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等韓天禹派送完養生快遞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四點。
養生之神深藏功與名，回家睡覺，順便給自己泡了一杯枸杞紅棗。
“明天我也開始泡腳吧……”
韓天禹突然想。
隔日，天才韓總感覺非常好，完全沒有熬夜的疲憊，這可能是作為養生之神的特異功能，他手拿保溫杯去上班，引起了員工們的注意，他們眉頭一皺，覺得事情并不簡單。
“那是保溫杯嗎？”
“是的，就是它，boss的保溫杯都這麽低調奢華五彩斑斓的黑色。”
“……裏面泡的什麽？”
“不知道。不過金特助昨天簽了好多快遞，都是枸杞啊雜糧米之類的，莫不是——boss也開始養生了？！”
“我還以為開了新公司賣保溫杯呢。”
“怎麽不是賣枸杞？”
“可以做個健康品牌嘛！”
不過，後來并沒有任何新企劃的消息傳出，但是boss致力于養生的小道消息已經傳遍公司，以至于最近公司裏所有人都開始保溫杯泡枸杞，焖燒杯焖雜糧粥，中午一碗黑芝麻糊。
而在城市的各個角落，卻傳出了某些都市傳說。
比如收到不知道誰寄來的泡腳桶快遞、明明記得自己電飯煲沒按定時按鈕結果隔天發現煮了一鍋八寶粥的、還有櫥櫃裏出現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買的枸杞和黑芝麻……有人把網上這些吐槽彙集在一塊兒，并寫了一個标題——《驚！超恐怖都市傳說，突然出現的沉默快遞》
網友看到标題，點進去一開。
嚯！
标題黨！
【泡腳桶：是，我就是都市傳說】
【……我懷疑是某個泡腳桶廠商的鬼才營銷】
【泡腳桶公司給你多少？我枸杞給你兩倍！】
【有懂的同學出來說說哪個牌子保溫杯好用嗎？】
【枸杞：你什麽時候買的我心裏沒點ac數？我已經被遺忘在角落很久了好嗎】
【這哪是什麽恐怖都市傳說，分明是養生田螺成精了】
【xxx産地的枸杞好啊，我煲湯經常放】
【吃不完的枸杞不要扔，洗幹淨，煲個排骨湯，打個酒釀雞蛋，放一把枸杞，又甜又香，健康有營養，隔壁小孩都饞哭了】
這條本來只是普通的營銷號段子的微博，經由廣大關注健康養生人民群衆的轉發，和集思廣益，在這一天沖上了熱搜，看得人多了，裏面難免就出現了幾個鹿可心漫畫的粉絲。
【這都市傳說怎麽這麽像@鹿鹿lulu漫畫的後續？】
【什麽漫畫？】
【漫畫指路@鹿鹿lulu微博，名為《總裁的早晨》，又名《今天開始當總裁》】
【去看了！是神仙寶藏太太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經過粉絲的指路宣傳，鹿可心小號微博今天又漲了許多粉，在漫畫家博主的打榜排名中也上升了許多位，獲得了極大的曝光。
但是，排名上升到前十之後，也意味着有人看她不順眼了。
本來資歷就不深，突然蹿紅地那麽快，幾次都是蹭到時事熱度，已經有人不服氣。
今天鹿可心就在後臺收到許多陌生私信，罵她嘩衆取寵的，罵她不要臉搞營銷畫的幼稚膚淺賊jb爛還好意思出來混等等，都被鹿可心逐一拉黑，這種話，她以前聽得多了去了，聽多了就知道，有些人說話，不具備任何意義，就是廢話，純粹就是活着就要叫喚，跟知了似的。
鹿可心決定換大號看看大家如何吹她的彩虹屁。
嗯，大號評論區現在一片祥和呢。
大家還誇她的門神畫得好。
自從門神那期播出後，官方微博還特地上傳餓了兩張門神圖的掃描版，着實驚豔了網友一把。官方還說這是鹿可心親自畫的，還放出了繪圖的視頻，幫她吸了一大波粉。許多網友甚至表示想弄兩張貼在自家門上。
@烏栖曲v：原本門神圖已經被@聞想太子搶走了～小編手裏也沒有原始版，不過如果想要的人多的話，我們可以開定制周邊哦～大家都來投票吧［投票］
原本電視劇周邊并不是每個電視劇都會做的，頂多就是跟一些品牌聯名合作，像這樣能把劇裏的東西原原本本拿出來做周邊的，還是少數。
主要是，門神圖其實還挺實用的。
雖然說，是在奇怪的方面非常實用。
投票剛開放的時候，想要的人還真不少，但對比電視劇的觀看群體，還是極少數，也就幾千。畢竟現在也不流行在自家門口貼個門神圖，很多都是鹿可心或者聞想他們的粉絲想買回來跟偶像擁有同款。
但需求看起來還是可觀的，所以官方就找印刷紙印了，這還得麻煩鹿可心再畫一組，順便她也可以把原圖畫好交給蔣總。
一萬套（兩張）門神圖很快印刷完畢。
本來順順當當賣完了就沒事，結果突然冒出個男編劇的采訪視頻，被人特地轉了出來，采訪裏說：“現在有些電視劇，不好好搞內容創作，專門弄一些旁門左道撈錢，做什麽周邊，不就是騙觀衆錢嗎？作為同行，我不得不說一句，想賺錢沒什麽，但吃相別太難看。我是在不清楚那種印個畫兒就能拿出去賣了換錢的紙片有什麽價值，而且畫的人也不是什麽大家，好意思嗎？”
