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這貨絕不是我師尊

第14章

顧塵扒拉着自己的儲物戒子，雖然昨晚煉丹中途睡着了，但好在他結丹所需要的丹藥都準備好了。

顧塵将手插在袖子裏，老神在在地站在集合的廣場上，顧念悠和顧塵來得不是最早的，也不是最晚的。

王倩是和師兄吳起一起來的，在落地的第一時間她就噔噔地跑到了張曉夢的身邊，吳起沖着顧念悠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最後來的人是白羽，作為一個排名賽全程都沒有參加的弟子，他可以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白羽站在廣場上，受到了來自其他九人若有若無的排擠。本該和他交手的王倩，更是直接嗤笑了一聲。

白羽深深吸了一口氣，大步走想顧塵，“我要挑戰你。”

顧塵攔住了想要說話的顧念悠，”等出了福地洞天，可以。”

歷年來的弟子大比之後，第五名和第十名是最容易被挑戰的位置，因為這兩個名次都是由空簽決定的，很容易給人一種運氣好的錯覺。而運氣，則是最容易引起他人嫉妒的東西。哪怕沒有白羽，之後也會有其他人來挑戰顧塵。

“人都到齊了。”清雲子看這到齊地十個人，領着他們去了後山了。到了之後，随着清雲子結印，眼前的空間随之波動，一個漩渦出現，透過漩渦可以看到福地洞天裏的場景，“去吧。”

顧塵在穿過漩渦的時候，感受着通道周圍熟悉的劍氣，對身邊的顧念悠道：“劃出一片天地，半步天道的實力恐怖如斯。”

顧念悠捏了捏顧塵的手，“我們将來肯定能到達這一步的。”

踏出通道，迎面而來靈氣都比外界濃郁了數倍，顧塵抓着自己手腕上的“綠镯”，要不是他攔着，此時的小青只怕早已經變成了一片張牙舞爪的藤蔓。

不等其他人說話，顧念悠就拉着顧塵随便選了一個方向離開了。

在确認沒人跟上來之後，顧塵摘下了綠镯，随着他的松手，小青舒展開身體，落土紮根，葉片微微搖擺，最後指向了幾個方向。

像小青這種開了靈智的靈植，對靈藥什麽的都會有所感應。

顧念悠盯着小青，“最近的。”

小青的葉片刷的指向了一個方向。

顧念悠拉着顧塵向着小青所指的方向走去，身後的小青直接縮進了土裏跟着他們。

“……”，顧塵和顧念悠蹲在灌木叢中，顧塵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拿神識掃了一遍又一遍，不得不說小青的眼光真不低，按照小青所致的方向，顧塵遇到的第一種靈藥的品階就不低。

按《羽化登仙》裏所描述，福地洞天裏各個級別的靈藥都有相應的靈獸守着，可顧塵觀察了那麽久，連根毛都沒發現。

小青豎再兩人中間，左看看右看看，忽然猛地縮進地裏，不遠處一節翠綠的藤蔓破土而出，将那樹上唯一的一顆果子卷入地下，然後又嗖的從顧塵腳邊的土裏冒出，直接将果子甩進了顧塵懷裏。

顧塵手捧着果子，默默無言，确認了周圍沒什麽危險，顧塵将果子收進玉盒，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走吧。”

之後顧塵又順順利利地收獲了好幾種靈藥，都和第一次一般沒有任何危險。

不得不說顧塵的內心有點小失望。

在福地洞天裏，越往中心走，靈氣越濃郁，顧塵領着顧念悠和小青，兩人一植物所到之處如蝗蟲過境，沿途的靈藥被顧塵盡收囊中。

期間他們也遇到過其他的人，若是熟悉一點的人有困難就幫一把，幫完就走，若是不熟的人就直接繞開，有小青在，顧晨也懶得去與他人争奪寶物。

顧塵遇到其他時，他們大多都在與靈獸鬥争，至于自己一路上順順利利，顧塵将功勞按在了小青的頭上，開了靈智的靈植躲避搜索是保護自己的本能，自然會有一套反勘探和隐藏自己蹤跡的法子。

顧念悠：“……”

小青的身體随風搖曳，這條藤蔓上挂着一串五彩的果子，那條藤蔓上卷着一株赤色花朵，還有其他藤蔓上都帶着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遠遠看上去，就像一株藤蔓上開出了各種各樣的花，同時結了千奇百怪的果子。

