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航海之回憶
海浪在船艙外呼嘯，兇猛的浪頭拍打着船身搖晃着，在加上嗚嗚的聲音，聽着讓人感覺很不安。
艾麗暈船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她想吐……“唔……”她本以為躺在搖床上随波逐流感覺會好一些，結果沒想到越來越難受了，誰能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她能暈船。該死的暴風雨……什麽時候能停下來。
整個船艙裏只有艾麗還沒能睡着，之前還警告他們不要睡死的薩比羅斯已經開始打呼了，明明一臉貴公子的樣子，睡覺卻會打呼，簡直拉低好感度啊。
艾麗側躺在搖床上翻了個白眼，繼續看睡在下面的兩位。
薩比羅斯不止打呼嚕，睡相還不好，下面的床本來就不大，他睡的四仰八叉，把可憐的伊魯尼斯都擠到旮旯角去了，眼瞅着翻一下身就能直接滾下床去。
如艾麗所想的那樣，伊魯尼斯翻身了。
風吹的嗚嗚聲遮蓋了掉下床的那聲“咚”，摔醒了的伊魯尼斯抱着撞到的腦袋，哎喲喲的叫喚了幾聲，他擡頭就看到了一直盯着他的艾麗。
“艾麗你還沒睡嗎？”能在搖晃的船上睡的跟死豬一樣，伊魯尼斯完全不能理解艾麗的不适，他一直覺得艾麗是認床，或者……“你一個人睡不着要不要下來跟我們一起？”
艾麗沉默的看了一眼占據了整個床鋪的薩比羅斯，她果斷轉身對這個提議無視之。
伊魯尼斯尴尬的笑笑，見艾麗卷縮在搖床上，關切的問道：“那你要不要喝點水，說不定能減輕一下不适？”
艾麗回頭看了一眼伊魯尼斯，搖了搖頭，“不想。”或者該說，喝進去也怕會吐出來，除非你們向被她噴一臉？。
伊魯尼斯沒什麽照顧病人的經驗，他自己迄今為止也只生過一次病，那是在成長期時候的事情了，因為強迫快速成長造成的身體不适，他高燒了一天一夜，生病的時候，他特別希望有人能陪在身邊，世界樹從未離開過他，他的身邊也有教導他、照顧他的人，記得那個時候，使者給他講了好多故事。
“艾麗，要不然我給你講故事啊？注意力分散開，就不會那麽難受了。”
幾年前的貢拉格村一點也不缺故事，雪原哪裏的神秘引來了很多探索者，他們在酒吧裏聚集，向住在村子裏的孩子們講述着大陸上發生過的事情，甚至還有勇者、黑龍與女神的故事，艾麗聽過很多，不過她并不覺得這個提議無聊。
“伊魯尼斯講講你自己的事情吧。”艾麗……想知道有關于神與世界樹的故事。
“我的？”伊魯尼斯從小到大基本就是不停的學習，人生很無聊的，有什麽可講的？“額，好吧，就從我媽媽開始吧。”嗯，他說的是世界樹。
“伊魯尼斯的媽媽，是世界樹對吧？”
“唉！”艾麗的話把伊魯尼斯吓了一跳，他倒不是害怕承認，只是不明白他藏得那麽嚴實，艾麗是怎麽知道的，“……你知道了啊？”
你那标志性的樣子不知道才奇怪好嗎！艾麗又翻了個白眼，但又不好意思跟死命藏着但早就暴露的伊魯尼斯直說，只得拿出修女背黑鍋道：“還記得艾澤娜修女嗎？她是侍奉神的人，她知道很多關于神的事情，所以當時就猜測你可能是世界樹派到大陸上挽救世界的人。”
“啊，我記得修女，原來是這樣，哈哈。我還以為藏得很好，看來以後還要多加小心了。”伊魯尼斯抓了抓頭，也不矯情，直接承認了，“嗯呢，用大陸上的話來說，我就是勇者了，不過，在我住的地方，神祗們喜歡稱呼我們為使者。”
“艾麗你也知道的吧，大陸是在世界樹的頂端，被它的身體所托起來的世界，事實上，這個世界不光只有世界樹，也有其他的大陸，那是世界樹紮根的地方，被神祗們稱呼為下界。”
艾麗很震驚，她從未聽說過除了這片大陸外的地方還有其他陸地、其他種族存在，大陸形成的時間太過短暫了，他們局限在這一小塊大陸上，滿足眼前的一切，對外界完全不知。
“下界是什麽樣子的？像這裏一樣，擁有很多種族？大家生活是怎樣的？”
伊魯尼斯一一幫艾麗解答：“我也沒去去過下界，不過我聽使者說，下界很大，地面不想上界是平的，而是圓形，那裏并沒有上界大陸這麽多的種族，下面住的是惡魔和人類，以前還住着古代種，不過因為環境惡劣，惡魔侵襲，淳樸的古代種無法再居住，才請求世界樹讓他們遷移，世界樹答應了，将他們送到了上界，讓他們自己去創造适合生存的環境，這就是，上界大陸最初形成的事。”
艾麗曾經見過村長家挂着的一張毛毯，上面繪制的圖案，是一顆枝葉茂盛的大樹，它的根紮在土中，身軀龐大粗壯，像是能頂起一個世界那樣強壯，它的身體最中心孕育着什麽，枝幹的最頂點不停往下流着水。
這應該就是伊魯尼斯話中的世界樹了，原來她早就見過了嗎？
