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幾道落雷下去，一地的螞蟻被路娅的雷魔法炸開了花。
螞蟻們受了驚吓，四處亂竄，但爬的再快也逃不過雷電的速度。紅龍帶着她飛了幾個來回，她就把那些外頭的螞蟻清了幹淨。
房子裏面又有源源不斷的螞蟻爬出來，沒一會，這個廢棄豪宅的附近螞蟻燒焦的屍體就堆滿成了屍山，散發出像塑料和燒焦的橡膠一樣刺鼻難聞的氣味。
她殺了大約有幾十只的時候的時候，廢棄豪宅屋前的土壤松動起來。緊接着，拖着龐大軀體的食人蟻蟻後從地下爬出來了。
路娅頓時眼前一亮。
清完小怪，終于刷出BOSS了啊！
蟻後的身體看起來遠比普通的兵蟻巨大許多，外層覆蓋着一層厚厚且堅硬的殼，拖着一條又長又飽滿的白色卵囊，那副模樣看起來會讓人SAN值狂降。
蟻後忽然擡起頭盯着龍背上的路娅，它撲扇起背後的翅膀，忽然騰空飛了起來。
路娅知道該怎麽對待這東西。
光是雷擊已經不足以徹底讓這東西消失，她身後的卵囊不知道還能生出多少只螞蟻。
蟻後沖過來的同時，柴犬的樣子突然變得格外緊張，它渾身毛發直豎。
而蟻後被路娅先前的行為激怒，它子民們滿地的屍體使它徹底喪失了理智，導致它選擇了自尋死路，主動向着紅龍發動起了複仇的攻擊。
紅龍面對着殺人蟻蟻後，猶如撕裂般打開了它的巨口。
“龍焰——”路娅終于等到了這個時刻，踩點準确地出聲喊道。
炙熱的火焰吐息從紅龍的口中噴出，眨眼之間火焰包圍了蟻後的身體，緊接着眼前的巨物在火焰中飛速融化，變成了一堆灰燼。
空氣中彌漫着燒焦的味道，路娅騎着紅龍繞廢棄豪宅飛了一圈，随後返回了龍巢。
……
“你們，去把那些螞蟻屍體都處理掉。”
路娅不客氣地向哥布林們發布命令，“再去巢穴裏看看有沒有沒孵化的螞蟻卵，有的話也一起燒了，不要給它們死灰複燃的機會。”
“咕咕咕——”
可能是食人蟻在這座山中本身就威脅到了哥布林的生存，在聽說蟻後已經被消滅之後，它們頓時異常振奮，立刻就積極地行動了起來。
路娅覺得交給這些哥布林去處理應該沒問題，它們智商低但并不是沒有智商，至少比狗聰明的多，能聽從指令。
于是她繼續開始忙碌了起自己的農活。
從哥布林手中凹來的那個聖草種子生長奇快，才過了一晚上，就已經冒出苗了。
從外觀上看起來，就是最普通的植物幼苗，分辨不出究竟是什麽東西。
她記得哥布林首領似乎很看重這個，讓路娅有些期待自己最後能種出什麽來。
該不會是什麽長生不死藥吧？嘻嘻。
雖然明知不可能，但有期待總是好的，誰規定人不能做夢呢？
路娅愉快地給幼苗澆上水，然後開始準備今天的食物。
今日食譜：鲑魚幹蘿蔔卷心菜湯。
本來是想煮個南瓜粥，但因為路娅自己無法做到給小麥脫殼，還是要去人類生活過的區域找工具，暫時吃不上小麥了。
這些時間她嚴重營養不平衡，她決定整點素的。
紅龍之前帶回來的鲑魚還沒吃完，為了不讓食物變質，她就把剩下的部分全部烘幹了，以便保存。光是蘿蔔和卷心菜口味太淡了，需要鮮湯來調制湯底。
因為紅龍這兩天都沒有外出打獵，路娅只能自己盡量儲備食物了。雖然她既不喜歡蘿蔔也不喜歡卷心菜，但想要在這種世界裏生存下來，就絕不能做個挑食的人。
她在柴犬一臉嫌棄的眼神中，架起鍋子開始煮水，并清洗蘿蔔和卷心菜。在水煮開之後，她把魚幹掰碎後丢進去熬湯，等到鮮味差不多出來了，她便把切好的蘿蔔和卷心菜一并倒進去。
在湯開始沸騰的時候，路娅忍不住心想，如果有排骨就好了。
蘿蔔排骨湯的話還是挺美味的，如果不是手頭沒有材料的話，她一輩子都不想嘗試這種組合。
這個世界也不是沒有野豬，以前她在和傭兵團在一起的時候，倒也不是沒吃過野豬肉。
只是那時食材都不用她來處理，現在就算給她一頭野豬，讓她親自屠宰分割，她也做不到啊。
唉……但還是好想吃五花肉啊。
因為狗要和她一起吃飯，所以鹽總是最後一步放的。
今天不能再有狗搶了有鹽那碗食物的狀況出現，她決定先單獨喂狗。
