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陪着你

第6章

第二天一早，林涵吃過早點背起書包上學去了，林默則開始收拾東西，“林默，你幹嗎呢？”趙穎問。

“哦……，最近學校比較忙，我想住那邊去，離學校近點，方便。”

趙穎想了會兒說：“你現在長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了，你想出去住媽不攔你，但你記住，不要給我亂搞男女關系，學業才是大事。”

“知道了，媽。”林默拎着幾個包包出門了。

收拾好東西，林默約幾個死黨出來吃飯。席間林默說出自己想交女朋友，頓時大家都呆住了。

“你今天沒事吧？沒吃錯藥啥的？受什麽刺激了？”

“你平時一副不近女色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是玻璃呢？”

“怎麽生活重心變了？不再圍着你家林涵轉了？”

“覺得空虛了？寂寞了？”

……

“夠了啊，适可而止，交個女朋友而已，至于這麽大反應嗎？”林默生氣的翻翻白眼，原來自己在他們心裏就是這樣的。

“是是是，我們這不是太驚訝了嘛，就您這模樣，別說女朋友了，攀個富婆都成啊！”許越掰扯道。

“咳……”林默一口水噴了出來，“怎麽說話呢，這是？”

“嘿嘿，這不是說明你英俊潇灑嘛？別急啊，包我身上了，說，想要什麽樣的？兄弟我明兒就給你弄一打來。”

“別，我可吃不消，一個就夠了。”林默擺手道。

“我們林大帥哥找妞那可得慎重考慮，絕對得找一美女，我看咱們系花就成，那小腰細得麻花似的，桃花眼水靈的葡萄似的，皮膚白的面粉似的……”周燦話還沒完，大夥全趴在桌子上笑得篩糠似的。

“我……我說，你這都什麽形容詞啊……你語文老師怎麽教的你啊……哈哈……”許越樂得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拍着桌子。

“這……這不是說明人家可口嘛……”周燦大言不慚。

“拜托你……正常點吧，我是交女朋友，不是要吃人家，你想什麽呢？”林默用手肘搗了下周燦。

漸漸的話題變了，由開始的交女朋友到後來的成語接龍，再到哪種水果及食物好吃，最後又到哪個老師搞笑，就這樣嘻嘻哈哈一頓飯結束了。

晚上放學回到家的林涵發現哥哥平時用的東西都不在了，于是連忙打電話給林默。電話裏林默冷冷的說自己學習比較忙，住這邊比較方便，然後就挂了。林涵想起昨晚的事，他覺得哥哥一定是讨厭自己才搬出去。

晚飯時林涵吃的很少，他不敢再打電話給林默也不敢去找他，現在他已經明白自己的尴尬身份，第三者的孩子，在家裏自己一直小心翼翼，可阿姨還是會恨恨的罵自己賤種，以前有哥哥保護着，現在連哥哥都厭惡自己，我真的是人見人厭嗎？林涵抱着這些想法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個星期過去了，林默沒踏進家門半步，連電話都沒打過。林涵覺得自己真的被遺忘了，爸爸每天忙公司的事很少顧及自己，只要林傑不在家，趙穎絕對不回家做飯，林涵只能吃些剩飯剩菜，剛開始吃完就拉肚子，後來吃多了就沒感覺了。這些對林涵來說不算什麽，最難熬的是晚上，一個人呆在空蕩蕩的房間裏，他很害怕覺得冷，縮在床角就會想林默，想他的笑他的好，眼淚就會大顆大顆往下掉，他哭的悄無聲息，心裏一直念着：哥，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兩天後，林傑終于回來了，林涵這才吃上熱乎乎的飯菜，看見爸爸他什麽都沒說，低着頭默默吃着趙穎好心夾給他的菜。林傑說自己要去上海出差4天參加一個展銷會，拜托趙穎好好照顧林涵，趙穎眉眼含笑的答應了。

