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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1)

老胡瓜的面店,起更時分。

王道與洪流又在喝酒窮泡,并不是這裏的酒好菜好,而是兩人在潛意識-有二種:“哪裏去那裏找”的想法,因為冷無忌與皇甫亦經是在這裏見面聯絡的,也許可以從此地找到些線索,當然,這是百無聊奈的想法。

一個濃眉大眼的,悍漢子進了門,朝靠裏的座位上一坐,掃了王道和洪流一眼,然後重重一拍桌子道:“老胡瓜,老規矩!”這是常客的口吻。

老胡瓜默不吭聲,三兩下便送上了酒菜。

這漢子的老規矩很簡單,一壺酒,一大盤鹵菜,一碟鹽妙花生加豆腐幹,他像是酒瘾發作了,先抓起酒壺嘴對嘴猛灌了至少三分之一壺然後才斟上一杯,人模人樣地吃起來,吃菜是粗枝大葉,只随便嚼那麽三兩下便往肚裏吞。

粗野,這倒是江湖人本色。

緊接着,老胡瓜又端一大碗面條。

“大牯牛,風不太順,留意着點。”老胡瓜悄聲說。“怎麽,有踩盤子的。”

“唔!”老胡瓜點點頭,歪了歪嘴。

“那間廟裏的神?”

“沒壇沒廟,路邊神,大來頭!”

“噢!”大牯牛朝王道和洪流這邊橫了一眼。

王道和洪流堪稱混混的祖宗,這些小門道簡單不值一笑,連眼色都不必使,若無其事地扔花生喝酒。這扔花生進嘴也算是一項小技術,抛得高,接得準,角度正好,不必伸脖子扭頭去躬合,當然更不能落空。

“接的生意怎麽樣?”老胡瓜又問。

“還不錯!”擡手,張開五指。

“好!”老胡瓜回到竈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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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卷殘雲,只片刻工夫,大牯牛用手抹抹嘴,桌上只剩空壺空碟子,站起身,大步出門,看來他不必付錢。

“我說老二,你慢慢喝等我,我到黃家攤子收點規費,一會兒就來。”洪流起身。

“去吧,可別手癢,左手進右手出!”王道笑笑。

洪流出店。

月明星稀。

城牆腳的老榕樹下,五名大漢并排坐在石板凳上聒噪,大牯牛來到,五人全站起身來,圍攏。

“牛老大,怎麽樣??其中一個問。

“話已經傳到!”大牯牛一副老大姿态。

“總管怎麽說?”另一個問。

“噓!張老二,告訴過你一百次,不能提總管二字,他媽的要是漏了口風你有幾條命?”

大牯牛口裏噓,他自己的噪門可不小。“話傳到就算定規了。鴿子朝着旺處飛,你們的選擇是百分之百正确,有朝一日頭頭成了大事,你們都是人上之人,現在聽着,你們第一個任務是拉可靠的弟兄歸向這邊,注意,要拉可靠的,同時絕不能讓人起疑。”

“是頭頭的命令?”另一個問。

“當然,莫不成是我大牯牛的?”說完,他從腰間摸出兩個大銀錠。“喏,這是頭頭賞的,你們拿去喝酒。”

“啊”五名大漢同聲吹呼,其中一個接過銀子。

“有事我會找你們,你們可以走了。”

五名漢子雀躍而去。

大牯牛口裏嘀咕道:“想不到我大牯牛也有出頭的一天,他媽的什麽堂主香主,現在看老子的。”說完,正待舉步離開,忽覺後頸一刺一涼,登時驚魂出了竅,從江湖混大的對這一套非常熟悉,他知道利刃已經架上了脖子。

“別動!”聲音冷得冰刀。

大牯牛打了一個冷噤,其實沒這句話他也不敢動。

“朋友別開玩笑!”

“沒人跟你開玩笑,刀子一向沒感情。”

“朋友……是誰?”

