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凱瑟琳穿越成海莉

第21章 ☆、(14)

一番描述腦中一片混亂，他擡手扶了扶額頭撤下手壓低着聲音說：“你說的根本沒有邏輯，你這是在扭曲事實。那番游說分明就是你告訴愛德的，而那把刀也是你給愛德的，我們都看見了。”

海莉靠回座椅上可憐巴巴的看着他，咕哝着嘴似乎都快哭了，“你看見有用嗎？你要怎麽證明那番話是我告訴他的？你有證據能證明那把刀是我給他的嗎？你冤枉我也就算了，我在和你講道理，你為什麽要兇我？”

瑞德平下情緒，靠回座椅上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你想來杯咖啡嗎？”

海莉抿唇笑了笑，“不加糖不加奶，謝謝。”

瑞德起身離開，打開房門輕輕的帶上後怒氣沖沖的回到羅西身側不停的重複着，“噢，天吶！我真讨厭這個女人！”

羅西苦笑着看向一旁持續炸毛的瑞德，擡手拍了拍他的肩，“最後一句話很明智。”

瑞德不好意思的撇了撇嘴，“我是不是太容易受她的影響了？”

羅西安慰的攤了攤手，“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至少我們現在知道沒必要和她講道理。”

半小時後，羅西端着一杯純咖啡走進審訊室，放在她面前後上前解開她右手的手铐，之後站回她對面，“你要的咖啡。”

聽見身前的聲音，海莉疑惑的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才頗感驚訝的問：“大衛？”

羅西沒有說話，看着她想要起身時卻意識到身體被困在了椅子上，看着她一臉莫名其妙的問：“這是怎麽回事？”

“噢，你開什麽玩笑。”羅西在心中默念了一句，放下手點着桌面波瀾不驚的笑道：“這不好玩，凱瑟琳。”

随着羅西的一句話，海莉心中的困惑更多了。她環顧了一眼四周，從右側的鏡子中仔細的看了自己全身上下一遍，竭力平靜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大衛……我為什麽在這？”

羅西拉過身後的椅子，坐下後滿不在乎的看着她，“我不相信你，凱瑟琳。”

海莉微閉上眼，緩下一口氣，朝他攤去有些顫抖的右手，“大衛……告訴我，我為什麽會在這裏？我穿的是誰的衣服？誰是凱瑟琳？”

羅西仍不願輕易相信她，“凱瑟琳，你……”

海莉向他傾去身子，一臉渴求又驚恐的壓低着顫抖的聲音對他說：“我是海莉，你難道不認識我嗎？我是海莉啊！”

見羅西仍舊猶疑着，不知所措的海莉開始拼命掙脫着铐鏈，最終失力後無助的靠在了座椅上，擡手捂住一張茫然的臉，“這太瘋狂了……艾倫去哪了？我需要有人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羅西沒有理她，默默的觀察了她三十分鐘，終于帶着重重的疑心偏過頭示意瑞德進來。二人糾結的對視了一會兒，瑞德試探的問：“海莉？”

海莉緩了緩情緒，靠在座椅上無奈的擺了擺手，“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們總算認出我了。”

羅西給了瑞德一個眼神，仔細盯着海莉的神情聽着瑞德問：“你還記得之前在做什麽嗎？”

海莉移過身子，想要伏在桌上時卻發覺左手被铐在了椅子上。她無奈的擡眼嘆了口氣，靠回座椅上看向他們，回憶道：“我和艾倫在家，他坐在沙發上看那些照片……等等，你們問這些幹什麽？你們還沒告訴我為什麽我會在這兒？”

瑞德抿了抿唇，無措的擡手摸了一下鼻子，“呃，海莉……總之你得相信我們這是在幫你，而你得先回答我們幾個問題才行，好嗎？”

海莉困惑的看着他們，“艾倫過來了嗎？”

瑞德：“他們去了加尼福尼亞……”

海莉皺眉，輕磕了一下桌面，“他不是還在停職期嗎？那傑克怎麽辦？難道傑克也在這兒嗎？”

不等他們回答，海莉又想到什麽似的不解的看向羅西，“大衛？你怎麽和瑞德在一起？”

瑞德目瞪口呆，擡手撓撓頭問：“……呃，海莉，傑克幾歲了？”

海莉想也沒想，“三歲啊！你問這個幹什麽？”

