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1)
我勒個去!
別別別大哥你冷靜!
夏瑾目瞪口呆的望着歐陽修遲邁着大長腿上床, 然後掀開被子,然後躺進來,然後對他放電微笑說晚安,然後關了燈,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夏瑾微微皺眉,反而撩閑了:“你睡了?”
“還沒。”
“身材不錯,還有六塊腹肌是不是經常鍛煉呀?”給他挖一坑, 看他有臉裝病不。
“我愛生病,多鍛煉鍛煉也是好的,你呢?”把皮球踢回去。
“早上上學的時候跑着去,放學再跑回家, 臨近考試實在是抽不出時間鍛煉, ”夏瑾望着棚頂,屋裏太黑了,看不清什麽, 反而有些無聊不想睡, 晃了晃腳丫子,夏瑾笑了,把修遲當狼防, 結果人家不作為他反而不甘心了。
歐陽修遲側身躺着,看向夏瑾模糊的輪廓:“想家嗎?”
“我說不想你信嗎?”聲音悠悠, 帶着惆悵跟落寞, 若是家庭和睦, 上輩子是不是會不一樣?
“不喜歡住在家裏可以買房子單過, 你已經成年了,一個月回去一次就行,遠香近臭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歐陽修遲了解夏瑾的家庭,鼠目寸光的夏東理,在外面沒能耐只會盯着家裏的梅芳,自私慣了的夏嚴。在這樣的環境裏成長夏瑾沒長歪真的很萬幸。
其實已經長歪了,這是重生貨。
心疼的擡起大手摸了摸夏瑾的頭發,多想把他納入羽下保護起來。歐陽修遲往前靠了靠,沒敢太接近:“需要抱抱嗎?”
“……”
“給你點溫暖。”
一下子戳中了夏瑾的心髒,他太需要溫暖了,連忙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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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抱在懷裏的感覺真不賴,暖暖的,有種安穩的感覺。枕着修遲的胳膊,聞着他獨有的味道,夏瑾閉上眼睛,心裏那點波動漸漸平息,有了睡意。
歐陽修遲非常開心,居然能有意外收獲,簡直太幸福了。懷裏的小人纖細消瘦,放下心防睡着了,呼吸平穩,緊緊挨着他,沒有一絲空隙,真好,仿佛已經擁有了他,跟做夢一樣不真實。
低頭吻了吻夏瑾的額頭、發絲、臉蛋,是真的,他是我的了。
內心的感情全部釋放,反正在這個漆黑的夜也沒人知道,低頭緩緩靠近那個一直想而求之不得的地方,輕輕的……
次日一早,夏瑾醒來時有點懵逼,什麽情況?咚~咚~咚~咚~
好像是心跳?
迷迷糊糊的上手摸了摸,捏兩把,感覺不錯,似乎是一個人?
瞬間睜開眼睛,夏瑾的記憶全部蘇醒了,卧槽,我睡了修遲!!!
歐陽修遲早就醒了,為了讓夏瑾記憶深刻,特意将人從胳膊處移到上面,什麽叫刻骨銘心?也許這就是。
“早啊。”
“……”夏瑾張了張嘴,近距離對上修遲的笑臉,朦胧的睡眼,淩亂的發絲,慵懶的神态,不一樣的風情,頓時心跳加速,紅霞從臉蛋蔓延到脖子,傻了好幾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嗨嗨嗨~早!”
“睡得好嗎?”
一提“睡”夏瑾更不好意思了,怎麽就那麽大意的睡着了!一點都不客氣,馬上坐起身,呃,這下更囧了。修遲上身本來就光着,多了些不可描述的痕跡,該不會……連忙爬下來,夏瑾手腳無措,乖乖站在床邊。
歐陽修遲不愧是貴公子,坐起身的姿勢都那麽優雅,曲起右腿,搭上一條胳膊才看向夏瑾,不溫不火,慢條斯理,仿佛剛才什麽都沒發生一樣淡定自若:“時間剛剛好,咱們吃點東西去看日出吧。”
“對對對,日出日出,我去煮粥!”