第二天早上林傑送林涵上學時，塞給他兩百塊錢，囑咐他好好照顧自己好好吃飯，家裏沒飯就出去吃，別餓着了，林涵吸了吸鼻子，接過錢什麽都沒說就下車走入校園。

周六晚上，林涵洗完澡沒把頭發擦幹就睡着了。第二天他覺得渾身軟綿綿的，沒什麽力氣，感覺好困，翻了個身又睡着了。趙穎起來很久都沒看見林涵出來覺得有點奇怪，就推門進了房間，摸着他滾燙的額頭，冷笑了聲就走出了門，燒吧，燒死你算了，燒不死燒成白癡也好。她換了套衣服挎着包出門逛街去了。

林默覺得今天心神不寧的，總感覺哪裏不對勁，本來星期天想好好睡覺的，可是6點多就醒了，吃完早飯，看會兒新聞，仍然覺得不順，撥通家裏的號碼一直沒人接，他覺得有點奇怪，就算爸媽不在家，林涵應該也在的，他會去哪兒啊？轉念一想自己還真是雞婆老替他操心，愛幹嗎幹嗎去吧。

吃完中飯，又給家裏打了個電話，還是沒人接，這下林默坐不住了，穿好衣服急急忙忙下樓。

一塵不染的地板，幹淨整潔的客廳。人都哪兒去了，林默心裏嘀咕着。推開林涵的房門，這才發現這家夥還在床上窩着，“喂，該起來了，都中午了這麽能睡啊？”林默推推他，沒什麽反應，“林涵……林涵起來了……”林默奇怪，怎麽叫不醒呢？“小涵……該死，怎麽這麽燙，小涵，別睡了，哥哥送你去醫院……”

林默抱着林涵坐上出租車，天知道自己心裏有多緊張多後悔，都怪自己沒照顧好他，都怪自己！小涵，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不然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哥，你回來了……”張開眼睛發現哥哥在身邊感覺真好，林涵虛弱的笑了起來。

“你……你怎麽就那麽不會照顧自己，怎麽會發燒呢？幸虧我來的及時，要不然……”林默氣的大吼。

“哥，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剛剛還笑的林涵看見哥哥這樣突然就流出眼淚，哥，你知道嗎？你不在的日子好過啊，我好想你！

“你看你瘦的，這飯都怎麽吃的？爸媽他們怎麽照顧你的……”

“哥，我很好。”林涵打斷林默的話，“哥，回來住吧，我很想你！”

“別說了，你的燒剛剛退，好好休息會兒，我去給你買點水。”

“哥，你就那麽讨厭我？我就知道……所有人都讨厭我……我……我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林涵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傻瓜，哥哥怎麽會讨厭你，哥哥是……”愛上你了，這話怎麽也不能說，林默握着他的手說：“哥哥最近比較忙，如果小涵不想和哥哥分開，就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吧。”

“真的嗎？我真的可以？”聞聽此言的林涵張開雙眼面露喜色。

“真的，哥哥騙過你嗎？”

“哥哥，你不讨厭我？”

“怎麽會，小涵那麽可愛……”“叭”被親了下，林默看着因為親吻成功而高興不已的林涵，突然覺得如果就這樣下去看着你笑看着你哭也挺好！

出院後，林默帶着林涵回家收拾東西，恰巧碰見買完衣服回來的趙穎。

“林默，你回來了，怎麽不跟媽打聲招呼，媽可好久都沒見你了。”趙穎笑着說。

“媽，小涵發高燒，你知道嗎？”

“呃……發高燒？我不知道啊，什麽時候？”趙穎驚訝萬分。

“媽，我覺得您太忙了，沒時間照顧他，所以我讓他搬我那兒了。”

“哎，可是你也是學生啊，你怎麽照顧他，我不同意。”

“媽，我不想以後還有這樣的事發生，你看看他瘦的，我才離開多久啊，我已經決定了，就這樣吧。”林默牽着林涵，掂着一個包就走了。

至此以後，林默林涵開始了正式的“同居”關系。

第 7 章

把林涵帶回家，林默明令規定晚上要各睡各的房間。林涵覺得和哥哥共處同一屋檐已屬不易，其他的不能太計較。

“我們做個朋友，好嗎？”說話的是一個美麗的女生，眼睛很有特點，細細的長長的，笑起來就會彎成一條縫。

“呃……”林默突然愣住，但眼睛掃到不遠處正對自己擠眉弄眼的周燦和許越時心下了然，“好啊！”