瑞德哽了哽喉嚨，對着海莉眨巴着眼，努力消化着龐大的信息量，提醒道：“傑克剛過完四歲生日，我們還去你家參加了他的生日派對。”

海莉好笑的偏了偏頭，盡管清楚自己此刻的處境卻也難以輕松收住笑意。她擡手輕觸着鼻尖，難以置信的看着瑞德，“所以這整件事就是個玩笑對嗎？什麽派對？我都不知道？”

瑞德默默的看向羅西，而海莉也随着他将視線移到羅西的身上，這才緩緩收住笑意，似被雷劈了一般慢慢放下手怔怔的看着他，“大衛，我需要你告訴我他是在開玩笑……”

羅西：“不是玩笑，海莉。”

海莉聽見這句話立馬愣住，身子僵硬的靠在了椅子上，腦中一片空白的盯了他們許久，才聲音顫抖的問：“發生什麽了……？我失憶了……？”

瑞德：“……其實是，你出現了另一重人格。”

海莉難以置信的笑了，“什麽？這怎麽可能？我都沒有發現？你們是認真的嗎？”

瑞德盡力平緩着她的情緒，“……她的名字是凱瑟琳·皮爾斯，她有着和你截然不同的生活經歷。她是我們跟了五個多月的嫌犯……”

海莉：“什麽？！嫌犯？！這怎麽可能？我怎麽會什麽都不知道？”

瑞德對她解釋完一大段與多重人格有關的信息後，羅西提道：“她心狠手辣，善于僞裝，所以我們剛開始不敢輕易相信那是你。而我們不清楚她什麽時候會再出現，所以這些铐鏈暫時不能取下來……”

海莉已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許久後驚恐的回過神問：“她還會回來？那我呢？為什麽會有她？難道我要一直這樣嗎？那我的生活該怎麽辦？傑克該怎麽辦？噢……天吶……你們沒有騙我？那我不在的時候她一直待在傑克身邊嗎？她有傷害他嗎？他還好嗎？天吶……為什麽這些會發生在我身上？都過去一年了！艾倫他怎麽會沒發現？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羅西和瑞德難安的看着情緒越來越激動，對此刻處境極度害怕與擔憂，到最後只一臉茫然發着呆的她，除了說幾句勸慰的話也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下午霍齊和JJ兩人腳步急促的趕回總部，各自奔回辦公室。而摩根和艾米麗趕上後直接便吃了兩碗閉門羹，只得無可奈何的走到此刻已站在審訊室外的羅西與瑞德身旁。

羅西擔憂的問：“出什麽事了？”

摩根搖頭，“剛剛霍齊在明知對方有槍的情況下，不穿防彈服直接沖了進去。”

瑞德：“他還好嗎？”

艾米麗點頭又搖頭，“這次沒有受傷，不過再這樣下去可不好說。”

羅西又問：“JJ怎麽了？”

艾米麗無奈的攤手，“有一位記者拍了些不該拍的東西，她上前說了幾句就動手搶了起來。”

摩根拍頭，“霍齊說人質會有危險，JJ說對方是妨礙公務。他們……”

艾米麗無力的嘆了口氣，看向審訊室，“裏面在幹什麽？”

瑞德：“上午海莉出現後，待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在給她做檢查。”

摩根：“霍齊知道嗎？”

羅西看向正在辦公室內低頭寫報告的霍齊，“我去告訴他。”

聽見敲門聲後，霍齊沉聲應：“請進。”

羅西走近，霍齊擡頭問：“審訊有進展嗎？”

羅西：“瑞德和她談了一會兒，不過很快海莉就出現了，醫生正在給她做檢查。”

霍齊放下筆，站起身但很快又坐下，擡起雙臂撐在桌上，“按照規定我不能見她。”

羅西沒有走開，霍齊低下頭撫着鋼筆帽，“她還好嗎……？”

羅西：“她很震驚，但是堅持要知道凱瑟琳所做的事情。”

霍齊皺眉，“……她一定吓壞了。”

羅西：“她确實吓壞了，不過瑞德不停提醒她凱瑟琳的所作所為和她沒有一點關系，而且只要接受治療她的生活就不會再受到影響……她還是很害怕，但是多多少少有點希望了。”

霍齊仍舊沒有擡頭，“謝謝你們……幫我轉告她我對此很抱歉，我應該早點察覺，這是我的失誤。”

“我會的，”羅西點着頭，猶疑着問：“……加尼佛尼亞的事？”

