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小三黑化中+500
她不确定的重複問了一遍, “你是說, 鐘偉哲自殺了?他不是在監獄, 怎麽死的?”
莊一生嘆息一口氣, “就在今天早上,跟鐘偉哲同一個監獄的人發現鐘偉哲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 法醫還在進行檢驗,我就先把這件事情告訴你了。”
方顏感覺到蹊跷, 自殺這麽大的動靜, 如果住在一個監獄的人看到, 比起讓他在監獄裏自殺,他殺的可能性更要大點。方顏讓自己保持着冷靜, 又問道:“鐘偉哲死的時候什麽樣子?憑什麽你斷定是自殺。”
莊一生并沒有直接回答, 像是跟着旁邊的男人說了點什麽話。這大概是莊一生在監獄看管人員認識的線人,如果才可以在還未公布的時候詳細的提供着已知的線索。
“他的雙手死死的掐住自己的脖頸,像是與什麽抗争着一般, 脖子上有明顯的掐痕,瞳孔放大, 嘴巴微張。”莊一生複述了那個線人告訴她的信息, 微微停頓, 又說道:“上次已經對着他進行了心理鑒定,他并沒有任何的心理疾病,也沒有可能會出現妄想症,所以我覺得他應該是自殺。”
方顏聽到這裏松了一口氣,可所松氣的卻不是莊一生的描述, 而是死前的征兆。
“他不是自殺,他是被吓死的。”
“哎?”莊一生愣住了。
“當一個人突然意外地遭受外界驚吓時,大腦會指令腎上腺分泌大量的兒茶酚胺。當人處于極度驚恐狀态時,腎上腺會突然釋放出大量的兒茶酚胺,促使心跳突然加快,血壓升高,心肌代謝的耗氧量急劇增加。過快的血液循環如洪水一般沖擊心髒,使心肌纖維撕裂,心髒出血,導致心跳驟停致人死亡。他的表情大概很猙獰,應該是看到什麽恐怖的幻覺以為是有人掐着自己的脖子。”方顏冷靜的分析着莊一生所描述的情況,判斷着所謂的自殺根本是完全不可能的。
像鐘偉哲這種生存欲望強烈的男人,根本不會做自殺這種丢人的事情。若是死,鐘偉哲一定也會選擇更加壯烈的死,比如說,帶着人一起死。而現在,這個鐘偉哲就這麽的死了。
“怎麽可能,這個吓死比起自殺還要誇張吧,并且,這是個密閉的空間,房間還有其他的人,都說明鐘偉哲最近的精神狀态好的很。”莊一生給出了他的分析,就算對于刑偵那些不了解,也明白這種情況下不可能吓死。
“冬瓜啊,到底你是律師還是警察啊。”
莊一生立刻閉嘴,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當然是律師了,我只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方顏無語,此時此刻,她的臉上戴着一副墨鏡,手中拿着一個導盲棒,正坐在公交車上。她的聲音并不大,可因為內容很有趣,反而成為了無聊人的消遣。當聽到這句話,一只伸向錢包的手頓了一下,再度悄悄的上前。
只是這一次,一直導盲棒精準無誤的朝着那個小偷掃去。小偷吓了一跳,換忙想要收手,方顏已經快速抓了上來,掏出手铐将眼前的男人反手扣住。
她又繼續透過麥克風對着莊一生說道:“等法醫鑒定完畢,你就發現死亡報告裏面這麽說,死者心肌中夾雜着許多紅玫瑰色的血斑,出血過多,損害心髒功能之類的話,對了冬瓜,我這邊還有點事情,晚點我會趕到現場。”
對面的莊一生還想要說點什麽,可電話已經挂斷。
方顏摘下了一直戴着的墨鏡,美目流轉,仿佛已經恢複了昔日的神采。人們都不約而同的發現了這個出手的女人漂亮優雅,尤其是那雙眼睛,仿佛一把永遠熄滅不了的火焰。
她像是經歷了很多事情而浴火重生,又仿佛保持着處子之心,那般的惹人憐愛。
“你,你不是瞎子嗎?”