“我叫葉敏，你可以叫我小敏或葉子。”女生很大方的介紹起來，“英語系的，我知道你叫林默……”

林默覺得煩，怎麽跟機關槍似的唠叨個沒完，還是林涵乖，不會吵自己。

“一起吃晚飯，好嗎？”葉敏問道。

“呃……，不好意思，我晚上要回家，明天我請你好吧？”晚上和你吃飯，誰來給林涵做飯？

“好，不許反悔哦！”

“不會，告訴我你的手機號碼吧，明天我打你電話。”

留完號碼的葉敏開開心心的走了，周燦和許越圍了上來，“嗨，哥們，這個還滿意嗎？”

“還好。”“不成咱就換啊，可別勉強自己。”周燦說。

“不會，先交往看看吧。”林默淡笑，其實女生在自己眼裏都差不多，哪個都成，只要不是太難看，因為自己心裏只覺得小涵最美。

回到家裏，發現林涵正在寫作業，低着頭，身體稍側，幹淨整齊的校服，看起來是那麽純潔那麽美麗，“哥，你回來了！”林涵擡頭笑道。

“是，晚上想吃什麽？”笑起來真是很美，林默心裏暗忖。

“跟以前一樣，你做什麽我吃什麽。”

吃飯方面，林涵從沒要求過什麽，一向都是自己拿主意，除了知道他不喜歡吃青菜外，別的一無所知，衣服、生活用品等各方面，他也不提要求，給他買什麽他就要什麽，沒有也無所謂，他就象乖狗狗一樣，主人心情好時他會跟着樂，主人心情不好時他會默默呆着，不管你怎樣打他罵他，他都不會支聲，但是只要你對他露出笑臉，他就會開心愉悅起來。想到這裏，林默覺得心開始疼起來，這麽小的孩子就這麽會隐忍，在自己面前始終微笑，不提爸爸不提媽媽，只是甜甜的叫自己哥哥，他怎麽就能那麽懂事，這像一個10歲的孩子嗎？

“哥，我吃飽了。”林涵放下碗，邊擦嘴邊說。

“再吃一碗。”林默冷着臉重新盛了碗給他。

“哦……”林涵拿起筷子吃了起來，林默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吃快點，這麽慢，磨蹭什麽啊？”林默火起來。

“我……我吃不下……”林涵委屈的撅起嘴。

“吃不下也要給我吃，不管怎樣，你一定要吃完。”林默吼道。

“哦……”林涵不明白一向溫柔的哥哥怎麽會這樣，強逼自己吃飯還那麽兇，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什麽事了，一定是這樣，不然他不會這麽對自己，想到這裏，他開始用力吃起來。

“停，不要吃了。”林默一把奪過他手裏的碗，狠狠的摔在地上，林涵吓的不知所措，微愣了會兒後趕緊蹲下去撿破碎的碗片。

“林涵，你給我住手。”

“哥……”林涵眼裏含着淚花可還是拼命讓自己笑。

“啪”林默一個巴掌打過去，林涵捂着臉強忍着不讓淚水掉下來，“哥……”

“不要叫我哥，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弟弟，膽小懦弱，明明吃不下為什麽還要吃，明明不喜歡做的事為什麽還要做，你不會說出來嗎？你沒有自己的思想嗎？你沒長腦袋嗎？”林默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覺得還不夠，“你為什麽要這麽隐忍？為什麽要這麽委屈自己？你有被虐傾向嗎？”

“哥……我……”林涵開始哭起來，“嗚嗚……”

“過來。”林默命令道。

林涵慢慢的挪過來，他很怕這樣的哥哥，他怕再挨打。林默一把抱起他坐在沙發上，“疼嗎？”用手摩挲着他的臉。

林涵點點頭，“對不起，哥哥不該打你，我向你道歉。但是哥哥不喜歡你這樣，有什麽不喜歡不滿意的，你要說出來，知道嗎？哥哥希望你真正的快樂起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把自己包裹起來，假裝堅強，你才10歲只是個孩子，不管怎樣都有哥在，所有的事都由我扛着，你要快樂你要無憂無慮，知道嗎？”林默柔聲道。

