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堇兒，先前哀家聽辛佰陸說，皇上賜了東西去你宮裏？”太後接過辛公公端來的茶水漱了漱口。堇年神色怔了怔連話都沒有回眸子裏是滿滿的擔心。桃香見狀忙起身恭敬一福，“是有這麽回事，嫔妾之前也在娘娘宮中，些許是娘娘先前恍了神，在太後面前失儀了。”太後擺擺手，讓她坐下。“哀家知道堇兒向來是知禮的，今日定是出了什麽事情，如此你先回去休息吧。”說着揚手喚來她宮裏的兩位侍女。“姮兒、姒兒你家主子乏了，扶她回去休息罷。”堇年因此就恭敬一福先行告退了。見她的身影漸遠，太後屏退了一切宮人，只留了雲芷在側，以及昀芍她們三人，神色一正道：“到底怎麽回事？”桃香撲通地跪倒地：“太後娘娘容禀，先前嫔妾正在正殿與娘娘和二位小妹閑談，忽然看到皇上身邊的申公公捧着楠木盒子走了進來，說是此物得來不易是皇上特賜給上仙小妹的。”太後此刻的神色有些陰冷，她頓了頓道：“申守福還說了什麽？”桃香據實答道：“回太後，申公公說皇上的第一份賞賜是給祥茂宮的茜妃的，随之而來的第二份才是送來芙舒宮的。”太後示意雲芷去扶她起來。“這茜妃如此不知分寸，竟要事事占頭一位，皇後都沒有她這般專橫，當真是占着皇上寵愛就不知天高地厚了麽！哀家曉得了，桃丫頭你是個明理的，平日裏多去陪陪堇兒，今日也乏了。先回去休息罷。”桃香聽出這話裏有話的意思便恭敬一福退下了。
太後望着殿裏最後留下的兩個小妹，緩了緩神色：“哀家先前發怒是不是吓到你們了？”豆蔻和昀芍點點頭又搖搖頭，太後見狀卻樂了：“兩個傻孩子，坐到哀家身邊來。”兩個小妹依言坐下。太後望着小妹的清澈眼瞳就好像看到了年少時的自己，那個時候她姐姐也還在，她們在皇宮的魚池邊數着錦鯉，那個時候…那個時候…想着想着眼睛就濕潤了。緩緩回過神來，她撫了撫兩個孩子的頭，悠悠道：“皇帝可以喜愛一個女子，但是不可以專愛也不能專寵，因為他是一個帝王！哀家曾經也有一個姐姐…那年哀家和姐姐随着母親來參加宮中的秋彌，也就是那日哀家與姐姐在這未央宮的魚池旁與先皇相遇了…”太後把如何進宮，直到後來自己讓姐姐氣絕的事情悉數道出，昀芍和豆蔻聽完也不由地嘆息。這宮裏的女人阿，真是無處話凄涼……
靜默許久，太後輕輕拍拍豆蔻的手：“皇上賞賜的東西，阿蔻準備如何處置？”豆蔻咬咬唇答道：“臣女本就不喜這般塗炭生靈制成的飾物，叫人拿去埋了便是。”太後笑着點點頭：“哀家知道你是個心善的，要不祿兒怎麽會緊纏着哀家，定要把你賜給他做王妃呢？”最後一句反問又好似是在詢問自己，倒是惹得豆蔻羞紅了臉，低下頭去。“姑母，快別打趣了。您瞧蔻兒一張俏臉好似那熟透的平安果，這要是讓九哥哥瞧見，該心疼了。”說着推了推身旁的豆蔻。太後見狀也玩笑道：“是了，哀家和芍兒合起來欺負他的小娘子他定是要急了。”昀芍見自己姑母竟也有這般孩子心性，不由得也笑了：“是吖，想來到來年落英缤紛之時，蔻兒也就到碧玉之年了，姑母定要選個吉利的好日子替蔻兒和九哥哥完婚。”太後高興的應下了：“這是自然的，哀家見祿兒能得阿蔻這般的佳偶良緣，也是打心底裏高興的，待中秋一過，哀家便和上仙家着手來籌備他倆的婚事。”聽到太後這樣評論自己豆蔻亦是感動地跪地叩謝了：“臣女謝太後娘娘恩典。”太後忙讓雲芷去扶了她起來。“傻丫頭，該改口了。”豆蔻紅着小臉垂手而立，一旁的昀芍也打從心裏為她高興，便輕輕扯扯她的袖子，豆蔻擡起紅透半邊天的小臉，用穩妥的音量輕聲喚道：“母後…”太後滿意的點點頭，緊緊握住了她的手：“這才像咱們皇家的媳婦。”如此，算是認可了。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