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56:她又勾引他?想幹嘛? (1)
他向來都信守諾言,果真,第二天,蘇溪米趴在桌上,精疲力盡。
喬莉在她耳根子邊叽叽喳喳個不停,她只能搖手表示,她喉嚨疼得說不出話來。
“妞!妞!咱宿舍裏新來的兩個室友,你不知道她們對我有多好,天天送蛋糕水果塞給我吃!咱新來的那倆室友說,要我給她們牽紅線來着!噗——我把谷雨那小子的手機號給她們亮出來,那倆妞直接抱着我大腿親!哎呀哎呀,你不知道我那時候心情有多爽,總覺得自己特偉大似得!”喬莉窩在蘇溪米身旁,得瑟個不停。“說起新室友,丫頭你前幾天忙着和學校的宣傳活動,我都沒時間跟你說呢,那倆惡毒姐妹屁股,不知道被我桶了多少下!我心裏那個叫舒暢啊!被我桶傷了,她們連個屁也不敢放一個,隔天她倆就主動跟學校提出退學申請。嘿嘿,她們真是識趣兒,要不然,我肯定要聯合整個學校帥鍋一塊兒炮轟她們倆!”
之前綁架喬莉的那倆室友,就在蘇溪米錄影結束後第二天,向學校提出退校申請,從此以後再也不敢出現在她們面前。
那倆姐妹離開學校的時候,她們什麽也沒說,校方也算給她們開了恩,在她們退學申請書上,只要提供醫方的證明,可以用病休,作為退學的借口。至少這樣,日後她們在找工作的時候,不會太過麻煩。
“莫宇那混蛋真的太陰險毒辣。竟然連我們室友都敢賄賂,還哄得她們倆做出這樣惡毒的事。我本來還想上法庭告她們倆,不過我想起自己對她們已經實施過了報複,還把她們倆搞得一屁股血。我怕上了法庭,法官反過來叫警察關我,那還得了?哎!既然她們已經退學了,那姑奶奶我就饒她們倆一回。不過那個莫可皖太可惡了,學校竟然只是讓她轉學算數兒?莫可皖這個賤胚,明明就是幕後策劃人,她還厚着臉皮讓自己親哥替她坐牢?小米你說,莫可皖那賤胚,是不是應該好好打她一頓?”
蘇溪米無力搖手,她牙關酸疼,喉嚨難受,胃裏酸水不停冒泡。她真的不想和任何人說話。
這件事,真正幕後策劃人,其實不是莫宇。蘇溪米知道,那個知名設計師何思文這條線,不是莫宇接洽上的。而是那個唐嘉寶!她的同班同學!那天她親眼看見何思文身邊坐着唐嘉寶,想要霸占她和DY的簽約。
唐嘉寶打從她從錄影棚回來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學校內。估計唐嘉寶怕她倆室友還有莫可皖,會把她給供出來吧!
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她倆個室友被學校退學,她們絲毫沒有提起唐嘉寶。而莫可皖轉學之前,也從來沒有提過唐嘉寶。甚至進了監獄被判了六個月的刑期的莫宇,他也沒有提到唐嘉寶這個女人。
蘇溪米雖然奇怪,不過她沒有再對這件事斤斤計較。那些陷害過她的人,進監獄的進監獄,被逼提早退休的退休,轉學的轉學,退學的退學。留下最後一個,是死是活,她不想再搭理了。再說,華娛這次因為她,被媒體攻擊了整整一個星期。雖然華娛挺喜歡炒作這種事,對于負面新聞他們也樂得接受,不過畢竟是醜聞,華娛總監還親自發表道歉聲明,這次的事,就讓它慢慢平息下來吧!她又不是什麽大明星,也就是沾了DY的光,才有這次亮相機會。點到即可的道理,她懂。
新來的兩個室友,三天就和喬莉打成一片,順帶,蘇溪米也被她們倆捧成小公主一樣,又是送蛋糕,又是送水果,午飯晚飯她們倆全包了下來。
吃午飯的時候,喬莉拿着一張谷公子的上半身果體照,輕飄飄往新室友面前那麽一曬,引來天天阿景兩個小妞瘋狂尖叫。錢包狠狠一掏,拼命買奶茶甜品,死也要把那張果體照給挖到手裏才肯罷休。
天天阿景兩個小妞,拿着照片發春意淫的時候,隔壁班某位帥小夥子跑到蘇溪米面前說,“蘇同學,校外有人找你!”
