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51:她就是這樣被過生日的?(求首訂) (2)
話,哪怕我不說話,我就聽聽她叫我名字就好!”瞧,她的要求有多低?
陽睿眉頭深深蹙起,呼吸越漸不穩,“我說過不許你提!你怎麽非要和我作對?我和你之前簽訂的條款,你沒記住?還是故意選擇性忘記?”
那丫頭慌了,看見她身下男人那暴戾的眸光後,徹底慌了,她一吞口水,想着還是下來,別惹他為妙,可是晚了一步。
他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躺椅上,他雙手一撈,逼着她雙腿擱在扶椅上,他深深陷在中間,壓下身軀,一手捏着她下颚,咬牙切齒的說,“你壞了我的規矩,我是不是應該懲罰你一下?”
蘇溪米臉色刷白,嘴皮子微微顫抖,忙說,“我不說了還不行麽?你就當我沒提過!”
“行!你一句話,我可以當你沒提過。可是我的好心情,你怎麽陪我?”他那深蹙的眉頭,看得出來,他現在心情究竟有多糟糕。
深吸一口氣後,蘇溪米咬牙說,“那……那就給你……一個吻唔——”
她話都還沒說完,就被他用這般兇狠的力道截取芳香,粗魯的野蠻到了極致。她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用力,用力到她嘴裏磨出血絲他也不肯放過她。
原本閉着眼睛默默等他攻擊完,可突然,她睜大眸子,敲打他肩頭反抗。
那混蛋竟然在搖她!
“你幹什麽?”趁着間隙,她吼他!
“我又沒強暴你,你吼什麽?”他倆的衣服,一件都沒脫,他只是做了個樣子而已。
“夠了!懲罰夠了!你給我滾!”她又嚣張了起來,至少她覺得自己的懲罰已經足夠了。
陽睿抵着她額頭,瞪着她,“這懲罰是你說了算的?”
蘇溪米一懵,她呆呆的對上他視線,那一秒,她清晰的看見他眼底裏隐忍的欲火正被他一點點釋放出牢籠。
“該死的!我不許你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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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在她被他壓在身下的那刻開始,她就沒的反抗權利。而她唯一能慶幸的,是他依舊願意堅守他對她的承諾。雖然隔着衣服,他卻堅持要做到底。
半個小時的斯磨,他把她一個人孤零零扔在軟椅上,自己則匆匆回了房裏,暢快淋漓地梳洗了一翻。
洗完澡,他換上睡衣回到客廳,那丫頭就這麽抱着雙膝,卷縮在躺椅上靜靜的坐着。
“丫頭,肚子餓麽?我給你煮點吃的?”陽米需 米 小 說 言侖 土雲睿輕輕落座她身旁,低語着問她。聽他口吻,好像剛才兩人從來沒有鬧過什麽矛盾似得。
蘇溪米用力深呼吸後,她睜眼就說,“我決定了。既然我得不到我想要的生日禮物,那我就不過生日。”
陽睿微微擰眉,“怎麽?你不想讓我幫你把那些照片收回來了麽?”
蘇溪米突然楊開一抹冷笑,她高傲的昂起頭,“對!那些照片對我來說已經無關緊要了。”她只要逼着自己去接受那些女生對她冷嘲熱諷和指指點點,她還有什麽好芥蒂的?
蘇溪米拿起索岩愛母女倆送她的生日禮物,揚了揚手,跟他顯擺,“喏!看見了麽?今天小愛母女倆已經給我過了生日!禮物我也收到了,所以後天的生日,你想過,那你自己一個人去過吧!”
說完這句,她拿着禮物扭頭就走,進了卧室,碰動一下關上房門。
“該死的!”男人狠狠一聲咒罵。
這丫頭還能再折磨人一點麽?她怎麽就是喜歡挑他肋骨上紮刀?
