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忠犬少主俏魔尊(23)
錦衣玉食慣了的阮少澤只覺得身下的床板咯得他渾身都疼。
他扶着還有些暈乎乎的腦袋坐起來,打量着這個全然陌生的地方。他記得自己方才是被什麽人用鬥氣打暈了來着,難不成和把杜殷抓走的是同一個人?看他英俊帥氣風流倜傥舉世無雙所以忍不住犯下罪行,想把他抓來一起采陽補陽?
阮少澤整個人都不太好了,也顧不上頭暈,便從床上一躍而下,拉開門便要沖出去。
只是剛拉開房門,就與一人迎面撞上。
阮少澤修為被禁锢,實力大減,竟覺得自己撞上了一堵牆一般,被反彈地連連後退好幾步才被來人扶住。
“卿卿醒了?”來人說道。
“……杜殷?”阮少澤這才發現面前的人是誰,“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被抓了嗎?”
杜殷訝異地看着他:“卿卿從哪兒聽說我被抓了的?”
阮少澤:“……”
好像的确沒有呢,之前的一切不過是他的猜測罷了。
阮少澤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轉移話題道:“這裏是哪裏?我記得剛才……不對啊!這是誰的木屋,誰帶我們過來的?你有沒有看到那個打暈我的人?”
杜殷按住他的後頸,安撫道:“卿卿不要着急,是我将你帶到這裏來的。”
阮少澤瞪着他:“你是說,是你将我打暈的?”
杜殷微笑。
“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快帶我回去!”阮少澤在他的胳膊上擰了一下,發狠道,“還有,不要再叫我卿卿,我們已經分手了。”
杜殷站着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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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少澤等了會兒,忍不住推了他一下,皺眉道:“和你說話呢,別裝傻,這裏究竟是哪裏?”
這回杜殷倒是沒再沉默,他微笑着拉住阮少澤的手,主動将他帶出了屋子,“這裏是我先前游歷時所經過的一處勝景,依山傍水,氣候宜人,想來是很适合人居住的。”
阮少澤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見不遠處的層疊峰巒,漫山青林,雲霧纏繞,美不勝收。
“這間屋子是你搭的?”阮少澤朝木屋擡了擡下巴。
杜殷搖了搖頭,道:“不,據我猜測,應當是某個獵戶的。”
阮少澤瞪着他:“你強占人家屋子?”
“怎麽會呢,”杜殷失笑,“在我将卿卿帶來此處之前,屋中已積壓了不少灰塵,想必不是獵戶去世了,便是不在此地居住了,我借用一番,算不得強占。”
阮少澤在聽到“積壓灰塵”的時候臉色就不怎麽好看了,現在又聽到或許是死過人的屋子,說什麽也留不住了,擡手揮開杜殷的手,轉身朝與木屋相反的方向走去。他雖然不知道杜殷打的是什麽主意,可他和杜殷的失蹤必然會引起不小的騷亂,尤其是雲影他們,指不定會幹出什麽得罪人的事情,他得趕緊回去。
“卿卿,”杜殷在阮少澤身後叫住了他,“我方才替你把脈,發現你如今的鬥氣等級不過往日的十分之一,是怎麽回事?”
阮少澤腳步僵了僵,繼續往前走:“這是本尊最近才練的新功法,你有意見嗎!”
“怎麽會,卿卿做什麽我都是支持的。”杜殷輕笑了兩聲,卻在下一秒,飛身襲向了阮少澤,“我與卿卿之前也有半年多未曾見過,不知卿卿的真實等級是否有所提升呢?”
阮少澤暗道不好,急忙想要躲開。
可他如今反應不及當初,身體做出的動作比腦子裏想的慢了不是一星半點,他只聽到身後一陣勁風襲來,後肩便被人輕拍了一下,原本就運轉不暢的鬥氣頓時被打散,在體內亂成了一鍋粥。
“哎呀呀,”杜殷接住阮少澤癱軟下來的身子,笑着道,“卿卿實在是太大意了……還是說,卿卿有意讓着我呢?”
阮少澤憤怒地瞪着他。
他現在算是看出來了,杜殷明顯是早就知道他身體異樣,故意耍他玩兒呢!
可他又不好直接把雲影暗算他以及自己替他當了一記的事情和盤托出,憋得肝兒都疼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我說過了,別叫我卿卿!”
杜殷臉上流露出受傷,語氣哀怨道:“為什麽呢?這是我對卿卿的愛稱啊。”
阮少澤做了個嘔吐的動作,“拜托,你不要用別人的愛稱來稱呼我行不行,惡心死了!”