蘇溪米楞了一秒,“誰?”
“他說是你哥。”
“哥?”蘇溪米奇怪。如果是陽睿的話,他直接打她電話不就可以了?何必這般費心費力叫人通報?
帶着狐疑,蘇溪米去了校門口。因為路途遙遠,喬莉說不放心她一個人孤零零走在校園大街上,非要纏着和她一塊兒去。
蘇溪米有能耐趕跑身邊七個大保镖,但她對喬莉沒轍,她硬要兼顧保镖的身份,她只好讓她跟上。
喬莉一跟上,天天和阿景也厚着臉皮跟上腳步,死皮賴臉當跟屁蟲。
蘇溪米走到校門口,定眼一瞧。
門口停着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敞篷跑車,跑車門邊,站着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子,男子身旁,還勾着一個身材火辣的大美女。
那個大美女,蘇溪米自然認識,不就是她們班裏消失了十多天的唐嘉寶嘛!
至于那個男子!蘇溪米怎麽可能會不認識?
蘇溪米板着臉,走到他面前,冷聲問,“找我什麽事?”
蘇海扔掉煙頭,調戲似得朝唐嘉寶臉上吐出煙圈後,得瑟地沖蘇溪米說,“堂妹,老爸說要請你吃飯。”
蘇溪米聽見這話後,扭頭就走。
蘇海楞了一秒,嬉皮笑臉的表情瞬間掉了下來,他三步并做一步,追到蘇溪米面前,昂着腦袋瓜子說話,“我說堂妹,你別給臉不要臉行不行?你不要以為兜裏拿了三十萬現金就有這個資本昂着腦袋和我說話!你也不看看,我身後那輛車。你的三十萬還不夠我拿來給我愛車買保險。我爸說要請你吃飯,是你的福氣!他還說了,你前幾天生日他都沒來得及給你送生日禮物,今晚晚宴,他會給你包一只大紅包!”
蘇溪米依舊板着臉,冷冷地說,“你說完了沒有?說完了就滾!我沒時間和你們這些貴人吃飯!”
蘇溪米果斷離開,蘇海瞪着眉頭撩起袖子想抓人。
喬莉橫身一檔,也撩起袖子擺出一副随時準備幹架的姿态。喬莉袖子一撩,身後,天天和阿景也立馬撩起袖子,叉着腰杆子,流氓氣息學了個十足。
一個女人,蘇海肯定不會放在眼裏。三個女人往他面前一站,蘇海立馬像只洩了氣的氣球一樣,軟癟癟的挺不起腰杆子。他不承認自己害怕和人打架,怕被那三個女人高跟鞋砸壞他花花公子帥氣的迷人的駿臉,他只是不想和女生打架。和女生打架,特有損男人顏面。
蘇海指着蘇溪米的背影吼她,“不來就不來!蹬鼻子上臉的,作給誰看?呸!”
罵完,蘇海回頭摟着唐嘉寶上了法拉利,樂滋滋的揉着她小手,發動車子。
一邊開車,蘇海心癢難耐得捏着唐嘉寶下巴調戲她,“寶貝兒,今晚咱們去開房好不好?”