隔了兩天,正好是星期六,一大清早,他就站在蘇溪米房門口等她出來,他倒要看看這丫頭打算把自己關在卧室裏關一整天?等到中午,那扇房門就是不動。他沒了耐心,直接掏出備用鑰匙開門進屋。
進去一瞧,裏面連個人影都沒見着。
陽睿心頭一落,思緒一轉,立馬想到她去了哪兒,急急忙忙下樓開車準備出門。
年魚拎着一只大蛋糕,正好撞見陽睿,“大哥,你去哪兒?”
陽睿表情陰郁,也不和她搭話。
年魚拎着蛋糕不知道咋辦,只好跟着大哥的腳步走,坐上他車子,把蛋糕放在腿上。
車子開了将近兩個多小時,總算到了目的地。
年魚下車一看,楞了好幾秒。這片清新怡然的草地,是墓地莊園麽?蘇溪米今天過生日,她大哥跑來這裏幹嘛?
年魚跟在陽睿屁股後,一路小跑。她大哥的步子跨得大,她不小跑,根本就追不上。
直到兩人站在那塊巨型墓碑不遠處,遙遙一眼就看見,那墓碑前跪着一身黑裙的少女,那少女低垂着腦袋,肩頭一聳一聳,明顯是在傷心痛哭。不過他們沒聽見她的哭聲。
陽睿一步一步走過去,每走一步,他身子就僵硬一分,捏緊的拳頭從始至終都沒有松開過。
這個死丫頭,到底什麽時候出門的?他早上五點半就候在她房門口,她倒狠,比他還早,就怕他堵死她去路是不是?
她就這麽不想和他過生日?寧願跑來墓地前,和她死去的父親共享那只小蛋糕?
年魚癟嘴說,“大哥,小嫂她怎麽啦?又和你鬧別扭了?”
前幾天還看見她家老大心情愉悅的在辦公室裏辦公,時不時發呆發傻發笑,笑得特膩味。她以為,她大哥和小嫂已經言歸于好了。哪知道這才幾天的功夫,小嫂竟然這麽可憐,對着一塊墓碑吃蛋糕?
蘇溪米聽見年魚的聲音,側頭朝他倆看過去,那紅腫的眼皮子,再加上深幽的黑眼圈,看着特叫人心疼。
這丫頭,鐵了心要在他心口刮幾刀是吧?
陽睿冷着臉,輕問,“你打算在這裏跪一整天嗎?”
蘇溪米昂着腦袋,哼得一甩。對!沒錯,她就是打算跪一整天。今天是她生日,她想怎麽過,他管不着!
陽睿雙拳捏緊後松開,松開後再度捏緊,好似他內心在掙紮些什麽似得。
他的內心的确在掙紮,因為他現在真的很想直接把她扛回家,然後撕爛她衣服,扔在床上把她往死裏折騰。他的耐心被她逼到極限了。用力深呼幾口氣後,他把氣生生往肚子裏咽,用力一點頭,應了她句,“行!那你慢慢跪,我的車子就在莊園外,我等你等到半夜十二點。超過十二點,我就開車離開。莊園外候着你的那輛出租車已經被我遣走了。這種荒郊野外,如果你不搭我的車離開,那你就要一路走下山。”
瞧,他給她多大寬容?他現在,只要求她在半夜十二點之前,回頭讓他送她回家。如果她連這個都不樂意,那他一定要好好懲罰她才行,要不然,她真要被他寵得無法無天了。
陽睿丢下這句話,也沒見蘇溪米應和點頭或是搖頭,他調頭就走。那張閻王臉,孤魂野鬼看得都害怕。
年魚看陽睿離開,本來也想跟着他一塊兒走,可是她看見蘇溪米還倔倔得跪在墓碑前一動不動,她苦惱的抓抓頭發。
年魚走到蘇溪米身邊,悄悄的蹲坐在她身後,輕聲問,“小嫂,你到底在生什麽氣?”
陽睿已經離開了,蘇溪米也不使性子,她低頭嘀咕着說,“我有什麽資格生氣?我在他面前生氣,都是他默許的。如果他不答應,那我連生氣的餘地都沒有!”
聽她口氣,說得有多怨言啊!
年魚挑眉,“既然你知道,那你幹嘛還使小性子?你就不能哄着他一點?”
