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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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間公主此生頭一回竟然沒法把葫蘆娃爺爺的吐槽給怼回去。
平時就算對方放什麽妖魔鬼怪的炮，她都能應對自如，沒在怕的。
然而，這次就算讓她自己對着她鎖骨上那塊兒帶着牙印的紅痕，她也不得不承認始作俑者真的是條大狼狗，還是最兇狠的那種。
真是長見識了，只見過生氣打人的，沒見過吃醋咬人的。
就在她整個手機屏幕上都只剩桃晴眼珠子的時候，她三兩下重新把圍巾圍了回去，說：我建議你可以作個大死，講不定念哥也會讓你體驗到犬系男友的魅力。
桃晴一邊重新坐回去，一邊啧啧啧：不敢不敢，我的口味可沒有你那麽重。
她冷笑了一聲：要不我把景蓮給你送回片場去？
桃晴連連擺手：可別！這逼前兩天和他那個小模特直接在片場的停車場玩車震，半個劇組的人都聽到了，我看到他就想吐，還好這次的戲裏沒有吻戲，不然我估計得拿槍頂着導演和編劇删戲。
桃心聳了聳肩：那你還不好好誇誇芮疏予？
桃晴翻了個白眼：他這是為愛出拳，我只是跟着沾了光……桃心你現在很橫啊？收複了芮大魔王是不是覺得自己站在了食物鏈的頂端啊？
桃心想了想：你這麽一說我居然也無力反駁？
其他人暫且不表，單看她身邊這些人，連徐念看到大魔王都頗為忌憚，桃晴更是吃軟怕硬……二蠢可以直接忽略不計，連半點風浪都掀不起來。
而這位随随便便就碾壓別人的大魔王看到她卻會立刻搖尾巴，雖然發起脾氣來也不省油，但至少心情好的時候對着她是各種百依百順、溺愛無限。
桃晴做了個嘔的表情：挂了。
桃心笑了一聲剛想挂斷，就聽到桃晴在那兒又急急地補充道：對了，你和SY千萬要小心行事，你現在因為這個節目一下子有了知名度，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你想看你摔，也不排除有人會蓄意在總決賽前黑你搞你的情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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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了下頭：知道的。
桃晴這時想了想，又說：小Q，想拿冠軍嗎？
她毫不停頓：當然。
桃晴：要姐姐給你刷票麽？
總決賽的賽制還未正式出爐，但按照這種選秀節目一貫的套路，總決賽基本都是通過網絡人氣投票數決定最後的排名的，以目前的投票情況來看，她成團出道應該不是問題，就是和阮只醒誰能拿冠軍這件事還充滿着未知數。
她幾乎一秒都沒有猶豫，即答：不需要。
桃晴知道她自己堅持的事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叮囑她注意身體便挂了電話。
...
今天作為第三輪公演後難得的休息日，絕大多數練習生不是出去拍廣告和有私人的安排，就是在訓練營裏休息，畢竟連日來的集訓和演出太過耗費體力和心神，大多數人每天都只睡四五個小時，實在是疲憊不堪。
桃心她們寝室四個姑娘居然齊齊整整地從第一輪一起并肩作戰扛到了最後一輪，硬是全都各顯神通進了王冠組走到了現在，簡直堪稱訓練營當中的奇跡，為了慶賀四個人沒分家的絕美友誼，中午大家一起好好吃了一頓黑暗料理，還喝了點小酒助興。
結束後被稱為“奇葩永動機”的桃心和她們告了別，在她們肅然起敬的眼神中又獨自去了訓練教室練舞練歌，一直練到了晚上。
回到寝室洗完澡後，她看了一會小說，忽然接到了芮疏予的微信通話。