唐嘉寶媚兒一挑,懶洋洋的推開他手指頭,“人家都還沒見過你父母,你就急着和我開房?你對我的心,還真夠随便的。”
“瞎說什麽啊!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你想見我父母,成啊,反正今天晚上我們家辦家宴,你今天就跟我回去見我爸媽。我把你正式介紹給他們。”然後今天晚上在家裏,他也照樣可以和她開房。蘇海心頭默默淫虐着。
唐嘉寶默不吭聲,眼珠子底下閃爍着異常星光,誰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打什麽如意算盤。
晚上放學前,索岩愛來她校門口等她放學。
蘇溪米揉着臉頰問,“你怎麽來了?”索岩愛的大學離她這兒有點距離,坐地鐵轉公交也得半個多小時。
索岩愛手裏捏着一堆信,苦惱的說,“我要是再不來找你,我的書桌就要被人給擠爆了!這些信,你拿着吧,我宿舍裏還有一堆,本來想帶回家後,等你回老家來找我的時候給你,可我每天一書包一書包的把信帶回家,我媽差點以為我在學校裏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想打我呢!”
“信?”蘇溪米擰着眉問,“什麽信?”
“是情書。”索岩愛苦惱的說,“上次我不小心路過環藝系,看見他們正好在看你的節目,我一時驚訝就不小心喊了你的小名。你不知道,我喊你名字的那瞬間,環藝班裏那些男生,刷刷兩下,統統回頭用那種吃人的眼光看着我!當天晚上,我宿舍裏的幾個女生就趴在我床頭問我有關你的消息,我被她們纏煩了,就老實交代我是你的閨蜜。然後第二天,我們學校裏環藝系一半以上的男生,都蹲在女生宿舍門口等我經過,三言兩語就是要我給你帶情書,他們還塞了很多好吃的送給我!我想拒絕,我宿舍裏那三個女生竟然幫禮物全收了回來。”
蘇溪米驚訝極了,“他們幹嘛塞這些東西給我?我又不認識他們!”
“我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出名。我們那邊剛好是大學城,隔壁還有兩所大學,他們也不知道哪裏得來的風聲,知道我是你閨蜜後,就左托右托,也給我塞禮物塞情書,務必要我把信交到你手上為止。我看過信封上的名字,看得出來,他們大多都是學環藝的學生。”
“啊?”
“小米,我被他們煩死了。宿舍裏都不敢呆,一米需 米 小 說 言侖 土雲個勁的躲,家裏又遠,每天來來去去,上學不方便。我愁死了,不知道要去哪裏住才好!”
索岩愛這一說,蘇溪米立馬應她,“這樣吧,你去我那兒住。”
“你家也離我學校那兒挺遠的啊!”
“不,是新家,新買的房子,就在你們學校附近。”
“啊!”索岩愛樂滋滋的點頭,“那今晚咱倆睡一塊兒,咱們好久沒聊天了呢!”
“嗯。”
蘇溪米準備帶索岩愛回家,一輛火紅色法拉利唧唧兩下,剎車在她們倆面前。
副駕的位置,正好靠近蘇溪米她們倆,副駕上的女人,摘下墨鏡,粉到流油的紅唇,挑開一抹好看的弧度,“小米,你哥說讓你回家吃飯呢!你大伯大媽都在家裏等你回去。”
法拉利上駕駛位裏坐着的男人,是蘇海堂哥。堂哥還沒開口,副駕上,唐嘉寶倒是先替他開了金口。
蘇溪米看見這兩個家夥出現,表情瞬間落了下來,“我以為中午的時候已經和你們說得很清楚了。你們要吃飯就自己吃去,別來煩我。”
“你大伯說,你父母在老家的那套房子,你爺爺要把它産權收回來。有些手續需要你母親出面幫忙辦一下,還有你爺爺說,你父親既然已經死了,那你們母女倆就滾出去蘇家吧。你爺爺會幫你父母辦妥離婚手續的。你爺爺說,他要你把姓也改掉。他不承認你是他孫女。”
唐嘉寶一說,蘇溪米眼珠子猛然瞪了出來,“你放什麽屁?我爺爺腦中風癡傻了很多年了,一直蹲在養老院養老。我爺爺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事?”
