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譚笙陽态度堅決,再次跟韓世鳴道別,然後帶着三個保镖迅速的閃人了。
韓世鳴:好像我不知道你早幾天就定了機票一樣!
“哎,難得看上一個人,陪了半個月連個小手都沒拉到!”韓世鳴自嘲的笑笑,“想我好歹也是個鑽石富二代,從來都是別人撲上來的,如今三番兩次的暗示,對方都當沒聽懂。”
“韓總,譚先生不差錢。”助理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以往撲過來的都是看上我的錢,我就這麽沒有人格魅力?”韓世鳴反問,“我長得還不錯吧,就沖這張臉也會有很多人想跟我睡一覺的!”
助理:“韓總,您不是譚先生的菜,而且譚先生長得比你更出色。”
“我說你一天不打擊我就不痛快是吧,小侄子!”韓世鳴咬牙切齒的盯着助理,他的親親侄子。
助理:“我只是實話實說。”
韓世鳴:“我要是找到個男伴侶,以後你就是第一順位繼承人,小侄子,你應該努力幫我追求人,而不是總是打擊我!”
年輕的小助理板着臉:“我對做繼承人沒興趣,對做你的助理更沒興趣,我要回去畫畫!”
“你做夢,”韓世鳴冷笑,“去把這個季度的項目進展整理出來。”
“哪個項目?”小助理問,
“所有!”韓世鳴說道,“一個也不許漏,漏掉一個就收你一套畫具。”
小助理怒目:你就該一輩子打光棍!
...........................
譚笙陽坐在飛機上,一臉疲憊的靠在椅背上,這些日子他的心裏不是不累的,賭博不是他所喜歡的,不過只要能活下來,不喜歡又如何。
Advertisement
“系統,有多少點數了?”
系統:總計已有十三萬九千五百點,宿主需要還債嗎?
“還了,剩下的全都兌換成如意點。”
系統:如你所願。
譚笙陽終于松了一口氣,總算還清債務了,頭頂上那柄斧頭總算消失了!
“老板,喝杯溫牛奶吧,你太累了。”沈柏遞過來一杯牛奶,
“謝謝。”譚笙陽接過牛奶,暖熱的牛奶進入肚子裏,整個人都覺得舒服多了。
“老板,既然不喜歡為什麽還要一直留在那邊?”沈柏問道,
譚笙陽閉眼,幽幽嘆氣:“先把所有混賬事都做了,然後讓我去做個英雄吧。”
沈柏表示聽不懂,老板的境界果然非常人所能及,不愧是老板!
譚笙陽離開賭城後的第一站選擇了回自己的老家,他想去看看爸爸媽媽。
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譚笙陽心裏頗為複雜,站在熟悉的小區門口,他的眼睛有些濕潤。
自從爸媽走了以後,他每次都是固定的節日去墓園看看他們,而這個家他再也不敢回來,這裏承載着他所有的歡樂,也承載着他的噩夢。
他忘不了那天發生的一切,他還在外面游玩,卻接到了那個電話,那個讓他覺得驚天霹靂的消息,震的他瞬間茫然,仿佛老天在跟他開玩笑;
他忘不了當他回來看到的那一幕,那一瞬間他才明白,只剩他一個人了,最愛他的人,他最愛的人,永遠的離他而去了...