“別管我是誰,我也不是你的朋友,你替誰做事?”

“大刀會!”大牯牛這句話很響亮,他以為擡出這招牌可以唬倒對方,通常一般江湖單幫客是不敢跟幫派作對的,否則就休想混了。

“你在大刀會什麽身分?”

“小意思,頭目。”

“你替冷無忌做事?”

大牯牛全身突然抽緊,他意識到身後人來路不簡單。“你……到底是誰?”大牯牛的聲調也走了腔。

“聽着,冷無忌是大刀會叛徒,他正在密謀造反,你負責替他拉攏人,安排內奸,剛才的五個是你拉攏的一部份,不過這些我不管,大刀會的存亡與我無關,我只問你一句話,冷無忌龜縮在什麽地方?”

“這……這……我不知道!”

“你再說一句不知道,我就切斷你的後脖子筋。”

“朋友,你不能……”

“快說,如果你不說,老胡瓜一定會說,而你就永遠也不會開口了,想清楚,人只有一條命,只能死一次。”

大牯牛原本很暴躁,但現在軟得像爛泥。

“啊!”他凄叫一聲,刀鋒已經入肉但不深,濕濕滑滑的東西鑽進衣領,那是血,要是刀子再一拖,吃飯的買賣可就保不住了。他感覺得出,刀子相當鋒利,入肉時只微微一麻,沒有痛感。

“說不說?”

“我……說,他剛剛借住老胡瓜的房子……後面一間,從後門進出,我……見不到他,只能由老胡瓜傳話。”

“還有他扣住的三個人?”

“在……地道!”

“是實話?”

“沒半個字是假的。”

“好,如果你說了假話,我回頭來找你。”穴道一麻,大牯牛歪了下去,随即被擱上石板凳,像一個随地而倒的流浪漢。

收刀,站着的是洪流,他急急離開。

老胡瓜面店後進,兩開間附一耳,小天井,矮牆,有道後門通背巷,可以不必由店面出入,開井裏一棵老槐樹,連屋子和天井全遮蓋了。

時已三更。

韋烈和冷無忌在正屋明間裏喝酒。韋烈吃喝的動作都是機械式的,臉上沒表情,沉得像一塊鉛板。

“韋烈,牢牢記住,只聽我的,任何人的話都不能聽,我要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記住,只有我能命令你。”冷無忌沉緩而有力地說。

韋烈點頭。

這時,兩條人影已經潛入天井,屋裏有燈,看外面是黑漆漆的,加上槐樹的陰影,只要不弄出聲音就不必擔心被發覺。

“你記得‘梅花劍客’方一平和‘花間狐’龍生?”

“唔!”韋烈點點頭。

“見了他們就殺,記住,見面就下殺手!”

“唔!”韋烈的眸子裏閃出殺光。

“還有‘多事書生’王雨,殺,記住了?”

“我記得!”

“這個,記得嗎?”冷無忌把手往桌上一放。

“寶鏡!”韋烈目光大熾,定定地望着那面小鏡子。

冷無忌顯得有些不妥,觀察了一陣韋烈的反應,見他沒特殊的動作才放下心來,笑笑,喝了口酒。

“上面的圖,想想,什麽地方?”

韋烈真的在想,他有記憶,但卻是模糊的,是一些不連接的片斷。

“古墓……無憂老人……大漠雙怪……師父……”斷斷續續像在說夢話。

“你再說一遍。”冷無忌凝神而聽。

韋烈又重複了一遍,仍是那幾句不連貫的話。“好!”冷無忌苦苦一笑。“喝酒,慢慢想。”

隐在暗中的兩人是王道和洪流,要救要抓的人都在眼前,但他倆不敢造次,韋烈已經失去本性變成了殺人工具,要是一驚即準也擋不了他劍鋒。現在能做的是先找到立仁、立義兩書僮,救出去憑以探索真相。

