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章節
動,她的話,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紀柏靈卻看了他半天,用手指甲去觸摸他的臉,他還是沒有動,如果她的指甲是刀鋒,此刻他的臉絕對會如同蜘蛛網一般,“覺不覺得我現在很可怕很恐懼?”
江易琛眼眸輕輕動了一下,只是還是沒有出聲,甚至任由剛才額頭的血緩緩流動着。
紀柏靈收回了手,她仿若被什麽觸動了一般,眼睛微紅,似乎下一秒就會大哭一場,但她沒有,很堅強的抑制了流淚的沖動,“你知道嗎,我小時候連蚊子都不會打,我覺得那也是一條生命,傻得可笑,覺得應該尊重任何生命。後來家裏有了蟑螂,媽媽要我踩死它,結果我偷偷的放掉了,然後告訴它,以後別來我家了,我家很危險。有一天回到小區,看到有蛇,我吓壞了,立即哭了,然後找到保安叔叔,讓保安叔叔趕它出去,但不要傷害它……後來啊,這些事都被我身邊的人當成笑話一樣笑話我,我自己聽了也笑。念書的時候,有同學欺負我,我也不敢還手,應該我打不過對方,也害怕老師知道。其實我一直很膽小,害怕別人背後說我壞話,害怕同學不理我,害怕老師指責我……”
“後來啊,我上高中了,我認識了蔣柏川。和他在一起很快樂很快樂,他讓我變得自信,也許還是沒有那麽的活波,但至少不像原來那麽怯懦了。那時候我就知道,他就是我的這輩子最想要最想要的人。那一年我十七歲,我的夢想就是和蔣柏川一所大學,大學後就談戀愛,畢業時一手畢業證一手結婚證,然後幸福一輩子。我人生中最大的夢想就是蔣柏川,他就是我的夢,讓我感受到未來的美好……”
……
他在看着她,她感受到他的目光,向他看過去,臉上的笑變得十分的詭異,“是不是又覺得我是裝的?我這種惡毒的女人怎麽能有這麽純淨的夢想,我的一切都該是假裝才對,我的一切都是虛僞。哈哈……”
她完全的失态了,“是你,一切都是你,如果沒有你,我還可以繼續幸福下去。和蔣柏川結婚生子,幸福一生。全都是你的錯,你為什麽要出現,為什麽要破壞我的幸福?”
“你現在覺得我是個毒婦,是個惡心的女人。你應該慶幸才對,我原本是一個連吵架都不願意吵的人,卻因為你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很惡心是不是?很恐怖是不是?我自己也這麽覺得,這樣的改變全都是因為你,那你就該嘗到這樣改變的後果。”她從地上爬了起來,再次對他拳打腳踢起來,“你他媽是覺得我就該一輩子任由你欺負,你想玩我我就得任由你玩,你玩膩了後,我就該被你一腳踢開。我惡心,我就是惡心,我惡心給你看。我以前是天真,天真的我是得到了什麽?不但失去了我最愛的人,失去了我最珍惜的感情,還被逼嫁給了你。就算在那個時候,我也沒有那麽恨你,因為我懦弱啊,因為我膽小啊,而且還怕死,只能夠對現實妥協,選擇嫁給了你。但你是怎麽對我的?讓我在你的朋友面前丢臉,把我當做物品一樣要去讨好你那群惡心的敗類,還嫌棄我沒有讨好他們。然後當着我的面都敢和別人*……我們兩究竟誰更惡心?就算在那個時候,我也只是一而再的退步,既然你不喜歡我,你以前做的一切都是做戲,全都是你的自尊心作祟。那就放過我好了,我願意離婚,成全你和那些女人。但你又是怎麽對我的?”
她終于踢累了,輕微的喘着氣,“你有把我當成人麽,你有心嗎?你怎麽能夠把那樣的照片毫無心理負擔的照下來還讓我打下那樣的話發給蔣柏川。江易琛,我是人,我有血有淚我有感情,我被人這樣一次又一次的糟踐,難道還要我一直這樣被你踐踏嗎?”
