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結局篇
無邊無際的湖泊，除了不遠處的一個看似精美的小屋再也看不到其他景物。阿離現在所在的是一個類似于小島的地方。
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景色，他們是怎麽來的這裏的？
往外走了一下，阿離目測了一下距離，覺得可行便提氣往那個精致小屋飛了過去。
小心翼翼地推開門，他終于見到了剛才一直在找的顧研岚。只是她身旁的人是誰？
顧研岚驚訝地看着推門進來的人，不明白他是去了哪裏。
“阿離，你怎麽了？”
阿離随手擦拭了一下身上穿的還滴着水的衣服，站在門口回道：“我從對岸那邊游過來。”對，就是游過來。原本以為距離不長的相隔，誰知道只是倒影，他看到的還沒有一半。就連這個茅草屋，也不是剛開始他看到的精致小屋。
顧研岚轉頭疑惑地看着鬼醫，想要聽一下他的解釋。
但是鬼醫并沒有給出任何反應，甚至連眼神都沒給阿離一個。
終于将身上的水弄幹了一些的阿離走到顧研岚身邊，試圖将她跟鬼醫隔開。“小姐，他是誰？”
防備性的姿勢讓鬼醫極度不爽，他在心中冷哼了一聲，覺得當初也把這個傻小子救回來是個錯誤的決定。
顧研岚拍了一下阿離的肩膀，不知道他感受到了沒，她發現從阿離的話一出口，鬼醫就變了一個臉色。“阿離，他是鬼醫。”
一句解釋比今天發生的事情更讓阿離驚訝，雖然他知道當初看見的小女孩的模樣并不是鬼醫的真面目，但是也不是現在這幅模樣。
“真人？”
鬼醫瞪了阿離一眼，沒好氣地說：“假象！”活該要在水裏游。
顧研岚沒有理會鬼醫的回話，只關心阿離此時的狀況。“你有沒有受傷，慕容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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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離搖搖頭，表示沒有事。“我沒事，慕容攘還在那邊……”
他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慕容攘，突然感到了有些詭異，怎麽會這樣！
顧研岚也發現了阿離的異常，她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慕容攘，還是跟她剛進來時見到的模樣一樣，再看阿離，睜大的雙眼寫着不敢相信。難道他們之間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怎麽回事？”顧研岚見阿離呆愣了許久也沒回過神來，便開口詢問。
阿離還是一副被吓到的模樣，他轉過頭來看顧研岚還有慕容攘，他被弄暈了。猛吞了一口口水，才慢慢的開口。
“剛才我明明是跟他在一起的，見他并沒有什麽事，我就出來找小姐你。剛開始看到對岸有一個精致的小屋，便覺得你可能在那裏。當我游過來時，小屋變成了現在的茅草房，慕容攘還是在那裏躺着，就跟我從來沒離開這個地方一樣。”
顧研岚皺着眉頭聽了阿離的話，看起來他是被吓着了，這話說得這般條理不清。不過她還是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說，你去外面再回來，其實一切都是假象？”
阿離點點頭，他的意思就是這個。
一主一仆看似嚴肅的對話卻讓鬼醫将剛才的不快都掃去，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難道你們以為我鬼醫的地方是能随便走動的嗎？”
他的這一句話讓顧研岚跟阿離都不約而同地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所以他的意思是這些都是他的安排？
