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想起上次的林春晖，林北亭問道：“那什麽二高的老大不會就是林春晖吧？”
童歡歡立馬一臉的不可思議：“你連二高老大都不清楚？二高老大是林春晖的堂哥林光輝啊！”
林北亭：“……”都是林家人，相煎何太急！
“不過你二舅姥爺的表叔家的嫂嫂林月月，她是林光輝的小姑，你們要是攀扯攀扯還是親戚呢，要不然你去找他們談談？”童歡歡道。
竟然還真有親緣關系？
不過林北亭已經被她說的什麽親戚關系都快要繞暈了，說一聲感謝的話，就端着羊奶回家。
要說想打他，林北亭怎麽也不相信，這才掃過一輪黑呢，他們怎麽可能動手打架？
端了牛奶到家，就已經是上午十點半了，這個點正好是他中午出攤的時候，于是林北亭便推着滿滿一車的串串往一小那邊去。
許是有那個年輕人的陪襯，就顯得林敬松這邊的串串更實惠、更好吃，也就是開始兩天林北亭的生意下落一些，但實際上這個市場潛力還很大，他并沒有受到什麽影響。
而另一邊，那個小年輕生意好了一天，後面也就越來越差，不光是來一小接學生的家長漸漸都知曉他那裏質量不行，更是一小裏面的學生也傳遍了他這裏的味道沒有林北亭這邊的十分之一好。
于是，在那小年輕串串的陪襯之下，林北亭這邊一貫連最後幾串品相不好的，都成為了小學生們的争搶對象。
也不算是因禍得福，但林北亭确實因為那小年輕的跟風模仿之下，确實間接的成功清掉每次出攤剩餘那幾串“釘子戶”。
又過了兩天，那小年輕的生意明顯下落，基本上林北亭這裏買串串的人能圍五六層，可他那邊能同時有三個人等待都算是他生意好了。
那小年輕也着急起來，頻頻往林北亭這邊的攤子上看，跟之前胡同裏偷偷摸摸觀察的不同，他這次直接明目張膽的踮着腳看。
林北亭才不管他，徑自把自己的串串賣完。
也是上次改進了幹料配方，他的生意更火爆了，基本上他推車過來一陣手忙腳亂的忙活，不到十一點半就能迅速結束一整個大箱子的串串預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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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一樣，收攤的時候三年級學生才剛剛放學，一群小豆丁剛從學校出來，立馬就飛奔着往林北亭的攤子前面鑽，可惜即便是他們再占據身形上的優勢迅速能擠進人群內圈，可林北亭這邊沒有串串，他們依然買不了吃的。
今天仍然是提前收攤，林北亭的心情不錯，扭頭看見那位蹲路牙子上吃飯的老哥，沖他笑笑。
那位老哥猶豫兩下，朝林北亭指了指北邊的胡同。
林北亭順着往那邊看過去，只看見一個甩着的馬尾辮，匆匆跑開的紅格子衫女孩，看樣子是又有人想要模仿他了。
不過那小年輕都他都沒放在心上，這次他也是一樣，利索的把攤子收整完畢，最後推車往家裏走。
與那小年輕的攤子擦身而過的時候，林北亭可以看到，嘴饞又沒能在他這邊買串串的學生只能不情願的去那邊。
小年輕總算是順利開張了，高高興興的收錢炸串。
林北亭推着車子回去的路上，他則想的是一周的假期時間已經到了，他得湊個時間去一高辦理休學手續，順便再把食宿費退了。
縣一高要求嚴格，老師對于成績更是苛刻，也就導致縣城雖然經濟發展的不怎麽好，但唯獨一高這邊從來都是市裏幾十所高中當中的拔尖頭頭兒，甚至考試成績連市一高都不遑多讓。