顧塵身邊有兩堆玉盒，他從左邊一堆中拿起一個空玉盒，摘下小青身上的一顆果子放入其中，再将玉盒放到右邊那一堆中。

顧塵将所有的靈藥收好，拍了拍手，對身邊顧念悠到，“我準備找個地方修煉，你帶着小青再四處逛逛吧。”

雖然顧塵收靈藥都快收的樂不思蜀了，但他仍沒有忘記自己來福地洞天的目的，一是自己結丹，二是替顧念悠找冰淵。

在福地洞天裏逛了那麽久，別說是劍了，連塊鐵都沒找到，顧塵也曾明裏暗裏詢問顧念悠有什麽異樣的感覺，每回顧念悠都表現得十分茫然。

顧念悠看着顧塵布置陣法禁制的樣子，他知道顧塵還惦記着那把名叫“冰淵”的劍，擔心顧塵心裏有所牽挂影響突破，猶豫了半天，開口，“哥哥要找的劍，叫……冰淵是吧？”

顧塵停下手裏的動作，臉上帶着驚喜的表情，“你看見了？”自己眼盲，“看”東西全憑神識，冰淵有靈，要是它刻意隐藏了起來，自己“看”漏也是有可能的，“你在哪看到了？”

“嗯……”顧念悠的聲音滿是不确定，“我之前撿的劍上好像有‘冰淵’這兩個字。”

“之前……撿的？”

顧念悠指了指顧晨腰間的劍，“就是這把。”

“……”

顧塵直接将劍扔到了顧念悠懷裏，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就盤腿坐進了布置好的陣法之內，陣法開啓，顧念悠和小青被一層迷霧隔絕在了三米之外。

解決了一大心事的顧塵，右手一翻，掌心出現了一顆三階護靈丹，青色丹藥光滑的表面上有着複雜的紋路，細看之下，有光華在沿着紋路流轉。

丹紋，只有丹藥到達一個極高的純度才會出現。丹藥純度越高，雜質越少，效果也越好。是藥三分毒，丹藥也是如此，丹藥中的雜質被成為丹毒，若是服用丹藥過多，體內丹毒日益積累，輕則影響，重則危及生命。

顧塵服下丹藥，将心神沉入體內，丹田之內，紅藍兩團靈氣以一團綠色靈氣為中心緩慢旋轉，三團氣體構成一個完整的氣旋，這是顧塵壓抑修為的結果。

顧塵放開壓制，氣旋旋轉的速度逐漸提升，他先運轉靈力消化着服下的護靈丹，一股精純溫和的藥力轉化為精純溫和的靈氣，從腹部開始漫延到全身，直到顧塵所有的經脈都被附着。

這個修真界的人都只知道水火相克，陰陽調和。而顧塵的思維則不同，在現代他可是親眼見過火在水中燃燒，水火不一定相克。水為陰，火為陽，陰陽能調和，為什麽水火不行？只要找到那平衡的一點，顧塵就能在自己的丹田之中，建立一個能自發運行的靈力體系，他甚至不需要打坐，在生活中，他丹田之中的氣旋就能帶動他體內的靈氣，使他時時刻刻都處于修煉的狀态下，而且前幾世的歷練讓他不存在心性跟不上修為的問題。

築基是用靈氣打通凡體閉塞的經脈，拓展丹田，所以有人認為築基才是正真的修真入門。

結丹與築基不同，結丹是要将體內的靈力凝聚成丹，這不僅僅是由量變引起質變的過程，對于顧塵來說，最難的就是要打破之前的平衡點，并在一定的時間裏，找到新的平衡。

随着體內的氣旋越轉越快，顧塵吸收靈力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水火木三種靈氣呼嘯在顧塵的經脈之中，要不是他之前服用了保護經脈的護靈丹，只怕他的經脈已經有了損傷。

福地洞天之中，顧念悠站在迷霧之外，感受着周圍不斷波動的靈氣，神情嚴肅。

三日後，以顧塵為中心，開始逐漸形成靈氣漩渦，漩渦轉動的速度越來越快，範圍越來越大，逐漸地整個福地洞天中的靈氣都被影響。

顧塵身邊的迷陣也在靈氣的沖刷之下慢慢失去了作用。迷霧散開，露出了盤坐在其中的身影。

福地異動，最先感受到的就是身在其中的弟子。

“小師叔？”