霍齊放下鋼筆，擡起頭眼神直直的看向他，“我并非一時莽撞，只是當時情況危急。”

羅西沒再多說什麽，走出門後又轉過頭看了眼繼續寫報告的霍齊，默默的帶上門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泥萌趕快抱緊我！！

☆、逼走凱瑟琳的霍齊

羅西等人經心理醫生告知海莉确實存在雙重人格無誤。只不過如果他們希望判定的最終結果是将其送入精神病院而非監獄，那麽在法庭上不單單需要心理醫生做出的精神評估，還需要其中一重人格确定的承認自己的罪行或是完整的講述出整個犯罪過程用以排除另一重人格曾有參與的嫌疑。

不過顯然凱瑟琳不肯合作。她除了偶爾的出來蹦跶幾下，便是在審訊過程中和他們繞彎子，看樣子是打算拖着海莉一起進監獄。

一周後摩根走進審訊室，在她對面坐下誠懇的說：“你繼續賴在這兒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凱瑟琳，你應該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我們不如認認真真的談一次，你究竟想怎樣？”

海莉靠在座椅上，饒有興趣的盯着摩根的胸脯咬着下唇，“襯衣不錯，肌肉也不錯，你是過來勾起我對你犯罪的欲望嗎？”

摩根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我們都認為你至少還算勇敢，不過現在看來你似乎只會逃避，好好回答一次問題對你而言就那麽困難嗎？還是你害怕我們從你的答案中找到你的弱點？”

海莉揪了揪嘴，無所謂的點着手指，“我好像記得你們的側寫中有說過我很自私，對什麽都無所謂。所以你應該清楚不管你說什麽，對我而言……不過只是像樹林裏飛過的小鳥，“啾”了好幾聲而已。”

摩根剛想開口，手機卻響起簡訊聲。他翻出簡訊神情有些驚惶，收起手機起身便向外走，聽見海莉在身後打趣道：“噢，哪裏又有人死了哈？”

摩根緊緊握住手機，偏回頭憤恨的看向她，“霍齊出車禍了！”

海莉收了收笑，随意的鼓了鼓嘴，看着他“啪”一聲帶上門，之後下意識的向右側的鏡子看去，對着鏡中的自己挑了挑眉。

之後的一個星期都沒人來理她，她終于有些焦躁不安時瑞德便推門進來一聲不吭的坐在她對面，逼得她只好開口問：“出什麽事了？”

瑞德沒有回答她，而是說：“我們今天來談談霍齊。”

海莉笑看着他，“你認識他，我也認識他，有什麽好談的？”

霍齊出車禍是真，摩根告訴她也不過只是偶然。只是在兩天前霍齊出院後，當他們翻看摩根之前對她審訊的錄像時卻意外的發現她的表情有過細微的差別。他們總算找到她至少在意的事情了，故而便有了羅西提出的再多晾她幾天的策略。

而此時雖然她仍不太合作，不過答案總算是和問題沾邊了。瑞德有些不好意思的問：“你記得梅芙嗎？”

海莉揪揪嘴，繞出一口誇張的卷音，“我知道你們分手了，我其實并不太喜歡她。聰明漂亮，但是太天真。”

瑞德撇撇嘴，“我和她分手是因為她無法忍受我的工作。”

海莉點着頭，“顯而易見。沒幾個女人能受得了你們這種随時離開的男人。”

瑞德皺眉看向她，“但是你能。”

海莉好笑的盯了他一會兒沒有接話，偏過頭看向右面的鏡子，“你覺得我像那種得到一點溫情就能任你随意套話的人嗎？”

瑞德低下頭笑笑，“其實我認為答應是肯定的。”

海莉轉回頭好奇的看着他，見他擡頭一臉認真的看着自己，“當然，我是說你渴望得到溫情，至于從你口中套話确實很有難度。”

海莉不由的笑出了聲，“斯賓塞，因為你不會說謊所以他們才讓你進來說這番話嗎？”

瑞德對着她眨巴眨巴眼，“不，因為你叫我斯賓塞，而不是瑞德。”

海莉頓住一瞬，揚了揚眉毛低頭笑着問：“為什麽艾倫會出車禍？”

瑞德：“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海莉鼓着嘴晃了晃頭，微挑起嘴角看向他，“跟我說說，斯賓塞，你覺得艾倫從聖誕節回來後的心情如何？”

