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
蕭蘭草跑到觀海臺上,觀海臺和飯店之間由一條天橋連接,天氣好的時候,游客會來這裏看海景,蕭蘭草跑過去的時候,張婆婆正站在欄杆前方,雙手捧在胸前。蕭蘭草靠近她,張婆婆手裏捧着一只小鳥,小鳥身披七彩,正是這幾天常常在飯店附近盤桓的鳥雀,鳥雀脖子上還挂了一個毛線編的小袋子。
她撫摸鳥羽,問蕭蘭草。「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直覺,就像妳直覺判斷蕭燃會妨礙妳的計劃,所以栽贓陷害他一樣。」
「喔,我那可不是靠直覺,只能說他太優秀了,像我們這種人很難不注意到他的存在。」
「妳所謂的『我們這種人』是指盜賊團夥嗎?」
「別誤會,我只是跟那些老太太搭個夥而已,這樣比較不會引人注目嘛,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這也是直覺嗎?」
「這大概是出于警察的直覺,畢竟妳時不時的給我提供線索,還放了紙條在我的客房,提醒我注意老板娘,讓我很難忽略妳啊。
「不用向我道謝,年輕人,我也是希望你們能盡快抓到兇手,找出珠寶,那我才有機會動手。」
小鳥在她的撫摸下發出咕咕叫聲,張婆婆說:「牠是不是很可愛?」
「很可愛,而且很厲害,綠蓑鴿是信鴿中的佼佼者,可以輕易飛過浩瀚無邊的大海。」
「你連牠的名字都知道了,應該一早就猜到我的目的了,為什麽不抓我?」
「因為我更好奇妳為什麽要這樣做,身為金盆洗手多年的大盜,這點珠寶應該人不了妳的法眼。」
「連我的身分都查到了,我還以為在手上貼了假指紋,能拖延你們調查的速度,年輕人,我小看你了。」
「要查到妳很簡單,像您這樣一把年紀又身手不凡的老行家畢竟不多。」
蕭蘭草的恭維恰到好處,張婆婆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
「這麽機靈的孩子可不多見,你要不是警察,我真想收你當徒弟,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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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摸鴿子脖頸上的小袋子,說:「我是為這顆藍鑽來的,我跟我老伴就是因為這顆鑽石認識的,後來他用這顆鑽石向我求婚,它對我有着無法取代的意義,我們婚後遭遇變故,他被人陷害人獄,藍鑽也遺失了,我們找了很多年都沒找到,我都快放棄的時候,無意中在新聞裏看到奸商被盜,其中一件遺失品正是藍鑽,所以不管怎樣我都要拿回它。」
「我理解妳的心情,但作為警察,我不能無視妳的犯罪行為。」
「那你有槍嗎?」張婆婆歪頭問道,那動作像是惡作劇的促狹少女,蕭蘭草搖搖頭,她笑了,舉起手,說:「那就對不起了,沒有槍的話,你無法阻止一只鴿子飛行。」
她的手松開了,綠蓑鴿迎空展翅,飛向廣漠的夜空,蕭蘭草仰頭看去,就見鴿子在上方盤旋了兩圈,飛遠了。
「啊……啊,」他苦笑嘆息,「跑掉了,這個機靈的小家夥。」
「牠是我老伴在世時買的,是一對,很恩愛的,沒多久牠們就可以會合了。」
張婆婆拍拍蕭蘭草的肩膀,指指後面。
「你的那一位也來了。」
蕭蘭草轉過頭,來的是蕭燃,他問:「妳怎麽知道我們是情人?」
「我說過了,不要小看女人的直覺,一個人看自己喜歡的人的時候,那眼神是不樣的,所以你铐他手铐在我看來都是情人之間的打情罵俏,很久沒看到像你們這麽有活力的年輕人了,滿有趣的。」
「看來還是姜是老的辣啊。」