在蘿蔔和卷心菜差不多熟了後，她先打了一份湯，特意在裏面多放了幾塊她讨厭的蘿蔔。
“開飯了，路大黃！”
她把鍋碗敲得當當響。
那柴犬噠噠噠跑過來聞了聞，然後這條狗一口沒碰，轉身扭過屁股就走開了。
？
怎麽這麽不給面子？
路娅無奈地盯着這條用屁股對着她的狗，不管她好說歹說，狗都不肯賞臉嘗嘗她這碗無論是看起來還是吃起來都很寡淡的湯。
“不是吧？沒有肉你就不吃嗎？”
狗耳背對着她朵動了動。
路娅頓時反應過來，恍然大悟道：“哦，你是嫌棄沒有葷的，還是要吃點蛋白質對嗎？”
這句話終于成功使狗停下腳步，它扭頭看了路娅一眼，似乎還算滿意她的識相。
“湯裏有蛋白質的，仔細找就能發現裏面的魚肉碎了呢。”路娅親切地提醒。
狗立刻又頭也不回的走了。
？？？
這狗哪能這麽挑剔，連湯裏有魚肉都看不上了，非要吃純蛋白質嗎？
簡直令人生氣，真不知道它之前是怎麽活下來的，她太好奇紅龍是在哪裏找到這條狗的。
但是要到哪裏給它搞肉吃？她自己還想吃肉呢……啊，有了。
路娅想了想，突然靈機一動，她從菜葉子裏挑出自己從卷心菜裏抓到的菜青蟲，拎到了柴犬的嘴邊晃了晃。
“要不然你嘗嘗這個吧，高蛋白質水煮一下，雞肉味的。”
這瞬間，那柴犬臉上的表情變得很精彩，仿佛聞到了屎一樣的嫌棄，甚至咧嘴露出了牙齒，發出嗚嗚的威脅聲音。
路娅發誓她第一次見到能露出那麽多表情的狗。
然而面對一臉兇相的柴犬，她完全不為所動。
不吃她的蘿蔔湯就吃蟲子去吧。
見狗龇牙咧嘴的，她試圖掰開狗嘴把蟲子丢進去，但這條狗力大無比，飛快掙脫路娅的鉗制，并且後退拼命刨地揚沙，“biu”地彈了一塊泥糊到路娅臉上，飛快竄逃走了。
……
路娅顫抖地抹掉臉上的那團泥，心中一群草泥馬狂奔而過。
……草！
路娅惱羞成怒一邊擦臉一邊追打狗，但這狗極其敏捷，根本就抓不住它，一溜煙就沒影了。
路娅不得不跑去溫泉邊上洗臉，并向狗大吼着“你今天都沒有飯了！”。
狗當然沒有理她，路娅不得不把那碗蘿蔔卷心菜湯倒回鍋裏，重新給自己盛了一碗魚肉碎多的湯，加入粉紅礦鹽。
也不算太難以入口吧……這世道有的吃就不錯了，真不知道這狗挑剔個什麽。
路娅再一次給作物澆水之後，回龍巢內的床上午睡去了。
可能是使用了太多魔法，她感到身體非常疲倦。事實上她也不知道用雷之紋章招來雷電到底會消耗什麽，總之她現在精力感到有些透支，決定先睡覺去，其他事情明天再說了。
次日。
哥布林需要個幾天時間處理食人蟻的屍體和蟻巢內尚未孵化的卵，房屋建造的工程将暫停三天。
路娅倒也不急，她一覺睡醒後感覺精神抖擻。在得到雷之紋章後，她突然覺得就算在野外遇到怪物也沒那麽可怕了，她準備就在這幾天裏去探索一下附近有沒有人類生活過的城市，看看有沒有什麽好東西能回收利用。
不過令人在意的是，那個“聖草”的生長速度有些異常，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才一夜之間，昨天還是秧苗的十顆聖草，今天已經長出了莖葉。
看起來越來越像菠蘿的葉子，它們生長的速度這麽快，讓路娅實在忍不住懷疑真的是很珍貴的東西嗎？
生長速度簡直比雜草還要快啊！而且她除了澆水之外根本沒有費其他心，就連肥料都沒有施過。如此容易種植的東西，哥布林自己為什麽不種？還當個寶貝似的藏着掖着，犯的着嘛……
路娅一下子對這個所謂的聖草期待值大減，她已經不指望能種出個什麽稀罕玩意了，先種着再說吧。
查看完農田的狀況後，路娅開始加熱昨晚剩下的蘿蔔湯，準備當早飯來吃。
自從有了不會融化的雪人之後，延長食物保質期就變得容易多了，把吃剩的食品放在雪人邊上就行，這是原始生活中的一個大跨步。
加熱蘿蔔湯的時候，那柴犬像是在散步一樣，突然嗒嗒嗒跑到了她的旁邊。
路娅餓了狗一天，此時不由有些心軟。心想臭狗這時候總該餓了吃東西了吧？
她以前喂過流浪狗的，餓起來什麽都要吃，連她路上買的冰糖葫蘆都要吃，狗又不是不能吃蔬菜，不吃一定是因為不夠餓。
“別急別急，開飯了。”