“哄他?哄了他我就覺得會對不住父親!”蘇溪米努力調解心緒,忍着哽噎的嗓子,“那家夥不只是霸道,蠻不講理,他連通融兩個字都不知道怎麽寫。我那樣給他放低身段,苦求活求,他竟然連提都不許我提。我的要求已經很低很低了,他不應我,還狠心拒絕我!我能怎麽辦?”
年魚狂抓腦門,“我聽不懂啊!你能不能把話說得明白些?你到底求他什麽東西?他幹嘛不給你?”
“我要見我母親!不!我要聽聽我母親的聲音,我就只想和她通個電話而已!他不答應我就算了,他還堵着我的嘴巴,拿他的規矩壓死我!不許從我嘴裏聽見任何有關我母親的話!我這口氣憋在這兒,真的快要被憋死了。”
“所以你就決定,今天一整天跪這兒了?”
蘇溪米倔着昂頭,“對!我半夜就趕到這兒,我就是想跪個一天一夜。我不能和我母親一塊兒過生日,難道他還不允許我和我父親過生日麽?”
“小嫂,你這種自殘法,有用麽?”
蘇溪米鼓着腮子說,“他罵我壞了他的規矩,那他有本事就守着他的規矩不要對我亂來!我就是想看看他那張僞善的面具能夠戴多久!”
“啧!你真傻!”年魚一邊嘆氣一邊起身,“老虎身上拔毛,遲早要被他咬死。”
蘇溪米垮着肩頭,嘀咕了句,“嗯!我知道……我知道自己遲早要被他吞掉的!”蘇溪米想說,‘爸,你看見了沒有?他的僞善,肯本不值得你原諒。’
年魚走了,蘇溪米一個人安安靜靜沉默着。在那沉默的寂靜中,她越思考,腦子就越清晰。
她剛才對年魚說的,都是她發自內心的話!她生氣,苦惱,千百次想着要倔到底。可是等她冷靜下來,她知道自己今天這種傻舉措,對自己只有壞處沒有好處,使使小性子,她永遠都改變不了自己的結局。
這種被壓迫的日子,不能持續一輩子!所以她不能任性!
蘇溪米暗自下好決心,她一定要讓自己再次成長,一定要逼着自己去接受那些讓她惡心至極的事,然後努力給自己創造最有利的條件。她要逃走!帶着母親從他手掌心裏徹底逃脫出去才行!
就在墳前,蘇溪米幾次深呼吸後,她打了通電話。
電話那端接通,蘇溪米輕輕地問了句,“我的采訪,你還要做麽?”
電話那端傳來一道親和的微笑,“當然的,蘇小姐!我一直在等你回電。”
“不知道可不可以,直接上電視做訪談?”
“我盡量幫你争取!”
“謝謝。”
三言兩語,蘇溪米挂斷了電話。
挂斷電話後沒多久,蘇溪米僵硬着兩條小腿,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去莊園大門口處。
她跪得時間太久了,如果再跪半天,那她兩條腿鐵定站不起來。
陽睿坐在駕駛位裏,閉着眸子一動不動,他怕自己動一下,就會掀起一陣波濤海浪。
年魚那丫頭乖乖的坐在後座,也一動不動。她生怕一不小心就會驚動那頭沉睡中的雄獅。
早知道這樣,她就不應該跟着他過來,她應該把蛋糕放在他車子裏,然後掉頭離開。
忽然——
車門打開了。
陽睿一驚,急忙豎起身子扭頭看向副駕駛位。
蘇溪米慢吞吞的鑽進車內。
陽睿僵硬的臉,慢慢變得柔和起來,憤怒的心正一點一點舒暢開,他輕輕眨眼問,“要回家了麽?”
蘇溪米也是輕聲應和,“嗯,我肚子餓了。”
陽睿當下裂開一道笑容,“成,你想吃什麽?回家我給你煮!”
“陽春面……”她悠悠地嘀咕了句。
“好!”其實他已經準備好了意大利面的材料,不過沒關系,等會兒回去後把材料倒了,重新給她準備。
說完這句後,陽睿對着身後那傻五妹說,“小妹,我給你放三天假!”