「見笑見笑。」
張婆婆迎着蕭燃走過去,蕭燃已經猜到是怎麽回事了,但蕭蘭草沒動手,他便也沒動,目送張婆婆走遠了。
蕭蘭草一臉歉意地對他說:「對不起,蕭燃,我晚了一步。」
「沒關系,至少案子破了,珠寶再慢慢找吧。」
蕭蘭草點點頭,心裏卻無比清楚――蕭燃是找不到那顆藍鑽的,張婆婆會一直戴着,直到有一天,戴着它走進墳墓。
案子破了,完成了後續處理工作,第三天早上,蕭蘭草辦理了退房手續,準備離開,田所長親自來送他們,他已經從老白那裏聽說了蕭蘭草的事,又是敬佩又是惶恐,這兩天跟蕭蘭草說了無數次道歉的話,聽說他們要走,又帶了不少土特産過來,說答謝蕭蘭草這次的幫忙。
蕭蘭草不太擅長應對這種人情交流,又不能拒絕田所長的美意,他收下了土特産,開玩笑說:「別客氣,下次如果有需要,我會再來的,不過我希望這裏永遠都不需要我。」
「不不不,需要你來玩,哎呀,你可不知道你把我們島上的姑娘迷的啊……」接下來的幾百字蕭蘭草自動忽略了,因為相同的話這幾天他聽得太多了。
蕭蘭草原本就受歡迎,當聽說他真正的身分是大地方來的職位很高的刑警後,女孩子們都把他當成了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田所長稱贊完,還想幫他介紹對象,蕭蘭草含笑應付,心裏卻直叫苦,求救的目光投向蕭燃和甘鳳池,希望這時候他們來個拔刀相助。
可惜這兩人關鍵時刻都用不上,一個在旁邊喝咖啡,一個低頭盯着行李箱,宛如老僧入定。
幸好小美和小鹿來了,他們和田所長打招呼,蕭蘭草在心裏松了口氣,看到他們手牽手,應該是關系有新進展了,他趁機岔開話題,問小美。
「經過這件事,妳該明白對自己來說什麽是最重要的了?」
「是啊,我想通了,男人的甜言蜜語最不可信了,關鍵時刻才能看出一個人是不是真心的。」
小美說完,小鹿又向蕭蘭草說:「還要感謝蕭警官,沒有你的幫助,我們都要被誤會了。」
「今後有什麽打算嗎?」
「我們還是會在這家飯店做的,幸好有尤先生在,否則老板夫婦出了事,我們這些人都要失業。」
飯店老板夫婦被逮捕了,接下來有很長的審理流程要走,,本來飯店開不下去了,但不知皇耀怎麽和尤錢聯系上了,通過律師委托他管理飯店,據說還提到了轉賣的問題,蕭蘭草不太了解具體的情況,不過以尤錢的財力,要買下飯店來經營對他來說是件輕而易舉的事。
說曹操曹操到,尤錢從飯店裏踱着步走出來,他今天穿了件格子襯衫加格子短褲,再加上香奈兒的眼鏡,活脫脫的花花公子形象。
尤錢走到蕭蘭草面前,一臉的依依不舍,問:「你真的要走啊?」
蕭蘭草點點頭,尤錢的表情更哀怨了,說:「真是的,你要走都不跟我打招呼。
看到他和蕭蘭草有話要說,田所長先告辭了,小美也拉着小鹿跑走了,蕭蘭草無視了他的怨念,問:「聽說你要買下飯店?」
「這小島一個最大的壞處就是消息傳得太快了,就像飛毛腿。」尤錢開完玩笑,正色說:「我很喜歡這座島嶼,除了适合作畫外,我也喜歡和這裏的人交流,我不想看到小薇傷心、大家失業,所以接手飯店是最好的辦法,不知皇耀夫婦會被關多久,我就當個暫時的管理員吧,假如将來他想收回,我也會同意的。」
蕭蘭草本來不太喜歡尤錢一些屬于藝術家的神經質行為,但這次他的做法讓蕭蘭草對他改觀不少,皇耀夫婦的情況比較特殊,老板娘的精神有問題,多半是判監外執行,進精神病院治療,皇耀要照顧她,也沒心思管理飯店,現在有尤錢接手,飯店保住了,小薇的家也算是保住了,島上居民也有了工作的地方,皆大歡喜。
見蕭蘭草不說話,尤錢往他面前湊了湊,問:「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很有愛心的有錢人?有沒有一點點感動?」
神經病,這些事又不是為他做的,他為什麽要感動?