唐嘉寶聳肩,“我也不知道啊,這是你們蘇家的事,我只不過是個局外人。我聽見大伯大媽這麽說,我就這樣子傳給你聽咯!海哥哥哦~”
蘇海着迷的摸着唐嘉寶下颚,像是在給寵物撓癢癢一樣,他還在她臉上啵了一大口,聲音特響亮,像是在獎勵她什麽似得。
索岩愛壓着蘇溪米肩頭說,“小米你別緊張,就算你爺爺腦子清醒了,他也沒有這個權利讓你父母離異。而且房産已經歸在你們母女倆名下的話,房子他們不可能說收回就收回的。”
蘇溪米抿了唇,“那房子以前的确是我爺爺的名字,我媽急着搬家,就去了爺爺家裏,直接拿印章出來給賣家辦了過戶手續。”爺爺腦中風,他沒有自主能力,她母親自作主張賣掉房子的話,這個手續就不能算合法,要真追究起來,她和她母親會處于下風。
唐嘉寶笑得迷人,一條胳膊懶洋洋的挂在車窗上,“你爺爺說你母親沒良心,騙了他們蘇家的財産,帶着你偷跑,財産被你們母女倆卷走之後,你父親出獄了,你們母女倆也不來蘇家表示表示。你父親出獄沒幾天,你父親莫名其妙被你登記了死亡信息,你爺爺連你父親的屍首都見不着一面,他的骨灰,他的墓地,蘇家人一無所知!你爺爺他現在想要讓你父母離婚,你說他能不能辦到?”
蘇溪米臉色瞬間慘白,她後退一大步,腳跟虛浮不已。
“我要見我爺爺。”
唐嘉寶突然又笑了,“你連你大伯的晚宴都不樂意參加。就你這種不孝女,你爺爺怎麽可能樂意見你?”說完這句話,唐嘉寶回頭,捏住蘇海的下巴說,“走吧,寶貝兒,咱們回家吃飯去吧!”
“好嘞,親愛滴!”蘇海聽話的踩下油門,騰騰兩下,車子瞬間消失在她們眼前。
蘇溪米猛地靠上索岩愛肩頭說,“怎麽辦?小愛,我該怎麽辦?是不是得和他們打官司了?”
索岩愛歪着頭,輕聲問,“你爺爺他應該不會做得這麽絕吧?”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爺爺他腦中風後,一直是大伯在照料爺爺。”雖然大伯只是扔了大把的錢把爺爺丢在養老院裏,但她和她母親的确沒有這個能力再去照顧爺爺他老人家。“我不知道大伯在爺爺耳根子邊吹了什麽風。我真的不希望他誤會我和我母親!”
“小米?你父母不是早就離婚了麽?”索岩愛奇怪着問。
蘇溪米一搖頭,“只缺一張離婚證書。那天我母親帶我搬家的時候,四處放話說要和我父親離婚。可我知道,我母親不是那種沒良心的女人!那份離婚表格,根本就沒有輸入電腦,離婚證沒有簽下來。”
謠言是一回事,事實又是另一回事。蘇家的人其實沒有拿到母親離婚信,蘇家人以為母親是為了霸占整套房子才不肯簽字來着。而且這件事,蘇溪米原本并不知情,她是在前年,母親那次發燒的時候,無意中聽母親說胡話,提起這事。蘇溪米這才知道她父母沒有簽下離婚證。
她父親入獄的那個時候,她和她母親已經一無所有了,就只剩下那套房子還值點錢。大伯他還算有點良心,沒有把母親趕盡殺絕。房子,大伯默許她帶走。雖然名不正言不順,可這套房子是爺爺腦中風前就已經答應過小兒子小兒媳婦的。而大伯在他弟弟拿到新房子的時候,大伯也繼承了爺爺的那家工廠,大伯工廠拿到手後,靠工廠的盈利再給自己買了套新房。
老大老二的財産,爺爺分配得十分合理。一個拿房子,一個拿工廠。
如今,大伯想拿她爸爸為借口,要她母親簽下離婚證書并且拿回房子,這個官司,法官肯定不會幫她母親。畢竟在外面的謠傳,是她母親沒良心。抛棄了還在蹲監獄的丈夫,帶着女兒賣了房子搬家逃跑。
唐嘉寶她到底為什麽非要和她過不去?之前她耍陰謀,差點害得她在電視機前千萬觀衆面前,認下莫須有的罪名,差點就逼得她走投無路,自毀前途。現在,她又跑去勾搭她堂哥,探聽她蘇家的消息。
大伯說要收回爺爺腦中風前分配的房子?還說要逼她父母簽下離婚證書?這兩個鬼點子,是誰出的?是大伯?還是唐嘉寶這個死女人?