啪嗒啪嗒啪嗒下樓聲,夏瑾慌慌張張的逃跑了,歐陽修遲勾起嘴角,開心的像個孩子。
……
咔嚓嚓的切蔬菜,夏瑾舔了舔嘴角,為什麽怪怪的?漱漱口後還是怪怪的,要不要先去刷牙?忍一忍吧,修遲肯定餓了。
艾瑪!
他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麽?
甩甩頭,沒親眼看見就不要亂想,庸人自擾。
夏瑾咔嚓咔嚓繼續切菜,複雜的大餐他不會做,但是家常菜他還是很拿手的。一會兒的功夫,煮好了粥,炒了兩小盤菜,煎荷包蛋,再擺一盤小鹹菜夠了!
“修遲,下來吃飯!”
歐陽修遲渾身一顫,修遲!好想再親他兩口,小嘴太甜了。
吃飯的時候夏瑾再次吐槽別墅的主人,為什麽把餐桌安排在廚房裏,怪怪的。
其實……這是情/趣場所,專門為新婚或情侶準備的,而且還有道具,只不過道具之類的東西被歐陽修遲派來的人全部扔掉了。好好想想,萬一夏瑾忽然在抽屜裏拿出一條小皮鞭,這畫風多可怕。
還有客廳牆上的海灘巨照,原本挂着的是一個半露美女,再比如紅色的心形地毯,特殊造型的椅子,其用途不言而喻。夏瑾是單純,卻不是單蠢,一看就明白是怎麽回事,到時候歐陽修遲就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真好吃,你的手藝不錯,”歐陽修遲吃光了碗裏的粥,意猶未盡,這可是小瑾親手下廚做的,盤子裏還剩幾條芹菜,他也夾起吃掉,一點沒浪費。
夏瑾看在眼裏,喜在心裏,誰不喜歡被誇獎呢?而且聽說想抓住一個人的心,可以先抓住他的胃,似乎有幾分道理。
“太陽馬上就要升起了,不如我們分工合作吧?你刷碗,我去搭帳篷,就在別墅前面,你洗完碗再出來。”
說得好像搭帳篷很輕松似的,誰不知道早上冷啊?這是修遲的借口,畢竟夏瑾也是男的,若是保護過度會不會反感?
“行啊,”夏瑾也不點破,撿桌子洗碗,昨天兩人一起游泳,誰放的船?上船時兩人都沒穿鞋,誰拿回來的?釣的魚也沒了,誰吃了?說明什麽?說明歐陽修遲帶來整個團隊,真誇張,不過也能理解,樣樣都親自來做肯定會手忙腳亂吧?
……
別墅外面熱火朝天,好幾個人分工明确的幹活,搭帳篷的搭帳篷,煮熱水的煮熱水,還有架起望遠鏡調角度的,歐陽修遲也沒閑着,指揮調動,十分上心。搞定了,那些人一邊離開,一邊清除腳印,非常專業。
等夏瑾出來時,烤地瓜已經熟了,熱水灌滿兩個水瓶後繼續燒着,随時都可以煮方便面。兩個大小夥子只吃一點粥是不夠的,看完日出縮在帳篷裏吃點東西,裹着一條被子取暖,想想就很開心。
頭一次進三人用帳篷,夏瑾非常好奇,左右打量一番,下面鋪着軟硬适中的墊子,上面挂着簡易燈,挺好的。
夏家沒有私家車,買了帳篷也沒用,不方便攜帶,再加上林林總總的東西,旅游等于遭罪。
歐陽修遲将暖寶寶塞入夏瑾手裏,這是什麽?好熱。
于是歐陽修遲解釋了一下暖寶寶的原理,順便摸了幾把小手,心情美的簡直不要太好。但是當歐陽修遲碰到繭子時,頓時黑了臉,将夏瑾的手翻過來,指尖劃過那一層不一樣的地方,心疼極了。
“搬出來吧。”
聽慣了他低沉悅耳的聲音,如今略帶憐惜的顫音,格外讓人心動。夏瑾也不是自/虐/狂,點點頭:“好,回去我就想辦法搬出去。”
“需要我的地方記得開口,別委屈自己,你看你的手,像十六歲嗎?”