年魚當下瞪着眸子狂吼,“大哥?我做錯什麽了?你要這樣懲罰我?”
陽睿一眨眼,“給你放假就是在懲罰你麽?”
年魚鼓着腮子吼他,“前幾天你放我假,你知不知道我被折騰得有多慘?”
這一說,陽睿笑了,“那就不給你放假,我給你加班!”
年魚用力吐氣,“這還差不多!啊,大哥,我要十倍的加班工資!”
“嗯!我給你二十倍!”
年魚一聽,當下興奮得要死。她知道,大哥他肯定以為蘇溪米開竅回來,是她哄了小嫂幾句的緣故,大哥誤以為都是她年魚的功勞,所以樂滋滋的給她福利。年魚肚子裏偷笑!其實她剛才啥也沒做,是那丫頭突然自己想穿了而已。這點,她是不會拆穿的,要不然,她二十倍的加班工資哪裏搞?
回到家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年魚被趕回公司上班,他則留在家裏給她煮了頓燭光晚餐。雖然他買的牛排和意大利面全派不上用場,不過沒關系。兩碗陽春面,絲毫不影響燭光晚餐的氣氛。
因為夜還沒落幕,他故意把窗簾全部拉上,那窗簾厚實的就算是白天,拉上窗簾後屋子裏就像黑夜一樣,昏暗的幾乎伸手不見五指。桌上蠟燭再清清一點,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就這樣子擺上了餐桌。
他給她開了瓶香槟酒,他還不樂意坐在她對面吃飯,非要坐在她身旁,給她倒酒。
“貓兒,這個喝過沒?”
蘇溪米擰了眉頭,“我才剛滿二十。”十八歲前是不允許碰酒精類玩意兒的,想她也才剛成年不到一年,原本十九歲的她應該還上高三,要不是她母親讓她早讀一年,她現在估計還躲在卧室裏啃着書本奮力高考來着!
今天是她二十歲生日,他要她開葷!
蘇溪米對上他那閃亮如光的視線,心頭犯嘀咕。剛才他還被她氣得差點爆炸,怎麽這會兒,他一點都不計前嫌了嗎?而且還興奮成這樣?
蘇溪米手裏被他塞了只酒杯,眼看着他給她倒滿大半杯的美酒。
陽睿端着自己的酒杯,和她輕輕一碰,說了句,“祝你生日快樂,寶貝兒。咱們把它幹了!”
蘇溪米眨眼問,“我沒喝過酒,我就喝一口?”
“喝一口多沒勁?要不就先喝一半?我先幹咯!”陽睿擡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他執起她的手,半帶強勢的給她灌。
“唔——咳咳——”灌了一大口,她被嗆得淚水直飚。
這酒一點也不好喝,喝到嘴裏還有點辛辣的感覺。
他順着她的後背,等她嗆完後,又哄她喝。
一口一口下肚,直到一整杯喝完,她臉蛋瞬間漲得通紅。
他看她的眼神越來越熾熱,一手摟着她肩頭,另只手又給她倒酒。
這丫的就是想灌醉她,然後找借口把她拐上床,回頭醒來就說她自己酒後亂性!他那點心思,她早就摸了個透徹。
她明知道他的用意,她卻不點破他,順着他的心思,給自己灌了兩大杯,等着自己失去知覺。
她要變相讨好他,慢慢瓦解他對自己的警惕,那她只能選擇用這種方式,偶爾讓他找到借口攻陷自己。
兩杯下肚,她身子軟了下來,眼神迷離。她以為自己暈過去了就會失去知覺,可是奇怪,她身子使不上力,可腦子卻異常清晰。她清楚記得他是怎麽把她抱起來,怎麽放在餐桌上。就在那張橢圓形的大餐桌上,他把她當美食一樣,品嘗了一整晚。
第二天醒來,她躺在他床上,頭疼欲裂。
“唔——”她一聲痛吟。
陽睿翻身起床,拖着她小腦袋問,“怎樣?頭疼麽?”