蕭蘭草淡淡道:「感動沒有,感謝倒是有的,要不是你耍白癡偷老孫的錢包,我們還不會那麽快注意到他。」
「那至少提升了好感度,不如再讓我幫你畫一幅畫吧。」
「昨天你不是畫了嘛,一幅就夠了。」
蕭蘭草曾答應過尤錢當他的模特兒,為了履行承諾,案子結束後,他昨天當了半天的模特兒,一直保持同一個姿勢坐着,到現在他的肩膀還痛呢,所以模特兒這個工作這輩子他都敬謝不敏。
尤錢臉上露出悻悻的表情,又問:「老實說,你調查嫌疑人的時候,是不是也懷疑過我?」
「懷疑任何人,這是做警察的基本。」
「哦,我也知道我的畫賣得好,被懷疑也是情有可原的,誰讓我這麽優秀呢。」
蕭蘭草很想怼他,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詞,因為尤錢的畫是真的賣得不錯。
一開始他還以為罪犯為了轉移珠寶,花大價錢買畫挺難理解的,後來聽了老孫交代,才知道尤錢的畫在一些收藏家圈裏炒得很高,所以他在倒賣珠寶的同時,還可以順便倒賣尤錢的畫,倒手就可以賺一大筆錢,很合算。
藝術家的世界果然是正常人無法理解的。
服務生從飯店跑出來叫尤錢,說有事讓他去處理,尤錢不得不回去,他不死心,最後又問:「你就真的不考慮下我嗎?」
蕭蘭草看看蕭燃,蕭燃靠在牆上喝咖啡,眼簾垂着,像是沒聽到,他眼睛轉轉,走到尤錢面前,伸手幫他整理了一下衣領,說:「你是個好人,也很有錢,條件也很不錯……」
尤錢受寵若驚,蕭蘭草接着說:「可是我太美了,你配不上。」
下一秒尤錢就像是被雷劈了,呆在那裏一動不動。
旁邊傳來咳嗽聲,卻是蕭燃把咖啡噴了出來,尤錢回過神,被服務生拉進飯店,他不甘心,半路轉頭叫道:「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會追上你!」
蕭蘭草掏掏耳朵,決定這句話就讓它随海風而逝吧,他走到蕭燃面前,蕭燃将喝完的易拉罐丢進垃圾桶,說:「要走了嗎?」
「嗯,菠蘿仔怎麽了?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蕭蘭草看看在一旁蔫頭耷腦的屬下,蕭燃說:「因為他受打擊了,這次的事件他沒有一次判斷正确。」
「是啊,,我以為皇耀是幕後黑手,結果他卻是半個受害者;我以為那個酒鬼老張有問題,結果他只是個普通公司職員;我以為尤錢和科長你挺般配的,結果你們才是一對。」
甘鳳池的目光在蕭燃和蕭蘭草之間來回轉了好幾圈,蕭蘭草有點驚訝。
「你知道了?」
「都那麽明顯了好不?我雖然蠢,但不是瞎子,科長您就別笑了,我要是早知道你們是那種關系,我就不充當蕭科長的情人了,丢死人了。」
甘鳳池說完,又蹲到地上畫圈圈了,蕭蘭草忍着笑,說:「這沒什麽好在意的,我剛當警察那會兒,也常常判斷錯誤,就算是現在,也不是每次都是正确的,經驗是慢慢磨練出來的,總有一天你會獨當一面的。」
正說着,酒鬼老張從飯店走出來,他把胡子刮了,換了件幹淨的衣服,看起來氣色好了很多,經過他們三人的時候低聲道了謝,接着大踏步向車站走去。
甘鳳池站起來,問:「他為什麽要謝我們?」
「大概是這次的事件讓他想通了什麽吧。」
蕭蘭草一開始也曾懷疑過他,因為他的形象和行為都太可疑了,後來老白查了他,才知道他是工程師,整天和工作打交道,直到兩個月前妻子生病過世了,他才發現原來那些工作都比不上家人重要,但是已經晚了,他辭了職,來到曾和妻子度蜜月的地方緬懷過去。
蕭蘭草曾想過他會不會是想不開來這裏自殺的,但過去的事誰也無法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這個男人現在不會再做傻事了。
嘎啦嘎啦嘎啦……
旅行箱的滑輪響聲傳來,是朱珍珍和她老公王偉,朱珍珍一身輕松,背包是王偉背的,小皮包是王偉拿的,還有旅行箱也是王偉拖的,他跟随在朱珍珍身後,點頭哈腰的樣子像是小跟班。
