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建郭之後9
謝必安沉吟良久, 看向道真說道, “道君,我覺得這件事情太過蹊跷了一些。這東西害人之後,那冤死的魂魄都不曾看見。”
道真的眉頭挑動了一下, 嘴角微微地彎了起來。他拿出一顆晶瑩的丹藥放在手中, 另外一只手撫摸着小狐貍的皮毛,低聲說道,“他們好似在做什麽東西, 是想用怨氣和厲魂做一個東西。”
小狐貍張着嘴, 那雙眼睛微微地眯着。就像是在享受似的, 吃着道真手中的丹藥。清淡的丹藥味, 一下子就将所有的怨氣都沖開。
兩人一獸慢慢地從郊外,向着城市裏面走着。謝必安心中還是有些不安,倒不是擔心眼前的道君不是那些冤魂的對手。而是擔心,這些冤魂若是別有目的的話, 恐怕整個S市都會在危險之中。
黑色的霧氣潛伏在城市的下水道中,‘滴答、滴答’的聲音不停地傳了過來。站在一旁的歐法醫雙手抱在胸前,他的眼睛似乎正綻放着微紅的光芒。而那具殘缺不全的屍體, 正在兇狠地咬着什麽東西似的。
“你感覺到了嗎?那個人太強大了。”黑色的霧氣不停地盤旋着,語氣中透露着一些擔憂。旁邊的尖叫聲, 不停地傳了過來。
歐法醫輕描淡寫地說道,“以我們現在的實力, 莫說是正面對抗。即便是逃走, 恐怕也是極為困難的事情。來人的強大, 我想……我們不用那麽着急。或許,等上一段時間之後。在出去,也是不遲的。”
“你是這麽想的?”黑色的霧氣中,仿佛有無數地聲音傳入了歐法醫的耳中。每一個聲音,咬字都有些古怪。就好像是,剛學會說話似的。
“不錯。”歐法醫輕輕點頭,“我的确是這麽想的,先不說那人。即便是那白無常謝必安,就算是你我有法器在手,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上次能夠傷到他,也不過是因為他從未注意到你我身上還帶着法器罷了。”
“聽你這麽說來,那謝必安我們也不是對手咯?”黑色的霧氣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它不停地盤旋着,就像是在搖頭似的。
“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試試。”歐法醫眯着自己的眼睛,看向前邊那殘缺不全的張德才的屍體,正在活生生地啃咬着另外一個活人。那活人長得人高馬大的模樣,但卻被張德才牢牢地壓在地上,不停地撕咬着。
慘叫聲帶着驚恐顫音,在下水道中不停地發出。可惜的是,這裏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他。
強烈的屍臭混雜着整個城市所有的氣味,不停地灌入那活人的鼻子裏。歐法醫的嘴角微微地翹了起來,似乎正在欣賞着他的掙紮似的。
不一會兒,冰冷地空氣讓他不在呼號。他的瞳孔瞪得很大,幾乎快要跳出來似的。嘴巴張得很大,身上的肉已經面目全非。當張德才再起來,怪叫的時候。那人已經冰冷的躺在了地上,看上去已經死了好一會兒了。
“又是一個人嗎?”黑色的霧氣在半空中盤旋着,它從頭到腳,沒有露出過自己的面目來。只是不停地漂浮在半空中,看着那人也緩緩地從地上站起來。就如同行屍走肉般,低聲說道,“我們應該走了。”
“的确應該走了,若是讓他找到。你我,都沒有好果子吃。”歐法醫閃身消失在下水道中,黑色的霧氣漸漸地包裹住了張德才與另一個人的屍體,也消失在了下水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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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雖然并非是龍省最重要的城市,但頗有經濟地位。繁華的城市中,來往的車輛如同流水一般。人潮洶湧,道真低下頭看着邁着小短腿跟在他身後的小狐貍,低聲地說道,“蠢狐貍,待會若是有人問起來,你就學狗叫,知道了嗎?”
“汪汪汪。”小狐貍自然是不敢惹道真生氣的,它搖着自己的尾巴,低着頭叫了幾聲。
繁華的街道上,沒有人在意這只看上去像是狗的東西究竟是什麽樣的信物。一個小孩倒是懵懵懂懂地沖撞了過來,用眼睛好奇地看向小狐貍眨巴了幾下眼睛,“好漂亮的狗啊。”他擡起頭看向道真,“大哥哥,這是你的狗嗎?”
