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失控
石令青走回去的時候,臉色‘’。
季炀看了看,直問道;”你在想什麽?”
石令青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季炀抿唇,拉住他說道:“我答應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石令青愣了一下,随後意識到他指什麽,他說:“你都聽到了?”
季炀哼了一聲:“我也不想聽,偏偏你和他的聲音往我耳朵鑽。”
石令青看着季炀眼睛,心想他是為了自己。
石令青心裏有了一個打算。他沒再多說。
季炀看他又恢複成悶悶不樂的樣子,心裏有些不快。
李勖在桃花源門外的帳篷裏躺了兩天,等到了月白蓮醒來。
月白蓮醒來後,知道這裏是桃花源門口,有些激動。
她看到李勖身上包紮的傷口,又看到這個帳篷,大概猜到是為了她了。
她躺了一個多月,身體還未完全恢複,兩人又休息了兩天。期間月白蓮因為不知如何面對桃花源的人而繼續躺下來裝昏。
石令青每天都去看他們,第四天的時候,李勖向石令青辭別。
石令青這幾天心情都不太好,明顯的心事重重。有一天,他一個人走在路上,看到一個大腹便便的婦女。他看着那個大肚子,如遭雷擊。
他心裏在地震,那些刻意遺忘的記憶開始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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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忘了,或許他刻意遺忘了。
他是可以生孩子的,他不可以随意和男人行房。
石令青臉色蒼白往下看自己的腹部,他顫着手摸向平坦的腹部,随後像是碰到燙手的東西,應激收手。
上一次一晚就有了,這次他和季炀度過了幾個晚上了。
他想到某種可能性,頭皮發麻起來。
他連忙往回走。
他對小葵兒沒什麽意見,可是他對懷上孩子有陰影。
不管怎麽樣,即使他的身體特殊,可他活了那麽多年,始終都是當自己是正常的男人。
懷上孩子的那一年,無助和難堪,不堪回首。他潛意識就不願意想,可沒想到他竟然會忘到這樣的程度。
我怎麽忘了,我怎能忘了。
石令青腦子裏不斷回蕩着這些話。
他走到會治病的長老那裏。
劇烈掙紮後,他豁出去地問長老有沒有避子藥。
長老眼神訝異地看着石令青,對他說桃花源沒有這樣的東西。
石令青咬了咬牙,随後問道,有沒有紅花。
長老沒有回答,他眼神溫和道:“石掌門,坐下來讓老夫看看吧,我看你的臉色不太好。”
石令青坐了下來,長老想要為石令青把一下脈,石令青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來。
長老替他把了一把脈,笑着說:“石掌門的脈象平和,并無其他異狀。紅花并不能用來避子的。老夫還記得,石掌門的體質不适宜流掉孩子。”
石令青點了點頭,向長老道了謝後,自己走了出去。
石令青并沒有感覺松了一口氣,他和季炀前幾天在季炀辦公的桌子上做過了。這麽短的時間,診脈不準。要是喝一碗避子藥或許可以避一避。
而且長老說的也不全對,他的體質是不宜流掉孩子,可是一兩月份的胎兒他還是可以流掉。
上一次發現有小葵兒的時候,已經四個月了,說什麽都太遲了。這次……
在孩子成形前悄然流掉吧。
石令青回頭,想回到長老那,想要紅花。
他走了幾步,又有些猶豫。他感覺還是不要讓季炀知道。
他決定做一回夜偷,偷一把紅花。
自從他拆穿季炀裝睡後,季炀就沒再裝睡了。只是會在他睡着後,輕輕抽出手,不影響他睡覺。這幾天,兩人之間有些沉默,倒是方便了石令青。
他今晚刻意在小葵兒那逗留久了,刻意讓他躺裏面,等着他睡着,等到他抽出手再次睡着,才悄悄地下了床。
石令青穿上鞋子,裹了一件外衣,放輕腳步把蹑手蹑腳走了出去。
月黑風高,一路上沒看到人,他一個人悄無聲息,飛檐走壁,來到藥房。
藥房也是靜悄悄的,他知道長老都有自己的院子,不在藥房歇息,更方便了他找紅花。
他悄悄地推開藥房的門,拿出準備好的蠟燭,在滿牆櫃子裏,找紅花。
幸好櫃子外面都有寫藥材名字,這極大地方便了他行動。
他一拉開抽屜,抽屜裏空空如也。只有一點點紅花碎屑。
石令青愣住了。
此時忽然有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你在找什麽?”
石令青心猛地一跳,背後一寒,他轉過身去,燭光照出季炀寒若冰霜的臉。
石令青腦子空空的,背着手擋住抽屜的字樣,把抽屜推回去,然後才下來。
季炀看了一眼上面的抽屜一眼,淡淡地說:“半夜三更,來這裏翻找紅花,你拿來做什麽?”
