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章節
刻而已。我已經當了你們的乖女兒那麽多年,就這一次不當了,你們就受不了了?我就應該接受你們的所有,就應該一直忍氣吞聲,這才該是我的态度。抱歉,我不會了,我再也不會像你們以為的那樣了……”
紀元舟一直等着紀柏靈,“我以為你結婚後會變好,沒想到越變越差,你怎麽胡變成這個樣子。你這麽多年為這個家做過什麽,現在還有臉來要求。”
“我變成了什麽樣子?我是去賭博了還是把公司裏的錢挪用了,我是給你們帶來一大堆麻煩處理了還是讓你們輾轉反側睡不着替我擔心了?我只是想讓你們給我二十萬,你們就覺得肉疼了,就覺得不應該了。你們在想着辦法為他們兩個準備買別墅的錢時,有心疼過嗎?應該不會心疼,因為那是兒子要求的,只要是兒子要求的,對于你們來說就是應該的。你們也別找借口了,不就是我要了二十萬,你們給他們兩準備的別墅錢就差了一截麽……”
“柏靈,我對你和你哥哥都是一樣對待的……”
“如果是一樣對待,那他如果有了一套別墅,你是不是也會給我買一套?”
邱玲突然無言以對了起來。
紀柏靈冷冷一笑,拿着包就準備離開。
邱玲去追她,被紀元舟喊住,“別去追,讓她滾,滾了有本事就別回來。”
紀柏靈停下了腳步,她緩緩轉過身,“我當然知道我滾了你們沒什麽,反正你們兒子還在,你們是有兒子的人,女兒有沒有你們根本不在乎。給我二十萬我就還是你們的女兒,不給那我今天離開了這扇門,這輩子就不會踏入,我紀柏靈說到做到。”
紀柏靈打開門,轟的一聲,猛的把門關上了。
邱玲一直抹着眼淚,羅敏趕緊來勸,邱玲揮開羅敏的手,“不要碰我。”在剛才女兒用那種語氣指責自己時,她竟然反駁不出來,她對女兒真的是缺乏關心,每次只會說女兒這裏不對那裏不對,難怪女兒會這樣說自己。
羅敏狠狠的望向紀柏靈離開的方向,好一會兒收回自己目光去安撫紀元舟,紀元舟呆呆的嘆了口氣,像是累極了,直接去了房間。
邱玲和紀元舟坐在一起,一對幾十年的老夫妻,此刻面對面的坐着,竟然沒什麽話好說的。邱玲擰着眉頭,剛才女兒的表現,如同換了一個人似的,讓她完全無法招架,而且總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但又說不出來。
紀元舟則拿着本子寫寫畫畫,邱玲過了一會兒去看紀元舟寫寫畫畫的東西,發現紀元舟是在寫紀柏靈和紀柏凱這麽多年來做的事,好事和壞事上都寫出來。在好事那一欄裏,紀柏靈比紀柏凱多多了,會記住他們二老的生日,會給他們驚喜,還在下雨天給他們兩個老人送傘,因為不知道具體地方,在那裏找了幾個小時……在壞事那一欄裏,紀柏靈幾乎沒有。另一欄則是他們為紀柏靈和紀柏凱做過的事,為紀柏靈做的事竟然寥寥無幾,全都是幫紀柏凱收拾爛攤子的,寫到最後,連紀元舟自己也紅了眼眶……
邱玲看着那些寫下的事件,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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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柏靈走到小區樓下,她對着天空輕輕一嘆,“紀柏靈,從此以後,你就只剩下你一個人了,也只為你自己而活。”
這樣就好,沒有牽絆,也沒有別的……
她這樣的表現,即使有一天她不再了,他們也不會感到難受吧?
那麽,就可以放心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在小路上走着的紀柏靈,眼神堅定無比。
第三十九頁
紀柏靈從未這樣和父母争吵過,還以這麽不可理喻的一面,她沒有多難過,有一種挺麻木的感覺,剛才發生的一切,她竟然已經失去了感知。她父母會如何想她,會如何把家裏為數不多的錢全交給紀柏凱,又是如何聽從大嫂的話,她全都不去想了,就如同那并不是自己的事。她坐上出租車時,羅敏就給她打來了電話,她挂了來電,毫不猶豫的把羅敏以及紀柏凱加入了黑名單,即使是親人,原來做這些事時她也可以毫不猶豫。想到哥哥嫂子此刻氣急敗壞的表情,她竟然隐隐的有幾分開心,他們都誇她單純美好,如果知道她現在的心理活動,會覺得她很惡心吧?