有那麽粗糙嗎?夏瑾把手抽回去藏在身後,一臉倔強:“又不是女孩,誰會注意我的手?咱們看日出吧?”
“嗯。”
歐陽修遲見好就收,抖開大被子先圍住夏瑾,只露出可愛的小腦袋,再把帳篷的簾子固定好。冷風灌進來,夏瑾眯起眼睛,縮了縮脖子,看着歐陽修遲掀開被子一角躲進來,緊緊挨着夏瑾,擠在出口處一起看向大海,日出開始了……
外面有些冷,裏面卻很溫暖,既有人形抱枕,又有暖寶寶,還有熱水可以喝。看完日出,歐陽修遲煮海鮮拉面時,夏瑾吃着地瓜,地瓜的皮還是修遲扒的呢,又細心又體貼,好幸福啊。吸溜完拉面,夏瑾跟歐陽修遲蓋被子聊天。
兩人都想獨處,在狹小的空間裏氣氛美好,和樂融融。
至于望遠鏡?讓它在風中冷靜吧。
上午十點多,兩人在海灘上抓了不少螃蟹跟小海螺,夏瑾玩得不亦樂乎,都不想回別墅換泳褲了。
“你不是想去人多的地方看看嗎?”
是哦!夏瑾連忙起身,拍拍手上的沙子:“遠不遠?太遠就算了。”
“沒事,二十分鐘就到了。”
夏瑾不疑有他,連忙跟着歐陽修遲回別墅換衣服。當時幸好買了兩條泳褲,不然就沒得玩了。夏瑾在樓上換的,歐陽修遲在樓下,當兩人碰頭時夏瑾微微一愣:“你也買了?”
在運動品牌店時夏瑾買了一套白衣服,而歐陽修遲上身穿着的正是同一款,白色大號。
情侶裝!!!
夏瑾雷的外焦裏嫩。
怪不得他主張去人多的地方,秀恩愛啊?
現在說不去了行嗎?是不是來不及了?
本以為坐車,要不乘游艇,沒想到是摩托艇!夏瑾心裏那點不情願立刻飛了,興致勃勃的坐在歐陽修遲後面,不用提醒,主動抱着男人的腰,一臉興奮:“gogogo!”
……
夏東理想孩子了,這幾天悶悶不樂,連吃飯都不香了。趁着中午休息,他拿起座機話筒撥號,想跟夏瑾說說話。
通了“喂?你好。”清脆的聲音挺甜的,是妹妹的孩子寧萌萌。
她十歲了吧?正是天真活潑的好年紀,只是這些年太忙,沒怎麽去看她。想到這裏,夏東理的聲音輕柔了不少:“猜猜我是誰呀?”
“不知道啊,你告訴我呗?”
“我是你大舅舅!”
“大舅舅好,你找我有事嗎?”
呵呵被逗笑了,夏東理心情直線往上升:“舅舅想你了,期末考試考的怎麽樣啊?”
“烤焦了,不過哥哥給我補課了,若是重考我有信心拿第一!”
“哇,萌萌真厲害,”夏東理趕緊誇一誇,就是不知道誇的是寧萌萌,還是夏瑾的補課能力了,畢竟夏嚴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有夏瑾一份功勞。夏東理撓撓腦袋:“那什麽,你哥呢?”
“他出去玩了。”
“玩?”夏東理皺了皺眉頭,夏瑾一項乖巧喜歡在家裏待着,很少出去玩:“他去哪了?什麽時候回來?你知道他跟誰在一起嗎?”
“哥哥說是同學,一起去海邊了,可惜我太小不能跟着去,”寧萌萌委屈了,可一想到哥哥說會帶禮物回來,于是又開心了。
夏東理心浮氣躁,敷衍幾句挂了電話,連忙撥打妹妹公司的電話,很擔心夏瑾。
“喂?哥,你找我有事嗎?”
不愧是母女,說的話一樣,夏東理跟自己妹妹說話一向直來直去:“你怎麽同意夏瑾出去了?”