“嗯——”疼!全身都在疼!像散架一樣!他昨晚要了她多少次?一開始她是有點記憶,可到後面,她已經完全不記得了。什麽時候回到卧室,什麽時候躺在床上,她真沒印象。
陽睿翻身下床,去了藥櫃拿了點解酒藥,再給她端了杯醒酒茶。回到床上,一手撈起軟綿綿的娃兒,藥丸輕輕塞進她嘴裏,又哄又勸,把醒酒茶給她灌進肚裏。
吞完藥,她一聲咕嚕又睡死過去。
“丫頭?”陽睿擰了眉,“要不要做會兒運動再睡?”
他壓在她耳邊輕聲問。
蘇溪米疲憊的滾動了下眼皮,她腦子裏說不,可她沒力氣吭聲,更沒力氣掀嘴皮子。
然後她就聽見耳邊男人激蕩的呻吟,“你不拒絕,那我就當你答應了哦!”
緊接着,他慢吞吞的攻了進來,那溫柔得不需要她醒過來就能享受的滋味,讓她睡得更香更甜。
半夢半醒間,她只知道被灌了好幾次牛奶,喝完牛奶繼續睡覺。她耳邊時常有道溫和的聲音哄她起床吃飯,她不應,她就被灌了牛奶。身邊的熱源,一直帖服着她,暖暖的溫着她心田。
那一晚,她斷斷續續做了個甜蜜的美夢。
韓薇岚拿着橡皮筋在追,客廳裏,一個小女孩繞着餐桌不停亂跑。
“小米!聽話,咱把頭發紮起來好不好?”
小女孩披散着頭發,因為亂跑,長發飄逸不已,“不紮不紮!”
“孩子他媽,她不紮,你就別逼她嘛!”蘇佑斌拿着報紙,坐在沙發上,一邊喝茶,一邊看報,看見女兒被她母親追得可憐,抽空擡頭說了句。
韓薇岚苦惱着說,“你不知道,大熱天的,她不紮頭發,脖子後面都長紅疹疹了,又腫又癢的,晚上睡不着覺,還一直吵着要抓!”
“那就把頭發剪了嘛!”蘇佑斌樂呵得說。
韓薇岚癟嘴,“剪?你在開玩笑?她連頭發都不肯紮,要是剪了頭發,這丫頭肯定又要鬧騰七天七夜不睡覺呢!”
蘇佑斌嘴角一啧,搖了搖頭,把視線埋進報紙裏,女兒的毛病,連她母親都管不住,他做父親的,就更加沒能耐了不是?
韓薇岚繼續追,“乖,小米,咱把頭發紮起來,我再給你塗點藥膏,這樣你脖子就不癢了哦!”
“不紮不紮就不紮!”那丫頭眼看要被母親追上,她索性往桌子底下鑽,鑽到對面。
韓薇岚無奈極了,對着那個滑溜得像泥鳅一樣的女兒,真心頭疼。
叮咚一聲。
門鈴響了。
韓薇岚拿着皮筋走去門口,貓眼裏看了看,沒看見人影,一想,她笑了嘴角打開房門,“唷,誰來了?”
小陽睿昂着腦袋瓜子,盯着頭頂上的阿姨,手裏捏着一袋香梨,“伯母,我買了香梨,想和小貓一塊兒吃。”
蘇溪米三歲了,前幾日剛上幼兒園,是班裏最小的女娃。陽睿比蘇溪米大五歲,八歲的男娃個子不是很高,那門鈴他還得跳起來才能按得到。所以在貓眼裏,她根本看不見他人。
韓薇岚拿着橡皮筋,苦惱着說,“那丫頭在耍脾氣呢!我拿她沒辦法了,阿睿你幫幫伯母吧!”
陽睿歪着頭問,“她怎麽了?”
“她不肯紮頭發呀!”
陽睿不理解,“她不紮頭發的樣子特好看,伯母幹嘛非要讓她紮頭發?”