沈柏看着譚笙陽身上彌漫的濃濃的悲傷,想要說些什麽,被奚沉輝拉住了,他看向奚沉輝,
奚沉輝搖了搖頭,楊深也搖了搖頭,沈柏最終還是沉默的站着。
譚笙陽站在門前久久不動,三個保镖也站在身後沉默的陪着他。
“你們是?”一道身影打破了沉寂,那是個穿着花布衣衫的中年婦女,
三個保镖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們連具體什麽情況都沒弄清楚,只是猜到這裏大概是老板的家。
中年婦女狐疑的看着這一行四人,開口說道:“這家人已經不在了,你們不要站在門口。”
楊深,沈柏和奚沉輝默默相觑,都不吭聲。
“是我,黎阿姨。”譚笙陽轉過身來看着婦女,
“你,你是陽陽?幾年不見了你都長這麽大了,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多年都不回來!”黎阿姨看到譚笙陽濕潤的眼眶,心裏也不是滋味,這麽多年了,這孩子還是過不了這個坎兒。
“我這不是回來了麽,黎阿姨你還跟以前一樣年輕漂亮。”譚笙陽露出一絲笑意,
“你這孩子還是這麽嘴滑,你回家收拾一下,晚上到阿姨家吃飯吧,”黎阿姨說道,看着譚笙陽身後的三個人說道,“帶上你的朋友一起來。”
黎阿姨此時心裏重重好奇,陽陽這孩子這些年也不知道都幹什麽了,身後這三個人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
譚笙陽看到了黎阿姨探究的神色,笑着說道:“謝謝黎阿姨了,不過我這次回來時間有些趕,晚上正好約了人,就不去你家了。”隔了七年沒見的鄰居,他也不想過多聯系,當年也就是很普通的關系,人家客氣他還也不能太當真。
黎阿姨還想再說什麽,不過譚笙陽态度明确的拒絕了,多聊了幾句她就離開了。
“進來吧,”譚笙陽打開門,招呼三人進來。
“把門關上,窗戶都打開吧,我不想一會兒被人圍着觀看。”譚笙陽也不顧沙發上滿滿的灰塵,直接癱坐着,“這裏都是相處了幾十年的老鄰居,比較八卦,我不想應付。”
沈柏三人看了看,都主動去找東西打掃了,這屋裏也不知道多少年沒住過人了,一絲人氣都沒有,灰塵都積的有一尺厚了。
“不用打掃了。”譚笙陽垂下眼眸,“我這次過來就是收拾一些東西帶走,将爸媽的牌位也帶走,以後不回來了。”
很早之前他就想帶着爸媽走,可是當時和楊瑞同居,他記得媽媽說過想要一個可愛漂亮的女孩兒做兒媳,爸爸也說過以後年紀大了逗逗孫子孫女兒;
可是他被掰彎了,他不能帶一個可愛漂亮的女孩兒給他們看,也不能給他們一個可愛的孩子,雖然同性婚姻早已合法,可是他知道爸爸媽媽還是很傳統的那類人,
他,沒臉将爸爸媽媽帶到他跟楊瑞同居的地方。
如今,他還是覺得對不起他們,今後不要說同性戀人了,他根本無法和任何人在一起,他的未來注定到處漂泊,而他也不想安定。
譚笙陽一臉的低郁,他捂着臉:“不管怎樣,我還是來帶你們走。”
沈柏三人安靜的不打擾他,譚笙陽也只是沉郁了一會兒,然後便起身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收拾東西。
他先去了書房,書房一側擺滿了各種建築工程類的書籍,那是父親的書,另一側擺滿了各種外語原文書,那是母親的書;
譚笙陽走到外文原文書那邊,蹲下來取出了其中一本比較舊的書,從書裏掏出一把很小的鑰匙,看着這枚造型奇特完全不像鑰匙的東西,譚笙陽腦子裏浮現一些畫面,
那時,父親說:陽陽,你要是考上了國內最好的大學,我就送你一個好東西。
他已經父親會送他一輛車,然而他真的考上了,父親給了他這把鑰匙,不像鑰匙的鑰匙。
“這是什麽?”他記得自己當時很好奇,
“這是比跑車更珍貴的東西,來,跟爸爸來,”父親說道,然後他就跟着父親走到了客廳,父親一臉神秘的将沙發掀開來,露出裏面一個被鑿的很不齊整的小空間,那裏有一個鐵盒子,他用鑰匙打開了鐵盒子...
譚笙陽拿着鑰匙回到客廳,重複着當初父親的動作,在三個保镖好奇的目光中掏出了一個鐵盒子,他沒有打開鐵盒子,只是将它放在包裏,這是他這次要帶走的東西之一。
之後又收拾了一些東西,他沒有收拾太多,除了那個鐵盒子,這裏真正值得留念的早就在當年被他帶走了。
天黑之前,譚笙陽再度回頭看了屋子一眼,除了一些家具和早就過時的家電,這裏沒有任何值得他留念的東西了,就讓所有的過往都随着這間屋子塵封吧。
他邁步離開,走在最後面的楊深替他關上了屋子的大門。
砰的一聲,在譚笙陽的心裏激起一片浪花,他沒有再回頭,摸了摸懷裏的包,一臉平靜的往前走去。
“譚笙陽——譚笙陽——”
“譚笙陽——是你嗎——?”
