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弟控影帝呆闊少(3)
阮少澤不明所以地回頭,就看到宮舉正面紅耳赤地站在床邊,還拿了個枕頭抱在身前。
“哥,你怎麽了?”阮少澤奇怪道。
宮舉張了張口,尴尬地竟不知該從何說起。
“哥?”阮少澤忍不住又叫了他一聲。
宮舉看着他茫然的臉色,把已經到了喉嚨口的問題又咽了回去,清了清嗓子道:“沒什麽,時間不早了,我要去學校了,你再睡會兒吧。”
說完,就拿起衣服,逃也似地跑出了房間。
阮少澤疑惑地歪了歪腦袋:“他怎麽了?也做噩夢了?”
系統:“估計和你剛才捏到的那個東西有關系吧。”
阮少澤仔細地回憶了一下剛才的手感,手指猥瑣地曲張了兩下,立時恍然大悟:“啊!那是……”
系統:“嗯哼。”
阮少澤羞澀捂臉:“不會吧,難道我的魅力這麽大,才十四歲就有讓人欲罷不能的潛質了嗎?”
系統:“……”
系統:“那什麽,我覺得男配可能只是單純的晨哔,只是恰巧被你碰上了。”
阮少澤頓時一臉失望:“這樣啊……”
系統:“……”你這表情是要鬧哪樣!
阮少澤又回想起昨天晚上那種壓抑的感覺,雖然記不清了,卻仍能分明地感受到無邊的痛苦,但又很快被另一種溫暖的懷抱給驅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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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宮舉看到他睡不安穩,特地抱着他安慰他的吧。
想到這一點,阮少澤只覺得前途光明,笑容滿面地就要下床找宮舉。
系統連忙提醒:“你的拐杖!”
阮少澤動作一頓,将目光落到了床頭櫃邊上的兩支拐杖上,停了兩秒,又繼續移動,落到了更旁邊的輪椅上,道:“我可以選擇坐輪椅嗎?”
系統:“你打算待會兒和輪椅一起滾下樓嗎?”
阮少澤撇嘴:“我可以讓小公舉背我啊。”
系統:“……小公舉是誰?”
阮少澤:“就是舉哥呀,誰讓他名字起得那麽奇怪,怎麽不直接叫公主算了。”
系統:“你問作者。”
阮少澤不再搭理他,撐着床頭櫃站起,單腳跳着朝輪椅蹦去,很快就舒舒服服地坐下了。
阮少澤靠在輪椅上,晃了晃腳丫,嘿嘿笑着就“滾”出去了。
宮舉一出浴室就看到了迎面而來的阮少澤,原本已經被涼水沖去的溫度頓時又回升了一些,他沒好意思直視弟弟的眼睛,直視看着他的腿道:“你要洗漱嗎?我扶你進去。”
阮少澤看到他還滴着水的發梢,故意問道:“哥,你為什麽要一大早洗澡啊?”
“呃……”宮舉僵硬了一下,才道,“和你睡一起太熱了。”
阮少澤“哦”了一聲,又道:“那哥哥為什麽不把衣服脫掉?”
宮舉:“……”
宮舉不說話了,他一言不發地把阮少澤扶起來,架到了馬桶上坐下。
阮少澤不高興道:“哥哥,我是男孩子。”
宮舉道:“你現在腿腳不方便,坐着比較安全。”
什麽腿腳不方便,聽起來好像他不是十四歲而是八十四歲似的。
阮少澤輕哼了一聲,不情不願地坐着噓噓。
噓噓完,宮舉又讓他繼續坐在馬桶蓋上刷牙洗臉,所有東西都親手給阮少澤準備好,活像在照顧一個殘障……不,智障人士。
下樓的時候,自然又是宮舉來背。
如今恰逢初秋時節,宮舉只穿了T恤加襯衫,紐扣也沒扣上,衣擺随風飄揚。
阮少澤靠在宮舉的肩膀上,居高臨下地看着面前那截蜜色的後頸,皮膚光滑,連一絲毛孔都看不到。阮少澤咂了咂嘴,忽然低頭,在宮舉的後頸上咬了一口。
雖然不怎麽疼,但宮舉還是被吓了一跳,手一抖,又在阮少澤的屁股肉上捏了一把。
阮少澤無語道:“哥,你是不是在占我便宜啊?”
宮舉氣急敗壞道:“你幹什麽,萬一我不小心松手怎麽辦!”