王道對洪流比了個手勢,王道向耳房洪流朝正屋暗間。

暗間是空房。

耳房床上兩書僮睡得很熟。

王道輕輕推開虛掩的房門,老鼠般溜了進去,雙手伸指同時點下,兩書僮仍然熟睡,再不會醒了。

“怎麽樣?”洪流來到悄聲問。

“一人抱一個,快離開。”王道急聲說。

王道抱起立義,洪流抱起立仁匆匆出房……

“什麽人,別動!”是老胡瓜的聲音。

兩人亡命地沖過去越矮牆而過。

老胡瓜掠起身形,腳尖才沾牆頭,“啊!”地一聲慘叫,倒栽蔥墜天井,在牆外發掌支援的是王雨。

冷無忌與韋烈已經奔出。

“老胡瓜!”冷無忌急叫。

“兩個小子……被帶走了!”老胡瓜還能開口說話。

冷無忌首先掠出,韋烈跟進。

巷子裏冷清清沒半個人影。

冷無忌陰陰地道:“看來得馬上換地方。”

太行山神衣谷。

“花間狐”龍生舊地重臨,前車之鑒,他貼着岩腳行進,不敢從花徑走,怕的是那能使人散功的怪花。

小屋在望。

龍生有些膽怯,因為他娘“鬼臉羅剎”與“神農夫人”之間有怨隙,雖說上回已經暫獲和緩,但這芥蒂是消除不了的,此番自己單獨來求助,依“神農夫人”的古怪脾氣,後果很難預料,但舍此又無他途……

“站住!”暴喝聲中,老婦蓮姑從花蔭間轉出。

“蓮前輩你好!”龍生抱拳,表現得非常有禮。

“又是你?”蓮姑怒瞪雙目。

“在下求見夫人!”

“夫人不見客!”

“請前輩寬容通報一聲,救人如救火。”

“那是你家的事,識相的就快滾。”

“前輩……”

蓮姑伸手便抓,龍生本能地閃讓,但在閃動之間,突然發覺功力已不能提聚,不由心頭大駭。閃不開,當然就被抓牢。

“小子,僥幸只有一次,壁腳已經行不通。”

“前輩,晚輩不是故意犯禁,乃是……”

“管你什麽乃是不乃是,你要是不乖乖自己走,我踢斷你的腿,要你爬出去。”蓮姑說做就做,舉腳就踹。“前輩!”龍生大叫一聲。“是‘鬼算盤’冷無忌……”上一次他看出這老婦人跟冷無忌之間有恩怨牽纏,情急之下他叫了出來,目的想暫解眼前之厄,希望“神農夫人”或是她的傳人谷蘭出現。

蓮姑收回腳也放開手,但兩眼瞪得更大。

“冷無忌又怎麽樣?”

“又是他害人,而受害的是‘天涯浪子’韋烈,還有兩名書僮。”

“韋烈也變成癡呆?”

“不是,是心神受制不能自主,被當成殺人工具,如果不把他救回、以他的身手,将造成一場武林浩劫。”

“有這種事?”現身的是谷蘭。

“姑娘,對不起,又來打擾!”龍生作了個揖。

“你說韋烈變成了聽人支使的殺人工具?”

“是的。”

可是……冷無忌沒這本事!”

“他跟‘邪崇童子’皇甫亦經聯上了手。”

“邪崇童子?”谷蘭皺眉想了想。“韋烈人在何處?”谷蘭似乎對韋烈十分關切。

“在垣曲!”

“你先離開!”

“在下……”

“要你先走,錯不了的!”