蘇溪米突然溜到母親腳邊,探出小腦袋,樂滋滋的對上陽睿,“阿睿哥哥你來啦!”她的視線特麻溜,一眼就看見他手裏的香梨,那口水,果斷流了母親一褲子,“哥哥你手裏拿的是什麽呀?”
她知道是什麽東西,她就是故意問他來着,問到他不好意思不得不把香梨送到她嘴邊給她吃。
韓薇岚看見女兒流口水,她耳根子一豎,立馬說,“阿睿哥哥說了,你必須得紮好頭發才有的吃!不然他不會給你吃香梨!”
陽睿呆呆的望着韓薇岚,心裏犯嘀咕,他還是覺得她不紮頭發好看,伯母幹嘛非要給她紮頭發?
韓薇岚對着陽睿,給他挑眉。
雖然他只有八歲,可是他已經很懂事了,大人們一個眼神,他立馬能明白他們的心思。韓薇岚是要他配合。
糾結了老半天後,他僵硬的點頭,說,“嗯,小貓乖,紮好頭發再給你吃哦!”
蘇溪米一聽,眼眶瞬間紅了,她對着陽睿用力一吼,“壞蛋!你們都是壞蛋!我不理你們了!哼!”她一甩長發,撲騰撲騰往卧室裏跑。
這一跑,陽睿臉刷白,他急忙對着韓薇岚說,“伯母!她不理我了!怎麽辦?”
韓薇岚也挺驚訝的,女兒那倔脾氣真的沒人可以馴服得了嗎?她苦惱着說,“那個......那個我先去勸勸她!你進屋坐會兒!”
“哦。”陽睿拿着袋子進了門,走到蘇佑斌那兒,裝小大人似得和他交談起來。“伯父,伯母她幹嘛非要給她紮小辮子?”
蘇佑斌嘆了口氣,“天熱,頭發捂在脖頸裏,後面都起了濕疹,很癢的!”
“啊?”身為男孩子,他永遠都不會明白長發帶給小女孩們的隐患。陽睿抓抓腦門,歪頭又問,“那小貓她幹嘛不紮頭發啊?”
“這個問題嘛,我也不清楚!以前也沒見她這麽讨厭紮頭發,去了幾天幼兒園,回來以後就死活不肯紮頭發了。以前天涼沒發覺問題,天一熱,濕疹就冒出來了!好在現在放暑假,那丫頭整晚癢得睡不着覺,明天也不用擔心上學遲到。可是我們還得上班呢,哪能陪着她一塊兒受折騰?”
“去了幼兒園回來就這樣了?”陽睿眯着眼,好像......他知道她為什麽不肯紮頭發的理由。
韓薇岚在蘇溪米卧室裏鬧騰,要不是因為陽睿在這兒,估計她又要使出殺手锏,狠狠揍她小屁屁,不過她也知道,這丫頭打得再兇也沒用。
陽睿走去蘇溪米卧室門口,正好看見那丫頭在床上拿枕頭打她母親。
“走開!走開!都走開!我餓死我也不紮頭發!”
“都說了不給你紮頭發了,只給塗點藥膏而已,你這孩子怎麽倔成這樣?”
“騙人!騙人!你們都是壞蛋!我不想理你們!出去出去!”
那丫頭把自己的小枕頭,折騰得皺巴巴,她力氣小,韓薇岚也就由着她打。
“死丫頭!”母親大人惱極了,她那爪子正要朝蘇溪米伸過去的時候,突然——
叩叩叩——
卧室門上傳來一道輕悠的敲門聲。
蘇溪米和韓薇岚紛紛朝門口看去。
陽睿筆直得站在門口,嘀咕了句,“藥我來給她塗吧,伯母你先出去一下好嗎?”
韓薇岚頓默了兩秒,立馬點頭,“嗯!你給她塗點藥!最好的話呢......”
“噓!”陽睿立馬示意她噤聲,他剛才已經被這丫頭讨厭了,韓薇岚要是再說叫他幫忙替她紮頭發,那他真要被她列入拒絕往來戶了不是?