阮少澤無辜道:“可你沒有松手啊。”
宮舉道:“你要我現在松手試試嗎?”
阮少澤:“……”
“什麽松手不松手?寶貝,是不是小舉他背得你不舒服,媽媽來扶你。”宮夫人适時出現,打斷了這段詭異的對話。
宮舉在她出現的一瞬間,表情恢複了恭敬和淡漠。
阮少澤背對着他看不到,卻也能感覺到宮舉周身的氣勢變化,頓時暗暗嘆了口氣。
表面則是對宮夫人做了個鬼臉,道:“媽媽才扶不動我呢,到時候我滾下樓可怎麽辦啊。”
“你這個臭小子,就會擡杠,”宮夫人笑罵道,“好了,你們快下去吧,早飯已經準備好了,再不吃就涼了。”
宮舉點了點頭,背着阮少澤,穩穩地走下樓去。
宮夫人看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臉上的笑容也完全沉了下來。
沒想到她才半年沒回來,寶貝就和那野種這般親近,也不知那野種是用了什麽方法,又是為了什麽?難道他以為只要讨好了寶貝,以後就能多分一點家産嗎?做夢!
阮少澤被放到了宮老爺身旁的椅子上。
他正準備開吃,卻發現宮舉并沒有坐下來,而是快步往回走,不一會兒,他又把折疊起來了的輪椅也搬了過來,放在阮少澤椅子的後面。
阮少澤有些驚訝地說了聲謝謝。
宮舉居然會做到這麽細致,也是他萬萬沒想到的,他還以為對方并不怎麽關心這個弟弟呢。
宮老爺率先吃完早飯,讓司機準備了一下便出發去公司。
宮舉也在阮少澤吃到一半的時候就用餐完畢,上樓收拾東西準備去學校。
阮少澤沒能拉住他,只能放下慘劇,在傭人的攙扶下坐上輪椅,被推到樓梯口的時候正好遇見宮舉拎着背包下來。
宮舉有些詫異地看着他:“我要去學校了,你還有事?”
阮少澤用力點頭:“我要和你一起去。”
宮舉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皺,道:“別鬧,你身上還有傷,應該在家裏好好靜養才是。”
阮少澤可憐巴巴地道:“那也太無聊了吧,你都不知道我之前一個人在醫院有多寂寞,現在好不容易出來了,我才不要一個人待在家裏。”
宮舉道:“不是有媽媽陪你嗎?”
阮少澤聞言愈發桑心,“我剛才聽到她打電話了,過會兒她和其他太太有個飯局,要出去。”
宮舉抿了抿唇,忽然扭頭就走。
阮少澤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識伸手去抓,可惜沒能抓到,身體卻因為慣性從輪椅上滑了下來,整個人就要撲倒在地上。
宮舉被吓了一跳,連忙擡腿往他身下一墊。
阮少澤的胸口正好撞在宮舉的膝蓋上,眼前頓時一黑,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居然正死死地抱着宮舉的大腿,似乎是剛才摔跤後的本能反應。
阮少澤趁機抱得更緊,完全不讓宮舉有抽腿離開的機會,他坐在地上,眼睛從下朝上翻,一副冤魂索命地表情:“哥哥要是不帶我去學校,我會在家裏寂寞死的,你回來之後看到的就會是我的屍體!”
宮舉竟無言以對。
阮少澤晃着宮舉的腿,撒嬌道:“哥,你就帶我去吧~~~”
宮舉:“……不行。”
阮少澤嘴一癟,臉一鼓。
宮舉:“!!!”
想要捂嘴已是不及,穿透力極強的“媽——”已經成功釋放了出去,瞬間就把宮夫人給召喚了過來。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呀!”宮夫人不可置信地瞪着兩人的姿勢,“宮舉!你是不是欺負弟弟了!”
宮舉沉默以對。
阮少澤趕緊解釋:“媽,我不要一個人待在家,我要和哥哥去學校!”
“……”宮夫人顯然沒料到是這件事,表情空白了一下才道,“別胡鬧,你腿傷還沒好呢。”
阮少澤道:“我沒胡鬧,一個人待在家裏太沒勁了。”
宮夫人遲疑道:“那要不……你和媽媽一起去?”
阮少澤瞪大了眼睛,滿眼控訴:“媽,你明知道我傷口沒好,很多東西都不能吃的,你是想讓我看得到吃不到嗎?太過分啦!”