“哥……”林涵窩在林默胸前抽泣起來。

“小涵別哭了，跟哥哥講講最近學校裏有什麽好玩的事……”

……

哥倆就這樣抱在一起聊起天來，等小涵睡着時差不多10點了，林默輕輕把他抱到床上，關上房門，開始收拾客廳，整理好洗完澡已經11點了，可他一點睡意都沒有，走到陽臺點了支煙靜靜的抽起來，這樣的林涵他怎麽能放得下。

抽完煙，他輕輕的走進林涵的房間，看着他熟睡時才露出的放松自在的面容，忍不住低下頭吻起來，眉毛、睫毛、鼻子，最後是嘴唇，好柔軟好舒服，不舍得放開就這樣親下去。

“唔……嗯……”睡夢中的林涵覺得有什麽東西在親舔自己，不安的動了動。

這聲音刺激了林默卻也驚醒了他，自己又在幹什麽，他還那麽小，老天，自己什麽時候饑渴成這樣了，甩甩頭，悄悄的退出房間，關上門，又點了支煙抽起來。

第二天來到學校，林默就打電話給葉敏，告訴她自己沒心情不想上課，讓她出來陪自己溜達溜達，葉敏爽快的答應了。

倆人逛完公園逛商場，一上午走下來，葉敏累的氣喘籲籲，林默覺得不好意思，給她買了套衣服和一雙鞋子，葉敏非常高興，直誇林默細心體貼。

下午倆人決定看電影去，林默看了沒幾分鐘就開始打瞌睡，腦袋不自覺的歪到葉敏肩膀上，葉敏一臉幸福的笑了起來，這個又帥又體貼的男人讓自己碰到真是幸福。

等林默醒過來電影也差不多結束了，看看表4點多了，林默提議買菜回家做晚飯，葉敏沒有異議。倆人有說有笑的進了菜場，林默相當熟練的挑選蔬菜砍價錢，葉敏很是吃驚，想不到這個外表好看的男人居然還會買菜做飯，以後有口福了，她哪裏知道林默這一身本領全是為林涵學的。

倆人剛進房間不久，周燦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大意是發現林默和葉敏消失了一天，不知道幹了些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要過來查看查看，林默哭笑不得的報了自家的地址，葉敏紅着臉不說話。

“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說話直接了點，你別生氣。”林默解釋道。

“沒事。”葉敏倒杯水邊喝邊答，“咦，你家裏還有小孩子嗎？”她發現了一些小孩用品。

“哦，是我弟弟，我爸媽比較忙，所以我讓他住我這兒，他很乖巧很懂事。”提到林涵，林默嘴角就止不住的上揚，連帶着心情就好很多。

“哥，你今天這麽早啊？”林涵放學回家就看見林默和一女生談笑着。

“呃……，是的，你回來了，我給你介紹下，這是我女朋友葉敏。”林默故意強調女朋友三個字，說給林涵聽也說給自己聽，“葉敏，這是我弟弟林涵。”

“哇，好漂亮的孩子。”葉敏雙眼放光，摸摸林涵的頭還不夠，又摸摸臉。

“葉姐姐好！”林涵聽到女朋友三個字時心裏重重的痛了下，但旋即換上一副甜美乖巧的笑臉打着招呼。

“好好，小涵真乖，來，姐姐請你吃糖。”葉敏從口袋裏拿出一把糖來。

“謝謝姐姐，可是我不喜歡吃甜的哎。”林涵眨巴着眼，無辜而認真的說，“不過如果有玉米味的，我就吃。”

“哇，小涵口味真獨特，幸好我有帶，來，給你！”葉敏覺得這孩子很有趣，忍不住就和他親近起來。

“那葉姐姐你剝給我吃！”林涵仍然笑着說。

“好耶！”

一邊的林默心裏可是冒火了，不知怎地，發現林涵沒有生氣自己交女朋友，還和她一起說笑，當下心裏就不爽起來，這小家夥還告訴她自己喜歡吃玉米糖，怎麽都沒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