噗嗤一聲笑出來,夏冬瑩搖搖頭:“哥,你把夏瑾當女娃娃養了?他一個男孩子出去玩不是很正常嗎?”
“可他從沒出過遠門啊,這可如何是好?”
“這話就沒意思了,”夏冬瑩一手拿着話筒,一手叉腰,有種要幹架的氣勢散發出去,頗為兇悍:“據我所知,夏嚴年年參加什麽夏令營冬季什麽活動的,還去過水洞、爬過山、參加過什麽數學競賽,一去好幾天,你怎麽沒攔着?為什麽夏瑾就不能出去?哥,你過分了。”
“我怎麽過分了?”
“夏嚴出去是正常,夏瑾出去就如何是好不是差別待遇是啥?何況夏瑾出門花的是輔導中學生賺的錢,都沒用家裏出。不是我說你,哥!夏瑾為家裏付出的夠多了,風水輪流轉,也該夏嚴在家裏幹活了吧?一個大小夥子沒朋友不出去玩總在家裏圈着,讓小嫂子使喚,你覺得合适嗎?”
“你誤會了,我只是擔心他。”
“那就好,我這人眼裏容不下沙子,”夏冬瑩還是憤憤不平,吧吧抱怨:“哥,你總說供夏瑾上學,可我一點都沒看出你的誠意,你看,在我家安心複習考得多好啊,再看看他在家裏什麽都幹,反而讓夏嚴認真複習,這不是本末倒置嗎?夏嚴參加那麽多活動有毛用?成績越來越好,你不讓他念書他會恨你的。”
夏東理嘆息:“好處都給夏瑾了,夏嚴……”
“別別別,夏瑾不欠他的啊,要欠也是你欠。”
“就不該給你打電話,一張嘴跟火/藥/桶似的,逮誰噴誰,夏瑾到底去哪了?什麽時候回來?讓他回家吧。”
“說好九月的!”夏冬瑩着急了,後悔了。
“九月毛九月,再在你家待着心都野了,”夏東理生氣的挂了電話,以前夏瑾多乖啊,聽話沉穩,如今去海邊玩這麽大的事也不跟家裏商量,直接就去了,一走好幾天,豈不是讓家裏大人擔心死了。
……
乘坐摩托艇開心快活的夏瑾還不知道,一場圍着他的家庭風暴來臨了。
海灘上人山人海,沸沸揚揚,還有賣東西的穿/插在其中。海裏的人也多,有的三五成群,有的獨自游泳,十分熱鬧。
歐陽修遲停在海裏,回頭問夏瑾:“想上岸嗎?”
“不想,人太多了,咱們回去吧?”
“好啊,”歐陽修遲話落,開動摩托艇轉身離去,潇灑極了。
二十分鐘後,兩人回到別墅裏準備吃午飯,夏瑾的手臂紅了一節,歐陽修遲心疼的拿出防曬霜要給他塗抹。
夏瑾擺擺手:“不用了,早上不是塗過了?”
“誰告訴你早上塗過就不用補了?”歐陽修遲挑眉,帥氣的臉寫着不開心。
還不是他的人就管這麽寬?夏瑾伸出胳膊,心裏甜甜的勾起嘴角:“待會我也幫你塗吧,禮尚往來。”
“好啊,後背也要。”
夏瑾:“……”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下午沒怎麽出去,晚上夏瑾還想吃燒烤,歐陽修遲又露了一手,吃完飯在海灘上散步,歐陽修遲想起昨晚抱着游泳時的美妙感覺,頓時一陣心猿意馬:“上午沒下海,不如我陪你下去玩玩?”
“不了,”夏瑾游的不好,還是回去練練再說吧,而且此刻跟他并肩前行,一起欣賞夕陽西下的美景,一起聊天說笑,比游泳有意思,最重要的是明早就要回去了,十分舍不得。下次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能出來,所以特別珍惜獨處的時光。
歐陽修遲何嘗不是如此?
八點了兩人才默默走回來,別墅前面的海灘上又有新花樣了,煙花?不是吧?