宮夫人忙道:“對不起對不起,媽媽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讓我跟着哥哥去學校!”阮少澤堅持原先的想法。
宮夫人很是糾結,一方面,向來滿足寶貝兒子所有要求的她說不出拒絕的話,另一方面,寶貝和那個野種這麽親近又讓她十分不爽。
就在這時,宮舉忽然彎腰,将因為和宮夫人對話而手臂漸漸松開的阮少澤一把橫抱了起來。
阮少澤驚呼一聲,連忙摟住他的脖子。
“媽媽,我這就帶寶貝去學校。”說完,宮舉朝宮夫人點了點頭,不給她任何反應時間,扭頭就走。
等宮夫人想到要阻止時,宮舉已經帶着阮少澤,驅車離開了。
阮少澤坐在副駕駛上,好奇地東看看西看看,又忍不住摸了摸左手邊的手剎。
宮舉餘光瞥見,連忙把他的手拉開,放回到腿上,“別亂動,乖乖坐着。”
阮少澤皺了皺鼻子,扭頭看向窗外。
宮舉又抽空看了他一眼,道:“為什麽一定要和我來學校?”
阮少澤的視線被路邊飛快向後掠過的一條小黑狗吸引了注意力,随口答道:“就是不想待在家裏。”
宮舉試探道:“那我送你去學校?”
阮少澤回頭道:“啊?”
宮舉道:“你自己的學校。”他報了個初中的名字。
阮少澤的腦袋頓時搖得像撥浪鼓,對宮舉怒目而視,控訴道:“哇哥,你也太殘忍了吧,我還是個病人哎!”
宮舉:“……”也不知道剛才是誰吵着鬧着要出門。
宮家的別墅離學校并不遠,車子行駛了約莫半個多小時便抵達了目的地。
宮舉将車子聽到了教學樓後方的停車場,正準備下車,視線掃過阮少澤,表情頓時一僵——剛才走得急,居然沒想到要帶上拐杖!
宮舉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阮少澤不解道:“怎麽了?”
宮舉抿唇道:“沒帶拐杖,你要怎麽走路?”
阮少澤單純地道:“不能讓哥哥背嗎?而且我也不會到處亂跑,哥哥去哪兒我跟着就行。”
宮舉道:“這裏是學校。”
阮少澤道:“我知道啊。”
宮舉道:“背着你走的話,太顯眼了。”
阮少澤看了眼車窗外,道:“現在人少,我們先快點進去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可待會兒換教室的時候人會是現在的十幾倍啊……宮舉在內心無力地嘆了口氣,森森覺得自己這是帶了個麻煩來學校。
雖然時間早,路上只有少許為了占座位而早起的學生,可一個帥氣的青年背着另一個精致得像洋娃娃一樣的少年(or少女?)走在路上,還是引起了不少人側目。
宮舉頭疼無比,阮少澤倒是沒事兒人似的,還朝離他們最近的一對女生招了招手。
那對正在偷瞄的女生立刻紅了臉,低頭快步走開了。
好不容易到了教室,宮舉特意一反常态地找了排靠近後門的座位坐下,不一會兒,他住宿時的另外三名室友也來了。
他們下意識地在前三排尋找宮舉的身影,直到手臂被人拍了拍,才慢半拍地看向一旁。
而後其中一人錯愕地叫了出來:“老三,你沒吃錯藥吧,你怎麽……”話音卻在阮少澤擡頭看過來的目光中消聲了。
宿舍老大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他不會是你那對爹媽……”
可惜他的話也沒能說完,因為宮舉背對着阮少澤,對他露出了個噤聲的眼神。
這時,剛才怪叫的青年,也就是宿舍老四笑了起來,他繞到阮少澤身後,伸手就要去捏他的臉:“好可愛,這是妹妹還是弟弟啊?”
對于伸過來的鹹豬爪,阮少澤張嘴就咬。
老四連忙縮手,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毫發無傷的手背,道:“這麽兇,肯定是妹妹!”
阮少澤翻了個白眼:“你瞎啊。”充分展示了原主纨绔小少的風範。
宮舉在他額頭上輕輕敲了敲,道:“不許沒禮貌。”
阮少澤捂着頭,不高興道:“你打我,我要告訴媽去!”