蘇海和唐嘉寶離開沒多久,蘇溪米的電話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是個陌生號碼,她擰眉按下接聽鍵,“喂?”
“啊!小米啊,我是大伯!”蘇佐陵樂呵呵的笑語,絲毫聽不出來他是那個咄咄逼人想要搶她房子的大惡人。
蘇溪米說得小心翼翼,“大伯?你找我?”
蘇佐陵說得輕快,“哦,也沒什麽大事!我本來今天說要請你回家吃晚宴的,聽阿海說你今天沒空。我就把家宴挪到周五晚上。周五晚上你可記得要過來哦!我和你大媽在家裏等你!”
眼下,她有這個骨氣大聲跟他嘶喊‘她不去’這三個字麽?
蘇溪米安安靜靜地閉上眸子。她承認,唐嘉寶這個女人,的确是個狠角色。明明是個局外人,卻能操控她大伯,對她使出這樣肮髒的手段!
蘇溪米睜開雙眸的那瞬間,她像是接下挑戰書一樣,點頭應和,“嗯。周五我會過去的,大伯。”
蘇佐陵樂呵不已,笑聲爽朗開懷,“好好好!大伯訂好酒店位置等你哦!你可記得早點回來!”
蘇溪米無奈按下手機,整個肩頭壓着一塊沉重的巨石,要不是她身邊還有個溫暖的體溫,護着她小手護着她雙肩,她真的怕自己克制不住,要蹲下來抱頭痛哭一頓來宣洩自己情緒。
不行!她要是無法堅強起來,那她就只能一輩子選擇懦弱了!那個賤女人,上次她就不應該這樣輕易放過她才對。
索岩愛跟着蘇溪米回家的時候,索岩愛看見坐在客廳沙發內打着電腦的男人,愣是吓了一大跳。
“他……他就是你的同居男友?”索岩愛驚訝得問。
雖然索岩愛有聽到留言,說蘇溪米早就已經搬離學校,和一個男人玩大學同居這件事。基于私事不好過問原則,再加上蘇溪米原本就不怎麽喜歡把私生活四處亂宣傳。索岩愛根本就不知道,原來蘇溪米的同居男友,竟然是……
索岩愛扯着蘇溪米胳膊躲在鞋櫃邊上,偷偷摸摸的問,“你們倆和好了麽?”
蘇溪米尴尬的瞟瞟玩着膝上電腦的男人,眼神閃閃爍爍地說了句,“還算和平吧。”
除了和平這兩個字,她真的無法形容她和他現在的關系。
索岩愛看得出來,蘇溪米依然不樂意談論她和陽睿之間的種種矛盾,她索性閉上嘴巴,不再過問更多。
索岩愛苦惱的抓扒腦門,“那我過來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放心,不會的。我和他同居不同房。”
“同居不同房?”索岩愛再度驚呆了,她不覺得這個可怕的男人,會放過這只溫馴的綿羊。再說,那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和蘇溪米說得完全不一樣。
陽睿早在蘇溪米回家前,他就收到短信,說索岩愛會來他們家暫住幾日。
平白無故家裏多出了一個外人,這叫他以後怎麽随心如意地和她玩暧昧?陽睿盯着電腦的眸子,時不時沖索岩愛丢過去一道你很礙眼的目光。最好就是讓她識趣點,早點死開。
如果說,今天和蘇溪米同居的男人,不是陽睿,而是任何一個索岩愛不認識的男人,那她肯定會識趣地乖乖離開。不再打擾蘇溪米和她男友的私生活。可偏偏,和蘇溪米同居的男人是這個混賬。索岩愛偏偏不樂意稱這混賬的心,因為這畜生,之前對蘇溪米做了一件很畜生的事。而且看蘇溪米的态度,她知道他們倆之間矛盾并沒有完全解決。所以,她下定決心,她這個電燈泡,當定了!