顧念悠将一直放在顧念悠身上的視線挪開，看向來人，是王倩和張曉夢。顧念悠對着她們點頭示意，又将視線挪回了顧塵身上。

在這兩人到了以後，陸陸續續地其他六名弟子也到了。當他們看到正在突破的顧塵時，都十分驚訝。福地洞天裏出現異象，他們原本以為是什麽寶貝出世，卻沒想到是有人在結丹。

顧念悠甩出八個玉盒，一人一個，“現在，離開福地洞天，這算是補償。”

張曉夢打開玉盒，一顆天藍色的果子放在其中，僅憑這果子散發出來的一絲氣息，就讓她感覺到自己的靈力有了一絲波動，她合上盒子，及時阻止了王倩打開盒子的動作，“多謝小師叔。”這靈藥和她自身的屬性相符，且品階不低，王倩手裏的東西只怕也是如此，這是憑她們實力也得不到的好東西。而且之前她們也收到過顧塵顧念悠的幫助。

王倩收起玉盒和張曉夢一起，捏碎了玉牌，離開了福地洞天。

張起得到了一塊土系精魄，這東西無論是煉丹還是煉器都是尚好的材料，他向顧念悠一拱手，也捏碎了玉牌。

有人配合，也有人不配合。一弟子拿了東西卻還不甘心地想要留下，甚至有對顧塵出手的意圖，被顧念悠用劍逼了出去。

“小師叔，殘害同門可是重罪！”白羽被顧念悠極端的做法吓了一跳，他一邊虛張聲勢地指責顧念悠，眼睛卻不停地瞟向他身後的顧塵。

此時的顧塵一看就知道情況不太好，面色慘白眉頭緊縮，嘴角有鮮血溢出。半空中雖有木系靈力作為緩沖，水、火兩系的靈氣相接觸仍會會發出輕微的爆破聲，更別提這些靈氣進入人體的經脈之中，将會産生多麽大反應。

顧塵此時也十分焦急，他只想到了福地洞天裏靈氣比外界濃郁，卻沒想到這靈氣之中還夾雜着其他的東西，上輩子所掌握的結丹平衡點不管用了，他不得不重新尋找新的平衡點。

顧塵情況嚴峻，嚴峻到顧念悠要将其他人趕出福地洞天。

白羽心中一陣暢快，按照這個情況，顧塵根本就不可能結丹成功，他惦記着自己和顧塵的約戰，他一直将顧塵視為自己接觸明霄老祖的墊腳石，若是顧塵成功進入金丹期，以自己築基初期的修為，那是一點勝算也沒有。而結丹失敗，顧塵能留下一條命就已經很不錯了。

“滾！”，顧念悠雙目通紅布滿血絲，顧塵的情況他又怎麽會感受不到，他在心裏不斷安慰自己：會成功的，顧塵會結丹成功的！明明之前顧塵胸有成竹，明明之前他……

白羽都下狠話，就捏碎玉牌離開了。剩下的三個弟子面對顧念悠瘋狂地殺意，也被迫離開了福地洞天。

至于那些被逼迫的弟子出去了之後會怎麽說，就不在顧念悠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顧塵對身外的事一概不知，他現在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人體□□，随時都可能爆體而亡。在瘋狂吸收靈力的慣性下，那些夾雜在靈氣中的東西只能進不能出，顧念悠那傻孩子肯定守在自己的身邊不肯離開，自己若是爆體，這怕顧念悠也會有危險。

顧塵沒辦法分神提醒顧念悠躲遠點，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地壓制體內暴動的靈氣。

護靈丹的藥性已經快要耗盡，顧塵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經脈破碎，骨骼碎裂，既然身體已經壓抑不住，那就用靈魂！顧塵毫不猶豫地用近乎神識攻擊的方式将身體裏的靈氣往丹田壓迫。

龐大的靈魂之力，碾壓着自己丹田，腦海中的刺痛讓顧塵忍不住慘叫出聲，但叫歸叫，但顧塵仍沒有停下這種可以說是自己與自己同歸于盡的自虐方式。

大腦一片混沌，顧塵已經都快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了。他不知道的是，在神識的壓迫之下，那混雜在靈氣中的東西被剝離了出來，水火木三種靈氣各自凝氣成丹。水系、火系金丹圍繞着木系金丹旋轉，就像宇宙之中星辰的運轉，這和上輩子一樣。要說有什麽不同，那就是一些白色的絲線連接了三顆金丹，隐約有能量在上面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