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簾旖夢
雨馨工作時仍不時回想起昨晚的那種感覺,亦夢亦真,留給人無盡遐想與回味,雙腿也跟着不自覺地摩挲在一起。
這個小動作被身邊八卦的圍觀吃瓜群衆捕捉到,然後他們在私下建立的微信讨論群裏開了鍋。
“看她那動作,昨晚和總經理發生了什麽的多半就是她。”
“看不出來你還是這方面的老司機嘛,我猜也是。”
“我們來打個賭吧,韓瑤還是雨馨,輸的在群裏發紅包。”
“要不我們來賭總經理的攻受情況吧,我押霸氣的何總是攻。”
“那你就too naive了,你不知道外表越強勢的女人內心越嬌軟嗎?我看吶,何總多半是躺着的那個。”
一群人上班時間開扒這些,如果沁妍看到,估計會感慨:腦子是個好東西。
雨馨因為總想着昨晚,工作效率低得出奇,韓瑤過來查看時卻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可是作為上司,還是要語重心長地教育一下:“雨馨啊,我特別能理解你,但現在畢竟是工作時間嘛,多把心思用在手頭的事情下。下班之後,時間還是很多的嘛。到時候放飛自我,想做什麽去做就好。”
雨馨見她誤會了自己與沁妍的關系,急忙解釋:“韓瑤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韓瑤故作深沉拍拍她肩膀,沒有繼續說什麽便離開了。
回了沁妍身邊,韓瑤則換了調侃的語氣:“你可真牛,把人家小姑娘弄得沉迷回憶,無心工作了。”
沁妍其實也沒好到哪去,一早上都在找一個合理的解釋,來說通自己為什麽會去吻她。可惜,卻是徒勞。
“實際上,答案顯而易見,只是你一直在回避。排除那些不可能的,只剩下一種解釋,你對她動了心。”
沁妍堅持自己沒彎:“也有可能只是我酒品不好,看來以後要盡量不沾酒才行,否則下次不知道還會搞出什麽事情來。”
韓瑤搖搖頭。“沁妍你到底在抗拒什麽!喜歡上一個女人是多麽可恥的事情嗎?”
沁妍苦笑:“只是,我有不能喜歡的理由。”
就是在大三和渣校草分手的那段時間裏,父母告訴沁妍,她其實并不是他們親生的,而是在很小的時候被領養的,生她的夫婦在一次車禍中喪生。
“他們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借了我一筆錢東山再起,而且我們也沒能生個孩子,所以就領養了你。爸媽告訴你這些,并不希望你有任何負擔,只是畢竟你長大了,告知你真相,也算是給他們一個交代,也是給你一個交代。”
話雖這麽說,但是真相自那天起就一直梗在沁妍心中,身世的曲折,令她不願再依賴父母。父母對她沒有改變,只是,她的心境難以回到從前,曾經以為理所當然的,再回首卻或多或少帶上了恩惠的意味。也正是因為那段時間經歷了太多的變故,韓瑤才會覺得沁妍驟然變得十分不同。
沁妍知道父母十分想要下一代,所以總是強迫自己別彎,想要通過強行掰直自己來實現他們的願望,如此,來報答他們。
沁妍自那天起,甚至都不敢去想,如果自己是親生的,會不會活得更為自由自我一些;然而凡事沒有如果,因此員工也罷,甚至機器也罷,她都會首先做好他們心中自己的本職,接手公司事務,并且在适當的時候讓二老抱上外孫。
喜歡女人什麽的,只要不去想,應該就不會發生了吧。
晚上,沁妍獨自站在窗邊,端着一杯紅酒,沉默無言。
雨馨走過來問她:“你怎麽了?從中午就看你心情低落的樣子。該不會還在為奪取我的初吻而內疚吧?”
沁妍無奈地笑着搖搖頭。
“其實也還好啦,看在你也想我下次回來的份兒上,我就原諒你吧。”雨馨以一種輕松的語氣想讓她開心點。
沁妍有種獨上層樓的感覺,想必別人無法理解吧。
“雨馨,能唱首歌給我聽嗎?什麽都行。”
“好,你高興就好。”雨馨說着用雙手把她的嘴掰出一個笑臉,然後心滿意足唱起歌來:“從你眼睛看着自己,最幸福的倒影。握在手心的默契,是明天的指引。無論是遠近,什麽世紀,在天堂擁抱,或荒野流離,我愛你,我敢去,未知的任何命運。我愛你,我願意,準你來跋扈地決定,世界邊境……”
沁妍聽着這清脆而悠揚的歌聲,感到心中片刻寧靜,待她唱完,說道:“謝謝你,有你在,真好。”
雨馨笑了。“這是當然的嘛,只是不要愛上我喲~”說着做了個很魅惑的姿勢。
沁妍看得心仿佛漏跳了半拍,嘴上卻還是說:“彼此彼此。”
呢喃,愛撫,輕柔如春風化雨,潤物無聲。那撩撥彈奏的手指令她欲罷不能,腦海空白得只想暢快地呼叫,這般溫柔細膩是男子不可能有的,而那張寵溺微笑的臉龐漸次清晰,竟然是……沁妍!
做旖旎的夢而被吓醒,雨馨還是第一次。可是,為什麽偏偏是她!雨馨想到此處,不由一陣哆嗦,去洗了把臉才稍稍冷靜下來。
這不科學!唯一站得住腳的解釋便是:這些天她與沁妍相處互動最多,可是這樣就把她當成自己的慰籍對象……雨馨還是不能說服自己。
起身走來走去,依然無法緩解尴尬的情緒。叫別人不要愛上自己,可是自己卻似乎動了心思,這真是flag立得早,打臉啪啪不會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