瑞德舔舔唇，呆呆的看着她，最終只見她向後靠去，看着她微側着腦袋笑着說：“你怎麽這麽可愛？”

瑞德不是第一次被調戲了，至于懊惱什麽的也早被他甩在腦後，他更擔心的是自己會不會有辱使命。

不過海莉接下來的一番話很快打消了他的顧慮，“我知道你們想要什麽，現在我說說我的交換條件，而你們有很長的考慮時間。”

瑞德壓住欣喜擡頭看她，“你想要什麽？”

海莉：“我要洗澡然後換一身衣服，我還要你們解開我的铐鏈，然後我想和艾倫談談。”

瑞德皺眉，“恐怕他們不會答應。”

海莉對着他揪了揪嘴，朝門的方向揚了揚下巴，“我有一大把的時間和滿滿的耐心。”

瑞德只好灰溜溜的出去，而兩個星期後海莉終究還是如願以償了。

霍齊進來時海莉正站在門內側笑眼盈盈的迎接他，“我有快一個月沒見到你了。”

霍齊看了她一眼，鎖上門将鑰匙放進口袋內繞到她身後，“你想談什麽？”

海莉向他走近，剛伸出手霍齊便向後退了兩步。她毫不介意的笑了笑，左轉走了幾步撐在審訊臺上，“你把氣氛弄得很尴尬，而我不喜歡這樣。不如讓我們玩一個游戲，我回答你一個問題你再回答我一個問題……”

海莉從審訊臺上撤回手，輕拍着兩手在一旁轉着小圈，“只是随便談談……現在到我了！”

她停下腳步，兩手相合，笑看着他，“你哪裏受傷了？”

霍齊面無表情的對着她一張笑臉，“別幼稚了。”

海莉自讨沒趣的擺擺手，将它們背在身後，無所謂的挑了挑眉，向後退去。她靠在門上，腔調極具諷刺的說：“告訴我為什麽我在你身邊待了一年你都沒發現我不是海莉？噢……你不喜歡回答問題，讓我替你回答。”

海莉一手叉起腰向他走近，一手扳着手指比劃道：“你想要工作，也想要家庭……但是我們親愛的海莉·布魯克斯更想要的是一個日夜陪在身邊的丈夫，而不是一個看不見摸不着的不知所謂的英雄。”

海莉在離他有段距離的位置停了下來，嘴角勾起一抹戲谑的笑，“她想要你放棄工作，而這很顯然不是你想要的，所以……當我說“噢……艾倫，我和傑克都會支持你”你就高興得得意忘形了對不對？之後不管我做什麽你都自我麻痹着“這只是一點改變而已”。”

霍齊走上前，狠盯着她一對輕浮的眼神，沉下怒意說：“我沒發現是因為我不會去考慮我妻子突然會變成另一個人，何況還是你這樣一個心腸歹毒，不擇手段，沒心沒肺的女人。”

海莉對着他兇狠的目光微挑起唇角，“但是你告訴這個女人你在有限生命中的每一天都會愛她，而且你還想和這個女人孕育一個新生命，我說的不對嗎？”

霍齊收回目光，冷靜的看着她，若無其事的說：“有關于你的一切都是謊言，你的存在就是一個最大的謊言。我所說的話，我所做的事都是基于“我以為你是海莉”。但是你不是，所以它們什麽都不是。”

海莉冷笑一聲，圍在他身邊轉着小圈，好笑的停在他身側，擡手輕拍在他肩上，壓低着聲音漫不經心的說：“至少這個心腸歹毒，不擇手段，沒心沒肺的女人從沒背叛過你……噢！你認識布萊恩……史密斯嗎？”

霍齊稍一擡臂甩下她的手，轉過身看向她，“你本來就不屬于這裏，你早晚也得離開。”

海莉狠咬住牙關，沉下一口氣，“你想要我離開？在我幫你們修補完破敗的婚姻關系後？你就想趕走我然後和那個愚蠢的女人繼續你們的幸福生活！？”

她放下手交疊着兩臂抱在胸前，笑着朝他偏了偏頭，“那你也未免太天真了，我看起來像是那麽好心的人嗎？”

霍齊低沉着聲音，冷漠的瞪着她搖着頭說：“不要在我面前侮辱她。而且沒錯，答應是肯定的，我想要她回來，她才是我的妻子。至于你，你什麽也不是。”