路娅說着就要去拿狗碗，結果狗看到她想撈湯的動作，立刻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了。
？什麽鬼？
怎麽還是不想吃飯啊！都過了一天了！它不餓嗎？
這狗是不是偷偷吃屎了？！
路娅不由産生了種不詳的預感，該不會真的吃屎了吧？！她之前還覺得這條狗很優秀，也從不在巢裏亂拉，至少她從來沒在自己視線範圍內發現過狗的屎尿。
……難道真的是吃掉了？？？
……
仔細想想的話，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好吧，狗的話吃屎也很正常……也許它就是靠吃屎才在野外活下來的。
路娅看柴犬的眼神一下子變了，虧她還覺得這是條與衆不同的好狗，看來是她想太多了……
“算了，你想吃什麽就吃什麽吧。”
誰都無法制止一條狗吃屎，路娅望着背對着她離開的柴犬搖了搖頭，整個人在陽光下顯得十分疲憊。
看來以後不能再讓它和自己一起喝水了！
？
沒有明白路娅在想什麽的柴犬沿着山道一路下行。穿過魔獸叢生的樹林，從怪鳥的追逐下逃脫，最終來到了一片清澈的溪流旁。
它像個非常有耐心的獵人一樣，趴在溪水旁邊，調整了呼吸的節奏，慢慢适應了水的流動。
然後猛然之間，它利落的甩動前爪，一條肥碩的鲫魚突然被拍出水面，柴犬頓時以疾風迅雷般的速度一下子躍起，精準無比地咬住了那條魚。
柴犬叼着魚甩了甩毛發上的水分，不急不慢地轉身離開了小溪。
……
依然在糾結狗光靠吃屎營養能不能跟得上的路娅感到有些焦慮，不過就在這段時間裏，她發現自己種下去的植物似乎又長大了一些。
不知道怎樣才算成熟。路娅試着掰了一下葉子，發現有點老，不像是能吃的樣子，猜測可能是根莖類的作物。
蘿蔔？不至于吧？還是山藥？莴苣？
照理說這些東西都不可能長這麽快，不過異世界的作物也不太好說，她想了想，決定還是去弄清楚自己種的到底什麽。
反正一共有十顆呢，拔一顆出來看看應該沒有關系吧？就算沒成熟也能繼續種回去，問題不大。
路娅沒有怎麽考慮，她松了松土，然後直接抓住一顆草的葉子，連根拔了出來。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拔.出.來的卻是一根類似人形的古怪根莖植物。它的根莖上長着一張人臉，在它離開土壤的瞬間，那張人臉突然睜開眼睛，緊接着發出了刺耳欲聾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路娅尚未明白是怎麽回事，從她的眼睛，還有鼻孔裏突然流出鮮血，那恐怖尖叫聲幾乎讓她失聰，她的眼前變得一片漆黑，僅僅是一瞬間，路娅完全失去了意識，倒地昏死過去。
她并不知道的是，自己所種植的哥布林們所謂的“聖草”，其實是曼德拉草。
而曼德拉草被從土中拔.出.來瞬間所發出的尖叫聲，是會致死的。
……
變成了柴犬的帝國皇太子澤洛斯·阿吉羅斯·蓋亞斯，吃掉自己在溪水中抓到的魚，就如同散步一樣穿過山林中的危險，準備回到龍巢。
他沒有給那個女孩帶回食物，只是因為他覺得并沒有那個必要。
那條紅龍把她照顧的很好。
事實上澤洛斯并不明白，為什麽傳說中的紅龍法魯斯會對一個人類女孩如此有耐心。
無論從哪裏來看，都是一個平凡普通的人類女孩。除了她作為特質人類身上所攜帶的天賦，但這對于龍而言并沒有什麽意義。
帝國最強的艦隊曾與邪龍尼德霍格發生過纏鬥。最後的結果是人類一方損失慘重，龍是極其危險又難以琢磨的存在，它們在世界最初誕生的時候就存在了，一直沉睡在世界樹的底下，哪怕那些惡魔都會對它們産生忌憚。
在澤洛斯看來，那個女孩并不具備着能吸引魔物的特質。能和魔物溝通的是極少部分的天賦者，而女孩的天賦并不在此，或許她有其他特殊的理由吸引了紅龍。
如果能得到龍的助力的話，也許消滅塵世魔眼的可行性就不再是個假設了。
為了弄清楚紅龍對她喜愛的原因，澤洛斯選擇了進行觀測。他并沒有急着離開龍巢，事實上，現在的他也沒有能力回到帝國。