“我是沒用,如果我有用,不會被你的花言巧語欺騙,也不會被逼嫁給你了。但我有什麽錯,我只是想和我男朋友過簡單的小日子,我不貪慕虛榮,我不追求榮華富貴,我只是想過很平凡的生活罷了。可你這樣的機會都不給我,然後還要唾棄我不夠堅持,唾棄我對感情不忠。你是高高在上的人物,自然不會把我放在眼裏,既然你毀了我的一切,那麽我也豁出去就好了……都是假的,從找你和好開始,一切都是假的。你不會知道,當你靠近我時,我是多麽的惡心,我竟然被這種人渣碰了。但能忍的人才能走到最後,比如現在的我。”
她一腳踩在江易琛的身上,現在這樣的姿勢就是他們之間的地位,他只能被她這樣踩着,他的命都在她的手裏。
她忍了那麽久,設計了那麽多,終于得到她想要的東西了。
*************
屋子裏又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全身都痛的感覺原來是這樣。他努力的爬起來,拿起身邊的幾個藥瓶,認真看了用途後,慢慢吃下去。旁邊裝着一小盆水,他甚至有些端不動,只能拉過來,然後把臉伸進去,用舌頭把水舔進嘴裏。他一口氣喝了很多很多的水,這才開始吃那早已經冷卻了的稀飯,稀飯沒有任何味道,讓他吃得很艱難,但他還是吃了下去。
他要活下去,要活下去,不知道是為了什麽,可就是想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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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一個人是什麽感覺?應該是非她不可,如果沒有她自己就會想死的感覺?
紀柏靈這樣對自己,竟然是被那條彩信刺激的,那不過是一條很普通的彩信而已,她就能有那麽大的反應,然後改變本性做出這些事出來,難道那就是愛情的魅力?
在紀柏靈嫁給了他之後,蔣柏川還會為了紀柏靈找他的麻煩,明明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紀柏靈還會因為那樣的彩信被蔣柏川看到了而耿耿于懷……
那就是愛情的力量?
他呢,有沒有人會因為他的失蹤而難受得想死去,有沒有人因為他而痛苦不已,紀柏靈除了父母至少還有蔣柏川和馮明月,自己呢,自己有什麽?
第五十二頁
兩個月後……
江易琛沒想到自己還活着,一天天待在這個地方,從一開始想盡各種方法想出去,到漸漸知道那是個不可能會發生的事,到後來突然的不甘心發作大聲喊叫甚至不停掙紮铐住自己的鐵鏈子,然後被拳打腳踢,被一次又一次餓着肚子,再被一次又一次的諷刺。但他還活着,他原本以為,自己會死去,馬上就會死去……
他看着旁邊的一個純淨水桶,裏面裝的水是他的飲用水,旁邊還有一個杯子,他可以用這個杯子來接純淨水來喝。再旁邊還有另外一個杯子,裏面放着一個牙刷和牙膏。這都是他在沉默了一周後,向紀柏靈索要的,也許是真正的接受了自己會在這裏生活的那個事實,于是開始考慮最切合實際的東西,他要洗臉,需要洗臉的毛巾,他要刷牙,需要水、杯子、牙膏和牙刷,甚至是換洗的衣服。他索要這一切的時候,紀柏靈用她那張不屑的臉冷冷的對向他,然後惡意的諷刺了他一番,最終卻還是拿來了他所需要的東西。
紀柏靈再一次進來了,她手中拿着一個盆子,擺在他的面前,然後又提了一桶水進來,放下就準備離開。
江易琛看着那桶還冒着熱氣的水,他知道自己現在已經要求了太多,但還是忍不住開口,“能給我一個刮胡刀嗎?”
紀柏靈不出他意料,果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這個鬼樣子誰會來看你,我是你保姆嗎,什麽都提供給你,你還以為自己真是來享福的?”
紀柏靈轉身就離開,他要了這些生活用品,她原本就窩火,她把他關在這裏,可不是讓自己跟個丫鬟來照顧着他,他這是把自己當成什麽了,還以為自己是個大少爺?想得美。
她走了,江易琛這才起身。他已經好久都沒有洗過澡了,迫切的想洗。脫衣服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雙手都被拷着了,衣服根本脫不下來。他蹙着眉頭,開始把衣服撕扯着,衣服的質量大概太好了,他折騰了好半天都沒有折騰完畢。但他還是努力的撕扯着,甚至動作越發的粗魯和猛烈,他把自己壓抑住的那些不甘心和對未來的茫然全化成撕碎衣服的動力,終于把自己的衣服撕扯了下來。這些衣服穿得太久,衣領早已經發黑。如果是以前,他大概會想吐,現在看着這些,竟然已經沒有什麽感覺了。
他把桶裏的水倒了一半進盆子裏,衣服行動受限,盆子只能放在小床旁邊,這就意味着洗澡的時候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