“陣法？”顧研岚終于回過神來了，她應該從一開始就想到這個的，只是他一個鬼醫怎麽會懂得這些東西。
“嗯哼。”似乎是從鼻腔中哼出來的回答，鬼醫有些不屑地看着顧研岚，身為一個占蔔師，對這些東西這麽不敏感真是太不應該了。
顧研岚想要反駁，但是她發現她竟然不知道怎麽為自己申辯。瞪了鬼醫一眼，顧研岚将這件事先放在腦後，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沒解決。
手指着躺在床上的慕容攘，顧研岚也擺出一臉不屑的表情，“你不是說他已經沒事了嗎，怎麽還躺在床上的這種情況！”
這也是鬼醫疑惑的地方，按道理來說，他的藥只能讓慕容攘昏迷到今日，怎麽今天能看到生龍活虎的阿離卻等不到慕容攘的蘇醒。
鬼醫坐在床沿，擡起慕容攘的手細細把脈。雙眉緊皺的表情顯示了鬼醫此刻心中的焦急，這是他從醫這麽多年來第一次遇到的問題。
鬼醫還在思考，突然握着慕容攘的手一麻，一只帶有厚繭的手飛快地掐住他的脖子。
“裝的？”沒有意識到危險，鬼醫上挑眉毛看着慕容攘，輕輕地将話吐了出來。
慕容攘收緊手的力道，站在一旁的顧研岚可以看到他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不要沖動，慕容，他是鬼醫。”
鬼醫一詞讓慕容攘的瞳孔一縮，并沒有跟顧研岚意想的那樣松開了手，還是保持着最剛開始的狀态，“真的是鬼醫？”
低沉的聲音讓在場的人心中一顫，不知道為什麽，顧研岚覺得此時的慕容攘有點恐怖。“你先把他放開。”
不管他們之間有什麽仇恨都先把手松開，鬼醫要死也不是在這個時候死。
慕容攘并沒有聽從顧研岚的話，而是繼續收緊力道，直到看到鬼醫的臉色變青才慢慢地松開手。
“如果不是你開口，我一定不會放過他。”惡狠狠地抛出一句話，慕容攘才将視線放到顧研岚的身上。
“你的臉？”一眼就能發現顧研岚此時的變化。慕容攘此時并沒有像普通人一樣表現出驚豔的感覺，反而露出一臉的憂慮。
顧研岚摸了摸已經是光潔無比的臉頰，不明白慕容攘為什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怎麽有什麽不對勁嗎？”
慕容攘搖搖頭，當他轉過頭看到鬼醫時，臉色再次變得鐵青。他像是在壓抑住體內的情緒，過了好久才咬着牙問道：“是這個家夥給你治的？”
顧研岚不知道應該點頭還是搖頭，但是直覺告訴她如果說出真相來慕容攘一定會做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
雖然顧研岚沒有明确表示，但是他在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再次掐住鬼醫的脖子，慕容攘這次并沒有将剛才一直的怒氣再次壓住。
“怎麽，又是因為你的寶貝随意找個人踐踏嗎？這次作為補償治好了她的臉，下一次呢，是不是就直接要了她的命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用喊的方式将心中一直藏着的話說了出來，世人都知道要讓鬼醫治病必須要交換一個他需要的東西，但是沒人知道鬼醫治的不是病，而是将盅埋下，替他養毒。
顧研岚睜大了眼睛看着慕容攘，這麽說鬼醫身上有蹊跷？
“為什麽這個家夥不敢以真面目視人，就是因為身上背負着太多的人命。”
一句解釋的話卻讓顧研岚聽出威脅來。“你的意思是，他并不是為了治病，而是要病人的命？”
慕容攘還沒有回答，鬼醫卻笑了起來，即使被慕容攘掌握住了命門，也一樣笑得有些邪魅。
“這麽說來，你有過親身經歷了？”
又是一句話的挑撥，慕容攘已經失去了他原有的沉穩。應該說自從知道了鬼醫的身份開始就沒冷靜過。“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木姑娘？”
本應該是害了太多人，沒有過深印象是記不住的鬼醫此刻睜大的雙眼，一臉不敢相信地看着慕容攘。
