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
言思寧看到床上的星點血跡時,神色微微一僵。
但很快,她又恢複到了最初的慵懶模樣。
只見浴室的門打開,走出來了一個面色平靜,甚是冷漠疏離的高挑女人。她擦肩而過,對言思寧的存在視若無睹。言思寧看着她從自己身邊經過,倒了一杯水給自己解渴,卻發現手臂酸得有些不像樣子,言思寧悶悶地笑了一聲:“蘇瓷,我對你負責吧。”
……
在這一場奇怪的419之前,她們還在參加公司酒會。
與其說是酒會,不如說是歡迎會,蘇瓷作為備受争議的空降軍,在公司裏呆了短短半年的時間,拿下了幾個大項目,雖然性格淡漠,不好相處,但做事十分果斷,接觸過後,讓人又怕又敬。
既然是為了蘇瓷而辦,這場舞會的焦點,無疑落到了蘇瓷身上。
蘇瓷踩着恨天高出現的時候,挽得十分精致的如墨長發,扣到領口的白色長袖襯衫,筆直狹窄的黑色西褲,雖然畫着淡雅的妝,但抿着唇,不茍言笑,依然讓人找不到任何親近感。
言思寧就這樣端着酒杯,在三兩成群的人堆裏看到了她。
以及她身邊的小老板,祁聰翔。
別人都說蘇瓷空降和祁聰翔有關,到言思寧這裏,只是一笑置之。她左右不了頭上的人,還不如既來之則安之,雖然,這不像她的性格。
等蘇瓷身邊的人走開了不少,言思寧才踩着步子,有條不紊地走去跟她碰杯:“要是沒有蘇總,這次的競标,未必能贏得如此順利,以後,我們部門要多多仰仗蘇總了。”
沾酒的緣故,蘇瓷面頰上已經泛起了淡淡的紅暈,看到言思寧的時候,也只是神色疏離地舉了杯。
祁聰翔是不讓氣氛陷入尴尬的存在,他笑着道:“蘇瓷才來公司不久,與公司同事還處于磨合期,難免在做事,或者溝通上存在分歧,你作為公司的老員工,平時多照顧一下。”
言思寧彎了彎嘴角,目光落在了蘇瓷手上這杯将盡未盡的紅酒上:“那是自然的。”
蘇瓷神情仍是冷漠,仿佛談話的對象不是她,而是眼前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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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思寧沒有逗留太久,簡單與祁聰翔聊了兩句,又離開了。
言思寧酒量不錯,但這是酒會,品類混雜,在會場內繞一周,也足以讓她喝掉了不少高濃度酒精。
言思寧與身邊的同事分別,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看見了踩着黑色高跟,步伐有些飄虛的蘇瓷。
蘇瓷現在連脖子,也是一片染了酒氣的淺色,盡管悶得有些難過,蘇瓷仍是緊緊地扣着衣領的扣子,仿佛解開以後,包裹在裏面的秘密将會傾斜而出。
言思寧便這樣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紐扣,輕笑:“你不嫌熱嗎?”
蘇瓷抿着唇,甚至對她的話置若罔聞,走到她面前,平視道:“請讓一下。”
這個“請”字說得毫無感情,言思寧稍稍挪開了身體,通過面前的全身鏡,看着鏡子裏的人步伐不穩地走了進去。
言思寧同時看見了自己似笑非笑的臉,才想起來自己貌似不需要對上司進行無關工作的質疑,踩着高跟準備離開,倒是聽見洗手間裏傳來一陣翻江倒海的嘔吐聲。
言思寧頓足,下一秒,又轉身回去。
看着她弓着腰,扶着牆,搖搖欲墜的樣子,索性做了一回好人,在開口被拒絕之前,已經上前扶住了她的腰,幫她拍背,催吐。
“沒事吧。”
蘇瓷吐得十分難受,不想說話,也接不上話。
蘇瓷真的喝得有點多了,吐了半天才稍微好受了一點,言思寧看在眼裏,不得不懷疑,一直留在蘇瓷身旁的祁聰翔到底起了什麽作用。
吐完之後,蘇瓷還能走,只是走得飄浮而吃力,就像踩在了棉花上。
言思寧看着她瘦削的白色背影,腦海裏突然浮現了許多舊時的片段,懷念的神色一閃而過,連言思寧自己也不察覺,她邁開了步子,不疾不徐地跟上:“還走得動嗎,我開一間房,你上樓休息,今晚別回去了。”
“不用。”蘇瓷輕輕地說了一聲,聲音很遠,又很近,落在耳朵裏就是捉不到的樣子。
言思寧不強求,只是見到蘇瓷險些被鋪的地毯絆倒,帶着揶揄的笑意,扶住了細瘦的身形:“走吧,我送你上去。”
蘇瓷不動聲地看了她一眼,這回倒是沒有再拒絕。
蘇瓷很瘦,但再瘦,言思寧也扶不了她太久,怎麽說,言思寧也有醉意。
跟祁聰翔打了招呼,祁聰翔一面扶住蘇瓷,一面說:“我看你喝得有些多,你今晚也住下來吧,時間不早了,明早也好取車。而且蘇瓷這邊,也麻煩你照顧一下。”
既然小老板發了話,言思寧不會不給面子,只是嘴邊揶揄未變,笑意裏平添了幾分妩媚。
老板也有不自在的時候,祁聰翔輕輕咳嗽了一下:“蘇瓷今晚就麻煩你了。”
祁聰翔一語中的,蘇瓷今晚還真麻煩了她。
幫蘇瓷換下了鞋子,她便考慮着,要不要替對方把衣領最上方的扣子解開。
蘇瓷皮膚很白,但此時脖子卻是成片暈染開的绮麗,顏色延伸至了衣領,與白色的襯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人忍不住掀開,往裏面一看究竟。
蘇瓷皺了一下眉頭,顯然還是不舒服。
言思寧拿着一杯水在她身邊坐下,看着對方緊抿的嘴唇,原來不是故意給人冷臉,連睡覺時也是這個樣子。
言思寧拍了拍她的肩膀:“喝點溫水,會舒服點。”
蘇瓷很醒來的時候眼睛上還沾着醉酒的霧氣,讓此時的模樣顯得有些睡眼惺忪,勉強被人扶着坐了起來。
蘇瓷接過水,小口小口地喝着,言思寧卻更在意眼前的事,含笑問:“扣子要不要解開一顆。”
蘇瓷手裏還握着杯子,抿唇的動作更明顯了。
但她到底是醉了,面頰桃紅,眼波流轉,禁|欲的樣子都顯得欲拒還迎。
蘇瓷放下杯子,重新睡下,把空出來的手搭在了領口上,捏着言思寧怨念已久的那顆扣子,似乎想解開,半響以後,脖子下方的那顆捂緊的紐扣依然紋絲不動。
言思寧看着她皺眉,又看着自己。一連串的動作,無疑是在向她表達着什麽。
言思寧抿唇,不同于蘇瓷,她是在笑,淺顯又撩人:“我幫你。”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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