海莉放下手，好笑的偏過頭，轉回後嘴角仍舊帶笑的看着他，“怎麽到這種時候你還能繼續自欺欺人？你知道嗎艾倫？如果我沒有出現，你在摩根的請求下去了密爾沃基，等你回來後唯一能看見的就是一張離婚通知單！另一方面，如果沒有我，海莉和傑克早就死在了休斯頓！”

霍齊直視着她的雙眼，“我了解海莉，她能理解我。”

海莉難以茍同的揪了揪嘴，湊近他說：“這簡直是天大的謊言。她在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長大，她有一雙視她為寶的父母，她有一個對她愛護有加的姐姐……像她那種人永遠都不可能理解你！她那麽幸運從未經歷過苦難！她想要更多的陪伴但是你永遠給不了！她永遠都無法理解你所做的這一切究竟有什麽意義！”

海莉收回微微仰起的下巴，得意的笑着說：“而我才是能理解你的人……你無法承認你害怕承認，但它卻是事實。”

霍齊向她靠近，沒再壓制情緒的皺起眉失望的壓住她的視線，滿身怨氣的向下壓着手沖她低吼道：“至少她永遠不會做你所做的任何一件事！”

海莉無所謂的向後走了幾步，轉過身對着他攤手，“就算她想做也沒這個本事。”

玻璃窗外目睹這令人揪心一幕的艾米麗腦中不斷浮現出的紫色香雪蘭幾乎将她壓垮，她擡手有些艱難的捂住胸口向另一側走去。而一旁留意到異常的瑞德擔憂的緊跟在她身後，“你怎麽了？”

艾米麗換下一口氣，皺眉看着他搖了搖頭，“我沒事，我只是看不下去他們繼續互相傷害了。”

瑞德小心翼翼的問：“你看起來不太舒服？”

艾米麗放下手，鎮定的看着他，“我去一趟洗手間就沒事了，別擔心。”

聽她這麽說，瑞德只好點點頭回到審訊室的玻璃窗外繼續關注着裏面的動靜。

霍齊緩下情緒，重複着她的話，“你說她沒有本事做這種事，結合我們現有的所有證據，我想陪審團會很清楚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海莉噘起嘴咽下一口氣，不甘心的看着他，“這就是你想要的？你确定要這樣對我？”

霍齊毫不猶豫的點頭，“沒錯。”

海莉踩着高跟鞋穩步上前，擡手輕搭在他肩上，看着他一張嚴肅的面孔，“這不會是你想要的，艾倫。我知道你愛我，我能感覺得到。”

霍齊向後退了一步，“你像對待所有男人那樣利用我的弱點，無論你感覺到什麽，我很确定那只是你的錯覺。”

海莉湊上前，搖着頭否認：“不要把你和其他男人相比，這不止是在侮辱你自己，也是在侮辱我。如果你像他們那樣，我絕不會愛上你。”

霍齊忽略着她眼中的期待，擡手理了理領帶，“不管怎樣都不重要了，你很快會被順利送去精神病院。經過醫生的治療海莉很快會回來，而我也祝願你能找到安寧。”

霍齊轉過身向門那側走去，海莉沖上前攔住他的去路，不死心的說：“我以為你會想知道我曾經經歷過什麽。”

霍齊忽略着她眼中緊緊含住的淚水，移開視線看了看她身後那扇門，“你并沒有什麽經歷凱瑟琳，而我對你想象出的一切都不感興趣。”

看着他繞開自己決然的向門那側走去，海莉偏過頭看向他的背影，向下壓住一口氣，咬牙切齒的問：“……你不後悔？”

霍齊剛将鑰匙插.入門鎖中，手稍一抖動便将門鎖打開。他沒有回頭，用她剛好能聽見的聲音平靜的說了句“Goodbye，凱瑟琳”。之後拉開門，拴好門鎖留下玻璃窗外一群頗為憂心的人，直直的朝總部外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失去凱瑟琳的霍齊

霍齊離開總部，開車去了他和海莉的母校。

将那輛黑色SUV停在大學門外，他徑直走向他們最初相遇的那棟大樓的那間教室。

那年那日，正走在走廊上的他被不遠處那間教室內傳出的樂曲聲吸引。他懷着好奇的心情輕輕推開門，一眼便看見教室中央完全投入于角色之中的那個金發女孩兒。他沒有移開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反手帶上門後安靜的靠在一旁的牆面上，神情專注的看着她。

