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愛是一道光6
“哥!”呂景曜看向呂景澤, 嘴唇微微張開。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不管道真能不能治好自己的父親, 但人是他請來的。若是任由呂景澤這麽說下去, 還不知道會說些什麽東西出來。
呂景澤的臉色并不是很好看, 他那張英武的臉微微地蹙着。眼睛眯着,看向道真。像是在打量, 又像是瞧不上道真似的。那身名貴的西裝, 将他的身材襯托得很是完美。雙手揣在褲兜裏, 看上去很是嚴肅。
道真抿着自己的嘴唇沒有說話, 看向呂景澤的臉色漸漸變得淡漠了起來。月白色的道袍,看得呂景澤很是惱火。
雙方像是僵持了起來,婦人用手巾抹了抹自己的眼淚,看着正僵持着的三個人。不悅地指着呂景澤問道, “景澤,你這是在做什麽呢?景曜好不容易才将道長給請回家, 你擺着張臉給誰看呢?我看啊,你就是巴不得你爸爸早點死了, 你好繼承遺産是吧?”
老婦人大概也是因為太心急了, 說起話來不僅不客氣, 而且句句誅心。呂景澤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到了最後, 他的臉幾乎都快要蒼白起來了。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不可思議地看向婦人, 嗓音幹啞地說道, “媽,你……在胡說什麽呢?我,我只是不放心。您不是,去鹿鳴山請清源道長了嗎?”
他是不相信神佛之說,但是對于清源道長的态度也比道真好上不好。畢竟,清源道長的威望擺在那裏,并不僅僅只有他們呂家一個人信奉觀主。這S市裏的所有人,誰不知道清源道長的道行高深。
但,呂景曜卻帶着一個看上去只有十八九歲的小屁孩回家。這是想要做什麽?是不是嫌父親死得太慢了,還要加上一把火?
呂景澤與呂景曜平日裏關系,并不算差。雖然像他們這樣的家庭中,會存在着一些不為人知的龌龊,但呂家這兩兄弟在他們這個圈子裏的關系算是最好的了。一個有能力繼承呂家的産業,一個無心産業,只想在自己的事業上做出成績。
可以說,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利益關系。兄弟關系很是純粹,如今呂景澤這麽想,也是因為太過着急了。
他不僅僅請來了京城的名醫,甚至連國外的名醫也請來了。沒有一個人能夠治療父親的病,母親提議去找清源道長的時候,他就已經很不贊同了。他不信這個東西,但也知道尊重。這清源道長,的确是有幾分真本領。
呂景澤是看在眼裏的,但他最怕母親和自己的弟弟,病急亂投醫。找一個不靠譜的人回來,比如眼前的這個小道士。
看上去倒是頗為仙風道骨的模樣,但——說好的請清源道長,為什麽卻變成了眼前的這個道士呢?呂景澤的眼睛轉移到了呂景曜的身上,似乎正在無聲地詢問着。
婦人這才止住了自己的眼淚,低聲說道,“清源道長有事兒來不了,你以為景曜沒有去浮雲觀嗎?這位道長是清源道長推薦的,你胡說什麽呢。趕緊給道長道歉。”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兒子的想法的,末了還特意加上一句,“清風道長你認識吧,這位是清風道長的高徒,道真道長。”
呂景澤輕輕點頭,轉眼間嘴角就微微地向上彎了起來,看着道真伸出自己的手來說道,“原來是道真道長,清風道長我小時候還見過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唐突了,不知道,我爸爸是怎麽回事?”
