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玲珑閣的掌門名叫上官燕,是韓朔月的師父。
所謂的百花宴不過就是玲珑閣的弟子進行才藝表演,雖然顧塵早有意料,但還是有些失望。
不過顧塵雖然看不見,不過邊聽曲子,邊吃美食,也是一種享受。雖然顧塵會做飯,但他不會做糕點。
這回上清宗領隊的是一位長老,顧塵不認識,但這位長老一見面就向顧念悠行了一個禮,之後又頻頻有想向顧念悠搭話的意圖,可他最後卻退卻了。
還有吳起,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楚軒楓也是一副有心事的樣子。顧塵拿着糕點咬了一口,和顧念悠傳聲聊天,“你有沒有覺得氣氛怪怪的。”
顧念悠見顧塵面前的盤子已經空了,就從自己的盤子拿了快糕點放在顧塵的盤子裏,“若是哥哥覺得這邊呆着不舒服,我們可以換個位置。”
“算了。”
顧念悠無視那正在跳舞的韓朔月頻頻投來的眼神,又放了一塊糕點在顧塵的盤子裏,“哥哥很喜歡聽曲?”
“偶爾打發一下時間也是不錯。”顧塵繼續吃,怎麽感覺自己盤子裏的糕點格外的多。
“哥哥若是喜歡,我可以去學。”見自己的那份糕點也快見底,顧念悠轉身,看向坐在他後面的吳起。
将顧塵和顧念悠之間的互動盡收眼底的吳起,立刻很有眼色将自己面前沒有動過的那盤糕點遞了過去,畢竟他有求于人。
繼續給顧塵喂食,顧念悠:“琴?簫?只要是哥哥喜歡聽的我都可以去學。”
顧塵敲了敲了顧念悠的腦袋,“你還是将你的劍練好吧。”
顧念悠站起身,“哥哥我去逛逛。”
“去吧。”
顧念悠離開了,吳起跟了上去。顧塵扭頭問楚軒楓:“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我怎麽覺得你們對小悠的态度都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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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楚軒楓在神游,顧塵問他話把他吓了一跳。
楚軒楓将自己的糕點往前推了推:“吃嗎?”
顧塵:_
“我之前看到小師叔的那盤還有吳起的那盤都被你吃了,放心,我這盤也沒動過。”
“……”顧塵隐約覺得自己的頭上多了個吃貨的标簽,“咳……別轉移話題。”
楚軒楓想那件事情顧塵早晚會知道,也就不隐瞞了,“老祖他,廢了清岚峰主的右手。”
“怎麽回事?”顧塵心頭一跳,顧塵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明霄的心魔是不是加重了,有心魔者喜怒無常,性情大變者也不在少數。
“就是之前,小師叔為了去看你的比賽,棄權,清岚峰主就……出手教訓了一番。”楚軒楓看着顧塵的臉色變得不好,嘆了口氣,“雖然清岚峰主是有些過分,但她怎麽說都是吳師弟和王師妹的師尊,這事我也不好多說……”楚軒楓與各峰的師弟師妹交情還是不錯的。
既然能讓楚軒楓說出“過分”這兩個字,只怕不是光教訓了一下那麽簡單。
“可是小悠後來不是還是和徐磊打了一場,還勝了嗎?”在顧塵的眼中,宗門大比不過就是各宗門想争個面子,“那清岚還真以為自己是小悠的師娘不成?!”
顧塵心裏不痛快,說語氣有些沖。他心裏除了自己對自家弟弟被人欺負的憤怒,還有點其他的什麽。
“顧塵,老祖的事情不是我們可以過問的,小師叔是老祖的徒弟,他還可以說得上話,但你――”
楚軒楓的話就如同一盆冷水将顧塵交了個透心涼,讓他整個人都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一般,心中莫名酸澀,“大師兄是在擔心我阻止小悠為清岚求情?”
“我是希望你能勸勸他,小師叔很聽你的話。大家都是同門,把關系鬧得那麽僵,不好。”
顧塵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件事我不會發表意見,受委屈的是我弟弟,若我這個當哥哥的都不站在他這一邊,那也太令人心寒了。”
委曲求全,顧塵不是不會,但他可以委屈了自己,卻不願委屈了他在乎的人。
過了一會,顧念悠和吳起一起回來了,顧塵問顧念悠怎麽想的,顧念悠說:“好歹是同門。”
顧塵沒說話,只是握着顧念悠的手。
顧念悠心裏有些遺憾,他想着若不是這種公衆場合,顧塵大概會直接将他摟在懷裏。
顧念悠打了哈欠對着場上舞蹈的女弟子評頭論足,最後總結道:“有時間編排舞蹈,好不如多花點心思在修煉上。”
顧塵笑了:“之前是誰說還要去學樂器的。”
顧念悠往顧塵身上一靠,口風立刻就變了,“琴棋書畫能陶冶性情,有利于修身養性。”
“那些事也得等你修為到了一定境界再說。”
就在顧塵和顧念悠聊得正開心的時候,原本是舒緩是歡快的曲調變了,場上的韓朔月和其他的女弟子不知所措。
就在顧塵想要詢問情況的時候,熱鬧氣氛忽然一滞,在調子略顯怪異的曲子中,一陣器皿掉落在桌案上,然後又滾落在地上的聲音尤為明顯。
顧塵可以感覺到靠在他身上的顧念悠身體緊繃,是在警惕。
有一個聲音忽然打破了寂靜:“玲珑閣什麽時候有了這樣絕色的女人?”