他們本來要去車站坐小巴,看到蕭蘭草,朱珍珍臨時轉了個方向跑過來和他們打招呼,又拍打蕭燃的胳膊跟他說對不起,把警察誤會是小偷,那口氣熟絡得像是多年的老朋友,王偉也跟着賠禮道歉,朱珍珍的手往車站方向一指,讓他把東西送過去,別在這礙眼。
王偉一個指令一個行動,乖乖拖着箱子走了,朱珍珍看向蕭蘭草,臉上又堆起笑容嘆道:「真沒想到老板娘是這種人,她對我挺好的,我不開心的時候還開導我,到現在我都無法相信她是壞人,唉,人果然有很多面。」
蕭蘭草點點頭,甘鳳池看着王偉走遠,好奇地問她。「你們和好了?昨天不是還說要離婚。」
「哎呀,這個小島太可怕了,一點點事都傳到誰都知道,」朱珍珍笑着搖手,「那只是吓唬他罷了,要不他怎麽會這麽老實呢,男人嘛,要皮鞭加蜜糖,他才會聽話。」
不怪消息傳得快,而是昨天他們鬧得整個飯店的人都能聽到,甘鳳池沒想到一晚上下來會是這樣的結局。
大概他的表情太明顯了,朱珍珍笑了起來。
「我老公什麽德行我早就知道,但我愛他,所以不管他做了什麽,我都會選擇原諒,也許哪一天我想開了,讨厭他了,就會把他一腳踹了,不過在那一天來臨之前,我還是會選擇在他身邊。」
她的戒指随着擺手閃爍出漂亮的光芒,甘鳳池的眼睛被晃得瞇了起來,他發現自己還是無法理解這樣的感情。
朱珍珍走了,他看看身邊兩位上司。
「這太匪夷所思了,你們理解嗎?」
「不理解,不過別忘了,雖然愛就一個字,但愛的方式卻有很多很多種,每個人對于愛的定義都不同,無法說哪一種是錯的。」
蕭蘭草說着,看向蕭燃,蕭燃和他相視而笑,氣氛變得暧昧起來,甘鳳池決定不當電燈泡了,拖起箱子,說了句先去車站就跑掉了。
蕭燃提議道:「這裏離渡口不遠,我們就別坐車了,步行過去吧。」
蕭蘭草同意了,白天人多,不方便牽手,他便拿出手铐,铐在了兩人的手上,蕭燃問:「你這是幹什麽?」
「這樣就不顯眼了。」
「我覺得這樣更顯眼。」
「顯眼就顯眼,我喜歡。」
和蕭蘭草在一起久了,蕭燃了解他的脾氣,他決定要做什麽,就不要跟他擰着幹,否則他會更來勁,便說:「那铐到渡口。」
「不能铐一輩子嗎?」
笑吟吟的目光投來,蕭燃看着前方的海,也笑了,蕭蘭草歪頭看他,正要說話,冷不防有人沖過來推了他一把,還好蕭燃及時扶住他,否則他就要直接摔地上了。
「壞人!」
推蕭蘭草的是小薇,她的臉蛋脹得紅紅的,沖他叫道:「你說只要我藏起來,常安就會來找我的,可是這麽久他都沒來!」
在這次的事件裏受傷害最大的就是小薇了,蕭蘭草對利用她感到抱歉,說:「對不起。」
「那他什麽時候來啊?」
小薇稚氣地問,比起蕭蘭草的道歉,她更在意常安的出現,蕭蘭草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用目光向蕭燃求助,還好就在這時張婆婆來了,把織的一只彩色小鳥遞給小薇。
「妳不是喜歡彩虹鳥嗎?這個送給妳。」
看到小鳥,小薇暫時把問題忘了,接過小鳥撫摸,說:「好可愛啊。」
「他們在叫妳玩呢。」
張婆婆指指對面,幾個孩子沖小薇招手,小薇拿着小鳥跑走了,很快就和孩子們玩到一起,蕭蘭草聽到笑聲傳來,這才松了口氣。
蕭燃說:「聽說巫婆婆會照顧小薇。」
「是啊,她還不知道父母的事,巫婆說他們出去旅游了,她就信了。」張婆婆說完,看看蕭蘭草。
「別太在意了,多傷心的遭遇,時間長了,也會慢慢淡忘的,她會忘記那些不開心的事,也會忘了常安。」
「遺忘,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如果回顧只會讓自己更痛苦的話,那麽記住又有什麽意義呢,謝謝你,年輕人。」
「嗯?」
張婆婆往蕭蘭草這邊湊了湊,小聲說:「我知道以你的能力,是可以攔住鴿子的……将來有什麽事,來找我,我一定幫忙。」
她說完,沖兩人擺擺手,去找小薇了,蕭蘭草看向蕭燃,蕭燃的表情平淡無波,問:「她和你說什麽?」