窗外的陽光直直的照在她的臉上，看着她略有些不适應的眯了眯眼睛，他多希望自己能為她遮住那道刺眼的光芒。這令他心中漸生暖意，他從未對一個人有過這種感覺。而只那短暫的一瞬，他便堅定的意識到自己非她不娶了。

于是第二天，沒有一點表演天賦的他毫不猶豫的參加了她所在的話劇俱樂部。

往昔美好的回憶令霍齊不自覺露出淺淺的笑容，他加快腳步走到那間教室門外，輕輕推開門，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背影。

她緩緩轉過身眼神專注的看着他，微笑着站在原地等待他走上前，“我知道一切都會值得。”

霍齊頓時感到頭暈目眩，在看見她向自己伸出手之後，快速轉身掀開那扇門，落荒而逃。

等他再回過神時已坐在校門外那輛SUV的駕駛座上，他擡起頭看向校園內那棵大樹，“你教給他科學，我告訴他童話。”

他皺起眉将頭偏向左側，看見路邊一群追逐打鬧的學生，“我們之間還講什麽規則？”

他含着唇擡手捂住臉，卻沒看見自己手上的戒指，“是我很幸運能有她陪在身邊。”

他無力的放下手搭在方向盤上，低下頭輕靠在上面，“那些回憶是很美好，但它們都過去了……如果一直讓舊的事物……”

他猛然擡起手重重的砸在方向盤上，失控的吼道：“夠了！那只是一個又一個的謊言！趕緊給我走開！”

終于安靜了。

他擡頭，眼神空洞的直視着前方，慢慢理清思緒後不知所措的撇了撇嘴，難過的扭動着車鑰匙，轉動着方向盤将車駛入道路上。

他專注的留意着路況，擡起一只手觸了觸有些堵塞的鼻，緊擰着眉頭在心中默念，“……海莉，我對不起你。”

——①

在羅西一行人的繼續努力下，沒過多久便将海莉送去了精神病院。由于院方認為最初的幾個月內凱瑟琳仍掌握着控制權，而霍齊的出現雖然不會造成特別嚴重的影響，但終究還是不利于海莉奪回控制權。所以不管凱瑟琳以什麽理由想找霍齊，他都統統忽略。直到第四個月經院方告知海莉的情況已有明顯的好轉，他才急急忙忙的趕去醫院。

他首先去向海莉的主治醫生了解最新情況，“她這幾天的身體狀況如何？”

醫生笑笑，擡手示意他坐下，“和三天前差不多，但是海莉已經連續兩周沒有出現記憶缺失的現象，所以我在确定這一點後立刻告訴你了。我想你可能想見見她。”

霍齊對他表示感謝，被一名護士帶到探望室的門外，經警.衛檢查全身後才被放行。

他走進，看見窗戶內穿着豎條紋病人服的她，走到窗戶外的椅子旁坐下，擡起手臂擱在桌上，拿起一旁的話筒，“我讓你受苦了。”

海莉象征性的抿了抿唇，卻沒有開口說話。

霍齊關切的看着她，“我之前沒來看你是因為不希望我的出現會影響你的恢複。”

海莉含着唇，點了點頭。

霍齊有些不知所措的擡起手指觸着桌面，“我很抱歉……”

海莉終于出聲，打斷了他的話，“她做了什麽讓你分不出那并不是我，你不是側寫師嗎？”

霍齊沉默片刻，難過的皺了皺眉，“她僞裝得很好……而且我也沒想過要懷疑你……”

海莉竭力壓抑着情緒，失望的看着他搖了搖頭，最終還是“啪”一聲放下聽筒，轉身離去。

霍齊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無力的放下手中的聽筒，一動不動的坐了許久，才起身背影落寞的離去。

——②

上級考慮到霍齊目前的家庭狀況，同意了他提出的暫不擔任隊長一職的請求，并按照他的推薦指派摩根擔任隊長一職。這樣一來，霍齊的工作相比之前便輕松了許多，自然也能挪出更多的空閑去探望海莉，而她如今的精神狀況與兩個月前他第一次來看她時已好轉了許多。盡管她仍舊對他稍有不滿，不過情緒卻沒再似之前那般焦躁不安了。