在即将離開小區的時候,譚笙陽聽到了年輕女孩子的聲音,他轉身看去,那是個打扮的很時髦的女孩子,妝容精致,她正一臉興奮的向自己本來,
“譚笙陽,真的是你嗎,你怎麽這麽多年都不回來啊!”女孩子嬌喘着跑過來,伸手拍了拍心口,她看着譚笙陽那張比之從前更要俊美的臉,心裏撲通撲通跳,
“文娟,你比從前更漂亮了,我都差點沒認出來。”譚笙陽笑着說,
“譚笙陽,你,你還跟楊瑞在一起嗎?”文娟有些忐忑的問道,
譚笙陽皺眉:“你怎麽知道我跟楊瑞的事?”
文娟有些羞澀的說:“我去你學校找過你,你當年高考全省第一,大家都知道你讀的大學選的專業。”
譚笙陽不言不語,他看向女孩,姑娘,你到底想說什麽?
“譚笙陽,我從高中就一直喜歡你,當初不敢說,後來上大學了受了別人鼓勵,我去找過你,可是你當時,”文娟咬唇,“我想問問,你現在還跟那個楊瑞在一起嗎?”
“分手了。”譚笙陽平靜的說道,
“那,”文娟鼓起勇氣,“那我有機會嗎,我可以追求你嗎?”
譚笙陽笑道:“文娟,你這麽漂亮,喜歡你的人肯定很多,為什麽一定要吊在我這顆歪脖子樹上?重新去找個值得喜歡的吧。”
“不,”文娟說道,“在高中你就是我們所有女生心中的男神,當年我膽小,現在我有勇氣了,既然你跟那個人分手了,那麽我要追求你!”女孩說的擲地有聲。
沈柏對奚沉輝示意:老板真是走到哪裏都能桃花朵朵開!
奚沉輝:還是我靠譜,你完全不用擔心有人跟你搶。
沈柏:你沒老板優秀,當然不吃香了。
奚沉輝:不帶這樣的!
文娟還是一臉緊張的看着譚笙陽;
“抱歉,我現在不喜歡女人了,”譚笙陽看着女孩子瞬間黯淡的眼神,“我已經徹底彎了,你是個好姑娘,該去找個值得托付終生的人。”
“再見。”譚笙陽轉身離開,不顧女孩在背後抽噎的聲音。
他想,如果是在被掰彎前,這麽漂亮的女孩子向他表白,他一定會很開心的接受,然後抱着她轉圈圈,發誓說一定要好好待她。
可惜,時間永遠也無法倒流。
文娟傷心的蹲下身抱着自己哭泣,她是真的很喜歡譚笙陽,從高中就開始喜歡,大學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去告白,可是那個叫楊瑞的早就将他的身邊守得密不透風。
她試着去找譚笙陽,可是楊瑞早就在譚笙陽身邊遍布了眼線,她還沒到譚笙陽面前就被阻擋了。她頹喪的離開,她不能去破壞別人的感情,那樣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她一直跟妹妹說如果得到譚笙陽回來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她,然後等了好多年,譚笙陽終于回來了;
一得到消息她就放下手中的一切趕回來,她終于在他要離開之前趕回來了,鼓起勇氣表白,可是他卻沒有給自己一絲一毫的機會,他拒絕的太幹脆了!
“你就算騙騙我也好啊,嗚嗚嗚——”文娟難過的哭着,
“如果他騙你,他就不是你喜歡的陽陽哥了。”清脆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文娟擡頭看去,是妹妹文悅,
“是啊,如果他騙我,他也不是我喜歡的譚笙陽了,譚笙陽永遠都是這樣幹脆利落,他永遠活的坦蕩灑脫,”文娟低聲說道,眼淚卻止不住的下落,
“我這些年一直在關注他,我每一次都想靠近他,可是我不能做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我只能一直默默的注視他,他永遠也不知道我曾經有多靠近他,永遠也不知道我對他不是單純的仰慕。”
“姐姐,你該放下了,不是你的強求不來。”文悅蹲下來勸道,
文娟抹了抹眼淚,強笑着說道:“我知道了,這一次我也該死心了。”
她看着譚笙陽離去的方向,那個人曾是她花季時就開啓的夢,如今,夢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