林愛國已經把穿串串等準備工作做的很熟練了，林北亭就準備今天晚上去一高，或者是明天早上早點起床把上午的串串都提前做好準備再去。
到家，林愛國正在小聲喃喃着，仔細看去竟然是他正在對着小狗兒說話，不知從哪裏拖出來個紙箱子，裏面墊了厚厚一層舊被褥。
見了林北亭回來，林愛國笑着扭頭道：“給它起個什麽名字好？”
林北亭把推車放在院子旁邊，走過去看紙箱裏面的小狗兒正在仰躺着抱着它圓滾滾的肚子呼呼大睡，一看就是吃飽了的樣子，他想想，道：
“看門的話，得起個威風點的名字，希望它以後也能厲害點兒……就叫将軍吧！”
林愛國想想，笑呵呵的說：“将軍，挺好！”說着，就逗弄着小将軍喊它名字。
可惜這會兒的小将軍就只知道睡覺，林愛國手指戳着吵到它，它還相當萌系的“嗯嗯”叫個不停。
林北亭看着不禁有些憂愁：“別長大也是這麽個嘤嘤怪吧？”
林愛國一開始沒聽明白兒子講的時候意思，但很快就想到了，他哈哈笑着，說：“怎麽可能！你看它身上骨骼粗壯，以後肯定是個大狗兒，怎麽可能成你說那樣。”
吃飯的時候，林北亭跟林愛國商量了下，林愛國還是不希望兒子休學，但林北亭的态度很堅決，他準備是明天早上早起一小時，把當天所需要的材料準備好，上午先去學校辦理休學和退款手續。
晚上，林愛國給将軍喂奶的時候，不小心羊奶撒到了将軍身上，林愛國用抹布清理将軍身上奶漬的時候意外發現将軍身上竟然掉色！
林北亭也立馬被他喚到了旁邊，将軍吃不到羊奶，着急的“嗯嗯”直叫，而林北亭跟林愛國的注意力還放在它竟然會掉色這件事情上。
“用毛巾蘸熱水把它身上都清洗一下。”擔心将軍還小，意外把顏料吃到肚子裏，林北亭說。
林愛國也表示同意，兩個人立即着手收拾一盆子熱水，并把将軍放在屋子裏面，林愛國負責抱住小将軍，林北亭則是小心的用毛巾蘸熱水清理将軍身上的毛發。
将軍實在是太小了，連林愛國的拖鞋那麽大都沒有，林北亭一丁點兒力氣都不敢用，小心翼翼的給它做清理。
好家夥，一下子洗出來一盆黑黢黢的水！
清洗完畢，将軍整個狗兒看起來都幹淨多了，林愛國趕緊把它摟懷裏，生怕它戳風見涼再感冒。
兩人足足在屋子裏折騰半天，才把将軍搞完，兩個人都累的一身汗，這小家夥倒是還精神，朝着林北亭兩個人“嗯嗯”叫個不停。
林愛國心軟，看見這小家夥就稀罕的不行，林北亭起身去把晚飯盛出來，串串賣的太快也不好，他也不能把最後幾串品相不好的自己留着填肚子。
尤其是給将軍擦洗這一個小時，這會兒林北亭肚子咕咕咕咕直叫。
吃了晚飯，林北亭又把白天曬的一缸子熱水拖到廁所，就着白天秋老虎的餘威，簡單清洗了下身子。
林愛國之前在單位的待遇還算不錯，自打就剩他們爺倆之後，他工作日在市裏上班，林北亭也在縣城上托教小學跟初中，等到星期五下午，林愛國再把林北亭接到村裏來，爺倆相處兩天，等到周末晚上林愛國把林北亭送回去，他也該回去上班了。
也是林愛國自己不夠強勢，跟他差不多同期進廠的職工都拿到了住房，只有他一個人還住在單身公寓。
不過院子裏經常有人住着，即便是外面看着有些破舊，裏面的家具還是很完善。
只不過，到底是賺了錢，林北亭想再折騰個洗浴設備，這個年頭春秋忒不方便洗澡，多得是一到這個時候渾身一股子臭味兒的，林北亭可不想自己也變成那樣。
要是做淋浴的話，幹脆把衛生間都重新翻一遍，這個衛生間之前是翻修過的，用的是農村裏還算新鮮的蹲便池，不過沒有水箱，每次只能從外面打水來沖廁。
要是廁所都收拾了，廚房也該動一動，每次林愛國他做飯都得先燒火……這麽一想，林北亭發現現在家裏什麽似乎都相當的不方便。
而眼下，他們最應該購入的，應該就是一臺電冰箱了。
