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章節
,她原本還以為紀柏靈會怪自己把邱玲找來了,如今看紀柏靈的态度,應該不是很介意這個。
紀柏靈咬咬唇,“明月,如果一對夫妻之間出了問題,就是丈夫對妻子很不好,對妻子進行身體和*的雙重折磨,而且還在外面勾搭不少女人。妻子一直很懦弱,一直忍受,終于有一天,妻子選擇了某個時機,開始反擊了。妻子把丈夫關了起來,對丈夫拳打腳踢,把丈夫以前對妻子做的雙倍還給了丈夫,你說這個妻子做得對嗎?”
“柏靈,你怎麽會突然問這個?”
“就是看了一部電視劇,于是很想問問你的看法。”
馮明月想了想,“那肯定不對啊,妻子可是違法了,把人關起來,那得多狠。”
“我說了,是丈夫先對妻子精神加*的雙重折磨,妻子只是做了反擊而已。”
“但那也是犯罪,而且完全有別的方式解決,為什麽要用這種極端的方式。”
紀柏靈完全激動起來,“如果這個丈夫非常有錢有勢呢,他都把自己妻子逼到了這個份上,為什麽你只能看到妻子做了違法行為,卻不去想,一個懦弱的女人被逼成這個樣子,究竟遭受了多麽痛苦的事。不但不去想妻子受到了多麽大的傷害,卻去責怪她方式極端了……”
“柏靈,你這麽激動做什麽。妻子是可憐,但做出這樣的事後,大概只看到了她的狠毒了吧!而且光是想想都覺得恐怖,把自己丈夫關起來進行折磨……柏靈,你別看這種電視劇了,很影響人的情緒……”
紀柏靈笑了,“你的意思就是說女人就該被欺負,然後讓人覺得她是受害者,值得同情,這樣才符合常理。一旦反擊了,那就違背了這個定義,于是就是罪惡的。如果把同樣的事放在男人身上,就是可以理解的,然後對方就是活該了。女人就該被欺負,就不該反抗,就算反抗也得保持住受害者的姿态?”
“柏靈,你……”
紀柏靈站起來,“馮明月,我們以後不要見面了。”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
“我不想和三觀不和的人繼續交往下去……”
“你……”馮明月氣得夠嗆,“你簡直不可理喻。”
紀柏靈匆匆走出去,她咬着嘴唇。都失去吧,全都失去,到了最後,只剩下她一個人,無論出現了什麽事,他們也許就不會那麽難過了,受自己的拖累也就更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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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做事一人當的道理,她很明白。
第五十三頁
紀柏靈坐在陽臺上曬着太陽,她懶洋洋的坐在藤椅上,眼睛眯起看向天空。如果不是她依舊年輕的臉龐,這樣的精神面貌,如同一個無欲無求的老人,眼中沒有半點堅定和焦點,只是坐在這裏打發着時間。她伸手摸了摸衣服,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習慣了不在身上放手機了,都是要用的時候才去拿。她想知道現在幾點了,卻又懶得動,最關鍵的是無論現在是幾點鐘,對她來說都沒有關系,也不會影響她的生活。
沒心思看小說,手機裏的ebook裏面的文字,明明都認識,卻看不進,如同用眼睛過濾了一遍,卻完全無法去理解那些文字的含義,明明以前很有興趣,把看小說當做打發時間的絕妙良藥。刷微博貼吧都沒心思,就像一夜之間,她的所有興趣愛好全都消失了,沒什麽喜歡的,沒什麽想做的,每天從黑夜過渡到白天,再從白天等待黑夜,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着,進入了一個如同真空的世界,這裏所有的一切類似于靜止,與外界格格不入,而她越發的接觸不了外界,外界也進入不了她自己的世界。
她從椅子上起來,慢慢回到房間,然後下樓。
別墅後面有個大院子,她開墾出一小塊地,地裏面種着她随意丢的種子,此刻種子已經發芽,長出了新芽。她蹲在土裏,看着那嫩嫩的綠色,真美麗的顏色,新的希望,新的開始,新的一切,但卻不屬于她。她伸出手碰到了那新芽,嫩得讓她不敢用力,害怕輕輕一碰,它就會碎掉了。