韓薇岚嘴一癟,走去門口,巧手一遞,把藥膏和頭繩全塞他手裏,放放心心的把女兒交托給了他。
韓薇岚離開後,陽睿關上卧室房門,拿着東西走去床榻。
蘇溪米氣鼓鼓的坐在床上,雖然沒有拿枕頭丢他,可是她眼睛裏擺着濃濃的拒絕他靠近的味道。
看得出來,這只貓兒的毛,已經根根豎了起來,尾巴也翹得老高,擺出一副戰鬥姿勢。
陽睿丢掉頭繩,手裏只捏着藥膏,慢吞吞爬上她小軟床。
蘇溪米看見他丢下頭繩,心裏的戒備終于小了不少。
“我讨厭你,我以後都不要吃你的香梨了。”
不知道為什麽,陽睿聽見她這句話後,心口一揪一揪的,特難受,難受到他差點想咬死她。
“對不起,小貓。我剛才和伯母串通好了,欺騙你呢!香梨我買來就是給你吃的嘛!你不紮頭發,我也會給你吃的呀!”
蘇溪米用力吸吸鼻子,腫腫的眼睛,噘着特委屈的眼淚。
“為什麽你要和我媽媽站在一塊兒?為什麽你不支持我?”
陽睿抓抓腦門,對于這個問題,他也特糾結。他就是覺得,他一門心思要護着小貓,可是小貓的母親,他也不好得罪,他得在伯母面前表現良好一點,他才有資格和小貓接觸。
反正對于八歲的陽睿,他無法回答她,他這是想要讨未來好丈母娘的心态。
“貓兒,這樣吧,你先告訴我,為什麽你不樂意紮頭發?”
“不為什麽!反正我不樂意就是不樂意!”
“過幾天就要開學了呢!幼兒園裏的小夥伴對你好不好呀?”
“哼!”蘇溪米噘着淚水說,“我說不喜歡去幼兒園,媽媽非要讓我去。我屁股都被她打腫了。”
雖然蘇溪米沒有直接回答他的疑問,不過他已經猜到了。蘇溪米果真被幼兒園裏的小夥伴給欺負了吧!如果他猜的沒錯,欺負她的,應該是男生。蘇溪米因為長得太可愛,那些男生想吸引她注意力,就一個勁的拽她馬尾。以前他上幼兒園的時候,也時常看見那群男生拽某個女生馬尾。雖然他無法理解那些家夥們拽女生馬尾是什麽心态,反正他是永遠做不出那種事情來。而且,他懷裏女娃的頭發,是他的,那些混蛋怎麽可以拽他的寶貝?
陽睿輕輕捧起蘇溪米小腦袋,額頭貼着她的額頭,輕聲哄她,“貓兒,頭發呢,咱們不紮!我跟你媽媽說,你媽肯定會同意!不過藥呢,必須得塗,不塗你會癢得睡不着覺,很難受的。”
蘇溪米眨巴着小眼,“那我的梨呢?”
“我給你切!我喂你吃!”
這下子,蘇溪米終于笑開了嘴角,“那幼兒園呢?我不喜歡上幼兒園!”
陽睿笑得親和陽光,“幼兒園必須得上!因為我們家小貓要變得聰明,要懂事。上了幼兒園後,老師會教你很多很多東西,教你畫畫和寫字!如果你不學的話,那你就是個笨孩子。哥哥我不喜歡笨孩子。”
一聽這話,蘇溪米立馬吭氣,“我去!我去!我喜歡畫畫!我是個聰明的孩子!”其實她想說,她不能讓他讨厭她!所以她必須得聰明!那幼兒園,她再怎麽厭惡,她還是得去。
陽睿捧着她臉蛋,盯着她圓嫩水靈的大眼睛,笑得何其開懷。那個時候,他的眸子,陽光璀璨,溫和親然,她看着非常喜歡,喜歡到整個骨子都要為他酥軟的地步。
蘇溪米慢慢睜開迷離的眼睛,眼前的男人,正和她夢中的男孩重疊再重疊。
不對勁!
他的目光怎麽突然變了?變得這麽可怕?