“瞎子?本來快是了,不過我看到一個偷東西的小賊,眼睛就不知道怎麽自己好了。”方顏開起了玩笑,在三天前,她的眼睛已經完全康複,只是因為現在還對着光線敏感,所以帶着眼鏡。
至于導盲棍,則是因為她正巧要把這導盲棍送給盲人學校,所以才随身攜帶着。結果沒想到,自己條件反射的就這麽用上了。
只是,現在因為這種突發情況,她不得不改變現在的路線。
“司機大哥,麻煩白雲街下車,那邊有個警察分局,可以讓這個小賊去那邊到此一游。”騷動在方顏的收拾下結束,她對着開車的司機大喊。
“好咧。”司機爽快答應,其他人則擔心方顏一個人搞不定,一直投來異樣的目光。
方顏呵呵一笑,感覺只是受了一次傷,仿佛所有人都把她當做了弱女人,她摸索出她的刑警證件,笑着說道:“別看我這樣子,我是名刑警。”
衆人的目光從原本的崇拜變成了驚訝,仿佛覺得眼前女人的柔弱氣質跟着刑警那種職業完全不搭邊。
一個黝黑憨厚的男人說道,“俺還是陪着你去吧,要不是你,俺妹妹估計這個月連飯都吃不上。”聽到這個壯漢這麽說,旁邊那個穿着樸素的姑娘也說道:“是的,姐姐,如果不是你,估計我開學就要餓死了。”
她的皮膚也不白,臉上卻十分幹淨清秀,穿着一身質樸的衣服,看起來就是典型農家的姑娘。似乎是因為性格的緣故,她看到方顏的時候眼裏明顯的有點害羞。
詭異的是,方顏發現明明先說話的是這農村兄妹的哥哥,可她卻先盯着這個妹妹看了好久。也許,她的确在不知不覺的被江栖梧掰彎了。一想到江栖梧的贖罪,方顏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澀,她再三訴說着不用,可這兩個人卻一直堅持,結果就四人同行。
小偷走在前面,雙手被衣服所擋住,方顏走在後面,能看到那個農村小姑娘一直偷偷看她。可不同于好奇,她的目光帶着一種探尋,仿佛正在确定着什麽,又不好意思更多的詢問。
“小妹妹,你在哪裏讀書?”方顏覺得很奇怪,她确定跟着這個小姑娘沒有任何的交集,也不可能是某起案件的相關人員,更不可能是那殺手白為了吓她而進行的角色扮演。
“我在天堂學院讀書,是今年的新生。”農村小姑娘訴說了她讀書的地方。
現在已經九月份,又是新一輪的開學典禮,而眼下,本來正在猶豫着考研還是工作的江栖梧卻還在觀察階段。只是不到一年的時間,周圍的一切感覺都在飛快的變化着。
“天堂學院啊,那小妹妹你就是我的學妹了,我以前也是那邊讀書出來的。”方顏讓自己表現的很親切,她想知道為什麽這個小姑娘看着自己的表情那麽奇怪。
“請問……您是方顏老師嗎?”農村小姑娘又問,她的神情激動,準确無誤的喊出了方顏的名字。
聽到自己名字的一剎那,方顏露出了警惕,卻見農村小姑娘從背包拿出了一本被好好包裹着書籍。封面呈黑白色,畫着是個女人的側面,當從另外的角度看,卻又變成了槍火的模樣,而标題就是《烈火玫瑰》,作者——方顏。
這也是方顏第一次看到自己寫的那本小說,雖然出版費有寄來小說的初定本,不過她因為忙碌壓根沒有拆封。可方顏不理解的是,這個姑娘怎麽會知道自己是方顏,她分明拒絕了出版方放自己的自拍上去。
“我剛才看到你的證件上寫的是方顏,是我認錯了嗎?真不好意思。”看方顏沉默,農村小姑娘點頭拼命的道歉,明顯也有點失落。
方顏笑了笑,“能給我看看嗎?”