龍生外號“花間狐”,年紀不大但已是花叢老手,對女人的心性脾氣了解至深,也可以說是一項獨到的本領,女人只稍動一根眉毛他就能揣出對方的心意,谷蘭要他先離開,這“先”字便有文章了。

“好,那在下就先行告辭!”他這句答話也有玄機。

“快走!”很顯然她怕她師父出面幹預。

“可是……在下進谷時被那花……”

“吞下去!”谷蘭一揚手,一粒藥丸飛出。

龍生趕緊接住塞進口中,和着津涎吞下,抱抱拳,轉身便走。走完繁花錦繡的谷地,功力已經恢複,在密林邊停了下來,他斷定谷蘭必會對自己有所交代。

枯等了近一個時辰,谷蘭終于姍姍出現,手裏還拎着一個包袱。

“姑娘!”龍生迎上前。

“你還沒走?”

“在下在等姑娘!”

“你知道我必來?”

“是的,姑娘一再要在下先走,還說錯不了,自然有其道理,所以在下便留下來等,不能空手上路。”

“嗯!”谷蘭笑笑。“你夠聰,只可惜……”

“不走正路?”龍生立即接上。

“不錯,你很有自知之明,我們走!”

“姑娘說我們?”龍生有些驚奇。

“對,我跟你一起到垣曲,韋公子到底是受制于藥物還是別的邪門手法要見了他才能知道,并非給你幾顆藥丸就能解決問題,所以我非走這一趟不可。”谷蘭人長得秀麗,聲音也特別清亮,有如繞耳的琴音。

“那太好了,我們走。”

垣曲客店。

王雨守着立仁、立義已經四天,他不能解開兩人的穴道。

一解開便無法控制,他診察出是受制于一種奇異的藥物,但沒有解藥知道了也是枉然。

另方面他還擔憂韋烈的遭遇,“鬼算盤’’冷無忌已帶着韋烈離開老胡瓜面店下落不明,王道和洪流不分日夜地尋找,可是半點線索都沒有,韋烈會被利用作出什麽事來,這是他最憂心之點。

“咯咯!”房門起了剝啄聲。

“王道嗎?”王雨立即上前開門,他想到除了王道和洪流之外不會有別人來找他,同時也是亟盼消息的心理所使然。門開了,使他大為驚愣。

敲門的竟然是一個清麗絕俗的陌生少女。

雙方對望了片刻。

“請問姑娘……”王雨先開口。

“你就是韋公子的知己朋友‘多事書生’王雨?”

“不錯,在下正是,姑娘怎會……”王雨錯愕。

“我以前聽韋公子提過,我叫谷蘭也是他的朋友。”

“啊!谷姑娘,請進!”

進房,谷蘭掃了并齊躺在床上的立仁、立義一眼,然後才坐下。

“韋公子有消息嗎?”

“姑娘也知道這件意外?”

“唔!”

“是王道和洪流說的?”

“我不認識什麽王道和洪流,是另外的人說的。”

“誰?”王雨有些茫然。

“此人不願透露身分,他是專程請我來的。”

“哦!這麽說……姑娘是來救人的?”王雨精神大振,雖說這陌生女子來得突然,但她說是韋烈的朋友,能先解決立仁、立義的問題便可以減輕一半負擔,這樣守下去不是辦法,連自己都被陷住了。

“不錯,我先看看他兩個。”谷蘭起身近床,伸手察視經脈穴道。

王雨擡手似乎想阻擋,但又止住了。

谷蘭觸摸了一會,突地站直,粉腮已變了色。

“怎麽了,谷姑娘?”王雨不安地問。

谷蘭凝視着王雨,一目不瞬,許久。

“你是韋公子的密友?”

“密友”二字十分刺耳,王雨已覺出情況不妙,內心大為忐忑,這種秘密對懂得醫道的高手是瞞不過的。

“是很要好的朋友!”王雨勉強回答。

“好到什麽程度?常常抵足共眠?”

王雨的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非常地難看。

“谷姑娘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心裏有數,何必要我來揭穿?”