他暫時還不知道如何才能變回自己原來的身體，動物的身體限制了他的力量，他的思維，但唯獨他永遠不會忘記自己是誰。
那個惡魔神官為了羞辱他，并沒有殺死他，而是把他變成了一條狗，它們以為這樣就能羞辱到他，但澤洛斯并不在乎。
他只要還活着，早晚有一天會取下那些惡魔的首級。
當然，在那個女孩使用犧牲自我的特殊天賦幫助了他的時候，澤洛斯對她産生了些少許意外的感覺。他并不喜歡善良，弱者的善良毫無意義，但意外的是那個女孩竟然撐了過來，并成為了第一個從魔物們的黑暗都市，杜因布魯克活着回來的人類。
也許她能夠給他帶來一些驚喜……澤洛斯這麽認為着。
然而在澤洛斯回到龍巢的時候，他卻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路娅。
他不由一愣，連忙飛奔上前，看到那個女孩旁邊的那只已經人形根莖植物的時候，他頓時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她種的那些植物竟然是曼德拉草。
曼德拉草的根莖隐藏在平凡的莖葉之下，經常會被誤以為是風茄之類的植物葉子，除非是經驗豐富的藥劑師，普通人難以分清其中的區別。
澤洛斯承認他失誤了，他昨天看到這些植物秧苗時候，他并沒有去想過究竟會種出什麽東西。
曾經曼德拉草種植周期是個非常漫長的過程，但在塵世魔眼出現之後，世界各處都出現了魔力超流的狀況。低魔時代結束，魔法開始複蘇，那些魔法植物出現了極速瘋長的情況，一夜之間就能成長并成熟的曼德拉草并不特殊。
而那女孩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拔.出了葉子……
澤洛斯是個非常優秀的戰士，但他從來不擅長救人，他試圖推醒女孩，卻發現她鼻息已經非常微弱。
被拔出土壤瞬間的曼德拉草會發出致命的尖叫，那個聲音就像是詛咒一般，聽到的無論是人還是魔物都會被破壞大腦和神經，即使僥幸活下來也會陷入癫狂。
這個小女孩實在太過弱小，澤洛斯不認為她能幸存下來，事實上她也已經極其接近死亡，她的呼吸微弱到幾乎快要消失。
狗的大腦容量比較有限，澤洛斯很難想到解決的辦法，他遲疑了一下，最後決定孤注一擲。他飛快地沖回龍巢，喊醒了那頭仍在沉睡的紅龍。
……
紅龍發現這一切的時候，地上曼德拉草的根莖已經不再尖叫，倒在地上的女孩也開始慢慢失去溫度。
她快要死了。
它沉默地凝視着路娅，仿佛是在衡量着什麽。
毫無疑問，它喜歡這個小女孩，可能比對它自己的兄弟們還要更喜歡一些。
它能夠救這個女孩，只要給她龍血就可以了。
龍血能徹底改造一個人類，哪怕是行将就木之人，飲下龍血都會重新獲得不朽的生命力量，變得像龍一樣。所以古帝斯在調侃中暗示女孩問它索要龍血，因為古帝斯知道，沒有龍會把自己的血分給人類。
那不是應該讓人類知道的秘密，人類的貪婪會摧毀一切。
紅龍不願意失去女孩，那麽它願意為了這個女孩承擔多大的後果？
……
紅龍遲疑許久，最終，它選擇留下它的小女孩。
…………
路娅感覺身體一直在下沉，一股猶如火般的炙熱感灼燒着她的身體和靈魂。
她的意識很模糊，大腦中時不時出現自己的和不屬于自己的記憶片段。她感到很難受，難受到快要死了，但靈魂卻仿佛脫離不了這個身體。
她感覺不到時間的變化，仿佛一切都停止了，身體內只有無盡的空虛和饑餓。這種感覺持續了很久很久，幾乎抵達她的崩潰邊緣，直到一股冰涼的感覺貼上她的皮膚，在她的臉上游走，滲入了她的口唇。
就如同一個深深的吻。
她感覺有些喘不上氣，猶如火燒般的鮮血流入了她的喉嚨，從上而下的滲入，驅趕了她的寒冷與饑餓。
她感覺自己的胃也在燃燒，滾燙的熱量帶着她沖破黑暗。
“回來吧。”
一個低沉卻不失溫暖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低語。