她蹲在地上,一直看着新芽,不知道蹲了多久,直到腳已經麻木,這才起身,慢慢踱回屋子裏。照舊是開始做飯,淘米,把米放進電飯鍋裏,然後準備菜。每天重複最多的就是煮飯炒菜,而她會炒的菜不多,都是些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樣式,整天炒菜,做什麽菜都快成為她最大的煩惱了。她不愛吃肉,于是幾乎不怎麽做,但冰箱裏似乎還凍着肉。
她把冰箱門打開,取出一塊瘦肉,把肉放到熱水裏解凍,一會兒就用刀切下外表已經解凍了幾片肉,把剩下的大部分又放進冰箱裏。瘦肉切成片,片又切成絲,絲切成一粒一粒的,最後加入芡粉攪拌在一起。她又切了腌制的豇豆,以及木耳,全都切碎。
她以前也不喜歡吃肉,邱玲拿她沒有辦法,就這樣炒瘦肉,這樣炒出來的肉,她就會吃,如果吃不完,邱玲就會第二頓用來下面。她特喜歡這樣的味道,腌制了的豇豆有點酸有點鹹,連鹽都不用放,下飯時特別有味道。
她放下刀,身體慢慢滑下來,蹲在了地上,她把頭埋進膝蓋裏。
媽媽,媽媽,她好想好想媽媽,可她對媽媽說了那樣的話,一定讓媽媽傷心難過了,她不是故意的,但她沒有辦法。她現在不想碰到任何熟悉自己的人,她害怕自己會說錯什麽,她沒有心思去聽別人說了什麽,也沒有耐心去陪着別人做事。只要出了這個別墅,無論面對誰,她都不耐煩,同時又很忐忑,好像只要她一旦離開,這個別墅的秘密就會被人發現一樣。
而她也讓那些愛她的人失望了,她做下了這樣的事,如果她們知道,一定覺得自己很恐怖,看自己的眼神也一定會很吓人。
她吸了吸鼻子,又站起來繼續做飯。其實她沒有做過這道菜,也不知道怎麽做,就胡亂的先把木耳炒熟,再放切好的豇豆,炒熟後盛起來,然後炒肉,肉熟了之後,再把剛才盛起來的木耳和豇豆倒進去和在一起。她也不知道自己順序有沒有錯誤,只知道熟了就行。
菜炒好了,她拿出個大碗,盛上飯,再把菜放到飯的上面,拿上筷子就上樓去了。她進屋後就把門反鎖,再拉開衣櫃的門,把衣服全拿出來後,打開另一扇門,端着飯走了進去。
江易琛這些天表現得格外的乖順,雖然因為他雙手被铐住,衣服必須用剪刀剪了再穿,用膠布沾上,整個人顯得格外滑稽,但他五官一直精致無比,這樣反倒讓他有種頹廢的美,像是特立獨行的藝術家,留在長長的頭發和胡子,穿着讓人咂舌的衣服。
紀柏靈把碗放下。
江易琛看了她一眼,她的情緒一直不穩定,毫無預兆的大發雷霆,或者傻笑,他不敢招惹着她。
又是吃飯時間了,江易琛拿過碗和筷子,就開始吃飯。活着就有希望,只要自己還活着,那麽未來就有無限可能,誰說他一輩子會在這裏。
他想不到紀柏靈會把自己關起來,他的父母也想不到,甚至那些認識紀柏靈的人,通通都無法想到,但她做到了。他這些天想了很多,她能夠在那麽恨他的時候,主動靠近他,并按照他的性格做出計劃,這樣的紀柏靈完全超越她的本身,連她這樣的人都可以如此隐忍來達到自己的目标,自己為何不可以。只是出于低谷的人,總是有着一定的挫敗心理而已,但他要活着,努力的活着。
紀柏靈聽到他吃飯的時候,甚至喉嚨吞咽的聲響如此清晰,她的眉頭立即擰了起來。她因為他在這裏一直忐忑不安,甚至還得天天給他做飯,提供他一切衣食住行,她是要折磨他,讓他感到痛苦,而不是讓他在這裏當少爺。
他如此享受,那自己是在做什麽,變相折磨自己的精神和心靈,她紀柏靈有這麽變态愛自虐嗎?
她轉過身,眼睛隐隐冒出幾縷陰狠,她快步走到他面前,在他還沒有反應時,一腳踢掉他手裏的碗,“江易琛,你倒是會享受,每天吃飽喝足,是不是覺得這日子很舒心?你這麽能适應這種生活,然後指揮我做這樣做那樣,你心裏是不是在嘲笑我多麽蠢,什麽都得按照你說的做……你說,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她不可控制的一腳又踢了上去,江易琛向後躲了躲,對上她的眼睛,看到她的眼睛戾氣十足。以前的她從不會有這樣的眼神,她會有着淡淡的笑,眼睛如同一汪純淨的泉水。或者是被他逼急了,眼睛裏也透出幾分柔弱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