“我……不懂!”王雨連呼吸都有些急促。

“哼!”谷蘭哼了一聲,寒着臉道:“你不懂也可以,明白告訴你,她兩個大概可以活到明天早上,這是你制住她們穴道的結果,你預備料理後事吧,我走了!”吐口氣,憤憤然轉身舉步朝房門走。

王雨一橫身攔在前面。

谷蘭冷眼望着王雨。

“你攔住我作什麽?

“我一輩子沒求過人,但現在求你救人。”

“辦不到!”谷蘭一口回絕。

“谷姑娘不是為了救人才來的嗎?”

“我現在改變了主意。”

“為什麽?”

“我不救女人,尤其是雌雄莫辨的人。”

王雨一下子傻了眼,本來易容之術再精妙,聲音如何改變得天衣無縫,也只能騙一般人的眼睛,碰到了歧黃高手,一捉脈,一觸經,雌雄立辨,何況還讓她指觸手摸,當然是原形畢露,可是,人能不救嗎?

“救人也要分男女?”

“本來不分,但我不願受騙,沒人告訴我待救的是女人,而且像煞真的,居然有名不姓,我不想當傻瓜。”

王雨突然靈機一動,這女的來得突兀,又不肯說出請她米的是誰,代人求救有隐密的必要嗎?也許她根本就不谙醫術,是敵人的狡計故意安排來探虛實的,結果被她找到了下臺的藉口。心念之中,退開一步,擡手。

“如此請便,我收回我的請字。”

“你要眼看她們死?”谷蘭突然又變了口風。

“你不願救人,我也不想破例求人,生死有命,我不在乎了。”

谷蘭愣了愣。

“你很高傲?”

“談不上,無論男女,人總是要有骨氣才能立身。”

“你易釵而弁,也談骨氣?”

“人各有其不足為外人道的隐衷,誰都一樣。”

谷蘭又沉默了片刻。

“那你跟韋烈纏在一塊又怎麽說?”

王雨心中一動,她為什麽要說這句話?她說跟韋烈是朋友,但從沒聽韋烈提過,王道、洪流也沒露過口風,如果說韋烈有一個精于歧黃或是識毒的朋友,王道、洪流早該想到,看來此中的确是大有文章。

“道義之交,有何可說不可說?”

“你敢說你們之間是清白的?”

王雨怒極反笑。

“谷姑娘,你有什麽資格問這句話?”

“當然有資格,我是來救人,救的對象當然應該是光明正大之人,而韋烈也是被救的對象,我有資格查明。”谷蘭說的似乎理直氣壯。

“你不認為這是對我的一種極大侮辱嗎?”

“男女交往不逾禮法,便不算侮辱,如果發乎情而不止于禮,即使沒人提及,侮辱事實上已經存在。”谷蘭的詞鋒滿犀利的。

“你可以請便了。”

“你不敢說清白二字?”

“敢,可以對天!”

“很好,我要證實。”

“你如何證實?”王雨已到了無法按捺的邊緣。

谷蘭一本正經地道:“只消刺破你的中指,滴一滴血在瓷器上,我灑上一點藥末,如果血凝而不散,證明你尚是清白女兒之身,否則血便化成水,你願意試嗎?”

王雨很好奇本想一試,但又不甘心被撥弄。

“證明了清白又怎樣?”

“我負責讓傷者複原。”

“否則的話呢?”

“撒手不管。”

“話是你說的,怎能辨別真僞?”

“我沒理由作假對不對?”

王雨深深一想,辨別真假太容易了,因為自己本是清白的,要是有了相反的結果,便證明這女的在弄鬼,居心叵測,那就不必對她客氣了,目前的确是救人第一,為了三條命,自己何妨稍作犧牲……

“好,我答應你!”王雨下了決心。“不過話可說在頭裏,要是我發現你在玩花樣,我必殺你!”