石令青眼神閃爍不定,恐怕季炀一直跟在他後面,他的輕功出神入化,難以發覺。
季炀一副山雨欲來表情,他冷冰冰地說;“怎麽,不敢說了?”
石令青眼神掙紮不已,他實在不想刺激現在的季炀。
季炀替他說出來了:“你要流掉我們的孩子。”
石令青抿唇後,艱澀道:“我并沒有懷上孩子。”
季炀冷笑一聲:“我們前幾天才做過,真懷上了現在也診不出來。你要讓我們的孩子沒有診斷的機會就流掉。”
季炀進一步逼問他:“你能接受小葵兒,為什麽不能接受這個?”
“不一樣,我不想生。”石令青臉色難看地說。知道有小葵兒的時候已經晚了。
石令青不想再提這個問題,他不想和人讨論他生子的話題,這讓他很難堪。他繞開季炀,想離開這裏。被季炀拽住。
然而石令青這副不願多說的樣子觸怒了本就忍着怒火的季炀。
“你不想生?你是不想為我生。”季炀眼神咄咄逼人盯着石令青。
“你留下來是委屈求全,因為我戴着這玩意,你怕我犯下大錯危害到武林。”
石令青啞口無言。他感覺有些不對,但是他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
季炀失笑了一聲,眼裏卻毫無笑意,散發着森寒的氣息。
“我早就知道了。和你相處的這一月,我還以為不一樣了。看來是我想多了。只有我戴着這玩意,我才能把你留在這裏。石掌門真偉大,為了江湖的安危,舍身伺魔。既然你有這等覺悟,我成全你的大義。”季炀冷冰冰地說。
季炀說完拽着石令青走。石令青拉住他,想開口說話。
季炀卻不想聽他多說,點了他的穴,把他扛走了。
石令青直覺不好了,他有些不安地往上看季炀冷峻的側臉,和那一雙可怖的,戾氣非常的猩紅魔眼:“季炀,你冷靜一下,你……”你這樣讓我感到害怕。石令青抿唇沒再說下去。他在很小的時候,就不會再向人示弱,更何況,在自己養大的季炀面前說出自己的軟弱。
而季炀怒火攻心,一直以來隐忍下來的戾氣此時都爆開了。
唯一能讓他冷靜下裏的人成為了他此時憤怒想發洩的對象。
季炀扛着人,猶如鬼魅般,在黑夜間游走,他回到了他的寝室。
季炀粗魯地把人放倒在床上,轉身不知去哪什麽東西。石令青有些慌張地爬了起來,聽到了金屬相碰撞的聲音,季炀就拿着東西出現在他眼前。
石令青看到眼前的東西,瞳孔緊縮,他嘴角一抖,擡頭問道:“你要在我身上用嗎?”
季炀粗暴地擡起他的下巴,用冰冷的鎖鏈指着鼻尖:“這是我特意為你找來的。我早就想把你鎖在這張床上,讓你只能看見我,讓我*。”
石令青渾身一震,嘴角一抖:“不要……”
季炀不顧石令青掙紮,铐住他的雙手,雙腳,鎖鏈的長度只夠他在床上挪動。
烤着他手腳鎖鏈材質特異,石令青拽得手都紅了,但是再用力都不會破皮。
石令青眼裏浮現無助,傷心,委屈,還有怎麽都壓不下來的害怕。
季炀眼裏閃過痛快。
眼前的這個人多年求而不得,而此時被他牢牢鎖在自己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任他揉捏。此時他的心中有無數的聲音在告訴他,擁有至高無上力量,就能擁有一切。
季炀回應了他們,他品嘗到了那種掌控一切的快感。
季炀伸手摩挲着微微發顫的身體,另外一種奇異快感從身體裏竄出來。
這個人是他的了,他怎麽操弄都可以。
季炀語氣森寒在他耳邊說:“現在才像個舍身伺魔的樣子。從今晚開始,我每晚都會**,而你要為我生孩子。”
石令青紅着眼睛,顫聲道:“季炀,你不能這樣對我。”
季炀三兩下替他寬衣解帶,拉開他的身體,盡情享用,他眼神嘲弄反問:我不能?”
