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建郭之後6
道真向着前方走去, 他轉過身,看着湛藍色眼珠的小狐貍。輕笑一聲,“笨狐貍,還不快跟來?”
那小狐貍不解地歪着自己的腦袋,似乎有些什麽東西想不通透似的。但眼前的道人,法力的确太過強大。它揮動着自己的小短腿,像是一條狗似的,跟在道真的身後。抿着嘴唇的謝必安,忽然出聲說道,“道君, 我還有一事不明。”
“嗯?”道真輕輕挑動着自己的眉頭, 用疑惑地目光看着謝必安,“還有何事不明?”
謝必安望向遠方的森林, 眯着自己的眼睛, “我從來時, 就感覺到了一股極其強大的妖氣。那氣息并非是眼前這三尾靈狐散發出來的, 如今想來。此地應該還有一個大妖, 只是那大妖在這森林的深處,從未出現過。”
“的确如此。”道真看了謝必安一眼,嘴角微微地彎了起來。他的目光綻放着光輝,挑動着眉頭說道,“那家夥的确極為強大, 即便是你如今也不是它的對手。它雖然沒有變為人形, 但卻很是厲害。”
“那也是在下受傷的原因。”謝必安朗聲說道, 他的目光看向遠方的天空,“道君這裏倒是一個清淨的地方,看上去并未有什麽嚴重的問題。”
“謝必安,你也不必如此說。”道真輕輕搖頭,“眼見,未必為實。”這幾天,那些家夥仗着有人蒙蔽了天機,就在清河道觀周圍胡作非為。若非是他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兒,那這妖氣又将他吸引住了。
否則,這原始森林恐怕就要變成人間鬼蜮也說不定。
想到這裏,道真總有一種古怪的感覺。那人似乎對他有些熟悉,知道自己的秉性。看來,今後他還需要小心一些才行。
走着走着,道真停頓住了身體。他低下頭看着跟在他後邊的小狐貍問道,“你這小狐貍,貧道問一句,你答一句。可明白了?”
“明白,明白。”小狐貍急忙點頭,那雙湛藍的眼睛中露出了純潔的光芒。
“很好,你剛才可看見什麽了?”道真很是疑惑,為什麽這些人收集負面情緒,又要這遠古血脈呢?而且,他可以肯定。來這裏,被叫做‘使者’的人一定是在顧忌着自己。否則的話,這只小狐貍恐怕就要被魔化了。
小狐貍用自己的爪子撓着頭說道,“我什麽都沒有看見啊,就是覺得自己有些困。然後就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躺在剛才那裏。還有一個鬼在追着我,吓死我了。”
它說話的模樣很是可愛,再加上瑟瑟發抖的身體,讓道真有些哭笑不得。
看來,這個小家夥是沒有看見所謂的‘使者’。原始森林周圍的一切,都顯得極為平靜。沒有絲毫的怨氣,正因為如此。道真越發的覺得這個森林被人觊觎着,或許這些人根本就是沖着他來的。
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或者是挑釁嗎?還真是有趣呢。道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謝必安站在道觀外,眼睛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面前這座破舊的道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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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神仙早已經達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但……落魄也好歹得有些風度吧。就面前這個道觀,若是是道真走進去了。他還真不敢相信,這麽神秘而強大的道君,竟然會住在這座道觀中。
其實道觀也沒有什麽東西好收拾的,道真收拾了一會兒之後便與變成一條小狗似的狐貍出了道觀。
夜色微涼,原本已經接近酷暑。應該極為灼熱的城市,如今卻顯得極為涼爽。一陣風吹來,拂過人的身體,讓人還覺得有些發冷。‘呼呼呼’的聲音從城市的小道中傳來,穿着黑色襯衣,高大的男人似乎正在往後方看去。
‘啪嗒、啪嗒’的聲音,就是想野獸的腳步聲。卻顯得一瘸一拐地,高大的中年男人轉過頭,驚恐地看着身後的景象。
并未注意到,腳下有一塊兒木板擋住了他的腳。
‘噗通’一聲,他撲到在了地上。細小尖銳的釘子刺入了他的腹部,身後傳來了一陣咆哮聲。
他惶恐地大叫了起來,一邊捂着自己被釘子刺入的腹部,一邊不要命似的向前奔跑着。嘴裏念念有詞地說道,“不,不要殺我。不是我,不是我。根本不是我,不要,不要殺我。”就好像是看清了身後那團黑色的陰影。
腳下發軟的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停地往後退着,那雙眼睛中帶着絕望的神色。不停地搖着自己的腦袋,嘟囔地說着什麽話。
沒有人能夠聽清楚,身後的那團黑色霧氣,不斷地變化着不規則的形狀。
鮮血不停地滴落在地上,捂着腹部的手已經沾滿了鮮血。他的眼睛瞪得黑大,黑色的霧氣,蜂擁着包裹住了他的身體。
慘烈地叫聲從黑色的霧氣中傳了出來,整個小道上,都充滿了他的叫聲。
宋城此時正趴在辦事桌上睡覺,睡得正香的時候。隊長的電話将他給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揉着自己的眼睛,拿起手機。嘶啞着問道,“喂,頭兒,又出什麽事情了?”