此話一出,原本還笑嘻嘻的宿舍三人組頓時變了顏色。他們多少知道一些宮舉的家世,也知道他那個養母對他的态度有多差,卻是沒怎麽聽他說過家中的弟弟。可是就剛才的一番表現來看,這個弟弟似乎也刁鑽任性得很。
三人組目露同情地朝宮舉看去。
卻不想竟看見宮舉滿眼笑意地注視着阮少澤,手指捏着阮少澤臉頰上的軟肉,涼涼道:“告什麽?”眼底滿是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溫柔。
阮少澤被扯得眼眶濡濕,口齒不清地道:“你欺負我……”
那語氣怎麽聽怎麽像是一只被大灰狼欺負了的小綿羊。
三人組眼底的同情轉換成疑惑,對視一眼——難道宮舉在家中的地位并不像他們想象的那樣,其實還挺有地位的?至少欺負弟弟似乎是家常便飯。
教室裏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宮舉的位置變化,以及他身旁的混血少年。
宮舉視而不見,阮少澤更是沒心沒肺地拿着宮舉的手機玩。
只是宮舉的手機着實無趣,裏面一個游戲也沒有,阮少澤在征求到宮舉的不反對意見後,高高興興地下了三四個游戲,玩得投入——至于原主的手機,早就在被綁架的時候弄丢了。
然鵝,手機游戲并不能解決一切。
至少不能解決三急。
在上課上了半個小時的時候,阮少澤就開始覺得小腹發漲,他沒好意思打擾正在奮筆疾書的宮舉,打算熬到下課再說。
誰知道,又過了十五分鐘,下了鈴聲響起,在阮少澤期待的心情中——
教授居然拖堂了!
夭壽啦!大學老師居然拖堂啊!
阮少澤控訴的目光不斷投射在教授反光的頭頂上,可教授絲毫沒有接收到,可能是頭頂太光滑都反彈掉了。
又過了十分鐘中,他的膀胱終于開始強烈抗議了。
阮少澤不得已,扯了扯宮舉的袖子,小聲道:“哥,我想尿尿。”
宮舉記筆記的手一頓,道:“現在?”
阮少澤點頭:“嗯。”
宮舉看他好像很急的樣子,只得和室友說了句幫忙記下筆記,然後扶着糟心的弟弟走出了教室。
結果走到半路阮少澤就憋不住了。
他大腿傷口有點深,動作稍微大一點就可能會裂開,根本不敢亂動,只能可憐巴巴地看着宮舉。
宮舉被他看得心頭一陣發軟,環顧了下四周,見沒人經過,才嘆了口氣,把人打橫抱起,大步流星地朝洗手間走去。
阮少澤一手摟着宮舉的脖子,一手崩潰地捂住自己的小兄弟,哼哼唧唧地靠在宮舉懷裏,“哥……哥,慢點,要颠出來了……”
宮舉:“……”
其實從教室到洗手間也就二三十步路。
好不容易在宮舉的攙扶下站穩,阮少澤顫顫巍巍地解褲子。
解到一半,他若有所察地擡頭,面無表情地看着宮舉:“哥,你能把臉轉過去嗎?”
宮舉笑了下,“昨天也不知道是誰吵着鬧着要我幫他洗澡。”但還是別過了臉。
阮少澤這才痛痛快快地噓了出來。
忽然,他頭頂傳來了一陣輕笑。
阮少澤立馬擡頭,怒目而視。
宮舉不知何時已經把臉轉了回來,目光落在阮少澤的小夥伴上,笑意盈盈地道:“很可愛。”
阮少澤:“……”
他這是被調戲了還是被鄙視了?
“哼,說的好像你就很……呃……”阮少澤猛然想起今天早上抵在自己屁股上的物事,好像的确挺……嗯哼的,頓時更加悲憤了。
宮舉顯然也想起了早晨的那一幕,面露尴尬,也不說話了。
阮少澤撇了撇嘴,想想還是覺得不甘心,他這具身體才十四歲呢,而且體質又不好,連喉結都還摸不到,說不定都還沒開始變聲發育,怎麽可能比得上宮舉一個青年壯漢!
他也顧不上系自己的褲子,反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扯開了宮舉的皮帶!
宮舉猝不及防,帶了絲怒意地低吼:“宮騁!”
阮少澤壞笑一下,對他語氣中的威脅充耳不聞,繼續扯他褲子。
宮舉一手要防備着褲子不被扯掉,一手又要護着阮少澤的腰不讓他摔倒,頓時狼狽萬分。
“呃,你們……”
就在這時,一個男聲忽然出現在了廁所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