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他腹中骨肉02
兩家的家長果然深谙套路, 整個西餐廳全部被包下,雖然是司家的産業, 不過我只要一想, 這半天的營業額, 就為司徹覺得肉疼。啊,我果然是個窮人沒錯。
環境非常之典雅, 暧昧的燈光下, 那染着水露的玫瑰一簇簇地盛開在長桌上,侍者一身西裝文質彬彬,笑容滿面地帶着我們走到落地窗前的位置, 因為是在三樓, 足以看見河濱大廈,巨大的熒屏上照耀出女明星風光無限的玉容, 城市進入夜晚,河濱裏的船只像明珠點綴着流水的波紋,成為盛景之一。
在燈光之下,他英俊的面容有一種冰石不化的冷漠。像是習慣性的表情,我甚至沒去翻找原主對他的熟悉, 大抵也能猜的出來。
這也注定,我們這一頓飯一定會吃的悶悶不樂的。雖然琴曲那美妙的音樂仿佛一小段童話一般浪漫, 但在我們之間,只有一種數不盡的沉默,這尴尬的沉默讓一切的美妙都失去了歡愉的感覺。
好在歡世名下的西餐廳請的廚師特別優秀,食物吃起來确實是很香。
這是我心中此刻的唯一想法。
我喝了一口紅酒, 輕輕品嘗着那在舌尖逗留的滋味,雖然确實感覺不出這與其他的紅酒到底有什麽不同,但剛才侍者的介紹還是讓我有些驚奇。
價值三萬美元,感覺喝上的每一口都充滿了人民幣的味道。
有錢人的生活。
我惬意地吃着,碰見想吃的就多吃幾口,不符合我胃口的動也不動,也不顧及什麽餐桌禮儀或者司徹的感受,就是這樣任性,耍大小姐威風。反正剛才司徹不是說了嗎,我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不過即便如此,這種轉變在司徹看來也不顯得奇怪吧。
我心安理得地想,反正上個世界就玩脫了一把,在這個世界我只要好好享受,就是再出現上個世界那樣的情況我也不會後悔。
“林小姐,你真的打算和我演這場假戲嗎?”這一次他開口變得嚴謹多了,大概是害怕我這個人反複無常。
“那司總不如和我簽一份合約……保證哪。”我提議着,漫不經心的笑着。
這個主意卻讓他覺得很不錯的樣子,“如果林小姐願意,那麽我們可以商議一下具體的條約款項。”
我搖搖頭,也許是喝着紅酒的緣故,有幾分醉意襲上腦袋,我有些不耐煩地道:“司總總是很殺風情,這麽美麗動人的場景,難道一定要聊那些世俗的事情嗎?司總……”
我微微仰起頭,雙眼漣漣地瞧着面前這個男人,雖然不解風情,但相貌确實是一頂一的好,如此春風沉醉的夜晚,浮上心頭的居然是一種難以排解的寂寥。
我微翹蘭花指,捏起玻璃杯,輕輕地搖晃着杯底的紅酒,搖出醉人的芬芳。“好不容易終于擺脫了,我為我們彼此敬酒一杯。”
司徹看着我,似乎不知道我想為什麽花樣。不過,我每喝一杯,他也都很紳士禮貌地陪了我一杯。
夜晚的霓虹閃爍,像地上的彩虹,夜晚漸漸地深了,我看着對面的男人好像喝得多了,有點沉悶地樣子,手指按着太陽穴。英俊冷漠的面容被染上了點點的潮紅,從臉頰連到耳尖,真是一種動人心弦的美麗。
我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
他頓時皺着眉宇,瞥了我一眼,“林秘書,你太失禮了。”
我笑,看來真的是醉了,不久之前還一口一個生疏警惕的林小姐喊着,到現在完全就恢複了以往對林彌的安心。
“司總這是醉了嗎?”我其實也有些醉了,看了眼時間,也該是回去的時候了。
“我沒醉。”他固執地說。
我哦了一聲,道:“沒醉是吧,那我就先走了。”
我拿起包包,走過他的身邊的時候,被他拉住了手,他握住我的手,就像握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用力,我吃痛地把眉頭皺得緊緊的,又聽他的聲音帶着很大的清醒朝我說:“林秘書,你要去哪裏,我醉了,你先送我到家。”
我轉身,看向他,他看着我,似乎并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麽異常,就像曾經遇見過的每一次意外一樣,他那個幹練厲害的林秘書一定會為他解決這一切。
但我實在是沒有照顧人的心情。我嘆了口氣,知道他這是醉了,說什麽也沒用的,于是靠近他……
一靠近他,他忽然就吐了,把之前吃過的東西連帶着那些惡心的東西一股腦地吐在我身上。
我:“……”
我身上只穿着這麽一件裙子,看來我也是暫時離不開了。不過這家西餐廳所在的酒店正是歡世集團名下的一家,我看着明明只喝了幾杯紅的就醉成這個鬼模樣的司徹,忍住了想要掐死他的心情,翻開手機的通訊錄在這個酒店以司徹的名義定了一家酒店,反正這家酒店不也全都被我們包下了嗎?