“還記得對不對？”慕容攘見鬼醫的這幅表情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畢竟木姑娘是跟鬼醫淵源最深的一個人。
鬼醫也被慕容攘挑撥地激動了起來，以至于忘記了他還有武功的這件事，拼命地掙紮着，雙手使勁地拉住慕容攘的手。
看到了慕容攘手上越來越多的血痕，但是他并沒有因此松開力道，繼續收緊拳頭。雖然顧研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從他們兩人的話語中可以看出，慕容攘口中的木姑娘是一個讓鬼醫不再淡定的人物。
兩人還在拉扯着，一只鴿子突然從窗外飛了進來，落到了快要窒息身亡的鬼醫肩膀上。
“你，松手！”鬼醫并沒有放棄掙紮，還在拼命撕扯慕容攘的手。
重重地吸了一口氣，鬼醫說出了一句讓慕容攘馬上放手的話。“如果我死了，沈寅涵也活不長！”
沈寅涵三個字将顧研岚也加到了這個拉扯之戰中。“慕容攘你先放開他。他有沒有害其他人我不管，但是我沒有忘記到這裏來的目的。即使要我去交換，我也要讓他救沈寅涵。”
已經有些慌亂的顧研岚已經心急起來，她的腦中只盤旋着一句話，就是鬼醫絕對不能死。
慕容攘見顧研岚竟然為了鬼醫心急了起來，雖然不知道原因是什麽，但還是聽從她的話将手松開。
鬼醫脫離了慕容攘的手，猛地咳嗽了幾下才慢慢恢複正常，除了脖子上留下的青紫痕跡，現在的場面跟剛才什麽也沒發生一般。
顧研岚不清楚鬼醫跟慕容攘之間發生了什麽事，她現在只關心鬼醫剛才說的沈寅涵。“沈寅涵是怎麽回事？”
再次重重地吸了一口氣，鬼醫才擡眼看顧研岚。只是在他在掃到慕容攘時，明顯地肩膀縮了一下，但還是什麽話也沒說。
顧研岚見他跟之前判若兩人，沒有之前的邪魅之氣，而是用沉默不語掩蓋住，讓她心急了起來。
“說！”顧研岚使勁地掐着慕容攘的手，想要知道答案。
鬼醫還是沒有回答，他甩開了顧研岚的手，往門外走去。“想知道就跟上來吧。”
一句話，将在場的人都帶到了外面。
只是這次出來的時候跟之前見到場面不同，原本還是無邊無際的湖泊此時已經被分成了兩半，中間留下了一條小路，通向水底的一個山洞中。
顧研岚率先踏出腳步，跟着鬼醫走上了這個觸感有些松軟的小路。最讓她驚奇的是，其實他們肉眼看到的東西都不是真實的，在湖面上竟然擺放着幾面鏡子。不同角度的放置将占地面積不大的湖放大了幾倍。
阿離有些驚異地看着周圍的東西，從沒出過顧家的他覺得這些都是新鮮的東西。與他形成明顯對比的，慕容攘從知道鬼醫之後便一直沉着臉再沒有其他表情。
走了一會兒，他們一行人便來到了山洞門口，鬼醫将洞口旁一個極為不起眼的按鈕用力一按。
山洞裏面竟然擺放着好多面不同角度安置的鏡子。正當其他人都為這個景象錯愕時，鬼醫率先走進去，速度之快讓原本站在他旁邊的顧研岚也沒有反應過來。
鬼醫已經消失在這片鏡宮中了。
阿離看着顧研岚跟慕容攘的表情，除了沉靜之外再沒有其他反應。
“走吧。”還是慕容攘先開口，他們也只能往前走，後面的路又恢複回之前平靜無瀾的感覺，之前走過的路也已經消失了。
顧研岚點點頭，表示同意慕容攘的話。這次還是她先走，其他兩個人緊随其後。
慢慢地挪動腳步，顧研岚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直覺告訴她如果一步踏錯可能就會有什麽東西出現。
咣，明明看着是有路的，但顧研岚還是撞到了鏡子上面，光潔的額頭上面出現了一個泛紅的印記。
響亮的聲音讓慕容攘的臉色變得鐵青，他一把将顧研岚拉到身後，打算由他來開路。精壯赤裸的上半身，緊繃的肌肉線條顯示着他此時處于一個戒備的狀态。
“等等。”在慕容攘想要走下一步的時候，顧研岚出聲攔住了他。她從袖中拿出了三枚銅錢，閉眼算着。
氣氛完全變得不同，兩人屏住呼吸等着顧研岚的再次睜眼。
“西邊。”跟剛才完全不同的狀态，顧研岚皺緊眉頭，卦象的顯示讓她有點不安。