想完,索岩愛換好鞋子,樂滋滋的挽着蘇溪米的手,跟着她進了卧房。
一圈溜達下來,索岩愛羨慕地亂叫,“你書房真大,比我家所有坪方加起來都要大。這書架上的資料,都是你的麽?”
“一半是他的。”蘇溪米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有很大抱怨。
他把很多重要的文件放在她書房裏,就是不喜歡她一直躲在卧室,每天晚上都要找很多借口叫她開門,說是拿資料,進了門後蹲守在她書架上亂鼓搗,愣是久久不肯離開。
索岩愛光明正大看着陽睿的資料,可是她覺得,就算她英文成績再好,她也翻譯不了上面的文件。洩氣的把資料放回書架後,又挪到蘇溪米的書架上,翻開欣賞。
“小米,這些都是你畫的麽?”
蘇溪米回頭嘀咕,“嗯,都是早期的随心作。沒有任何房型參考!沒啥價值!”雖然沒有任何參考價值,可這些都是她的寶貝,從小學到初中,從初中到高中,之後上大學後,這些資料,都跟着她跑東跑西。她嘴裏說沒啥價值,可在她心裏,都是她的心頭肉。
索岩愛看着她的作品,一路成長的軌跡,直到她翻開一個沉重大畫簿,展開的那瞬間,她震驚地說,“小米。我終于知道我們學校裏男生為什麽要把我堵成那樣!”
“啊?什麽?”蘇溪米在鼓搗着電腦,聽見索岩愛的話後,回頭輕問。
索岩愛驕傲的說,“你才大一啊!死丫頭,竟然能畫出這樣離奇的作品出來?”
索岩愛拿着她的紅雲綠盈完成品,眼底閃爍着格外崇拜。
“你之前的訪談節目,我只看了一半,我就只看到結尾部分,之前的訪談片段,我想上網去拉節目看的。可是我被他們堵得連網吧都不敢去!”索岩愛指着這幅紅雲綠草的大型壁畫,輕問,“這畫應該不是網上拉下來的?你自己設計的?”
“嗯,自己畫得,電腦裏已經存了畫的模板,到時候可以讓電腦調控,對牆壁進行噴漆。顏料的型號我都有備注,保證顏色不會有很大偏差。”
“真細心……”
“那是自然。一分價值一分貨,一百萬的設計圖稿,光那副壁畫,就要占二三十萬!可以拿來當藝術品的設計,才叫最昂貴的奢侈品。那些有錢人,只要喜歡,對于這些消耗品,值不值這個數,他們不管。”
“聽說你七色宮殿已經出來了五色,另外兩個顏色呢?”
“就在後面吶!”
索岩愛翻了十幾頁後,果真,第二幅彩圖驚現眼底。雖然只是半成品,不過她也是一眼就看着喜愛得不得了。“最後這幅畫的名字,想好了麽?”
“當然。”
“它叫啥?”索岩愛好奇的問。不知道什麽樣的名字,才配得上這樣絕色的一副畫。
咚咚咚——
突如其來的敲響聲,打斷了她倆對話。門外傳來男人的低吟,“吃飯了。”
索岩愛一聽,驚了兩秒,“他自己燒飯?還是叫的外賣?”
“自己燒的。”
索岩愛一個抽氣,“他會燒飯?”