沖澡出來，林北亭就開始又跟林愛國商量買冰箱的事情，對于花錢這方面，林愛國一向是能省則省，省不了也要想盡辦法節省的原則，但這項原則在林北亭這邊，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回家這幾天，林北亭大概賺了兩千元，要是再加上退的學費和食宿費，下來大概能有三千多，這個時候的冰箱算得上是大件兒了，三千塊花下去估計也剩不了多少。
第二天早上八點半，林北亭載着騎上自行車就往縣一高去。
班主任仍然是那張臭臉，他再次勸了林北亭好幾次，最後看他實在堅持，才讓林北亭寫了條子，親自帶着他往學校後勤處去，路上他還多次跟林北亭強調，要他務必回來上學。
跟着又朝林愛國長篇大論的教育一番。
林北亭自然是點頭答應，他不大喜歡這麽個小小落後縣城的高中學習氛圍，也更不希望待在女主身邊跟她一起“走劇情”，但這并不代表他就此放棄學業。
寫了條子，又拿了退費，林北亭到教室中去拿他自己的東西，童欣欣又跟英語老師吵嘴，她嘴巴利索，快把英語老師氣炸了。
而當她看到林北亭進來收拾他自己的東西準備走的時候，童欣欣立馬就從教室裏鑽出來跟在他後面，焦急的道：“你真的不上啦？要不然你再請一周的假期回去好好想想！”
林愛國正在教室門口等着林北亭出來，童欣欣看見林愛國，連忙抓着他的袖子道：“林叔叔你勸勸他啊！”
林愛國看了眼林北亭，其實這幾天他回來跟兒子相處之下，他漸漸的發現自己的兒子成熟了，思想上竟然比他這個當老爸的都全面，現在他已經相信兒子并不會拿他以後的前程胡亂造，林愛國看了眼林北亭，又沖童欣欣道：
“謝謝你的關心吶，可能明年北亭就會回來繼續上學了，到時候你上了大學說不定就要變成他學姐了呢。”
童欣欣有些喪氣，她左右看看，主動幫林北亭拎東西，只是林北亭被童欣欣的女主光芒折騰的夠嗆，不給她提。
路上，童欣欣不停的說着：“上次我不告而別，但是回來路上我也想了很多，發現要是我站在你這個位置上，未必就能比你做的更好，是我沒有考慮全面……
聽說你現在在做什麽生意，每天早出晚歸的到處跑，是我錯怪你了，我跟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我。”
“沒事。”林北亭憋出兩個字，然後默默的跟童欣欣再遠兩步。
偏偏童欣欣若無所覺，又往右靠了林北亭兩下，三人一路跟着兩人走出學校大門，她認真的看着林北亭，道：“我發現你現在真的變得很好，要是以後你真的回來上學，我就欣賞你了呦！”
林北亭正準備把他的東西放在自行車後座上，突然聽見這麽一番話，差點驚的把手上的東西撂下去。
扭頭看見童欣欣歪着脖子沖他笑着，林北亭心裏不由得感嘆：果真是女主角，自信心都這麽爆棚的嗎？
林北亭沒搭理童欣欣，徑自把他的東西裝好，跟林愛國一起推車往家裏走。
童欣欣望着林北亭遠去的背後，氣的原地跺了好幾下腳，最後把她自己給氣笑了。
童欣欣哼着歌兒往教室走，看見英語老師那張臭臉也沒抹下臉上的笑，反而是又沖她比出更大的笑臉，牛玲看見童欣欣這麽高興的樣子，她立馬跟着附和：“林北亭那麽悶葫蘆總算是走了，咱們也清靜了。”
不料，童欣欣臉上一暗，輕哼：“林北亭平常又不愛說話，怎麽他走了，咱們就清靜了？他不上學咱們應該可惜才是！”
望着童欣欣這麽變臉，牛玲有些不明白：“那你高興啥？”
“咱們都是一個村子的，我現在發現林北亭其實是個很靠得住的男生，就覺得很好啊！”童欣欣臉上又笑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