杜殷聞言,眸色一沉。
就在阮少澤猜測杜殷究竟是要發怒還是繼續撒嬌的時候,視線忽然一暗,竟是杜殷低下頭來,用自己的唇舌狠狠地堵住了他的。
這是阮少澤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他自己是沒什麽經驗的,而杜殷親吻他的時候也總是很溫柔,可今天的杜殷卻像是得了狂躁症一般,動作極其兇狠,好似要把他的嘴唇啃咬下來一般,阮少澤甚至懷疑自己的嘴巴已經被咬破了,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許久,杜殷才放過他被蹂躏到麻木的嘴唇。
而阮少澤也被他輕柔地放回了木板床上。
杜殷輕柔地撫摸着阮少澤略顯呆滞的面龐,語氣溫柔道:“卿卿,我們以後就在這裏住下去,好不好?”
阮少澤呆呆地問道:“住一輩子?”
杜殷眼睛一亮:“如果卿卿不嫌棄的話,也是可以的!”
阮少澤這才反應過來,立馬反駁道:“嫌棄!嫌棄死了!我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就先說這張床吧,簡直硬得像石頭!”
杜殷:“……”
然而半個時辰後,阮少澤就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這張柔軟程度堪比魔宮那張大床的“前木板床”。
阮少澤沒放棄。
阮少澤繼續挑刺。
但凡屋子裏有的,什麽桌子椅子牆壁窗戶,全都被他吐槽了個遍。
然後一天過去,到了晚上的時候,木屋從裏面看已經完全找不出它原本的模樣了。
阮少澤目瞪狗呆。
他的視線不由得瞥向杜殷的儲物戒指——杜殷究竟在裏面放了些什麽?!
杜殷雖然鬥氣等級不低,可折騰了這麽一整天,連口水都沒顧上喝,也是累得夠嗆,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被他随手抹去。
阮少澤卻是有些過意不去了。
他本意并不是想折騰杜殷,他只是想讓杜殷帶他回去。
他不知道杜殷究竟是受了什麽刺激,可從表面上又看不出什麽,只能感覺到如今的杜殷比往日固執十倍。
難道是因為雲影?
阮少澤嘴角抽了抽,他不過是把雲影叫進帳篷了一次,就把杜殷刺激得黑化了吧?何況他現在笑眯眯的樣子也不像是黑化啊,和藹可親得很呢……就是說什麽也不肯放他離開而已。
“算了,先吃飯吧。”
不光是杜殷一天沒吃沒喝,阮少澤忙着挑刺,也啥都沒吃,只比杜殷多喝了兩口水罷了。現在只覺得饑腸辘辘,就是立刻準備一桌滿漢全席他也能幹掉大半。
當然滿漢全席是沒有的,有的只是儲物戒指裏的幹糧。
杜殷在屋外生了火,把幹糧串起來烤烤熱,便與阮少澤分食起來。幹糧不咋地的口感順利消磨了阮少澤的饑餓感,他将将吃到不餓,便不想再啃下去了,把剩下的随手遞給了杜殷。
阮少澤發誓,他真的只是習慣了!
卻不想杜殷在看到他伸過來的手之後,竟露出了驚喜的神色,忙不疊接過那小半塊幹糧,滿臉幸福地吃了起來。
看得阮少澤一臉不忍直視。
飯後散了會兒步,杜殷便主動帶着阮少澤去後山的山泉水邊洗漱。
阮少澤本來想洗個澡的,可面對着杜殷餓狼似的目光,他只能憋屈地把這個念頭收回來。
他們現在還在冷戰,若是杜殷主動撲上來,他肯定把持不住,到時候醬醬釀釀一番,這手到底還分不分得成啦!
草草地在身上抹了兩把,阮少澤率先打道回府。
可就當他脫得只剩裏衣,準備往被子裏鑽的時候,杜殷也走到床邊,開始脫外衣。
阮少澤反腿就是一腳,踩在杜殷的肚子上,冷聲道:“這床沒你的份,打地鋪去,不然休怪本尊出手無情。”
杜殷沒說話,只是抓住他的腳,在腳踝處暧昧地摩挲了一下。
阮少澤小腿一抖,十分窩囊地縮了回來。
杜殷也在此時道:“卿卿放心,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我不會強迫你做什麽的。”
阮少澤滿眼的不相信。
可是也沒有辦法,現在他武力值低于杜殷,若是強行反抗,說不定擦槍走火,反倒菊花不保,還不如安安分分躺下來,或許能夠蓋着棉被純睡覺。
于是阮少澤冷哼一聲,拉開被子躺下,翻了個身,背對杜殷,将拒絕之意表達了個徹底。
杜殷倒也安分,在他身邊躺下之後,也沒再動手動腳。
阮少澤聽着杜殷平穩的呼吸聲,居然很快就睡了過去。
然而到了後半夜,阮少澤再一次體會到了杜殷的保證都是放屁!
作者有話要說:
【小萌段】
深夜,六名男子圍坐在一間屋子裏,似乎在讨論着什麽。
一個大哥模樣的人說道:“各位好漢,事到如今,我們到底要不要上梁山?同意的就舉手吧。”
話音剛落,就有五個人舉了手,大家不約而同地望向了唯一沒有舉手的那個人。
面對大家灼熱的目光,梁山最終還是把手舉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