“我性格就是心直口快，說話難聽些，但實在是看不過眼以前作品還拍的不錯的同行誤入歧途啊。”這位馬編劇罵完還給自己立了個牌坊——我是為你好啊，但說來說去，還是在貶低打壓，而且誰都知道他說的是哪部電視劇。
電視劇觀衆看了肯定不高興，但路人卻會因此對劇感官變差。
但不管什麽奇葩的黑人言論，在網上，總有人是願意附和你跟着黑的。
瞿天悅很快就從網上看到了采訪視頻，跟鹿可心打電話說：“這個人你以後記住了，以前還有點能力資本，現在啊，晚節不保，別以為他是真站出來當什麽道德标杆，就是眼紅。之前他也遞了個劇本項目給資方那邊，沒談攏，最後資方投的還是《烏栖曲》，他現在就是嫉妒。”
“而且，他跟儲纖來往還挺多的。”瞿天悅順嘴一提，“儲纖之前很多劇，他都在裏頭當編劇，不過裏面水分有多大，圈子裏都清楚。他就是運氣好，入圈早，擅長酒桌上談事，把着不少資源，很多項目都會給他挂個名，他算是有點才能，也就瓶子裏一點水，就真以為自己是什麽才子呢。”
“這個我還真不認識。”鹿可心蹙眉想了下，“不過以前好像見過……看着讓人不太舒服。”
瞿天悅嗤笑一聲：“他挺色的。”
“你離儲纖遠點是好事。就你這樣的，還不給她活吞了，也就你之前不紅，她看你沒什麽利用價值，就沒做什麽。但或多或少也擋了你的路，你可比她漂亮多了。”瞿天悅想到慶功宴上儲纖說她跟鹿可心是朋友的時候，她還不太信。
鹿可心回憶：“她以前還經常說要給我介紹人認識呢，但我膽小，都沒去。”
“……”瞿天悅暗暗咂舌，“就她跟姓馬的關系這麽好，認識的能有好的？你不去是對的。”
鹿可心點頭，原主膽小也有膽小的好處。
不冒風險。
兩人聊了會兒儲纖的事，很多鹿可心以前弄不明白的事，瞿天悅都給她掰扯開說清楚了，說明儲纖原來曾經多少次試圖把她推到更糟糕的境地。但鹿可心原來膽小，又沒什麽上進心，很多誘餌都勾不上她，最後只能用感情來毀滅她。
馬編劇還在圈裏唱衰《烏栖曲》，說劇組吃相難看，導演晚節不好啊，還有捧誰不好捧個沒名沒後臺的十八線，畫的都是什麽玩意兒，一點兒都不懂藝術。
當然，馬編劇是自诩很懂藝術的，他還玩收藏呢。
“一個破落演員畫的東西，真以為有人會買賬，真是笑話，我就等着他們鬧笑話，賠地精光。你們就等着瞧吧，他們這回準摔跟頭，還想賣周邊賺錢，真是想得美。”馬編劇跟朋友斷言這些周邊絕對賣不出去，只能堆在倉庫積灰。
周五晚，《烏栖曲》播出。
播出前一個小時，首款周邊門神圖正式開售。
開售前，就已經有不少粉絲在官微蹲守，官方甚至都沒怎麽大張旗鼓地宣傳，就準備到點了桃寶上貨就行，沒想到提前半小時評論區就熱鬧起來了，一直熱鬧到六點周邊上架。
【身為豬可心的粉絲我要沖銷量買一百份！】
【樓上，每人限量五套】
【今年過節不收禮啊，收禮只收門神圖！我覺得這個周邊挺好的，貼門上不占地方，還能送爺爺送奶奶送叔叔送阿姨送鄰居都非常合适！】
【官方出售原版嗎？！錢不是問題！】
【知情人士小聲逼逼，手繪原版被資方大佬買走啦，沒錯，你們買的跟資方老板是同款】
【卧槽！和資方大佬同款嗎？！】
【美術生表示，這放我們畫室，也是大觸太太啊】
【什麽大觸太太，聽起來像克蘇魯新種族】
……
時間在粉絲們瞎聊中迅速流失，很快，六點一到！
@烏栖曲v：上架啦！［鏈接］
評論區瞬間安靜了一分鐘。
沒有任何人說話。
但很快，就有人桃寶拍好，陸陸續續回來了，還有鬼哭狼嚎的——
【我只是手稍微慢了一點，怎麽就沒貨了？！】
【我以為沒什麽人買，但是……沒了？】
【粉絲都以為就自己買，但是收視率那麽好，大家對隐藏的觀衆數沒點ac數嗎？】
【區區一萬份，豬可心現在微博都有六十萬粉了！】
【加貨啊官方！你們不會真的就印了一萬份吧？！】
官方：……
是啊，我們原來就是做着玩而已啊，沒想認真賺錢。
但是現在看來，他們是不是得再多做點？官方稍微安撫了下觀衆粉絲，表示它們會在印一批門神圖，請大家稍安勿躁，晚上先快樂看劇吧！
沒買到的人：快樂不起來：）
而買到門神圖的人，沒幾天就收到貨了。
在某個人工智能＋技術公司上班的小楊同志，她是鹿可心的粉絲，自稱鹿可心的表妹粉，最近才粉上的，也很喜歡這部劇，就幹脆買了五套門神圖。
一套貼自己家門口，一套收藏，一套送爸媽，一套送外公外婆，一套放公司。
因為他們是小公司小團隊，氛圍比較好，所以老板欣然應允他在辦公室門口貼個門神圖，反正別的公司也會在門口弄個財神像招財貓風水輪之類的，有個美好的祈願總沒錯吧，搞搞也沒什麽。
于是，兩位英俊的門神大叔，不僅走進了千家萬戶，還走進了公司。
這讓他們有機會能好好觀察一下這個世界。
小楊周六周日還回了趟家，跟爸媽外公外婆吃飯，順便把門神圖帶回來送給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