“我也答應你!谷蘭點頭贊同。

王雨立即取過一個茶杯倒轉放在桌上,杯底朝天,然後取出一根鋼針,在中指尖刺了一下,血滲出滴在杯底。

谷蘭早已準備好試驗藥末,灑上血滴。

兩人注視着,片刻,血滴凝而不散。

谷蘭吐口氣道:“好,現在我實踐諾言救人!”她說着從身邊取出一個小琉璃瓶,旋開瓶蓋,倒了三粒白色丸子交給王雨。“這是解藥一共三粒,每人一粒,韋烈的一粒你暫留備用,此藥服下後一刻見效。”

王雨把藥丸接在手中,心裏反而有些歉然。

“我該謝謝你!”

“不必,這是我願意做的!”

“我……有個請求!”

“你不是一向不求人的嗎?好,你說。”

“關于我的身分,請你守密。”王雨的臉在發燒。

“韋烈難道不知道?”

“他不知道。”

谷蘭深深地望了王雨一眼,臉上的表情很奇怪,點頭道:“我答應,後會有期!”說完,匆匆出門而去。

王雨關上房門,把兩爛藥丸分別塞進立仁、立義口裏,一點喉頭,藥丸下肚。随即她就後悔了,應該先讓一人服下以觀效果,萬一有問題,只千人受害,現在可好,要是出問題兩人全得犧牲,但藥已下肚,只有求神保佑了。

她靜靜地等着,心裏有些惶然。

算算一刻時間已到,她懷着忐忑的心情先點開了立仁的穴道,立仁虎地坐了起來,他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小姐!哦!不,公子,我怎麽了?”

“謝天謝地!”王雨喜之不勝,又解了立義的穴道。

立義也複原了,當然也是驚愕莫名。”

“公子,我……好像一直渾渾噩噩,現在才清醒!”

“還記得被人算計的經過嗎?”

“記得,好像是……‘鬼算盤’手裏帶了個木盒子,也不見他有什麽動作,突然感覺被針紮了一下,頭腦立呈昏沉,他要我們服從他的命令,當時只知道聽他的,自己毫無主見……

韋公子呢?”

“還在他的手裏。”接着,王雨把兩人從被制到獲救的經過說了一遍。

兩人翻身下床。

“那叫谷蘭的女人……太詭異了!”立仁說。

“嗯!我想……她定是對韋公子有意!”立義撇了撇嘴。

“照公子所說的,她在言語中已露了破綻。”

王雨面色一黯,低下頭。“王公子!”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叫聲。

“誰!”王雨問。

“我,王道!”

“進來吧!”立義上前撥開門闩。

王道進房,見兩書僮好端端地站着大為驚奇。

“怎麽複原的?”

“一個叫谷蘭的女子送來解藥。”王雨回答。

“谷蘭……送來解藥?……我不懂。”

“慢慢再詳細告訴你,你來有事嗎?”

“有,急事,我們公子跟冷無忌現在往王屋的路上,是洪流傳來的快訊,說是提到什麽駝峰石屋……”

“我們快趕去!”王雨神色大變。

雲山集,在王屋山下。

是個大集子,也可以稱為山鎮,山産的集散地,每逢集日人潮如蟻,但平時卻顯得冷清,來往的都是山民。

日落月升。

集子裏沒有夜市,除了一家雜貨鋪,一家茶館,兩家小吃店,一家客棧之外,家家關門閉戶,整條大街半天看不到一個行人,唯一打破冷清的是幾條追逐的無主野狗。

說沒行人,現在就有了行人,是一個看上去很單薄的身影,瑟縮着從街中央緊鄰客棧的那家小吃店門口經過,走了一段路,忽地又回頭,再經過小吃店,離開稍遠之後,飛快地消失在大街的另一端。

小吃店裏有五個客人,都是酒客,有三個圍在一桌,高談闊論,另兩個坐一桌,一老一青年,看穿着打扮是外地人,吃喝得挺斯文的,他兩上,正是“天涯浪子”韋烈和“鬼算盤’,冷無忌,韋烈的神情有些木然。

“韋烈,你真記得那地方?”