夏瑾別有深意的望着高挑的男人。
歐陽修遲聳聳肩:“難得出來一次,我想留下美好的記憶。”
“上次放煙花……好像是十年前的事情,那時候家裏也窮,弟弟小,撒嬌哭鬧想要煙花,爸才勉為其難的買了幾個。”
“過年時家家都會放,難道過年時不買嗎?”歐陽修遲很好奇,有關夏瑾的事他都想知道。小家夥的臉色落寞了,不該問的。
“會買,是那種長長的挂鞭,不會單獨給小孩子買,一來危險,二來繼母不喜歡。”
“原來如此,若是可以,每年我都陪你放煙花好不好?”
“你別逗了,”夏瑾推了他一把,哈哈大笑:“已經過了幼兒期了,誰還惦記這個?”
“我喜歡行了吧?”沒能得到承諾歐陽修遲有點失望,不過沒關系,細水長流,婚後就可以了。眼神一亮,幹脆推了把夏瑾,輕輕的。夏瑾一愣立刻報複,兩人鬧了起來,你來我往十分快活,笑聲陣陣傳到很遠的地方。
一只兇禽高飛而起,兩個膩味在一起的人影越來越渺小了。
今晚睡覺時夏瑾淡定多了,離修遲遠點就行,一米五的枕頭挺好,比床大的被子也挺好。
歐陽修遲守株待兔,想多親/親,本以為夏瑾要睡了,他又翻身了。過了一會兒以為夏瑾要睡了,他還在翻身。
“失眠了?要不要喝杯熱牛奶?”
歐陽修遲忽然開口,就算聲音再好聽也吓到夏瑾了:“哎呀媽呀,你還沒睡呢?”人吓人會吓死人的,信不信我的魂飛出來吓走你的魂?
“原來在你心裏我是女人啊?那更得喝牛奶了。”
低沉的笑聲圍繞在耳邊,夏瑾皺眉,他什麽意思?這話有點怪。呃,嫌棄我小還是矮?就算沒有上修遲的意思,夏瑾也生氣了,男人不能被嘲笑,尤其是那方面。歐陽修遲一腳踩地雷了。
夏瑾翻身坐起,居高臨下:“原來你的夢想是當女人啊!好厲害,我做夢都沒這麽想過,你牛!”
歐陽修遲哭笑不得的輕輕拍了拍床:“躺下吧,剛才我開玩笑呢,若是惹你生氣了我道歉好不好?”
“哄孩子呢?”
“沒,不敢,”歐陽修遲再次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夏瑾撇撇嘴,這才乖乖躺下,望着天花板出神:“你想找一個什麽樣的對象?”
這個話題讓歐陽修遲忽然有了危機感,難道小不點看出什麽了?必須慎重回答:“一直單身到現在,想找一個相處融洽的,無關容貌,無關家世,就像咱倆這樣有共同語言,能玩到一塊,偶爾拌拌嘴也能馬上和好的。”
“你确定要找的是對象而不是老伴兒?”
“老來伴兒,沒有愛,怎麽可能相濡以沫到白頭偕老呢?”歐陽修遲轉頭看向夏瑾,大手伸過去揉了揉他的發絲,有點長,襯得小家夥多了幾分柔美,卻不女氣。短發時的夏瑾也好看,精神有朝氣。
“不許摸!”
“好,不摸,”歐陽修遲順着他。
就算房間裏很黑,夏瑾也能瞧清楚男人眼裏的星辰,帶着愛意。上輩子到死為止,夏瑾也沒聽說過他有緋聞,歐陽修遲是個潔身自愛的好男人,只對夏瑾動過情,而且愛的卑微低調,傷痕累累。
夏瑾暗暗嘆息,微微心痛。
既然上輩子你認定我了,那這輩子,我也認定你了。
之前還像刺猬一樣滿身刺的夏瑾忽然柔和起來:“聽你這麽一說,我也想找一個志同道合的對象,最好比我高、比我帥、比我厲害、還要有一副好身材。寵我、順着我、聽我的,還要信任我、讓我管家,修遲,這世上有這種人嗎?”
怦然心動,小家夥說的特征他都有,而且比之更好更優秀!歐陽修遲張開手臂:“有啊,在這裏!快到我懷裏來。”
“哈哈哈哈,臉大不害臊!”