道真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向前邁了幾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呂景澤,朗聲道,“呂先生,您放心吧。你父親死不了的,貧道答應了清源道長的事情,自然會做到。”他的嘴角微微一撇,看上去像是在諷刺呂景澤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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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景曜倒是聽出了道真的不悅,他說是答應了清源道長,而且這四個字咬得很重。他一瞬間就明白了,自己哥哥恐怕把眼前的這個道士得罪得不淺。
呂景澤的手尴尬地伸在半空中,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道真向前走去,看也不看他一眼。他只能夠尴尬地收回自己的手,臉上露了尴尬的笑意。跟在呂景曜的身後,慢慢地向着樓梯走去。
來到一樓,婦人先是請道真做在了沙發上之後,這才急忙問道,“道長,您看看,我丈夫究竟是怎麽回事?”她剛才一直沒有問,但是心中很是疑惑。再加上,又被自己的大兒子給打斷了。有些怕道真,出工不出力。
畢竟,自己的兒子剛才惹惱了他。呂景曜與呂景澤都坐了下來,管家将水端了過來,放在茶幾上。
幾個人的臉色都極為凝重,唯有道真細思了一會兒,低聲問道,“這個房裏,是不是死過人,或者是有什麽人來過這裏?我是說,有道法的人來過這裏?”道真的确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麽那東西就纏着呂大川,而他身邊這麽多身強體壯的人,卻沒有一個人遭殃。
這其中,似乎有什麽秘密似的。
“不可能!”呂景澤站起身來,看向道真。那雙眼睛,死死地盯着道真的臉龐,虎目幾乎像是要發怒似的。
“這房子根本就沒有人死過,而且來這裏的人也只有清風道長和清源道長。”呂景澤的反應,看上去有些太過激動了。道真看向呂景澤,嘴角微微地彎了起來,低聲問道,“真的是這樣嗎?”
他的眉頭挑動了一下,似乎并不相信呂景澤的話。呂景澤愣了一下,冷哼着看向道真。也不再說話,婦人似乎有些愣住了。
她在回憶,究竟這所房子裏有沒有人去世過。過了好一會兒,她搖着頭說道,“這房子,好像真沒有人去世過。”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呂景曜愣了一下。他胡亂地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想了好一會兒,也附和着說道,“的确沒有人,在呂家的祖宅去世啊。”他看向道真,又繼續說道,“道真道長,您看看還有沒有什麽其他的方法?”
“恩,我知道了。”道真閉上了眼睛,呂景澤終于坐了下來。他似乎在心中舒了一口氣似的,半晌之後,道真睜開眼睛看向呂景澤。
那雙清澈的眼睛,就好像是蔚藍的天空那般。沒有絲毫的雜質,他低聲的詢問道,“呂景澤先生,不打算說說,究竟怎麽回事兒嗎?”
呂景澤的臉漲得通紅,猛然站起身來說道,“我有什麽好說的,又不是我做的事情。我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究竟怎麽回事兒。”
呂景曜不可思議地看向他,倒吸了一口涼氣,低聲問道,“哥……你……做了什麽?”
“我什麽都沒做,我真不知道這個小道士究竟在說什麽。”他怒氣沖沖地想要往外沖,婦人站了起來,嚴厲地說道,“呂景澤,你給我站住。究竟是怎麽回事?”
呂景澤抖動了幾下身體,轉過頭來,臉色很是難看地說道,“媽,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回事兒。這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小道士為什麽突然就把話,轉到我身上來了。”
道真冷笑了一聲,低聲說道,“的确不是你做的,但是要說和你沒關系的話……呵,你真的覺得沒有關系嗎?”道真的眉頭挑動了幾下,看向呂景澤的臉色更是冷淡了幾分。
若是說,剛開始道真只是不喜歡呂景澤的話,現在已經開始極為厭惡這家夥了。
“發生什麽事情了?”清脆的女聲,緩緩地從門外傳了進來。一個穿着打扮極為精美的女人,拉着小孩的手走進大門。
呂景澤蹙着眉頭說道,“我不是說過很多次了嗎,不要帶着孩子進來。”
“沒事的。”女人含蓄地笑了笑,“孩子們也想念自己的爺爺了,過來看看也沒有什麽事兒的。”
那女人的眼神,很是溫柔。眨巴着看向道真,有些詫異地問道,“這位是?”
道真莫名地有種,被這個女人敵視的感覺。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很是詭異。那種綿裏藏針的眼神,似乎還帶着怨毒。
“這位是我請來的道長。”呂景曜立馬站在了道真的前面,那雙虎目直勾勾地看向女人。神色帶着警告的意味,整張臉都顯得有些惱火。呂景澤沒有說話,舔了舔嘴唇。婦人坐在沙發上,低聲念叨着,“冤孽,冤孽啊。”
“道真道長,這邊請。”呂景曜指了指大門外的地上,轉過身與道真說了話之後,立馬就走向大門。
道真也沒有猶豫,跟在呂景曜的身後,向着大門走了出去。
出了大門,呂景曜從自己的褲兜中抽出一支香煙含在嘴裏,臉色略帶尴尬地說道,“對不起啊,道真道長。不知道,你看見那個邪門的東西,究竟長什麽樣子?”
“是一個男人。”道真頗有深意地說道,“你們似乎都很了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