蘇溪米卻不稀奇,“他很早以前就進過廚房了啊,而且手藝很不錯。他爸的手藝比他還要好,他只不過學了他爸五成不到。”
“啊……哦。”索岩愛不是懷疑陽睿做飯的能力,她只是不敢相信,那樣一個霸道的男人,竟然願意進廚房?親自下廚燒煮烹饪?
蘇溪米忽然想起一件事,“小愛,你在學校裏被堵得很慌?訪談已經過去快半個月了!”
“嗯!一天比一天厲害。我原本想忍忍就過去了吧。我哪知道他們一刻不肯消停,像是誰落後誰就認輸了似得。”
奇怪,為什麽蘇溪米自己學校裏沒有鬧得這麽慌?她隔壁也有一所大學和一所大專,一開始上完節目,的确有隔壁學校的男生過來堵她,像是在追某個電影明星一樣,陣仗不大卻也引起不小騷動,為此她還曾經雇傭過七名保镖保駕護航,隔了三四天,情況也有變糟糕,堵在校門口的男生越來越多,可過了一個雙休日後,她再上學就沒有任何男生影子出現在她學校門口了。蘇溪米從來沒有追究過這個問題,只覺得沒人來煩她是件好事,她自己學校裏的男生們也安分了很多,所以她才把保镖給撤走了的。按道理說,索岩愛那邊應該也是這樣才對,隔一個禮拜,那些蠢蠢欲動的青春期少年,應該會消停下來吧?
蘇溪米想不通其中的緣由,不過她想,“要不小愛,你轉學來我這兒吧。”
索岩愛眨眼說,“我的分數線原本就落後你一截,我沒有考取T大,落榜在我現在的學校裏。你讓我轉學?這也要等你家校長點頭才行啊!”
蘇溪米擰眉,思慮了片刻。不知道以她現在這個人氣,校長樂不樂意給她開恩?
蘇溪米試着發了條短信給校長,卻得到校長堅定的回絕。理由是,好學校轉學過來沒問題,垃圾學校的學生,他們不能開這個先例,亂收人,降低了他們學校的水準怎麽辦?他們好不容易把學校名氣提升一個檔次,正準備明年這個時候進軍全省的高等本校。他們絕對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反過來收低等學校的學生。
索岩愛也看見了那條短信,她聳肩一笑,說,“你不用幫我費心啦,我那兒其實也挺好的。而且他們堵我,我還能收很多賄賂呢!”
蘇溪米洩了氣,“好吧,如果你真的受不住,你再告訴我哦!”
“嗯。”
第一晚,三人在寂靜中安然無恙的渡過。除了那倆小妞因為長時間沒有聚在一塊兒,兩人聊天聊到半夜才睡覺,第二天起床,兩人全頂着熊貓眼上學。
當天晚上回家的時候,蘇溪米發現索岩愛的發夾壞掉了,她手腕處還有個紅痕,像是被人抓傷了似得。不過索岩愛沒有說她在學校裏遭受了什麽情況。蘇溪米也沒問。
第二天上學,晚上回來後,索岩愛的包包背帶壞掉了。她手腕的紅痕,好像多了幾條。那丫頭依然沒跟她說她遭受了什麽。
蘇溪米糾結了老半天,然後第三天晚上……
蘇溪米說要吃火鍋。
火鍋料是索岩愛買回來的。她寄宿在他們家,也不好意思每天吃他們的用他們的,買點飯菜回來刷刷,聊表心意一下。
索岩愛本來就是覺得不好意思,想着要不要回到宿舍裏熬熬算了,可當她坐在餐桌上,看見陽睿那張死人臉的時候,她心情又突然開朗了起來。這展電燈泡,她喜歡得不得了。
火鍋刷啊刷,吃得可樂呵。
“小愛!把辣的川崎給我點。”
索岩愛驚訝的問,“你什麽時候改吃辣的了?”