夏瑾損了一句,笑眯眯的倒在歐陽修遲懷裏,男人渾身一僵,也許做夢都想不到夏瑾會投懷送抱吧?嘿嘿嘿。夏瑾偷偷得意,被抱住時也有點不習慣,心跳在加速,仿佛有只兔子在奔跑,暖暖的氣息迎面而來,是修遲的呼吸。
聞着熟悉的味道,夏瑾不敢亂動:“咱們睡不?”
“睡吧。”
一開始真心不敢睡,但是修遲太溫柔,還輕輕拍着夏瑾的後背,慢慢的,真的睡着了。
歐陽修遲低頭凝視,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小家夥沉沉的睡着才微微靠近,如願以償的吃到了小櫻桃。
獵物跟獵人的較量,比的是耐心。
早上,醒了的夏瑾再次覺得嘴巴不對勁,味道也不對,嗯……他要漱口,別攔着他!推了推腰間的胳膊,歐陽修遲摟得緊,不僅沒松手,還低頭蹭了蹭夏瑾的臉。目瞪口呆,夏瑾愣了幾秒,不愧是帥哥,幹什麽都帥。
不過夏瑾也有絕招,伸出了魔爪。
歐陽修遲裝不下去了,夏瑾怎麽知道他的軟肋在哪?哎呦,好癢,連忙睜開眼睛,若無其事的打個哈欠,特別接地氣。果然,小家夥呵呵笑了,明豔動人,調皮可愛。歐陽修遲自黑上瘾了,幹脆揉了揉眼睛裝迷糊。
“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麽?”歐陽修遲繼續裝傻。
“心情好而已,”夏瑾笑的開心,歐陽修遲一只眼睛揉紅了,像被人打了一拳,哈哈哈。
是見好就收呢?還是順杆爬呢?歐陽修遲沒猶豫,猛地上手抓,跟夏瑾扭成一團,只要不過分,有一就有二慢慢的兩人的關系就親密了。最後鬧到夏瑾都沒力氣還手了,連連求饒:“停停停,我不行了,咱們先吃飯吧?”
“行,”歐陽修遲翻身下床,去衛生間洗漱,然後去廚房看看。
楊阿姨已經做好了早飯,擺在廚房裏,歐陽修遲熱一下就能吃了。夏瑾磨磨蹭蹭的下樓,洗漱之後,嘴巴還是不舒服,抿了抿唇瓣,應該是被歐陽修遲偷/親了。夏瑾搖了搖頭,他呀,膽子這麽小,什麽時候告白呢?
初/吻在睡眠中沒了,有點郁悶。
早飯很簡單,三個菜,一個湯,兩碗米飯就夠了。
該收拾東西回家了,夏瑾意猶未盡的打量着別墅,雖然吐槽多多,但不得不承認在這裏留下了最美好、最心動的回憶。
“以後還想來這裏嗎?”
他什麽時候站在身後的?夏瑾惆悵的點點頭:“以後有機會還想來。”
買下別墅,歐陽修遲這樣想着。乘坐房車回家,夏瑾坐在靠窗的椅子,看着風景,歐陽修遲就在他旁邊,若是時間能靜止就好了,長長久久,永不分開。
“無聊嗎?我們玩牌吧?”歐陽修遲無奈極了,小家夥身上的黑氣都蔓延過來了,好想抱在懷裏哄一哄。
翻個白眼,車裏有別人,怎麽玩牌?
兩個人玩肯定有輸贏,到時候帖一臉紙條像獅子似的丢死人了。
十分鐘後,四個人圍着小桌子玩牌,兩人一組,歐陽修遲很有技巧的給夏瑾喂牌,贏得特別爽。
幾個小時的路很快就到頭了,該分開了。
歐陽修遲跟夏瑾都很舍不得對方,尤其是夏瑾:“冬天放假時還來嗎?”
“來,一定來看你。”
“嗯,我等着。”
他好像要哭了?歐陽修遲手腳無措,急的皺起英氣的眉:“我會給你打電話的,你想我了也給我打電話好不好?”