“記得!”

“跟那面寶鏡有關聯?”

“有,我……記得有!”

“我們明天一早就上路,這兩天累了,多喝幾杯。”

“唔!”韋烈自顧自地灌下了一杯。

驀地裏,街上乍然傳出一聲暴渴:“花狐貍,看你飛上天去!”在這山鎮裏,這種情況可說絕無僅有。

小吃店裏連主帶客都為之大驚。

緊接着兩條人影先後從店門口掠過。

冷無忌已起身。

韋烈跟着站起。

“花狐貍?”韋烈喃喃地說,這名號似曾相識。

“你坐着別離開,我去看看!”冷無忌叮囑了韋烈一聲,匆匆出店,朝人影追逐的方向飛奔而去。

緊接着,店外黑暗中一個陰沉的聲音道:“方一平,總算等到你了!”

韋烈一按桌上,以咆哮般的聲音道:“方一平?”踢開凳子,急吼吼地沖了出去。

韋烈一出店,原先從店外經過兩趟的瑟縮身影溜進了店門,掌櫃跑堂和另三個酒客都跑出門看熱鬧,沒人注意有人進店,其實就被看到也沒關系,飲食店本來就是随人出入的,店裏有燈,這下可以看出來了,溜進去的是王道。

王道急走進剛才兩人的桌邊,把一樣東西放進了韋烈的酒杯,用筷子調一調,然後又迅速地溜了出去,隐到對面的暗影中。

韋烈出去撲了空,什麽也沒發現,幸幸地又回店裏,坐下便喝,賭氣似的喝了一杯又幹一杯,還拍了下桌子。

暗處看明處很清楚,王道可樂壞了。

當然,剛才發生的情況都是王道他們玩的把戲。

未幾,冷無忌重返小店,滿臉不悅之色。

王道又着急起來,如果解藥未發生作用而被“鬼算盤”看出破綻,後果可能更加嚴重,照王雨的說法,解藥要一刻時間才能生效,現在距一刻還差一半時間,同時在解藥生效之時,服藥的會有不尋常的反應,“鬼算盤”是個相當詭詐的邪門人物,一旦覺察,必以非常手段對付韋烈,而解藥只有一粒,砸了鍋便不能補了。

焦灼的等待,一分鐘有一年那麽長。

王道一向冷靜沉着,智計百出,但現在他在冒冷汗。

韋烈與冷無忌繼續在喝酒。

好不容易挨過了一刻,韋烈毫無動靜。

王道更加不安,難道解藥不生效?抑或是由于韋烈情況特殊,冷無忌對付他的方式與藥量跟立仁、立義不同。

一條人影悄然掩到了王道身邊,是洪流。

“怎麽樣?”洪流急着問。

“一切都照計劃,公子已經吃下了解藥。”王道說。

“多久?”

“時間早過!”

“怎麽還不見動靜?”

“你不見我急得在冒汗?”

“天太黑,看不見你的汗。”

“洪老大,你居然也開了竅耍起嘴皮子來了,這可不是玩的,萬一藥不對勁,或是出了鬼,我們所作的全都白費。”王道大喘其氣。“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嗎?”

“那怎麽辦?”洪流認真地問。

“怎麽辦?涼拌。對付‘鬼算盤’容易之極,可是公子在本性迷失之下他只聽‘鬼算盤’的命令,誰也應付不了,只有耗下去再說了。”

冷無忌付了酒菜錢起身出店,步向隔壁的客棧,韋烈緊随他身後,像一名忠實的護衛,目光還不斷向暗中掃瞄。

“完了!”洪流很洩氣地說。

“我王道不信這個邪,非要弄個明白不可,洪老大,你去聯絡王公子,告訴他情況,我跟進客店去。”

兩人分手。

客店房裏,韋烈與冷無忌在喝茶。

“韋烈!”冷無忌閃動着目光。“今晚集上發生的事不尋常,證明已經有江湖朋友到來,很可能目标就是你,這對我們尋寶的行動是最大的阻礙,你牢牢記住一點,見了生人就殺,不管是男是女。”

“殺,我知道!”韋烈目露兇光。

“看樣子我們不能留在此地過夜……”

“刀口怎麽辦?”