不過這家酒店的人似乎沒有發現我是司徹身邊的林秘書,雖然認出司徹了,也只是把我當做司徹重要的女客人、女伴。
在侍者的幫助下,成功地把人高馬大的司徹給弄進了房間裏,我看了一眼被扶着坐在沙發上的司徹,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非常難受地進了浴室,脫下了那件價值五六萬人民幣的連衣裙,扔在垃圾桶裏,然後進入了浴缸裏,溫熱的水浸泡着身體,感覺到一種十分舒适安心的存在。
我有些微醺,大概是剛才喝得紅酒終于發揮了威力,我泡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怕自己暈在浴室裏,所以穿了一身浴袍就出來了。
很快,侍者為我取來了一件黑色的長裙,臨走之際還不忘看了沙發上的司徹一眼,再看我一眼,不免有些八卦,到底是一年都難以看得見的頭頭啊,今天晚上居然被他碰見這樣的八卦,不好奇才奇怪。
我拿着裙子,走過去看了一眼司徹,他後背微微靠着沙發,眼睛微微阖着,像一只休眠的貓咪,有一種莫名的慵懶與天真。
“司總。”我隔着一些距離,叫他,只因他現在身上的味道十分不好聞,還好我已經洗了澡,身上全都是一種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水味。
他猛地睜開一雙眼睛,似乎有被人打斷休息的微些煩躁,眼睛瞪着我看了幾下,居然站了起來跑到浴室裏去了,過了幾分鐘,浴室裏開始氣霧氤氲,發出水滴洗刷着□□的聲音。
我把頭發吹幹,正要換那件黑色的裙子時,浴室門開了,他從裏面走了出來,雖然穿着浴袍,但是在我眼睛的掃描下,那完美身材猶如沒穿,也許是在辦公室裏坐久了,司徹的肌膚是很白皙的,好在堅持鍛煉,倒是很結實健壯的那一種,用俗得不能再俗的話來說就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也許是我的目光逗留在他身上過長了一段時間,他不知是因為醉酒還是因為被水汽氤氲得紅潤的眼睛盯向我,讓我感覺到某種危險的意味,他一步一步地逼近我。
而我坐在床頭欣賞着他的好身材。
“林彌,你為什麽還沒離開。”
問得出這樣的話,看來還不算醉了。
“看來你還沒事。”我說。我揚了揚手中的黑裙子,“托你的福,我要換這件黑裙子才能出去。”
他似乎回想到不久之前吐在我身上那回事情了,“我很抱歉,夜晚不小心喝多了。”他一閃而過的害羞,我沒有錯過,我饒有趣味地瞧着他,“光是一件道歉就夠了嗎?”
他道:“我明白了,我會另外給你換上一件新的。”
我笑,“好啊,不過司總還記得嗎?”
司徹道:“我沒有忘記,你放心。”
我起身,拿着裙子準備去換,卻被他拉住了手,我郁悶地擡頭看向他,我幾乎要被他拉進懷裏了,這麽近的距離,連空氣中都流動着一種暧昧的氣息。
“司總有何見教?”我緩緩啓唇。
他似乎還有些醉酒的微醺,眼角微紅的,一雙黑色的眼睛停在我的臉上,被誘引了一般的我踮起腳尖親了他一下。
或許,真正醉酒的那個人是我。
他震驚了一下,手抵住我的頭,深深地吻了起來,或許是這迷離的夜,或許是醉人的酒,室內升溫,一切順理成章。
直到第二天,我們彼此都徹底地清醒過來,我後悔得要死,為什麽昨晚我要親吻他,不就是一個男人嗎?不,這還是一個相當麻煩的男人,我真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清晨的陽光漫入白色的窗簾,我和他四目相瞪,他卻比我還要羞澀的樣子,只不過那羞澀愣是讓冷漠的面容給強行掩飾了。他咳了咳,對我說:“林彌,昨晚……昨晚……”
“不用說了,昨晚的一切都當做什麽也沒發生吧,我們都只是喝醉了而已。”我還是保持笑眯眯,其實心裏mmb。
“我是第一次。”他的聲音裏有怒氣。
我扯了扯嘴角,“那我們就扯平了,昨天晚上我也是第一次。”
“你——”
我頂着他悲憤的目光,輕輕地揚首,“怎麽了,難道司總還放不下了?”
“随你。”他冷冷地說了一句,然後起身打了電話給客服,很快,客服帶了一套衣服上來,司徹換好了離開之前,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我說不出來那複雜的目光裏包含哪些那些情緒,但我知道司徹現在一定恨死我了。
畢竟,我可是毀了他二十九年來的處男身。
一想到這裏,我忍不住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