“好,拜拜~”
目送房車離開,夏瑾站在姑姑家的小區外面,十分落寞。艾瑪,傷情個屁啊,這家夥愛裝病,明天他肯定會出現,一想到這裏心情好了,夏瑾背着包,哼着曲兒,一步一晃的走回家。
小姑家裏沒有人,都出去了,夏瑾躺在床上時思緒全在歐陽修遲身上,他在幹嗎?有沒有吃飯?會不會睡午覺?那個家夥最會享受了,鞍前馬後好幾天,一定累壞了吧?若是給他按按腿,他會不會唱征服呢?
一下午,滿腦子都是修遲的身影,原來戀愛的感覺這麽好,整個人仿佛要飄起來。
五點多小姑回來了,拎着很多菜,夏瑾走到門口幫忙,夏冬瑩欲言又止,還是晚上再說吧。
四個人熱熱鬧鬧的吃完飯,氣氛和樂融融,直到夏冬瑩把夏東理的意思說了。
寧萌萌第一個跳腳,氣得小臉通紅:“我不要哥哥走,不是說好了養哥哥的嗎?”
夏瑾也懵逼了:“不是說好要九月的嗎?我家出事了?還是繼母又受傷了需要人幫忙?”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若真有人鬧幺蛾子,夏瑾也好有個準備,不至于瞪眼瞎。
夏冬瑩嘆口氣,她是藏不住心事的人,這時候寧輝偷偷拍了拍妻子的腿,代勞了:“是這樣,你爸他呀想你了,反正假期還長呢,想姑姑了就再過來住,随時歡迎。萌萌,不可以耍無聊,哥哥很忙的不是你的玩具。”
寧萌萌的嘴巴撅的都能挂醬油瓶了:“哼。”
女兒紅着眼睛,要哭了,寧輝抱起她放在腿上安慰。夏冬瑩憋着實在難受,不顧老公的眼神全說了:“大哥知道你去海邊怪我了,所以不放心了才非得讓你回去。”
“啊?”夏瑾很錯愕:“去海邊是錯?”
寧輝連忙圓場:“這次是小瑾不對,該跟家裏人說一聲,你爸也是擔心你,別聽你姑姑亂說。”
“我哪有亂說?夏嚴出去的次數還少嗎?”
“夏冬瑩!”寧輝語氣嚴肅了不少,老實人輕易不發火,只要發火就很嚴重。
夏瑾最了解姑父這個人了,立刻拉住要爆發的姑姑,吧嗒吧嗒解釋:“沒錯沒錯,是我不好,應該告訴家裏一聲,讓爸擔心太不應該了,我明天就回去說清楚,過幾天再過來。”
“夏瑾,”夏冬瑩十分心疼,可老公跟侄子都這麽說了,她再抱打不平就成壞人了。
晚上,夏冬瑩跟寧輝冷戰,誰讓他沒跟自己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叛徒,卑鄙!無恥!!!
“老婆~”寧輝能屈能伸,想勸勸愛鑽牛角尖的妻子:“你管得太寬了,小瑾頭一次出門你哥擔心很正常,不告訴家裏确實錯了,你反應太大了不說還告訴小瑾,你讓小瑾怎麽辦?他是個懂事的孩子,若是心裏有了陰影以後更不會出去玩了。”
“你太歪了,”夏冬瑩啪啪拍床,十分憤怒:“重點在于夏嚴跟夏瑾的待遇不一樣!”
“那是大哥造成的,你應該跟大哥談,而不是增加小瑾的負擔。”
“我怎麽增加了?”
“他在飯桌上道歉了不是嗎?你以為他真的覺得自己錯了嗎?還不是怕我們吵架,還不是為了你這個脾氣大的姑姑!你若是把事情搞大了,他在那個家生活會更艱難的,你到底懂不懂?繼母就是繼母,不是親媽,沒有媽的孩子已經夠可憐了,你別瞎摻合,梅芳再不濟,她也是把夏瑾拉扯大的人,而不是你這個姑姑!”
夏冬瑩一肚子要抱怨的話忽然沉下去了,驚訝的瞪圓眼睛。
“我不是幫梅芳說話,我是勸你息事寧人,有辦法解決何必吵吵鬧鬧?”