“連夜上路,我們休息一個時辰上路。”

“很好!”韋烈點頭。

“你先躺下,我去辦點事就來!”

“嗯!”

冷無忌出房,把房門朝外反扣。

韋烈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麽。

小窗外,貼着一條人影,是王道,他不敢有任何舉動。時間已過了這麽久,韋烈似乎絲毫未變,這證明他的禁制未除。

約莫盞茶工夫,冷無忌又回到房中。

“你還沒睡?”

“睡吧!”韋烈上炕,自在一端躺下,随即閉上眼。

冷無忌從衣襟裏摸出一個小木盒,在手中掂了掂,得意地笑了笑,接着,又摸出一個骷髅頭,喃喃自語道:“有了這兩般利器,江湖上再沒什麽值得怕的了!”說完,把兩樣東西塞在枕邊,想想不妥,又揣回懷中。

窗外的王道空歡喜了一下。

冷無忌吹滅了燈火躺下。

房裏一片漆黑。

王道在急急地轉着念頭:“要是把這兩樣東西弄到手,這老忘八便沒戲唱了。”

他這一行的高手,門道多的是,他從身上取出一根小小竹管,塞了些東西在裏面,然後輕輕把竹管從窗棂伸進去,輕輕用嘴一吹,再抽出。現在,他靜待下文了。

只一會工夫,冷無忌開始在炕上轉側,口裏嘟哝道:“他媽的這是什麽烏店,這麽多臭蟲,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

韋烈似乎睡着了,沒任何反應。

“不行,這怎麽睡!”冷無忌坐了起來,不停地扭動。“不對。臭蟲咬了會熱辣辣,也沒聞到臭味,這不是臭蟲,八成不是虱子便是跳蚤,他媽的,好癢。”亂抓了一陣。“奇怪,這些吸血的不咬韋烈專找我老頭子?”

王道很得意地在聽。

燈光複明,冷無忌在脫衣服,一件一件抖了又抖,木盒子和那顆小骷髅頭放在炕裏,正好是在窗邊。

韋烈依然一動不動,這不像是一個高手,但冷無忌全身已癢得幾乎要發瘋,根本無暇去注意這一點。

冷無忌的上身和手臂盡是點點紅斑,再加上搔痕,點線斑剝,煞是好看。最後,他下炕到燈前翻檢衣衫。

王道輕輕推開窗,伸手去撈,真要命,就差那麽幾寸撈不到,又不敢把窗子開得太開,冷風一灌便會露馬腳。

韋烈翻了個身,一伸腿,正巧把木盒和骷髅頭推近。

王道喜出望外。

冷無忌一心一意在找叮他的東西,但什麽也沒發現。

王道很順利地抓到了木盒和骷髅頭。

“他媽的倒楣!”冷無忌罵了一聲,望向韋烈道:“醒醒,我們上路。”邊說,邊又把衣衫穿回身上。

“什麽?”韋烈睜開眼。

“馬上上路!”

“不睡了?”

“睡個屁,這輩子還沒碰過……啊!”他轉頭驚叫了一聲,臉孔立刻歪了。

韋烈坐了起來。

“什麽事?”

“我的……東西怎麽不見了?”

“什麽東西,銀子?”

冷無忌上炕翻找,他沒回答韋烈的話。

韋烈卻下了炕。

冷無忌發瘋似的亂翻了一陣,突然發現被推開一條大縫的窗子,驟然明白過來,擦了擦額汗,咬牙切齒地道:“原來是這麽回事,這叫三十年老娘倒崩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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