罂粟站在中央,身後跟着寒,她身着一件暗紅色的紗裙,層層細紗構成裙擺,隐約可見那修長的雙腿。她一身妖嬈之氣,讓周圍一圈以素色淡雅為美的玲珑閣弟子淪為陪襯。
罂粟主修媚術,她還未擡眸,光憑一個普普通通的站姿,就已經讓無數人看癡了。
顧塵聽見了吞咽的聲音,還不止一人,怎麽回事?
“哪來的魔修居然敢在我玲珑閣放肆!”一聲飽含靈力的怒喝傳遍全場,震醒了那些種了罂粟媚術的修士。上官燕一拍桌子,桌上的酒杯朝着罂粟擊去。
站在罂粟身後的寒眼神一暗,酒杯在中途原路返回,酒水直接潑到了上官燕的臉上。
衆人大驚,這兩個魔修實力深不可測。
罂粟掃視了一圈,視線在位置靠前的顧塵和顧念悠身上停頓了一下,很快就挪開了,她看着首座上的上官燕,以手掩面而笑,對寒道:“哎呀呀,這位怎麽說也是你的弟妹,你怎麽出手如此不留情面。”
說完,罂粟又對上官燕道:“上官燕是吧,炎君陪你回娘家太久,我這個當娘的只好親自來接了。有了媳婦忘了娘,真是個不孝子。”
在場的青年才俊一頭霧水,幾個老一輩的人倒是面露古怪之色。寒君和炎君,一對兄弟,同時也是魔尊的左膀右臂。那時上官燕還不是玲珑閣掌門,她殺了炎君,為仙域立下了功勞,憑借這她才成為了玲珑閣掌門。但她具體是怎麽殺死炎君的就沒人知道了。
之前上官燕一直将注意放在了罂粟的身上,在她看清了罂粟身後的寒時,臉色頓時大變。
顧塵和其他弟子一樣,都是一副戒備的樣子,但實際上在罂粟的視線掃過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放松了下來。
他了解罂粟,這個女人就是愛玩,只要她想,無論是物還是人,或是感情和人心,都是她玩弄的對象。對于罂粟,只要別引起她的興趣或是招惹她,然後別在她放大招的時候到了她的攻擊範圍內,那就不會有事。
有戀母情結的寒,同上。
至于這回要被罂粟玩的上官燕,只能自求多福了。
當初顧塵還是魔尊的時候,由于時間緊迫,一統魔域,顧塵是怎麽簡單粗暴怎麽來,不服就打到你服為止,不能用武力解決的,就得靠一些特殊手段,比如囚禁罂粟以控制寒和炎。
顧和寒炎這對兄弟,在他眼裏就是利用和被利用的關系,他自然不會關心下屬的私生活。所以當寒告訴他,炎愛上了一個修仙的女人,還被那個女人弄死了的時候,顧塵也沒深究是真是假。
說起來,寒幫顧塵做事,完全是因為罂粟的原因,但炎不同,炎雖然崇拜寒這個哥哥,但他和罂粟并不親近,顧塵救過他,他對顧塵也還算忠心。
當初顧塵有系統在手,對罂粟的過去有一定的了解,而炎很明顯沒有寒知道的多,所以他完全無法理解自己的母親那些出格的行為。顧塵有時候會猜想,說不定這對兄弟的父親,就不是一個人。
不過以罂粟和寒的表現來看,炎還活着,只不過被上官燕關起來了。
上官燕心裏有鬼,對于罂粟的話反應也格外的激烈,“那個魔頭作惡多端,以被我替天行道就地斬殺!”上官燕的表現就像是炎強迫了她,而她則是正義的一方。
“兒媳婦你別生氣,女人生氣老的快,瞧瞧,明明你是我兒媳,看上去卻比我還老。”女人都注重自己的容顏,在駐顏方面女修士比男修士要瘋狂地多,罂粟這一開口,就是往上官燕心裏捅刀子,“再說了,炎好歹也是妾身身上掉下來的肉,他是生是死妾身這個當母親的會不知道。”
罂粟說完,就沖着玲珑閣的某處一揮手,随着一陣地動山搖,那處的禁制,罂粟身後的寒的身影忽然消失。
上官燕想要阻止,卻被罂粟定在了原地動彈不得。等寒再出現的時候,他的手上多了個人,被抓着的那人與寒有七分相似,衣不遮體,四肢上還有着鎖鏈,眼神混濁,明顯是神志不清。
炎的情況罂粟一目了然:“哎呀,妾身之前還以為是炎不懂事,強迫了你,怎麽現在看起來,我兒才是被強迫地那個。雙修這種事講究你情我願,我兒這個樣子,你也不怕他不知輕重,傷了你。”
罂粟這話包含的消息真不少,炎不僅被上官燕關起來了,還被她采補了。顧塵表面上平靜,心裏目瞪口呆,沒想到這上官燕居然……
“你這妖女,含血噴人!”上官燕踩着桌案沖向罂粟,卻被寒一招打飛。
沒人注意到,寒拎在手裏的炎,眼珠子轉了,原本沒有焦距的瞳孔中,卻映照出了顧塵的身影。
顧塵也不會想到,有三個人因為一些特殊原因,記憶并沒有被處理,被封到蛋裏陷入沉睡的鳳九,因心魔而陷入暫時失控的明霄,以及一直神志不清的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