她回到家裏,自然還是只有她一個人,她在屋內轉了轉。這是她居住的地方,也是江易琛偶爾回來的地方。其實最開始的時候,他們說好的并不是住在這裏,而是青岩的別墅,沒有留在青岩,原因衆多,最關鍵的原因就是青岩的別墅還在裝修中,不過現在已經裝修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很小的一部分了。她和江易琛看中了這裏後,就決定住在這裏,偶爾去青岩那邊住幾天,青岩靠近山,空氣清新,環境優美,更重要的是別墅的院子很大很大,可以自己自由的種植蔬菜和各種果子。她也曾幻想過,在這裏住得煩了,就回青岩散散心,那時她的計劃中還有江易琛,畢竟她已經很認命的把他當做了自己的丈夫。人是一種很有适應性的動物,一直反複強調自己做不到那是不可能等等,真被逼到那一步時,還是會選擇接受,并且思考出能讓自己過得更好的辦法。
只是青岩她一直沒有回去,更沒有機會像她想象中那樣自己種種菜和她喜歡吃的草莓。其中發生什麽了呢?好像也沒有發生什麽,那麽簡單的道理,江易琛的朋友不喜歡她,當着她的面就敢表達對她的不喜,她不是沒有感覺,便希望江易琛能少和那些人接觸,她以為自己的要求理所當然,卻不知道他怪自己讓他在朋友面前沒有面子,甚至覺得他的朋友說得很對,她就是個帶不出去的女人。
他會諷刺她,如果真想死,搞那麽多玩意兒出來做什麽,怕死又矯情的女人才會像她這樣做。
他會樂呵呵的看着她,問她不是很高傲嗎,讓他費了那麽多心思,還不是成為了他的妻子。
他會告訴她,她和蔣柏川的感情不是很堅定嗎,現在看起來,真是“堅定”得讓人開懷。
……
一次又一次,她終于明白,她曾以為他們并非同一個世界的人,不是以為,原本就是。她從未了解過這個一開始以最善意的方式出現的男人,從不了解他那玩樂的心思,能讓他感興趣的從來都是追逐玩具的過程,但過程太長遠,他會失去耐心,進而破壞,無論如何,玩具要麽被他得到,要麽被他毀掉,不會有另一個可能。
她頹然的坐在大客廳裏,這裏裝修得如此的精美,她就是那個被關在這裏的金絲雀。她把自己卷縮在沙發上,有些冷,可她不想動,于是只能受着。手機動了一下,她拿起手機打開,一條短信進來了,發件人是蔣柏川。
很有一段時間,她很喜歡“川”這個字,簡單中又含着深意,便把蔣柏川的名字設置成了“川”,後來每次看到這個字,內心就有溫暖的親昵感。
此時此刻,那個給她帶來過無數溫暖美好的字,卻灼傷了她的眼,原來她從來都不曾像自己以為的那般堅強。她甚至不知道在江易琛逼自己發去那條彩信後,自己還有什麽臉去面對他,不是面對,是提一下,都感到自己髒,她和蔣柏川之間有了一條無形的界限,他還是那個幹淨的少年,而她卻不再是那個幹淨美好的少女了。
她握着手機很久很久,直到手機黑屏了。
她捏着手機,把自己卷縮成一團,還是再一次把手機按亮,打開了那條短信。
“柏靈,你還好嗎?”
只要短短六個字,她卻在看到的瞬間淚如泉湧。他看到了她發的那條彩信,他為何不罵自己,為何不直接一個電話打來斥責自己,他只是問自己還好嗎?仿佛他就是知道,自己不是心甘情願發的那條彩信,甚至連自己被逼迫時的心情都能考慮到,只字不提彩信的內容,只是問自己還好嗎?
不好,很不好。
原來還是有人會始終從自己的角度思考問題,始終始終為自己照想,夠了,真的已經夠了,人不能太過貪婪,蔣柏川值得更好的女人,他也一定會遇到更合适他的女人,那個女人不會像自己這般麻煩給他帶去那麽多困苦,也不會像自己這麽任性,蔣柏川會對那個女人很好很好。
她閉上眼,眼眶中的眼淚滲了出來,從眼角經過臉頰,最終滑落。
睜開眼睛時,她貪婪的看着那幾個字——柏靈,你還好嗎?
從此以後,她好與不好,全都與他無關。她顫抖的伸手,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