這句話解決了農村小姑娘的尴尬,她很高興的把書遞了過來,方顏随便的翻着內容,就能看到上面熟悉又覺得陌生的文字,仿佛對于她們覺得親切,又仿佛已經完全遺忘了當時的感覺。
若是現在寫,估計也寫不出這種情懷了吧。
方顏翻到了第一頁上,對着農村小姑娘說道:“介意我的字醜嗎?”
“哎?”小姑娘弄懵了,她愣了一下,忽而露出了驚喜的表情,“你是方顏老師對不對,可以的,請随便寫,我一點也不介意。”她激動的開始語無倫次,方顏則拿出了自己随着帶着的鋼筆,寫下了自己的簽名。
農村小姑娘看着心花怒放,又繼續追問道:“老師,雖然我知道這麽問不禮貌,我可想問,最後主角跟那個助手怎麽樣了。”
方顏沒想到這個姑娘會這麽直接,因為這本書是準備出系列的打算,所以結局留了一個很大的懸念。她想了一下,對着農村小姑娘說道:“抱歉,我也不知道。”
“是因為還沒構思好嗎?”
方顏神秘一笑,解釋道:“不是,是因為關于兩個人接下來的命運,都是現在進行時。”
這助手的原型自然是江栖梧,而她,也不知道兩個人的命運是否有機會再度交織在一起……
上午十點五分,方顏到達監獄,雖說她是以刑警的身份來探查案情,不過卻還是被拒之門外。對于案件的發生,每個隊伍都有嚴肅的規定,經手的案件由隊伍獨立完成,除非特別需要,才會跟着其他隊伍共同作業。
若是涉及到地域管轄的問題,這所要申請的內容更是十分麻煩,方顏最近已經麻煩三隊的同事們太多了,當然不可能厚着臉皮要案子。就算要來了,作為鐘偉哲的前妻,為了避嫌,她這個相關人士也根本不能經手。
幸運的是,這次調查案子的是一隊。作為方顏除了自己本隊之外,最熟悉的隊伍,曾經她在年前跟着一隊長解決過攝像殺人事件,還因為一隊長的蹭飯,一隊長還被江栖梧誤會成‘圓圓姐的老公。’
當天下午,方顏買了點吃的去‘看望’一隊長,想要打聽點關于鐘偉哲案件的內幕,可這個一直放蕩不羁的一隊長卻對着方顏守口如瓶。
“抱歉,我所能告訴的,只能說這個自殺案件很古怪,我們已經開始調查鐘偉哲的各種關系……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大概那個大學生可以無罪釋放。”一隊長充滿歉意,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因為方顏也算是跟着鐘偉哲有關系的人,所以詳情不管有沒有關聯,都不能知道的太多。
“無罪釋放?”方顏一愣,她覺得很開心,可又覺得哪裏不對勁。
一隊長還是忍不住又擠了一點內容,“是的,在鐘偉哲死亡的前幾天,鐘偉哲的母親曾經看過她。”
方顏不自覺的一抖,她身上的雞皮疙瘩不由得冒了出來,仿佛覺得自己活在一個恐怖電影的世界,“鐘偉哲的媽媽,她不是已經被鐘偉哲殺了。”
一隊長說道:“是的,可是從現場的畫面還有這個女士的樣子,怎麽看都是鐘偉哲死去的母親,所以我們覺得,說不定鐘偉哲的殺母計劃可能都是假的,他們為了錢所以鐘偉哲随便殺了一個人說是自己自己的母親。結果沒想到,卻被發現了,導致兩個人的計劃失敗。”說着,他的眉毛緊緊的糾結在了一起,仿佛也覺得這個案件結合在一起很是匪夷所思。
一隊長明明說着不能透露案情,眼下卻一個勁的繼續說道:“為了去證實這種情況,我們想要檢查屍體,可因為已經結案,屍體早已被火化。你也知道的,因為骨灰是人體的有機質已經都全部燃燒,剩下的成分就是無機質,沒有DNA成分,而這個時候,我們想要去調查之前的資料看一下,卻諷刺的發現出現了一個漏洞。”
方顏好奇的追問,“什麽?”