“你有辦法?快說說!”
“離高考還有一年時間,我想讓小瑾住到我們家來,估計你哥不會同意,你可以試試。”
夏冬瑩高興極了,撲過去抱住老公的脖子,狠狠得親了好幾口:“還是你厲害,書讀多了就是主意多。”
哭笑不得,到底誰歪理多?
總算可以安安靜靜的睡覺了,寧輝嘆息。其實他有很多話想說,可惜夏冬瑩聽不進去。妹妹再親,能比得過老婆?管多了就是仇了。梅芳不慈,口腹蜜劍,這些寧輝都看出來了,可他看出來沒用,得夏東理知道才行。
就比如夏瑾考大學這件事,總覺得不會順利,梅芳的孩子那麽聰明,比夏瑾優秀,豈會甘願放棄念大學的機會?沒有學歷到哪都低人一等,想混出樣來太難,除非當老板。想做生意必須有成本,以夏家的底子,只能抵押房子了。
幸好,房本改成夏瑾的名字,就算上不了大學,也有安身立命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吃完飯夏瑾就要滾蛋了,寧萌萌抱着夏瑾帶回來的貝殼抿着小嘴,一副要哭出來,還要裝懂事的樣子,特別可愛。
“哥哥會再來看你的,”夏瑾實在忍不住摸了摸她的發頂,軟軟的真好。小時候就是個美人胚子,長大肯定更漂亮。哎呀,摸出事了,一滴淚順着寧萌萌的眼角滑落,夏瑾心疼極了:“別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
“哥哥壞~”
奶聲奶氣,妹妹真招人喜歡。夏瑾勾起嘴角:“下次哥哥來時給你買禮物好不好?”
“好,”寧萌萌伸出小手指:“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伸出小手指跟她勾了勾,夏瑾總算是可以出門了,姑姑跟姑父送夏瑾到小區門口,看着他上了公交車才去上班。
讨厭回家,讨厭梅芳跟夏嚴的臉,讨厭勾心鬥角。
夏嚴正在家裏學習,非常刻苦,畢竟他的目标是東大,全國最好的大學。聽見門聲擡頭看去,是夏瑾回來了。
關上門,夏瑾脫了鞋,放在鞋櫃裏,潇灑的一路走進卧室,啪,關上門,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夏嚴。
夏嚴眯了眯眼睛,這是中二病犯了?
更年期?
年輕版的老年癡呆症?
微微一笑,暗想別得意,等晚上你就知道厲害了,先讓你嚣張一會。夏嚴低頭學習,卻不知道夏瑾已經在算計他了。
想要搬出去,必須大鬧一場。
放下書包,将白衣服藏起來,其實可以将白衣服放在陽臺的,如此一來只要梅芳看見,肯定會給夏嚴穿。可修遲有一模一樣的,兩套衣服是情侶裝,所以夏瑾舍不得。将小錢包放在褲兜裏,裏面裝着修遲臨走時給的卡,夏瑾出門了。
先去看股票,果然步步高升,修遲的卡裏只有一萬塊,夏瑾松口氣,全部投進去。再到商場買一個複讀機,姑姑藏不住話,肯定把打工的事說了,以梅芳的尿/性,一定會想辦法弄錢,老爸心軟,指望他會餓死。夏瑾嘆口氣,走進李胖子的紅紅火火大飯店。
吃飯的人很多,夏瑾直接上了二樓坐在包房裏,點了八個貴菜一瓶好酒,服務員笑容滿面:“貴客稍等。”
不一會兒菜上齊了,夏瑾親自下樓邀請老板:“李叔,我有點事想跟你商量,能不能給個方便?”
李老板是開飯店的,認識的人脈很廣,目光毒辣,一看就知道夏瑾的斤兩,不過五湖四海皆朋友,順手人情自然可以,而且這年頭幫人可不是白幫的。李胖子呵呵笑了,特別猥/瑣,小眼睛晶晶亮:“行啊,能幫一定幫,小友太客氣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二樓包房坐下,夏瑾給李老板滿上,再給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