是啊!這個問題,陽睿也想問。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那兩個女人對面,吃得一點滋味全無。本來他不想回家參合在她們倆姐妹中間,想着要不直接睡在公司得了。可他就是氣不過這個不識相的野女人,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他的眼神已經給她使得這麽明白了,她還一直裝傻,像是發誓死也要死在他家門口一樣。
他給蘇溪米買的牛排,是用來和她吃燭光晚餐用的煎牛排,那妞自動自發開了他的冰箱,把牛排拿出來,切成條狀用來刷火鍋。
這個野孩子當真是沒爹爹管教,怎麽都沒有經過他男主人同意,随随便便住在他們家?雖然他和蘇溪米現在是同居不同房,可這不代表她可以随時随地過來竄門子打擾他們啊!再說了,這野妞一過來,他現在連摸她小手的機會都沒了。
他可以不介意在大庭廣衆之下親吻自己的女人,但他無法不介意在自家女人閨蜜面前和他寶貝玩暧昧。他臉皮厚,他家貓兒臉皮薄,他要是動手動腳,害的貓兒在她閨蜜面前丢了人。那小野貓肯定心裏會長疙瘩。介于陸斯一而再再而三提醒他,他今天才會被憋得如此辛苦。
說到陸斯的事,陽睿心裏不爽索岩愛,還有另一個理由。這野妞一來他們家,他就沒法讓蘇溪米上心理課。他女人在床上惡心他這件事讓別人知道的話,他的男人面子,往哪放?
索岩愛一出現,蘇溪米的心理輔導課,又得延後。
反正說來說去,這個電燈泡,真的太亮了,他的钛合金眼都要被她快亮瞎的說。
蘇溪米接過辣椒醬,沾着吃火鍋。蘇溪米她不碰辣,一碰辣的,小嘴就又紅又腫,像是被男人折騰過一樣。她一吃辣,還喜歡吐舌尖納涼。
蘇溪米不喜歡吃辣的這件事,她身邊所有親密的人都知道。所以索岩愛看不明白這丫頭今天為什麽突然心血來潮,竟然跟她讨要辣椒醬吃。
看她,才吃一小口,那小嘴就腫了起來,水嫩嫩的,特可憐。舌尖一吐一吐,還拿小手扇阿扇。
索岩愛順手拿起汽水就往她手裏塞,“挪!喝幾口涼一下嘴兒。”
“不用,我熬得住。”蘇溪米愣是要拿這辣椒折騰自己。
索岩愛看不明白了,嘴裏塞了顆魚丸的瞬間,突然,她看見桌子對面傳來一道特饑渴的目光。那個男人的視線,竟然直勾勾地盯着蘇溪米小嘴瞧,他筷子裏的那顆小丸子,滾在桌上,繞着他的碗,繞了一大圈。
蘇溪米才吃第二口辣的,額上汗水直接躺了下來,那汗珠順着臉頰滑落到玉頸處,又順着鎖骨,滑落到衣領下。
咕嚕——
索岩愛眨巴小眼,為什麽她好像聽見有人在吞咽口水的聲音?
“受不了了!太辣了!給我汽水!”蘇溪米剛吞下第三口,她就直接讨饒。
接過索岩愛遞來的水杯,咕嚕咕嚕仰頭就喝。
她擡頭喝着汽水,下颚白皙的肌膚,一聳一聳,汽水順着喉管往下流動的時候,她脖子上的汗水也正一滴滴往下她胸口處掉。
這視覺沖擊,別說男人,就連身為女人的索岩愛也禁不住一吞口水。回頭偷偷朝桌子對岸望過去,瞧見桌子對面的男人,一手捂着嘴巴,手肘撐在桌面上,視線極度深沉的盯着那女人脖子瞧。眼睛一眨也不眨,像是眨一下就會錯過一生的幸福似得。
一口氣喝完整杯汽水,蘇溪米捂着嘴巴不停打嗝。這妞今天一天內破了兩個戒,吃了辣,還喝了汽水!她到底在鬧騰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