「說……」
就在蕭蘭草猶豫的時候,吻印到了他的唇上,蕭燃攬住他的腰,熱切地吻他,蕭蘭草有點招架不住,吻吮中就聽他說:「還是不要說了,我可不想聽到你撒謊。」
蕭蘭草笑了,抱住蕭燃回吻過去,烈日沙灘還有溫暖的海洋,在這裏,連吻也變得放縱起來,他感覺到呼吸困難,喘息着問:「聽說尤錢幫我畫的那幅畫被你買下來了?」
「他畫你的畫,我不能買嗎?」
「沒有,我只是沒想到他會賣掉。」
「你太高估自己了,蕭蘭草,」蕭燃停止親吻,掐住他的下巴正視他,「你只有在我心中,才是千金不換的重要。」
一本正經中還帶了點吃醋的表情,蕭蘭草被逗樂了,如果說愛的方式有很多種,那毫無疑問,蕭燃是最直接的那一種,也是他最喜歡的那一種。
他往前一撲,抱住蕭燃重新吻住他。
「我們去度假吧,蕭科長!」
《完》
後記
親愛的讀者們,你們好。
首先,多謝大家在百忙中閱讀拙作,希望冷案重啓的番外篇可以給大家帶來快樂。
跟之前《絕對零度》 的番外一樣,這次的番外篇也是寫了兩個故事,一個是正經(?)的探案故事,一個是偏玄幻一點的輕松小品文,為了讓大家适應故事的步調,我把小品文放在前面了,大家可以在看完甜甜的萌文後,再來閱讀殺腦細胞的正文,當然如果您喜歡推理+感情的故事,也可以先看第二個,兩個故事之間沒有連系,可以随便選用品嘗。
「愛,就一個字」的出場人物就不多提了,除了幾位嫌疑人外,主要角色就是蕭燃夫夫外加搞不清狀況的菠蘿仔,最多加一個富二代闊少尤錢,這個角色的靈感還是蕾拉老師提供的呢,當時只說是「有錢哥」,後來我在寫的時候,突然想到不如就直接叫他尤錢得了,看,多麽的簡單直接。
至于故事內容,看标題就知道了,雖然是講案子的,但具體還是圍饒愛情展開的,通過案子闱述什麽是愛還有要怎樣去愛,裏面除了描寫夫夫兩人的相濡以沫外,還有其他幾對伴侶的愛情和親情,我想通過這個故事來表達自己對不同感情的看法,也希望大家喜歡。
至于菠蘿仔的多次犯傻行為,我們就無視過去吧。
「狐貍大仙顯靈記」,這個一看名字就知道是個搞笑萌文了,同樣的出場人物比較多,除了大家熟悉的幾個外,還多了個喬和小定,小定是新人物,喬嘛,這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吶,天師系列的第三部 第七集裏有講喬與魏正義的關系,還有說到豆豆的,我知道大家都喜歡豆豆,所以這次給了他不少戲份。
關于蕭蘭草變狐這部分,天師第三部 的第八集和第九集兩集的番外(注意,是番外喔)裏有講到,網上可以閱讀到完整的故事,我會将連結放在最下面,歡迎大家來閱讀。
啰啰嗦嗦說了這麽多,多謝大家捧場看到最後,以下是小落常出沒的地方,大多放一些跟寫作和出版有關的消息,如果有時間有興趣的話,歡迎來一起交流!
最後,謝謝大家捧場看到這裏,那我們就有緣在下次的書中再見喽!再次感謝!
《特典:冷案科觀察日記》
記錄人:豆豆
我叫豆豆,大名魏芍言,今天四歲半+,我爸爸說冷案科的成員現在都在寫觀察日志,讓我也來寫一篇,而且是打頭陣?(??ω??)?。
我就納悶了,我又不是冷案科的職員啊,最多算是冷案科職員的兒子,為什麽我也要寫?不過爸爸說寫日志有助于提高我對事物的觀察能力和敘事能力,所以我再三考慮之後,就寫一篇好了,就像大人們說的那個叫共什麽盛舉來着。
當然啦,這篇日志不是我寫的,我只負責口述,畢竟我才四歲多嘛,怎麽能要求一個四歲的孩子寫這麽複雜的句式,能口述得這麽詳細,我的智裔已經超越很多同齡的小盆友啦(爸爸說做人不能驕傲,所以這句去掉),我已經很努力啦。
幫我筆錄的人叫小定,他是我才認識不久的朋友,他是郊外清風寺的小和尚,是真正剃光頭的那種喔,他還有個更厲害的身分,那就是他是一只狐貍(字面上的意思),所以他的智商應該跟我一樣高,你們想想啊,讓你們變狐貍你們能做到嗎?所以狐貍可以變人是不是等于說他的智商很高呢?