“當時所有的證據都顯示鐘偉哲為了錢殺害了自己的母親,幾乎就是現場的人贓并獲,而當時的法醫都在外面都在外地辦案,所征用的是個剛來沒多久的實習法醫,手腳、頭已經被砍下,現場遺留了只有死者少量的頭發。于是,那個實習法醫就用頭發做為DNA證據。鐘偉哲供認不諱,當時那個隊伍就确定了死因,就草草結案了。你不覺得一切都太巧了嗎?而且,這個實習法醫還有不良的記錄。”
“于是,我們又接着查,因為鐘偉哲的母親考過駕照,新一代的身份證也采集了指紋樣本,我們又進行了對比,發現遺留在現場的指紋一模一樣。”
聽到這裏的時候,方顏一下子就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可能是殺手白撿到了鐘偉哲母親的頭跟四肢,複制下了指紋信息,冒充鐘偉哲的母親去看望她。可是,殺手白為什麽要做這麽無聊的事情。若真的是殺手白這麽做的,她有什麽動機?一想到自己這個‘老朋友’,方顏感覺自己的眼睛都在隐隐作痛。
一隊長看方顏的反常,詢問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方顏搖頭,她明白一隊長的透露也是因為可以從自己這邊入手了解案情。但她覺得自己不可以先入為主,總是覺得什麽事情都是殺手白做的好事,于是說道:“不,受傷後的老毛病,你能讓我看一下那段視頻嗎?”
一隊長搖頭,他支着下巴,眯着眼睛說道:“不過,這樣子可以成為大學生沒有唆使鐘偉哲殺人的有力證據,說明鐘偉哲不但欺騙了大學生,還早已考慮好全部的後路,甚至跟着他母親一起同流合污,只是沒想到,卻在最關鍵的一環出現了問題。還有,聽說當時還有舉報電話,是一起案件,還是說,是多起事件組合成一個案件就不得而知了。”
他做出了最後的結論,拿起了方顏買的點心就吃了起來,仿佛覺得自己得到了自己應該得到的獎賞。
看一隊長這幅态度,方顏也明白她再也無法得到有用的消息,于是客套了一番,就提出了告辭。一隊長揮了揮手,他攤開閉合的案件卷宗,上面清晰的寫着一個人的資料。
姓名:方顏。
出生日期:1988年11月11日。
性別:女。
經歷:XX年畢業與天堂學院犯罪心理學系,之後讀研邊實習,因為表現良好,被分配到M國進行進修,其中破獲案件無數。獲得犯罪心理學碩士學位,同時也學習犯罪心理畫像,犯罪專家,曾經出版過專業書籍……
一隊長看着眼前方顏的資料,他的表情很是複雜,仿佛不明白上頭為什麽會覺得這件案件與方顏有所牽扯。所以,他才透露了方顏這點信息,也許,說不定最終案件的突破口也在方顏這邊。
想到這,他嘆息一口氣,已然不知道是什麽心态……
九月下旬,江栖梧無罪釋放,警務人員引着她走出了拘留所,門口早已站着等候着她的人。
江栖梧看着眼前出現的方顏,卻怎麽也沒看到自己的母親。“怎麽就你來了?我媽呢?”
方顏的臉上還帶着墨鏡,看不清楚藏匿在鏡片下的表情,她只是看着江栖梧,沒有回話,哪怕對方在問着她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1、根據大家的評論,決定先多秀秀恩愛在解決boss。
2、既然找不到新世界大門,就不要勉強了,大門本來就是随緣給有緣人看的。
3、ABO合歡晚上會更新,這篇文也會開始努力更新,有興趣的孩子可以嘿嘿嘿我,讓我有點額外嘿嘿嘿。
4、說起來黑化值多少了,讓江栖梧在拘留所待待,所以可能有嚴重的心理被腐蝕的現象,需要治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