石令青眼神屈辱,他緊咬着唇,不讓自己痛叫出來。
明明身上的人熾熱得很,可是他覺得此時身體冷透了,冷得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發顫,而身體還被強硬破開了一個口,作孽的東西還一直往裏沖撞,猶如酷刑。
他不願看自己身上的人,那人陌生的可怕,而他吐出的無情話都化作冷冰冰的刀子紮在他的心上。
石令青悲從中來,而搖晃的鎖鏈清脆的聲音還在不斷提醒着他的無助,他的尊嚴被狠狠地鎖在一方床上,任人蹂躏。
石令青側着臉伸手捂着眼睛,因為隐忍,他咬破了嘴唇。
而季炀感覺痛快極了,他在品嘗世上至高無上的快感,很快他又不滿意自己獨自品嘗。
下面的人悄無聲息,季炀感覺他在隐隐對抗。他不悅地拽開擋住眼睛的手,随後他愣住了。
他看見一滴淚無聲地滑落下來,他猛地洩了。
那個要強的從不露出軟弱一面的人,此時崩潰了,失控流淚。眼裏的心碎令人心疼。他并不想讓人看到這一面,緊咬着嘴唇,再想擋着自己,被季炀拽住了。他眼裏的淚,流得更兇了。
季炀緩緩退了出去,他伸手想擦掉他臉上的眼淚,而身下的人瑟縮了一下,響起鎖鏈碰撞的聲音。
季炀解開手铐,解開穴道,把他的衣服還給他。
他看着那人低下頭,不讓人看他眼裏的情緒,抖着手慌亂地穿上衣服。
季炀自嘲道:“強硬把你留在我身邊只會讓你痛苦。”
穿着衣服的人動作一頓,沒有說話。
季炀轉動着拇指上的扳指,內心裏有無數的聲音在吟誦至高無上的力量。
他在心裏冷笑,至高無上的力量?要真的至高無上,你們又怎麽會躲在這枚玩意裏面,無能狂怒。
他只不過是想要留住一個心裏沒他的人而已。
可是……沒有可是了,這場夢終歸要醒了。
季炀不顧腦子裏要炸裂的聲音,他轉動扳指的手一頓,把那枚古老又血腥的扳指取了下來。
季炀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像以往發現什麽新奇玩意都找來給石令青看一樣,在他面前攤開手心,露出寶貝。
讓石令青揪心一個多月的扳指就在季炀的手心安靜躺着,他不可置信地擡頭看他。
季炀笑意散去,看着他眼尾的紅暈,聲音嘶啞道:“拿去吧,你可以離開這裏了。”
石令青看着他掌心的扳指,眼睛紅紅的,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季炀的手一抖,扳指滑落下來,他感覺頭痛欲裂,感覺好多東西在他的腦子裏橫沖直撞,又從他的腦子裏粗暴抽離。
石令青瞳孔猛地睜大,顫聲問道:“你怎麽了?”
季炀抱着頭,脖子額頭青筋突出,看着疼痛難忍。
石令青手都不知如何放,他顫着手抱着季炀的頭,慌張之下,好不容易找到一點理智,他連忙說:“我去找張長老來看看你!”
石令青身體剛動,季炀忍着痛,抓住了他的手,痛苦道:“師兄,不要走……”
久違的稱呼讓石令青身體一僵,他看着季炀的眼睛忽然想起四年前季炀在桃花源門口,也對他說過這句話。
石令青心裏頓時百感交集,他握住季炀的手,聲音依然發顫:“我不走,我背你,我帶你去找張長老。”
季炀抱住石令青的脖子,他急促地呼吸,聲音嘶啞道:“以前你也這麽背我,現在肩膀變小了,我要壓垮你了。”
石令青回想起以前他背着季炀的場景,他眼裏有些發熱:“是你長大了。就算這樣,我也背得動,不會垮。”
季炀輕輕地“嗯”了一聲,頭也埋進石令青的脖子,聲音模糊地說:“我好想回到以前……”
石令青沒聽清楚,回頭看他。
季炀的臉依然埋在他的脖子,難受地說:“師兄,我頭好痛……”
石令青紅着眼睛,扭頭安撫道:“快到了,很快不疼了。”
半響後,季炀小聲說:“不痛了……”
石令青回頭,着急叫了幾聲季炀都沒有回應了。
石令青背着季炀趕到張長老住處,确認他只是陷入昏迷,松了一口氣。他把人背回去,在床前守了一天一夜,守到人醒來。
他驚喜又疲倦地看着他:“季炀,你還好嗎?現在感覺怎麽樣?”
季炀眼神奇怪地看着他,半響後疑惑地對他說:“你是……誰?”
石令青人頓時僵住了,他看着季炀,頭腦一片空白。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意識,連忙喊人來。
可是季炀,誰都認得,偏偏不認得他。
季炀再次醒來後,唯獨遺失了他們之間的記憶。
張長老猜測,或許是那枚扳指的緣故,它損傷了季炀部分記憶。
而他在心魔少女那裏找到了确切答案。
那枚扳指會損傷他最重要的記憶……
心魔少女看着他,笑道:“你看着很難過,對于你來說或許是解脫。他再也不會糾纏你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