喔對了,我忘記了,我要寫的是觀察日志,不是自傳,所以不說廢話了,說說我的觀察感想。
我的觀察對象呢,就是我的大表叔和小表叔,他們的關系很奇怪,非常奇怪,他們一個有錢一個沒錢,所以小表叔,也就是蕭蘭草先生只好寄……什麽籬笆下了。
我說的奇怪不是指他窮,而是他和大表叔蕭燃先生明明都是當科長的,為什麽大表叔有錢,而他沒錢呢?我觀察了好久後才發現他窮是因為他太喜歡買買買了!
買買買這個行為沒有錯,但買買買需要量力……而行,而我小表叔花錢是非常沒節制的(這是我爸爸親口說的),特別是對新出的衣服鞋帽沒有抵抗力,甚至有時候同一個樣式他會買好幾個顏色,有一次他帶我去買買買,我問他這是為什麽,他說因為每個顏色都好看啊,很難選擇,不如就都買了吧!
我覺得他有點濫愛(這個詞不是我爸爸說的,是我自己想的,我挺自豪我小小年紀就可以知道這個詞,希望沒有用錯),大表叔也常常這樣說他,說你又穿不了這麽多,太浪費了,你們猜他怎麽說?
──誰說我穿不了這麽多?我可以每天換着穿啊,太陽每天都是新的,我每天都是漂亮的!
但實際上卻是他常常穿的只有固定的幾款,其他的都在衣櫃裏睡覺覺,唉……
話題說遠了,我要說的是兩位表叔關系的奇怪,大表叔每次都責備他,但每次又幫他買,還把自己的信用卡給他刷,也是個挺神奇的一個人吶(茶)
所以我覺得小表叔會這麽不知分寸,完全是大表叔的錯,他應該……不,絕對是故意的(我猜)
他們的關系不太好,因為小表叔長得太帥了,不僅帥能力還特別好,所以我們大家族每次聚會時,大家都誇獎他,大表叔一定覺得很沒面子吧,我挺能感同身受的(哎喲,無意中又記住了一個複雜的成語),就比如我在幼兒園,老師表揚其他小盆友,卻沒有表揚我,我也感覺挺丢臉的。
大表叔一定是希望小表叔變成窮光蛋,要跟他借錢花,這樣就滿足了他的虛榮心,我一直想把我的擔心告訴小表叔,希望他購物有節制,免得真的變窮人,但出賣大表叔也不太好,因為大表叔也很寵愛我的,而且我們也是一對天涯淪落人(?),我也不好落井下石。
所以我盡量在小表叔去買買買的時候讓他帶上我,付錢的時候用我的信用卡,其實是我爹地的信用卡啦,他丢給我讓我随便花的,所以我就「随便」花一花,盡量讓小表叔的日子不要太結局……不對,是太拮據。
你看,信用卡通常都是大人給小孩玩的,所以大表叔把自己的信用卡給小表叔是不是很奇怪?他們明明是平輩啊。
說到我爹地,他是我爸爸的師弟,同門學藝的那種師兄弟,他們的關系就超級超級好,因為他們每天都打架,從我有記憶那天起,他們就沒有一天是在平靜中度過的。
這是友好的表示,我懂,所以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自己找個地方玩去,等他們打完架,想到我了,就會來找我了。
我爹地和我爸爸不是個例,小定和我也是這樣的,我們第一天認識時,他也欺負我吓唬我,但我知道他人超好的,他只是想和我做朋友。
所以不打架的朋友不是好朋友,有句話不是說忠言逆耳利于行嗎?大表叔那樣做遲早會害了小表叔的,我好想提醒小表叔一下啊,可爸爸常說沒有證據,上了法庭法官也不會相信的,何況我還是一個小孩紙,說話他肯定不信。
唉,真是越想越苦惱,好為小表叔今後的人生感到擔憂,希望今後他可以找到一個和他打架的人吧。
嗯……等我再大一點,就帶他去我爹地常舉行的那些party玩,參加party的人都特別有錢,可以滿足他的買買買,他長得那麽好看,應該不難找的。