顧研岚一行人在不停地摸索出口，沈寅涵也進入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鬼醫并沒有騙顧研岚，沈寅涵确實處于危險之地，只是沒有像他說得那般嚴重。
“主子，現在要往哪邊走？”紅衣心急地問沈寅涵。原本他們打算回北暮的，但是安排在顧研岚身邊的人突然傳來信息，說她失蹤了，還懷疑是被鬼醫帶走。所有沈寅涵忍住了被盅蟲蝕咬的疼痛趕到了鬼醫谷。
沈寅涵沉着一張臉，他能感覺到顧研岚就在附近，因為從他進入這個地方開始心痛就沒有停止過。“這些都是幻象。”
他們現在正在一個懸崖邊上。萬丈深淵讓在場的人都沒有勇氣跨過它，雖然沈寅涵說這是幻象，但還是沒有人肯跨出第一步。
雖然沈寅涵曾近來過這裏，但是看到這麽高的地方他也還是臉色蒼白，不知道是因為盅蟲的原因還是恐高。
猶豫了許久，還是紅衣率先踏出那一步。他将沈寅涵背在背上，主子說過要過對岸可能需要用到輕功，只是以沈寅涵現在的狀态已經不适合繼續動用內力了。
縱身一躍，幾個起落之間，還站在懸崖這邊的幾個人就看到紅衣跟主子已經到了對岸。他們面面相觑，也鼓起勇氣踏了出去。只是在飛到一半的時候，有人體力不支，覺得要落入深淵之中時，發現看似深不可探的地方其實是一塊平地。
懸崖深淵都是他們肉眼中的幻影，其實兩岸是一個平整的土地。
沈寅涵從紅衣的背上下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此時因為疼痛，他後背的衣服已經全濕了。
“主子，要不要休息一下？”紅衣見此情景，連忙扶住沈寅涵快要倒下的身子，心急地說。
“其實主子你應該讓蘇世子也跟來的。”擔心地看着沈寅涵，紅衣提了一個建議。
但是沈寅涵還是搖了一下頭，表示無事，他的女人有事應該由他自己來的，再者蘇錦宇的身子也差不多這個狀态。
見沈寅涵沒有采納，紅衣只能嘆氣帶着沈寅涵繼續往前走。
顧研岚感覺臉上突然一痛，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從臉上爬出來一般。
阿離發現了顧研岚的異常，連忙止住腳步詢問。“小姐怎麽了？”
顧研岚捂住自己的左臉，剛想開口說自己沒事，突然一股刺骨的痛襲來，讓她痛的沒辦法開口。
慕容攘見狀便停下腳步，直接将顧研岚抗在背上繼續往前走。
兩人按照顧研岚之前的指示往西走，但是當他們走了差不多有一個小時的時候，突然看到看一大片空地。
沈寅涵一行人在鏡宮外不停地找尋進去的入口，并不知道顧研岚他們能在鏡子中看到他。
顧研岚忍住了疼痛，從慕容攘的背上下來，一步一步地往鏡邊走。但是這只是鏡象，只有他們能看得到外面，沈寅涵看不到鏡宮中發生的事。
突然沈寅涵好像感應到了什麽，直直地朝顧研岚的這個方向走過來。
沈寅涵摸着一個看似巨大的石頭，好似裏面藏着什麽東西。
顧研岚伸出手，與沈寅涵放在鏡面上的手想碰，但是只有顧研岚看得到那邊，他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小姐，出口在那邊！”正當顧研岚為此傷心時，阿離指着一個與周圍光亮對比明顯黑暗處。
顧研岚跟慕容攘對視了一眼，立馬走了過去。
紅衣看着在不停摸索的沈寅涵，有些疑惑。“主子，那裏只是塊石頭！”
沈寅涵停下手中的動作，也對，他怎麽會以為顧研岚在裏面呢。當初他闖鬼醫谷的時候可是費盡力氣才見到鬼醫一面，現在還沒有一天的時間就讓他感應到了顧研岚的氣息？
“主子！”
紅衣突然在身後大叫了一聲，沈寅涵轉過身想要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原本空曠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穿着紅色衣裳的豔美女子。
－－－－－－題外話－－－－－－
結局送上~夢要在這裏感謝親們一個多月的陪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