“命案,東園街的小道。快!”隊長雷厲風行地說完之後,就挂掉了電話。
宋城迷糊了好幾秒鐘,這才趕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沖出辦公室,拎着自己的衣服跑向樓下的停車場。
趕到東園街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鐘了。一條警戒線擺在外面,宋城心中有些疑惑。拉起警戒線走了進去,他看着自己的隊長似乎正在和別人說着什麽。慢慢地走進之後,他看見法醫正沖着他詭異的笑。
那種笑容,很是可怕。吞咽着唾液,他低聲問道,“頭兒,這次的命案又是什麽樣子的?”
“嘔”小羅正在一旁,無力地扶着牆吐着。一邊吐,一邊說,“好,好惡心。”
怎麽回事兒?宋城的大腦開始轉動了起來,隊長将手中的資料扔給宋城說道,“死者名叫張德才,今年三十八歲。初步判斷死亡時間應該是十一點半至十二點半之間,至于死因……”隊長的眉頭微微地皺起。
隊長沒有說話,宋城翻看資料。看見現場圖片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擡起頭,看向隊長說道,“這真是邪門了,已經是這個月的第四起案件了。同樣是殘缺不全的野獸腳印,而且死者身上少的部位,都像是被野獸啃咬似的。內髒全都被翻了出來,而且這些內髒還有一大半被吃掉了。”
“的确如此,而且這種野獸腳印甚至痕檢科的人,至今都不敢斷定究竟是什麽野獸的腳印。”隊長指着照片說道,“你注意看這個腳印,好像是斷掉了一半。不對,就好像是從中間切開之後,又切小了的腳掌。這種面目模糊的腳印,根本不好辨認。”
“對了。”宋城似乎想起什麽似的說道,“前面三個人的社會關系已經調查清楚了,他們近期都沒有和什麽人有結仇,但……”抿着嘴唇,宋城那張英武的臉上顯得很是疑惑,“他們只有一個共同點。”
“一個共同點?”隊長挑了挑眉頭,看着宋城,似乎是讓宋城別賣關子趕緊說出來。
他點點頭,低聲說道,“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當過偷獵者,也就是說。不敢是這個張德才還是前面三個死者,都是偷獵者。”
“偷獵者?”隊長摸着自己帶着胡茬的下巴沉吟道,“難道是他們內讧,然後殺人嗎?”
“不對。”宋城搖頭,“如果是內讧殺人的話,屍體上的牙齒印怎麽解釋。”說道這裏,宋城忽然還想了起來,“對了,頭兒,目擊證人呢。咱們可以從目擊證人那裏知道些什麽,比如說他在遇害之前,做了什麽。”
“早就調查清楚了。”隊長翻了一個白眼,“等你來了在調查,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去了。這家夥在遇害前,在自己家裏待得好好的。據他妻子回憶,剛才他們正在看電視,張德才突然就像是發了瘋似的跑出去。邊跑邊說什麽‘他們來了’之類的話,他們家離東園街并不近。隔着幾公裏,這張德才又跑得快。他妻子追了許久都沒有追到,還想着張德才是在逗她。”
“所以她就回家了?”宋城愣了一下,“那報警人呢,報警人一定看見什麽東西了吧。”
“廢話,要是能看見什麽就好了。”隊長嘆息一聲,“報警人我們剛才問過了。他是聽見張德才的叫聲才打開門看的,因為他家住的樓層剛好能夠看見張德才躺着的位置,原本他以為是一個醉漢。哪知道,拿出手電筒一看竟然是個殘缺不全的屍體。”
“……”這個案子,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頭緒。宋城撓着自己的頭,有一個問題,他怎麽想都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