霍齊一早剛從邁爾密回來便趕去醫院，此刻正坐在探望室內等待着還在做早間檢查的海莉。

沒過多久，海莉被護士帶到探望室。她淺笑着對護士表示感謝，偏過頭似乎有些無可奈何的看向玻璃窗外等待着的霍齊。她低着頭走上前拉開椅子坐下，拿起聽筒聽見他詢問的聲音，“你感覺好點了嗎？”

海莉點了點頭，有些拖沓的語調令人感覺她不太情願開口講話，“努力适應中。”

探望室內一片安靜，令兩人之間的氛圍更顯尴尬。霍齊低了低眼，擡頭看向她，“醫生告訴我過段時間他們對你的拘束會減少一些，你有想見的朋友嗎？”

海莉露出一絲苦笑，“發生了這種事後，我還能剩下什麽朋友嗎？”

霍齊無力的抿了抿唇，“我會多帶傑克來看你。”

海莉點了點頭，沒過多久便說自己累了，想回去休息。

摩根等三人剛到總部沒多久，便見霍齊壓低着頭一聲不響的回到辦公室，摩根搖了搖頭，“都半年了，他還在刻意孤立我們。”

艾米麗輕嘆一口氣，擔憂的看向辦公室內埋頭苦幹的霍齊，“他害怕我們會強迫他認清現實。”

瑞德撇了撇嘴，“她就那麽……消失了，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

剛靠近他們恰好聽見這句話的JJ揚着手中的錄像帶輕聲說：“她存在過。”

三人轉身看向她，艾米麗問：“那是什麽？”

瑞德答：“凱瑟琳沒離開之前，JJ幫她錄下的一段視頻。”

摩根不解的皺眉，“什麽視頻？”

JJ含了含唇，“她的故事。”

瑞德有些擔心，“他會看嗎？”

不知何時走近的羅西站在JJ身旁，看了眼她手中的錄像帶表示支持她的想法，“他不需要時間，不需要幫助，他需要一個選擇。而現在，我們可以給他這個選擇。”

——③

兩個月後，霍齊第一次帶着傑克進了海莉的病房，這令海莉的心情十分愉悅。而霍齊也對她終于露出了笑臉感到十分欣慰，只安靜的坐在一旁看着玩鬧說話的母子倆。傑克恰好提到霍齊在燒開水時不小心把手燙傷，海莉這才移過笑臉看向他，“下次小心點。”

霍齊看着她的笑臉，有過一瞬的恍惚，很快反應過來落寞的扯了扯唇角，“我知道。”

海莉笑着多看了他幾眼，剛想說什麽時他的電話卻響起，于是只無奈的對他抿了抿唇，移回視線繼續和傑克說着話。而霍齊走去另一側接完電話後有些無措的站回海莉身旁，左右躲避着她的目光最終抱歉的看向她，“我得走了。”

海莉明顯有些不高興但看在傑克的面子上還是壓住了臉色，含着唇朝他點了點頭，“晚點兒讓傑西卡來接傑克吧？”

霍齊點頭，擡手揉揉傑克的頭，待他轉過頭看向自己時，霍齊的神情明顯輕松了許多，笑着說：“幫爸爸好好陪陪媽媽，好嗎？”

傑克重重的點了點頭，擡手朝他抓了抓手掌，“別擔心，有我在呢。”

聽着傑克甚至有些歡快的語調，海莉有些不解的皺了皺眉，偏過頭看向一臉笑意的霍齊，剛想開口說什麽時卻聽見傑克有些困惑的問：“你們怎麽不吻別了？”

看着傑克臉上困惑的小表情，霍齊不自覺的收住笑，尴尬的看向海莉，最終還是走上前貼向她的唇。

兩唇相觸，不寒而栗。

霍齊微彎起唇角擡手撫了撫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的海莉的肩，移過視線對傑克笑笑，之後轉身緊皺起眉，神情悲憫的看着前方的路，走了。

——④

在醫生的治療和親友的陪伴下，海莉的精神狀況慢慢好轉起來，并且也通過了三位精神科專家的評估，不久後便可以出院。霍齊在得知這個消息後十分欣慰，當天便請人去家裏做了清潔，之後自己又回去收拾東西。

他抱着大箱子上樓，推開他十二個月來沒有推開的那扇門。他放下箱子，推着它走到衣櫃面前，低着頭将衣櫃裏凱瑟琳的衣服連着衣架放進腳邊的箱子裏。

他難以自控的想起那次陪她在商場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