他和夢裏一樣,拿着額頭頂着她的,可是他眼神裏充滿野獸般侵略的味道,狂熱狠辣,獸欲翻騰,他像是要用他那雙眼睛,把她啃個底朝天。
“醒了麽?寶貝兒!”他在瘋狂的搖着她,一反之前的溫柔,他這次是要把她徹底搖醒才肯罷休。
蘇溪米還沒徹底從夢境中蘇醒過來,她只是覺得很難受,整個身子在被人抛上抛下,身體裏有個不明物體在撕裂着她。疼痛的知覺逼得她慢慢睜開雙眸。
然後瞳孔越變越大!
他開始更加猖狂了,在她蘇醒的那一刻,他的模樣變得幾近猙獰。也不管她是不是在享受自己的給予,他只顧自己享受她醒來時那震驚的表情,還有她緊繃的身子給他帶來的窒息感。
蘇溪米終于找回了知覺,在她蘇醒的一瞬間,她夢境徹底碎裂。夢裏男孩那純淨的笑容和眼前這個嘴角一直噘着淫虐味道的笑意,一比較!
“嘔——”蘇溪米立馬捂着嘴巴。
陽睿吓了一跳,急忙打住攻勢。
蘇溪米急忙推開身上的男人,卧在床沿邊,嘔了一大口奶漬。
“你!”陽睿臉色鐵青,瞪着身側的女人,氣得全身都在顫抖。
蘇溪米嘔了一大口後,喘着粗氣挂在床沿。
陽睿揉着太陽穴,忍着熊熊怒火和欲火,咬着牙,輕聲說,“我還以為你胃病好了?這麽多天,你還是沒有治好好自己的毛病?”
蘇溪米扭頭瞪他,氣喘籲籲着說,“你在怪我?我都還沒開口責罵你,你怪我什麽啊?”
“責罵我?我做錯了什麽?”
“你還說你沒做錯?我是怎麽跑到你床上來的?別告訴我是我自己不小心迷了路?”
“前天你喝了點酒,一時熱情的說要跟我來一夜情,我只好順了你的要求。”
聽!她就知道這個不要臉的男人會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來。
陽睿一低頭,咬着她耳畔,半帶調戲,半帶懲罰似的說,“你昨天一整天都在我床上睡覺,怎麽搖你都搖不醒。我想叫你起床吃飯,你也不樂意,我拿你沒轍,只能給你灌牛奶。睡了一覺,你一個翻身,夢裏說要尿尿,我還抱着你去浴室……把你!”
蘇溪米眼珠子一瞪,不可思議地張大嘴巴,“你!你說什麽?”
“喝了那麽多的牛奶,你肯定要上洗手間的啊。我哪知道你連上洗手間都懶,非要摟着我胳膊,叫我把你!我沒轍,只好順了你的心!你可別告訴我你沒印象了哦?”
蘇溪米當下白了臉,嘴皮子不停在打哆嗦。她一直在做夢,夢裏的她還小,小得可以放肆撒嬌,她夢見爸媽出去工作,她就在他家玩耍,玩着玩着她就急了,然後她就吵着要他抱她去上廁所。而且不是一回,是好幾回!醒來後她才驚覺,夢裏的場景十分有感覺,像是真的一樣。
蘇溪米猛地把頭埋進被單下,她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那麽丢人的事,這叫她以後還怎麽面對他?
不對!蘇溪米立馬擡起腦袋,瞪着身旁男人吼他,“你幹嘛不搖醒我?”
“搖了,每次你上完廁所我一直在搖你!”
等等!她怎麽聽他那話,覺得有點語病?
“你該不會?”蘇溪米嘴角抽搐。
陽睿挑眉問,“嗯?什麽?我該不會什麽?”
蘇溪米黑着額頭,咬着喉管問,“你到底在我身上卡了多少油?”她鼓起勇氣終于問出了口,不過她其實不想聽他答案。
可惜,他很自覺的老實交代,“我有問過你意見,你不否認,我就進來咯。而且我一邊搖你,一邊喊你叫你醒醒,你倒是舒服得越睡越香。”其實他是故意的,故意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