我才不是狗呢,我是狐貍,狐貍!小狐貍心中暗怒,偏過頭去。或許是因為變化之術,他現在與一條雪白的小狗沒有什麽兩樣。小孩伸出白白嫩嫩地手,輕輕地撫摸着小狐貍的毛發。
原本想要動怒的小狐貍,被摸得很是舒服。微微地眯着眼睛,趴在地上,似乎正在享受似的。
道真微微地笑着說道,“小朋友,你喜歡這只小狗?”
什麽情況?小狐貍抖了抖自己的身體,它可不想被道真就這麽送人了。雖然說,這道真喜怒的确有些無常。但他手中,有它最喜歡的丹藥。吃了那種丹藥,不僅自己感覺很是舒服。就連常年沒有增長過的修為,也開始突飛猛進了起來。
它可憐兮兮地看着道真,嗚咽地叫了兩聲。就差沒有用嘴,咬住道真的道袍了。
“呵。”道真笑了笑,“小朋友,你還不回家嗎?”
小孩看着天空,抿着嘴唇站了起來。一步三回頭地看向小狐貍,似乎很是舍不得。謝必安站在一旁,望着小孩沒有說話。
等小孩已經消失在人群中時,道真這才緩緩開口說道,“看清楚了?”
謝必安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道真,“敢問道君,看清楚什麽了?”
“不必和我裝了。”道真冷笑了一聲,“那小孩的身上纏繞着無數的怨氣,顯然,那小孩沒有能力擁有如此強大的怨氣。”
“的确如此,而且,這小孩的前世也并沒有犯下什麽不可饒恕的罪孽。”謝必安的眼睛中,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他沉思着說道,“那小孩身上的怨氣,必然是血親轉給他的。而且,這個血親恐怕已經去世了。”
“那麽你覺得,從地府逃跑出來的冤魂,會不會找上這個小男孩呢?”道真的話,頗有些意味深長的感覺。
謝必安也不好,從地府偷跑出來的冤魂究竟會不會找上這小男孩。因為,小男孩身上的怨氣實在是太過濃郁了,幾乎都快要變為實質了似的。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能夠形成的,倒像是有幾個死去地人,将怨氣全都傳到了這個小男孩的身上。
難道這個小男孩的家裏人,全都是殺人犯不成。否則,哪來的幾乎如同實質的怨氣?謝必安愣了一下,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說道,“不好,我從這小男孩的身上感覺到了似成相識的感覺。”
道真搖了搖頭,“現在咱們別跟上去,那冤魂若是要找這小男孩的麻煩,必然會去找他。等那冤魂出現的時候,我們在去也不遲。”
的确如此,那冤魂狡詐。知道他們到了這S市,就在沒有出現過。即便是怨氣,也只留下了一絲淡淡地痕跡。天機絮亂,再加上有人又刻意的抹除痕跡。想要及時找到冤魂,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了守株待兔之外,別無他法。
只是,道真想不明白。究竟是哪位大能,竟然有如此好的耐心。每件事情,都要将痕跡抹除掉。看來,是很怕他知道身份。
或者是說,若是被道真知道了身份之後。那家夥,就不能夠在人間興風作浪了。道真的目光看向天際,嘴角帶着一絲笑意。
很好,既然想要玩,貧道就陪你玩一玩又能如何?
“宋哥。”小羅喘息着走到宋城辦公桌的前方,看見宋城正擰開一瓶礦泉水。伸出手,将礦泉水奪了過來。大口大口地喝下半瓶水,小羅這才覺得自己算是活了過來。
宋城有些懵逼地看向小羅,張着自己的嘴,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小羅放下礦泉水瓶子,舔了舔嘴唇說道,“宋哥,你說得真準。那個張德才還真是偷獵者,我問過她老婆了。說是,今年秋季,張德才還準備去原始森林中偷獵。似乎,還要叫上一個姓李的朋友。”
“姓李的朋友?”宋城回過神來,深思道,“你問過那個姓李的朋友叫什麽了嗎?住在哪裏,有沒有去找過他?”
小羅急忙點頭,“張德才的那個朋友叫做李志勇,是和他一起偷獵的時候認識的。我查明之後就去了李志勇的家中,不過,我覺得很奇怪。聽李志勇的老婆說,今天一大清早。李志勇就出門了,之後沒有在回來。”
“他們的關系很好嗎?”宋城拿着一支筆,像是在思索着什麽似的。
“很好,聽說李志勇孩子的幹爹就是張德才。兩家交往也挺頻繁的,說是張德才沒有一兒半女的,所以就認了李志勇的孩子當自己的幹兒子。聽說,張德才有時候比親爹還要寵那個孩子。”小羅一口氣,把話全都說完了。
“我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宋城沉吟着說道,“你說,這個李志勇會不會也出什麽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