面前的紅衣人和顧塵的氣質完全不同，除了那張一模一樣的臉，沒有一處相似的地方。

就在顧塵猶豫要不要瞞下自己的身份的時候，就聽到黎雲有道：“抱歉前輩，晚輩認錯人了。”

顧塵任由黎雲誤會，他閃身到了毒人的跟前，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了他的眉心處，只見毒人周身的毒霧盡數收斂。黎雲接着失去意識的毒人，“晚輩黎雲，多謝前輩出手相助。”

顧塵垂下眼眸，“本座，無塵。”

黎雲見顧塵這就沒了下文的樣子，試探性地開口道：“無塵前輩要是暫時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可以到忘川城歇息。”

顧塵：“帶路。”

黎雲将那個毒人被到了自己的背上，走在前面。

黎雲帶着顧塵來到了忘川城，在城門口他們一行人卻被攔了下來。

黎雲看着包圍他們的城門守衛，臉色陰沉。

“黎雲你還有臉來！”守衛自覺地讓開了一條道，一位中年人走了過來。

顧塵聽着那中年人的話，大致意思就是，黎雲的天魔之體引人垂涎，給忘川城帶來了麻煩還害得城主重傷之類的。

黎雲尴尬地尴尬的看了顧塵一眼。那中年人是忘川城的大長老。

顧塵皺了皺眉，直接對着那大長道：“讓開，好狗不擋道。”

“你說什麽？！”大長老大怒，他們發現黎雲身邊的人幸災樂禍的眼神，直接對顧塵出手。

顧塵眼皮都沒擡一下，也沒見他有什麽動作，那大長老鮮血狂噴，砸在了城牆上。他輕飄飄地瞟了一眼黎雲，讓黎雲的心頭一陣悚然，“前輩，您請。”

顧塵經過黎雲，在他的耳邊留下了一句“沒有下次。”

黎雲低眉順眼，“是，前輩。”

到了城主府，顧塵開口道：“本座要沐浴，你替本座準備衣物，記得，不要紅色。”

黎雲看着顧塵那一身紅衣，心裏暗自奇怪，但又不敢表現出來，只能老老實實地吩咐下人。

顧塵脫下紅衣步入浴池，他雙臂搭在浴池邊上，身體浸泡在熱水中，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呼……”上輩子自從顧塵到了魔域，他就沒穿過除紅色之外其他顏色的衣服，紅衣與他而言就像是一個束縛他的外殼，一旦穿上他就成了那個性情不定喜怒無常的魔尊，就像是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來了，演戲演的久了，假的也成了真的。

送衣服的侍女将衣物放下，柔聲道：“前輩可需要紅鳶在跟前伺候。”

“不必。”

紅鳶屈膝行禮，“前輩有事可喚奴婢，奴婢告退。”說着便退下了。”

顧塵又泡了一會兒，起身繞過屏風，桌子上放着一整套玄色華服，用靈力烘幹了頭發，顧塵挑出裏衣穿上。

忘川城的內部矛盾不小，城主重傷，顧塵估摸着黎雲一時半會不會來找自己，他也不想摻和進去，他在安排給自己的房間裏下了禁制，然後坐在床上拿出那本自己許久沒有翻過的書――《羽化登仙》。

“莫邪”這個名字顧塵聽得耳熟，他直接将書翻到了提到魔域的部分，莫邪就是白羽在魔域所收納的後宮之人，是魔尊的第一個養子，也是未來的新魔尊，書中有提到，他身邊有着一具實力相當于人類化神期的毒傀儡。

顧塵“啪”地合上書，看來自己無意中又改變了一些事。自從小蒼秘境之後，顧塵就沒了與白羽有關的消息，所謂的劇情已經被改得面目全非，他甚至不确定白羽現在是否在魔域。

《羽化登仙》中只提到的到了魔尊傳承的莫邪成了新魔尊，但魔域以實力為尊，那些明明修為高于莫邪的人為什麽願意臣服于他的原因書中沒寫，但這個世界卻将這個漏洞自我完善，那些人與其說是臣服于莫邪，倒不如說他們是屈服于罂粟的淫威。

不過目前顧塵留下的傳承之地還沒有被人發現，這是否意味着，他可以決定下一任的魔尊是誰？

不過掌控了新任魔尊又如何，真正能代表整個魔域做決定的還是罂粟，只要她想，坐在魔尊位置上的那個人，随時都可能被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