艾麗有些聽入迷了，伊魯尼斯講述的事讓她開闊了眼界，“那伊魯尼斯你住的地方那？神祗們都和你一樣居住在世界樹上嗎？它是什麽樣的？”艾麗又翻了個身，看着面前眼睛亮晶晶的人，安靜的等着聽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一說到自己住的地方，伊魯尼斯來勁了，“其實，我們跟神祗們并不住在一起，神祗們有的住在樹葉上，或者枝子上，他們也會建築居所，不過多半都是随地一趟就完事，在世界樹上，你所需要的需求都不會太強烈，所以居所的存在并不重要，我跟使者住的地方，被叫做神殿，不過裏面并不是白石砌成，殿內只有走道是石頭的，其他的地方都是藤蔓，它們繞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樹洞，裏面有水池，常年被一望到底的清水注滿，殿內最深處，就是世界樹心髒的所在地，那裏是不準除了我們外的人進入的，就算是神祗也會被擋在外面。媽媽，并不喜歡有人随便踏進它的領域中。”
艾麗表示理解的點點頭，誰都不會希望自己的身體被人走來走去。世界樹這種拒絕探望的做法很人性化。
“我呢，就住在裏面，平時睡在媽媽的懷裏，它會給我唱歌聽，聲音是那麽的輕，那麽的慢，很溫柔……每次我都聽不過四句話就睡着了，媽媽會在我的身上蓋上新發芽的嫩樹葉，它像是普通的被子那樣柔軟，帶着一股清新的味道。”
在世界樹上居住是不會有沒有煩惱的，哪裏安逸，幾乎每天都能聽見歡聲笑語，也托這個的福，讓一幹大神祗們悠閑度日變成了小神祗。
艾麗聽着聽着覺的有些困了，因為注意力被轉移走，她也感覺好多了，“伊魯尼斯剛才還說了使者？他跟你一樣嗎？”
“啊，你說阿爾啊，我是說，照顧我的那個使者叫做阿爾。”伊魯尼斯搖了搖頭，繼續解答道：“阿爾跟我不太一樣，我出生時，他就已經住在世界樹內了，他跟我長得也不太一樣，他的頭發和眼睛都是純黑色的，樣子看上去像是魔族，他人很紳士，還告訴我上大陸見到人時，打招呼的問候語。”
艾麗疑惑，大陸上有什麽問候語嗎？她長這麽大可一點都沒聽說過，“那個，他告訴你的問候語是……？”
老早就忘了這事的伊魯尼斯想了想說：“男的跟女的還不一樣呢，男的是，嘿那邊的大帥哥！請問黃燈區怎麽走？女的是，嘿那邊的軟妹紙！請問綠燈區怎麽走？”說完，伊魯尼斯茫然的問道：“艾麗，你知道黃燈區跟綠燈區是神馬意思嗎？”
艾麗嘴角抽了抽，她當然知道黃燈綠燈什麽意思，加個紅燈正好湊齊了一個區不同的三個等級，她很确定伊魯尼斯口中的那個紳士的使者心眼子壞透了，還好他沒傻的開口這麽說，要不然被打死都是輕的。
艾麗覺得她該勸勸，要不然伊魯尼斯被賣了還給人數錢呢，“那個，可能是我住的地方比較偏僻啦，不太清楚大城市的事情，不過，我覺得伊魯尼斯你用普通一點的方法就行了，大家都是比較保守的。”沒幾個人能平靜的接受一個開口就跟你約炮的陌生人——！
伊魯尼斯想想也就把這事扔到腦後了，他繼續說：“我很小的時候，阿爾就教我劍術，他還教了我很多關于大陸上的歷史，就像是勇者戰惡龍啊什麽的，不過，每當一教到這些，阿爾就死氣沉沉的，一點沒有劍術課的活潑。”
艾麗覺得伊魯尼斯能這麽抗打，這其中肯定少不了那位使者的努力。上帝啊，伊魯尼斯怎麽可以這麽傻！她身為聽的人都覺得這兩個人的相處模式真的很有問題唉！
“伊魯尼斯你上劍術課真的沒有被虐的很慘？”艾麗好想這麽問，但是她開不了口！OTZ，好奇心害死人啊。
“艾麗你的臉色看上去更加不好了，沒事吧？”伊魯尼斯擔憂，難道自己的故事沒能幫艾麗分散注意裏嗎？
艾麗捂着嘴搖了搖頭，“我沒事。”她的注意力實在是太分散了，早就沒有嘔吐的感覺，更多的是同情伊魯尼斯！她的學習生涯都沒有這位這麽慘過，有一個懂得疼愛自己的師傅是多麽重要的事啊！
“說起來，我之前就很好奇了，艾麗的身手是跟誰學的？我見貢拉格村裏，并沒有能跟你抗衡的人。”伊魯尼斯會記得他當時看到的等級顯示。
伊魯尼斯的話将艾麗心中的同情揮散，她不僅順着他的話想起了幾年前還什麽都不會的自己。
一想到那個人，艾麗就覺得無奈，“我的師傅啊，是個魔法師。”
“魔法師？！像薩比羅斯那樣？”伊魯尼斯扭頭看向床上像是死豬一樣閉眼哼哼着的人。
艾麗順着對方的視線看過去嘴角抽了抽，雖然不想承認，但是論邋遢程度的話，還真是……不相上下，“啊，大概就是那樣吧，日常起居沒有人幫忙的話就完蛋了的人，看完的古籍都會被他随手扔在地上，有的時候屋裏連個落腳點都沒有，只能踩着書進屋。”
伊魯尼斯簡直無法想想那個畫面，這邋遢的等級已經超過薩比羅斯好多倍了。
“不過……”艾麗話鋒猛轉，笑道：“他是個很厲害的家夥。”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黃燈、綠燈，這個出自“殼之少女”，裏面是對霓虹區的一種解釋。紅色最高最漏骨的話，往後的等級就像是親親小嘴、拉拉小手、對視，這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