書書她們看電視的看電視、刷微博的刷微博，她趁着大家沒注意，拿着手機悄悄地去了陽臺，拉上了門。
戴上耳機之後，她才接通了電話，“喂”了一聲。
“在看BL小說？”
電話那頭某人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和晚風一起拂面而來，讓她一下子就感到很舒适心安。
“……你怎麽知道？”
“我只希望你之後拍《夢仙游》的時候，別整天YY自己的男朋友和徐念搞基。”
她忍不住笑了一聲，“難，誰讓你倆CP感那麽強……你工作忙完了？”
“嗯，”他的聲音裏有一絲淡淡的疲憊，“剛回到酒店，二蠢去弄飯了。”
“到現在還沒吃上飯？”她看了一下時間，不免有些心疼，“有沒有胃疼？”
“沒，”他說，“有聽你的話，在拍片休息期間吃了點巧克力和零嘴。”
桃心很滿意，“乖。”
要是這對話讓別人聽到，一定當場吓得屁滾尿流……對着大魔王說“乖”，還讓大魔王這麽“聽話”，這位神人簡直可以上天啊！
“托你的福，我今天被我姐嘲笑了，”她這時又說道，“她對着我脖子上的牙印看了五分鐘。”
“這麽沒見識？那我以後再搞點別的花樣在你身上讓她瞧瞧？”他的聲音裏帶了絲淺淺的笑音，特別勾人。
“……芮疏予你是不是皮癢了？”
他笑了一聲，啞聲說，“是想你想得心癢了。”
桃心一聽他說這種話就有點兒扛不住。
作為一個鋼鐵直女，她從來就不吃甜言蜜語這套，可他這個人真的很神奇，好像無論多麽肉麻的情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都顯得特別理所當然，還能勾得人神魂颠倒的。
她百“甜”不侵的免疫系統，對上他，又是只有失靈的份。
“還有兩天，”摸了摸自己在夜色中變得發燙的臉龐，她說。
“進程順利的話，我看看能不能明天就回來，”芮疏予在那邊頓了一下，戲谑道，“我猜你今晚會想我想得睡不着。”
“……你想得美。”
“你什麽時候能把你口是心非的毛病改改？”
“我偏不。”
“剛剛我那個傻子老哥問我，要不要和小嫂子一起帶粉絲給你刷票，”他這時忽然來了一句，“總決賽賽制确定是按網絡人氣投票決定名次的。”
她心裏很感激芮優和孟伊芸這兩位總想着要罩着她的人，“非常感謝他們，不過不用。”
“桃晴應該也問了你要不要幫忙吧？”
“嗯。”
“然後你也拒絕了。”
他完全是肯定句的語氣，一副早就知道她會是這個反應的樣子。
沒等她接話，他故意模仿起段艾倫的口氣，“要是讓二蠢聽見，肯定又會叨叨說在這種時候高風亮節就是在裝逼，比賽就是優勝汰劣，冠軍和亞軍哪怕只是一名之差，也是天大的不同，該要利用資源的時候絕對不要推脫。”
她揉了揉太陽穴，“……你可太了解他了。”
“雖然從事實客觀和這個圈子的殘酷性角度，我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沒錯，就算你不刷，其他人的團隊也一定會拼了命地刷，但是，按照你自己想的來就好。”
桃心沉默了兩秒，“那當時你在韓國比總決賽的時候呢？”
他笑了一聲，“你猜。”
她想了想，“你沒刷票，即便只要你開口，老曲和Djay都會幫你。”
而且他當時是在異國比賽，說句實話其實相對具有絕對主場優勢的韓國本土練習生來說他是處在劣勢的，但是，她總覺得以他的性子，哪怕真的沒拿冠軍，他也不會遺憾自己沒有刷票。
“如果我真的是冠軍，那支持我的人一定也會盡全力把我推到那個位置，所以粉絲相信我，我也相信他們。”
夜色中，他這句帶着一貫嚣張和底氣的話語，卻像一劑強心劑打在了她的身上，讓她覺得更有勇氣和力量了。
到了這一刻，她才越來越明白為什麽有那麽多人那樣堅定地支持着他，因為喜歡這樣一個和自己有着共鳴和信任感的偶像，會讓自己覺得很值得，也會讓自己想要變得更好。
