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夜色流離
餐廳的布置也頗具夢幻的海洋童話風格。
二人坐定,略微局促地對視,氣氛有點尴尬。
此刻的她們意識到對方在自己心中已然超出了朋友的分量,卻并不明了彼此的心意,對于萌生的念想也沒有什麽把握。現在的關系,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雨馨望着沁妍,有甜蜜的沖動,想要撲倒與被撲倒,然而她擔心,因為沁妍幾次三番強調自己很直,她怕坦露後會連朋友都做不成。思來想去,她決定先旁敲側擊一下:“我前幾天收到一位粉絲的私信,說是她喜歡上了自己的上司,她的那個上司呢,我看完總結一下,就是和你比較像的啦,工作能力很強,人有時候酷酷的,但是很溫柔。”
沁妍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問道:“是喜歡上了還是喜歡上了?”前後停頓、重音不同,一聽就知道絕對是污力滔滔的老司機。
雨馨被她的段子插得幹咳一聲。“這不是重點啦。關鍵是那位粉絲她以前堅信自己很直,她的上司似乎也是。所以她現在很迷茫,不知道是否該開展下一步工作,又該怎麽開展?”
沁妍見她越講臉越紅,猜到她實際想說的是什麽,思考片刻,說道:“我想,她的上司或許也在猜測她的心情,可能還有自己的顧慮,畢竟這條路,不一定誰都能有勇氣走下去。”
“那如果是你呢?如果你是她的上司呢?”
雨馨的眼神熱切,卻又惴惴不安,焦急地等待着她的答案。
“我……我不知道……”
面對她的目光,沁妍無法躲閃,只得說出自己現在最真實的想法。
雨馨的心涼了半截,但仍鼓舞自己:至少她沒有拒絕,這樣的結果,總比她以為那是完全不可接受的強。至少如今,她還有努力的希望啊!
雨馨邊吃邊說:“你要是到了悉尼,可一定得告訴我,我帶你去吃當地的海鮮。那裏的龍蝦啊,一只有碗碟這麽大,切一半,撒上芝士烤着吃,別提多美味了。”她本來還想介紹新鮮的牡蛎,但記得沁妍不愛吃生的食物,便把話咽了下去,免得倒了她的胃口。
沁妍聽她眉飛色舞地說着,不禁對悉尼産生了憧憬。“你這麽說,看來我不去是肯定不行的咯。”
雨馨想她去,想和她在一起。那些直播時一人走過的美景,想帶着她一起去領略一番。
夜晚的迪士尼流光溢彩,燈光表演讓這座迷你動畫之城美得甚至有些不真實,讓人猶如穿越到了精致的卡通世界之中,和米老鼠、唐老鴨、維尼小熊等一起,重拾童年最純真美好的夢。
在标志性的城堡前,兩人駐足。望着很多帶孩子來游玩的三口之家,歡聲笑語,他們的幸福溢于言表,雨馨被環境渲染,暗戳戳地靠近沁妍,想偷偷牽起她的手。
結果剛碰到,沁妍就轉過臉來看她,吓得她一緊張,雙手抱住沁妍的胳膊,讪笑着解圍:“公共場合,抱大腿不太雅觀,我就改抱手臂了。”
沁妍卻拉起她的手,在流影繁光中奔跑,直到跑累了,她們的臉漲得通紅,氣喘籲籲才停下。她摟起她的腰,與她在極近的距離對視。
這算是終極考驗吧!
雨馨被摟着腰,得到了某種暗示般,稍稍踮起腳,輕吻她的唇。
清芳而柔軟,伴随着心的悸動,空氣中滿溢幸福的味道,宛如世界上的花朵全部盛開一時。
沁妍抱得更緊了,回應着,身心有種沖動,想要與她貼得更近,直至融合于這熠熠璀璨之中。
她們吻了很久才分開,雨馨害羞,傲嬌地說:“你別誤會啊,我才沒有那什麽呢。這是對你那個強吻的回禮。”
沁妍邪魅一笑,不置可否地将她擁入懷中,給了她一個霸道而難忘的吻。
上海畢竟是活力開放的魔都,來往的人們并沒有覺得她們這般吻來吻去有什麽毛病。畢竟自***廣場上那個驚世駭俗的吻已經過去了許多年,人們也在慢慢地接受這些“新”事物。
雨馨感到暖暖的,還有點酥酥癢癢,甚至在想願意把自己完全交給她。
2016年的第一場雪悄然而至,給燈影裏的樂園又增添了幾分浪漫的氣息,雪花落在發梢肩頭,似乎如果一路走下去,很快便能一起到白頭,都不用擔心半路焗油的問題。
回家的路上,沁妍開得很慢。雨馨在副駕上凝視着她,眼中是溢出的柔情笑意,直到因為玩累了而睡着,可即便這樣,嘴角也挂着滿足的微笑。
沁妍見她睡了,到家不急着叫醒她,車庫也沒打開,給她披了件衣服,就這麽深情地欣賞她的睡姿。
她悄悄拍了張照片留在手機中,給自己當做紀念。
雨馨睜開眼,睡意惺忪地問:“我們到家了?”當她看到蓋在身上留有沁妍體香的衣服時,心裏偷着樂。
“沁妍,謝謝你,給了我難忘的一天。”
“彼此彼此,我也玩得很高興。”
衣服雨馨沒有立刻還給沁妍,而是借口說冷披回了房間。關上門,她對着衣服一頓狂嗅,貪婪地感受着殘存的她的味道,腦部各種不可描述的畫面。
“畢竟是沁妍,一件衣服的魅力都這麽大。”
可是,關于具體是怎麽不可描述的,她卻并不清楚。
洗完澡,她坐在床上整理今天拍的照片。無論從哪個角度看,沁妍都是那麽美,這樣彙集智慧與美麗的女子,誰能不動心呢?
媽媽這時候發來視頻請求,雨馨忙地收起思春表情接。
一段日常對話之後,雨馨有點沉重而嚴肅地問媽媽:“媽媽,如果我不想要孩子,您會怪我嗎?”
媽媽聽了先是一愣,半晌才說:“傻孩子,爸媽希望你結婚有孩子,不都是圖你能安穩地生活嗎?等你老了,有個孩子總歸算是有個寄托;但是如果你以後不後悔,爸媽也沒什麽說的。”
雨馨被媽媽的話感動得稀裏嘩啦,覺得如果以後能和沁妍在一起的話,相信父母不會是她們的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