也希望大表叔不要看到這篇觀察日志,否則他會殺我滅口吧,我才四歲半多,還有大好的人生要走,我不想變成句號。
也許我想多了,這可是冷案科成員的觀察日志,大表叔不屬于這個部門,小表叔肯定不會給他看的,小表叔都這麽大歲數了,智商不可能比我還低,他看了這篇日志後應該會留個心眼吧。
最後,當你們看完這篇日志,請不要驚奇于一個小孩紙為什麽可以如此流暢地運用大人的語言,畢竟我冊夫士是開挂的我每天都在努力地學習和吸收新知識啊。<( ̄∪ ̄)>
記錄人:甘鳳池
今天一到科裏,我就分到了一個任務,說是什麽寫觀察日志,這種事不用說,肯定是我們科長想出來的,他的腦子裏除了買買買和美美美,就是鑽研各種整人的雕蟲小技。
但我能說什麽呢?誰讓他是科長我是科員他是上司我是下屬呢,說是觀察對象不限,寫誰都行,我看了一圈科裏的小夥伴們,最後決定還是寫科長得了,他挺好寫的,這種人就是屬于天生自帶spotlight的,我們這些科員最多就是陪襯的綠草,就像三線流量小生和一線演員沒法比一樣。
說到我們科長吧,他這人挺神奇的,說他愛美吧,他捉起罪犯來簡直就是拚命三郎,上次從卡車底下鑽過去了,吓得我這個小心肝啊跳得都不知道東西南北了,你說毀了容怎麽辦?照他那麽愛美的心态,那還不得自殺啊。
他除了愛美外,還喜歡買買買,最近我發現他訂了好多時裝雜志,那些雜志定期送過來,每次一送到,他就開始埋頭研究,比研究案子還投人,出于好奇心,我有次趁他不在拿了一本來看……
哎喲喂,我的小心肝再次吓到了,每件東西的價格卷标都像是多印了一個零似的。
這麽說你們別笑我見識少,我好歹也是富三代,名牌見得也不少,不過富三代你們知道這個是什麽意思嗎?
就是說我家有錢,但不代表我可以随意支配那些錢,除非我是啃老族,但我這樣的大好青年怎麽會啃老呢?當然是掙工資自己花啊,結果就是──我的工資随便哪一款都買不起。
所以科長是如何有這樣的膽量買這些奢侈品的?科長雖然是我的上司,但警察這份職業吧,工資再高也就是那麽回事了,別指望靠着升職發家致富,我一開始還懷疑他是不是被包養了,大家知道他的長相,換做在過去,那活脫脫的藍顏禍水啊,當個國際級面首什麽的綽綽有餘。
後來我注意到他對女人沒興趣,嗯……對男人也沒興趣,他最感興趣的是查案和買買買,但這兩樣都賺不到錢。後來我們做搭檔了,工作關系,我常常去他家玩,我發現了一個大秘密,那就是我們科長和蕭科長,也就是刑偵科的科長蕭燃他們的衣服經常換着穿!
這樣一算,科長的衣服也不算太多,畢竟還有一半是別人的,不過這也說明兩位科長關系匪淺,至少我從來不會借衣服給我哥穿,我哥也不會借衣服給我。
說到這裏,我想起一件事,上次科長帶我去玩野外作戰游戲,我和科長一組,蕭燃科長在另一組,他們可是真打啊,把個游戲玩得和實地演習似的,我也是服了,看着他們來回開槍,我的小心肝又是一陣劈哩啪啦的跳,想說大家都是同事,玩玩而已,別動真的,以後工作上還怎麽合作啊。
最後他們倆的子彈都打沒了,又開始近身搏擊,說到這個,我有點擔心科長的體力,他比較擅長射擊和動腦,武力值不太夠,所以沒多久就被蕭科長撂倒了,我想去幫忙,還被他阻止了,說他要和蕭科長單挑,不許外人插手。
神經病,沒聽說和罪犯搏鬥還要單挑的,當然,科長不是神經病,他只是想刷存在感而已,他是主角嘛,哪有主角讓配角拯救的道理?但他這個主角的武力值太差了,所以單挑導致的結果就是他屢戰屢敗,最後被蕭科長打倒在地,眼看着蕭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