她也想成為這樣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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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蘇晏在體育館對最後二十名練習生宣布了總決賽的賽制。
總決賽共分為兩輪，第一輪是20名練習生每人時長一分鐘的個人表演，演出形式不限，第二輪則是将練習生分為兩組，10人一組進行團體歌舞的表演。
離總決賽只有最後一周的籌備時間，大家雖然嘴上都沒說，但表情看上去都各懷壓力，團體演出随機分完組後，她和阮只醒分別被推舉擔任了兩組的組長，一起去大教室選歌。
選完歌之後出了門，阮只醒忽然叫住了想要馬上回訓練樓的她。
她和阮只醒私下裏幾乎從不說話，所以心下略有些奇怪。
“桃心，”阮只醒這時看着她，溫溫柔柔地沖她笑，“走到今天，不管輸贏成敗，我都很高興遇到你這樣有實力的對手，而且很幸運的是之後應該還能成為一個團體的戰友。”
她聽得有點兒反胃，不知道接什麽話，只敷衍地點了下頭。
“所以就算你最後沒拿到冠軍，我希望今後在一個團體裏，你也不要對我心生間隙噢，”阮只醒的笑容在說完這句話後，顯得愈發地刺眼，桃心覺得她的笑容裏滿滿都是鋒利和冷漠。
她心裏隐約有些不太好的預感，但面上還是淡定地怼了回去，“這話你也說給你自己聽聽，誰當冠軍還不一定。”
說完，她也沒看阮只醒的表情，轉身就走了。
在訓練教室帶着組裏的練習生一直練到中午左右，她讓她們先去吃飯，自己則繼續留在教室裏琢磨整體舞蹈需要改進的地方。
就在這時，徐念忽然來了。
“念哥，”她喝着水，擡頭和徐念打了聲招呼。
徐念的表情看上去卻不是太好，他反手關上門，朝她走過來，“Q寶，剛剛微博上突然開始大批量出現黑你的消息。”
她一怔，放下水杯，接過了徐念遞過來的手機。
只見微博的幾十條熱搜裏，她的黑料竟然直接占了好幾席：比賽時耍大牌、帶頭排擠其他練習生、對工作人員不敬、借桃晴的名氣驕橫跋扈、自認冠軍已經穩操勝券等……
“你姐已經快氣瘋了，這些黑料裏沒有一個字是真的，全是子虛烏有的事，我們工作室已經在盡力控制消息的繼續蔓延，但是對方顯然不止一家在黑你，好像有好幾家在聯手一起黑，所以沒那麽快能壓下去，”
徐念揉了揉太陽穴，“我不想影響你比賽的心情，但我覺得你也不會希望我們一直把你瞞在鼓裏。”
她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按頭這些從未做過的事，對方還把事情描述得煞有其事，而有不少不明真相的粉絲和路人，真的因為這些黑料開始對她有了不好的看法甚至決定脫粉，有些留言還把話說得很激進難聽。
鋪天蓋地的消息看得桃心觸目驚心，這是她成年至今頭一次看到那麽多的人在讨論她、指責她、質疑她……雖說沒有到痛哭崩潰的地步，但确實也讓她的心裏一瞬間不太好受。
“沒事，”她這時沒再繼續看下去，把手機還給了徐念，“這些事誰都經歷過，在娛樂圈太正常不過了。”
“話是這麽說沒錯，”徐念蹙着眉，“可你是個發展勢頭正大好的新人，在圈子裏，你的羽毛名聲很重要，尤其在總決賽前夕出了這種事，必然會對你最後争奪冠軍有影響。”
桃心這個時候立刻就明白了剛剛阮只醒的挑釁意味何來，心下立刻了然估計這件事和對方也脫不了幹系。
她咬了咬牙，忽然很想聽到芮疏予的聲音。
如果是他的話，會怎麽想、怎麽做，她真的很想知道。
“SY來電話了，”
徐念這時看了一眼突然鈴聲大作的手機，再次将手機遞給她，“你接。”
她點了點頭，接起電話，喉嚨有些發幹地“喂”了一聲。
那頭的芮疏予背景非常喧鬧，隐約還有些驚呼聲夾雜在裏頭，而在這樣嘈雜的環境中，他的聲音穩重而又有力，
“別怕，我在。”
桃心一瞬間就覺得鼻子有點發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